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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秀姒身上的剑还未拔出,血液就一点点流失甚至连浸染全部衣襟。
矜秀姒用尽最后的力气都要脱离臧横,她不要死在这样冷血的人怀里,她眼神飘落的闭上,然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血液,这才用力的往外面爬去。
臧横把住她的手腕,拽矜秀姒入自己的怀里,他眼底尽数冰冷,似乎不会伤心,只是轻声道:“你那都不能去。”
矜秀姒萃了臧横一脸血水,让后者有了一丝分心,这才继续往外面爬去,她甚至最后看臧横的眼神都是怨恨的。
臧横一只手把住矜秀姒身上的剑鞘,这才猛地又是用力刺入,他用手整理矜秀姒的染血的发丝,这才道:“听话,我现在就抱你回去。”
臧横甚至不在管众人是如何处置臧笙歌和金和银的,这才抱着矜秀姒离开。
终于,有人问了一句:“三殿下,他们两个如何处置?”
臧横轻笑一声,在他鲜艳的婚服上矜秀姒的血仿佛只是点缀物,将他整个人衬的更加冷漠无情。
此时,臧横只是将手指扣在嘴边,脸上都沾染了些许血迹:“嘘,不要打扰阿姒休息。”
“三殿下,你的伤。”几个观看一切的人群,甚至不敢再多说,连语气都是放平的。
臧横瞥了他们一眼,这才道:“我无碍。”
金和银擦过臧横的时候,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步摇轻撞,发出些悦耳的清脆声音,倘若在伴上些喜气的音乐,一定会是一场完美的婚礼。
可此时,金和银只是任由别人将自己的这身繁重婚服和极其华美的步摇拿去。
这时,才显露出她手腕上的伤口,接着手腕被反折。
“三殿下,还请你们配合,解去身上贵重衣物。”士兵们终是难以忘怀,山洞中他的决策,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所以大家对他说话也客气了些。
臧笙歌目光淡而冷,这才解开身上布衣,这才交还给旁边的士兵,这才道:“走吧。”
金和银没有力气,甚至浑身酸痛,手腕还被人折着,不断往外流血,可是她却一声喊叫都没有。
臧笙歌也不同金和银解释,但凭借着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来看,两人心里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臧笙歌目光最终还是看了看人群中的许木心和江家之人,他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要轻举妄动。
牢狱之中依旧不免有哀怨之声,臧笙歌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除了各种刑具的摆放位置未发生变化以外,这里变得更加暗无天日,甚至嘶喊声音络绎不绝。
牢狱之中的两排铁门就像是禁制的牢笼,入眼的皆是穿着惨白囚服的人,他们伸出森白五指,像是要掐死谁一样。
眼神可怖,甚至像是好几十年没饱餐一顿的饿死鬼,身上瘦骨嶙峋,弓着背部,弯着腰,声音嘶哑的喊叫着。
除了惨绝人寰的声音,还伴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女子嘶喊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金和银从前来过这里,却不及现在怕这里,也许是手腕的伤口迁延不愈所致,加上衣衫单薄,冷风来袭,让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直到眼前的铁门被拉开,顿时发出刺耳的铁锈声音,就像是老旧的废铁,甚至还露出银白的边缘。
金和银抬起头,架着她的两个人将她推进去,走的时候,后背上残留一些铁锈得黑色。
金和银抬头看着牢狱中的好几十个人,这才往后退了一下。
这些陌生的男人,脸上狰狞恐怖,甚至看她的眼神都是垂涎欲滴,就好像是抓住什么好果子一般。
金和银脊背微凉,甚至不由的往后倒退,伴随着的是铁门关上的声音,似乎在她把她心尖唯一的机会都给锁死了。
“怎么?新来的小姑娘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吗?”为首的一个脸上是刀疤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温顺的女子,她长腿微微点的扣着那男人的腰部,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发出两声刺耳的笑容。
金和银僵在那边,甚至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她有些绝望,甚至想要自我了断。
“老大,这姑娘大概对你迈不开脚了,我去帮你叫她过来。”登时,寂静的空气中终于有了一丝回应。
金和银终于开口,甚至她不断的捏着自己的手心,这才勉强叫自己看着眼前的行径:“不必了…”
说完,她依旧不知所措,甚至不敢挪脚半步。
而另一边,臧笙歌对士兵们给的选择并未打岔,就已经握住了金和银身后的铁门,臧笙歌眼神淡漠的看着金和银的后背,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金和银本人并不知道臧笙歌还在后面,所有细致入微的害怕都释放出来。
士兵们本想看在往日情分上给臧笙歌开小差,结果看臧笙歌杵在这间牢房不走,这才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金和银还未来的及回头看去,就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紧跟着上前。
臧笙歌就像是不曾认识她一般,走到一处草堆坐了下来,相比于金和银眼中的惊慌,臧笙歌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臧笙歌身上和脸上干净的几乎让人充满遐想,特别是那充满了诸事不闻的模样,不禁让湿润的空气都静止了。
金和银将目光放在臧笙歌的身上,这才走了过去,曾经何时,她也是那样的孤立无援,初见父母兄弟姐妹们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就是有他陪在身边,她觉得安心。
情绪使然,金和银终于坐在了臧笙歌的身边,似乎现在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好闻味道。
周围的人,用嬉笑的语气看着这一切,忽然其中有一个人认出了臧笙歌,这才在老大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大的眼神愈发的嗜血起来,这才故意说给臧笙歌听的一般:“小妹妹,你到哥哥这边,要不然晚上可是没有饭菜的哦。”
那粗鄙的言语,比任何一句脏话都让人觉得龌龊恶心,让听着的都污耳朵。
金和银学臧笙歌得姿势将自己蜷在一起,眼帘之下只能看见自己的膝盖。
在这牢狱之中,早就已经昼夜不分了,金和银全身都是处于凝滞的状态,她紧绷的厉害,甚至连呼吸都不大声,她怕得到那些人的关注。
而除了周遭的用刑之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声音,就是这间牢房的中调情的奢靡之声。
这个牢房中,算上金和银总共有三个女人,其他的两个已经沦为这些人的玩物。
他们的嬉笑之声,其实特别张扬,甚至有的时候略带风韵之气,使在场的各位都有点抓耳挠腮。
金和银毕竟是女人,只觉得每一声欢声笑语都仿佛钉子一般刺入心尖,她脸色惨白,甚至手心流汗不止。
“都别闹了,吃饭了。”送饭送水的狱卒看待这个场面也有点膈应,这才靠门的暗格打开,依次送进去食物和水。
以老大为首的聚堆的小混混们终于和泼猴一般的去那边拿取饭菜,位置上的老大攀坐着腿,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边仍然没有动静的臧笙歌,拿起小石子砸了过去。
石子落在臧笙歌的脚边,让臧笙歌抬起头,他并不多事,只是忽然站起来,去那边拿水。
狱卒看见了他,也只是想他鞠躬,甚至说了一句:“十殿下。”
臧笙歌微微颔首,这才道:“喝水吗?”
狱卒傻眼,这才反问:“我不渴。”
臧笙歌眼神清冷,这才笑着反问:“你喝一口给我看看。”
狱卒心里也是害怕,但臧笙歌虽为阶下囚,但曾经是尊贵的十殿下,况且万一这只是暂时的,谁也不好预料。
随着狱卒的一饮而下,臧笙歌这才拿着需要的水回到了原处。
那个时候,金和银才正儿八经的与臧笙歌对视,他显得疏离冷漠,仿佛已经不认识她一般。
臧笙歌扫了一眼这才平顺的将手中的仅有的水给了她。
金和银还没来的及说谢谢,就看见臧笙歌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他神态自若的又闭上了眼睛。
好久,好久,臧笙歌都在无尽的黑暗里,甚至迷失了方向,他身体很飘,甚至就好像真的死了一般。
金和银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臧笙歌,她想要跟过去,却被人拦下。
“姑娘,他只是给了你口水你就处处跟着他,他好像并不想理你啊。”那些人拦腰在金和银的跟前,态度卑劣的说着。
金和银站在那儿,看着臧笙歌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就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侧颜如玉,甚至…
甚至,就像死了一般。
“和你们无关。”金和银抬起头,这才态度僵硬的说着,眼神冷冽,甚至连语气都是颇为生气。
“老大,她说和我们无关。”众人一阵荒芜的笑声,甚至连眼角都斜着。
“姑娘生起气来都这么可爱。”老大终于说了一句:“和我们这些牢狱之中得粗鄙之人比起来 一看就是有区别的,姑娘要是风情万种起来定然是极好的。”
“老大,我们何须顾及任何人,当时在外面的时候杀过人放过火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做过?到了这里,我们也没怕过,别说狱卒们怕我等,就连那臧横也没管咱们,虽说这男人来的有些邪,但我们这么多人,何必扭扭捏捏的?”老大身边的小混混开始煽风点火。
老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要总是猛猛撞撞的,高尚一点,请这位小姐过去来坐坐。”
金和银还没动弹,那边就已经走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人,他们虽嘴上说的轻快,可是行为上却粗俗不堪,扯金和银的动作更没有请之说。
“放手。”金和银态度冷漠,要是以前她早就甩开了,可是如今她手腕受伤,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她还不饿。”臧笙歌看了一眼为首的老大,这才支着身子站了起来:“在不趁热吃,饭菜可都要凉了。”
跟随老大身边的男人曾经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今面子被驳,不免有些不爽,这才笑道:“小子,别和我们玩英雄救美,你玩不起。”
臧笙歌看着他低头笑一声,随后这才冰冷的说道:“你们做什么事情我可管不着,我就想好好的休息,没意见吧?”
“那你还挡着我们的路?”其中一个小混混张口说道。
“自然不敢。”臧笙歌往后退了一步,顺手牵住金和银的手,带着她走到了一边。
面对这一天中的臧笙歌冷淡的照顾,金和银只是松开了他的手,这才道:“谢谢。”
臧笙歌虽分不清昼夜,但他也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他不想留有遗憾,而且要速战速决,这才从衣袖里拿出那颗丹药放在金和银的手里,便借口骗她:“牢中毒虫颇多,你吃下这个,会好些。”
金和银看着手上的丹药,这才想要掰成两半,却被臧笙歌把住:“听话,吃下去。”
“现在吗?”金和银看着臧笙歌,目光深邃,她手腕有诸多血迹,却还是贴近了臧笙歌的手腕把住他的手。
“对,我看着你亲自吃下去。”臧笙歌笑了一声,这才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不会害你的。”
金和银点了点头,这才低头想要将丹药放在嘴里,当着臧笙歌的面吃掉,就见后面的铁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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