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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风渐凉。
宽阔的巴河河面上,两艘高大的楼船正顺流而下,船头竖着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威远商号”四个大字。
前面那艘楼船的船头,鞠义迎风而立,腰背挺得笔直,一身白衫长袍迎风飞扬,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那波光粼粼的河面,目光深邃。
突然,一个两鬓斑白的布衣老者快步走了上来,抱拳一礼,神色担忧,“大人,前面便是虎跳峡,上次……”
老者姓杜,是杜濩的族叔,也是张修的信徒,当初因为年纪大了便没有跟着张修去汉中,如今正好在巴郡行事,于是成了威远公司宕梁分号的一名管事。
鞠义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突然轻声打断了他,“杜管事,放宽心,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让大家按计划行事就好,保准伤不到你们!”
见鞠义说得如此轻巧,老者眉宇间的忧色却更甚了,“大人,这伙水贼来去如风、凶悍异常,单凭我们留在船上的这些人……是不是先等岸上的兄弟上了船再去虎跳峡?”
他还记得上一次王顺从宕梁码头出发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最终却在虎跳峡损兵折将,差点连命都丢了。
如今新来的这位更是轻敌,眼看快要入进江州水域了,却把他从汉中回来带来的那五十号精锐赶了大半到岸上去……如今这船上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号人,单凭这点人,如何去得虎跳峡!
听他这么一劝,鞠义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笑眯眯地望着向了他,“杜管事,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带来的那些兄弟?”
杜管事顿时神色一紧,讷讷无语了。
见状,鞠义突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那些在岸上的兄弟不比我们走得慢,等我们走到虎跳峡,他们应该也到了。”
杜管事微微一怔,哪敢相信江州境内这段河道,两旁皆是起伏的山峦,那些人沿着河岸走还能追得上这两艘船……骗鬼呢!
可是,见鞠义说完依旧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他便觉心底寒气直冒,只得连忙陪笑,“看来都是小老儿多虑了!多虑了……”
杜管事落荒而逃一般地回船舱去了,鞠义望着他的背影哂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着实有些看不上这个胆小如鼠的老头!
倒不是杜管事胆子小,只是那甘宁一伙凶名在外,加之王顺前番刚吃了大亏,如今眼见就要到虎跳峡了,他岂能不忧?
虎跳峡在江城西北二十余里的地方,两岸绝壁千仞相对而出,河道宽仅数十米,远远望去,正似一道天然凿刻而成的大门。
当威远公司的两艘商船缓缓地朝虎跳峡驶去之时,甘宁正带着一支船队自虎跳峡下游的青牛背逆流而上。
青牛背是江城西北十余里处河滩上的一块巨大礁石,那礁石长约三丈,一端镶嵌在河滩上的黄沙里恰似牛背,一端突兀地深入河面恰似低头喝水的牛头,青牛背之名便由此而来。
这是巴河在江州境内少有的一片巨大缓滩,也是一处天然的码头,甘宁一伙进入江州境内活动之后便占据了这处缓滩。
由此溯流而上仅需数里便可在虎跳涧堵住顺流而下的商船,拦路劫掠极方便。
甘宁一伙虽然刚到江州水域月余,但看那船队的规模却是不小一艘两层高的楼船居中,数十条轻舟快舰环绕四周,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楼船之上,甘宁傲立船头,双目炯炯地眺望着前方的河道,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
虎跳峡那好似天然巨门一样的身影越来越近,侍立在侧的一个匪首突然兴奋叫了一声,“来了!威远商号的船!”
甘宁一按腰间的刀柄,低喝道,“迎上去!”
甘宁一伙的船队丝毫不停,径直迎了上去,对面两艘威远商号的楼船同样没有减速的意思。
两支船队相对行驶,齐齐冲进了虎跳峡,仍在迅速接近,相距不过三五十米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自虎跳峡中冲天而起,“来者何人?明知我威远商号的船只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一听这话,甘宁不禁一声嗤笑,“我甘兴霸要劫的就是你们威远商号楼的船!”
闻言,对面船头夹板上的鞠义嘿嘿一笑,“原来又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小蟊贼啊!甘宁是吧?区区一介匪首,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竟敢自称‘兴霸’!”
说着,他“呛啷”一声拔出来腰刀,继续挑衅,“来来来……今日爷爷也正让你知道何为天高地厚!”
被他这一挑衅,甘宁顿时气红了眼,“好!好一个眼尖嘴利……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手上功夫是否也如你嘴上功夫那般厉害!”
想他甘兴霸自幼横行临江,便是如今到了江州地界也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今日若不灭这厮,岂能消了他心头之怒!
“哗哗……哗哗……”
一支支船桨荡起圈圈涟漪,甘宁麾下数十艘轻舟快舰纷纷加速,直如离弦之箭,朝威远商号的两艘楼船围了上来。
就在此时,后面的楼船突然发现加速,超过了前面鞠义所在的楼船,然后径直撞向了那些围上来的轻舟快舰,船头一名魁梧大汉手提长刀傲然而立,正是张飞!
“嘭嘭……嘭嘭……”
数艘轻舟快舰被撞了个正着,有的被撞得直打转,有的被直接撞翻。
但船上的匪徒水性极佳,落水之后并不惊慌,直如一条条入水的鱼儿消失在了水面之下,但看那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分明正在朝张飞所在的楼船游来。
其余尚未落水的匪徒也是反应迅速,张弓搭箭的张弓搭箭,扔飞爪长索的扔飞爪长索,分明要登船!
见状,傲立船头的张飞并未去理会那些抓住船舷的飞爪,只是提着一柄五尺长的苗刀,等待着箭雨的降临,而他脚下的楼船还在飞快地破浪而行,继续向着那些挡在前面的轻舟快舰撞去。
“咻咻咻……咻咻咻咻……”
箭矢如蝗破空而来,直扑傲立船头的张飞而来。
张飞终于动了,手中长刀幻化出团团璀璨的寒光,便将那如雨的箭矢劈得四散乱飞,“当当当……当当当……”
见状,已经冲到近前的楼船上,甘宁顿时瞳孔一缩,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艘楼船的甲板上分明只站着张飞一人,但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唯有的危机!
只是,不待他开口,威远公司的另一艘楼船已经冲到了近前,船头的鞠义长刀遥遥一直他,“甘宁,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刚冷静下来的甘宁顿时大怒,一拔腰刀遥指鞠义,“杀……”
这艘楼船的甲板上也只站着一个鞠义,但这厮那张嘴直让他恨得牙痒痒!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甲板上早已张好弓搭好箭的匪首顿时乱箭齐射,直欲将鞠义射成刺猬一般。
但是,就在此时,一直牛气冲天的鞠义却猛地蹲下身子,麻利地躲到船舷后面去了。
“咄咄咄……咄咄咄咄……”
如雨的箭矢倾泻而下,射在甲板上、船舷上,入木三分。
看到这一幕,甘宁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一声怒吼,“上飞爪长索……”
他还以为眼前这家伙有多大本事,原来只是个嘴巴恶毒的胆小鬼啊!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匪首突然叫了起来,“兄长,情况不对,另一艘船……好像想要绕到我们后面去啊!”
确实,张飞那艘楼船还在飞速前进,撞开了那些挡道的轻舟快舰,避开了他们的楼船,好似正要绕到他们后面去。
甘宁自然也看到了,但正在气头上,“上,先收拾了对面那艘商船,再去理会它!”
“咻咻咻咻……”
“咄咄咄咄……”
一条条飞爪长索稳稳地扣住了鞠义所在的楼船,众匪徒齐齐发力,将一条条拇指粗的长索拉得笔直。
在长索的拉扯下,两艘楼船缓缓靠近,尚有三五米的距离,一众匪徒又齐齐地松开了手中的长索,但两艘楼船依旧在惯性的作用下“嘭”地撞在了一起,甲板上的人齐齐一阵晃动。
“杀!”
毕竟是在船上待惯了的,甘宁身随船动根本未受两船撞击的影响,脚下一蹬,便提刀越上了鞠义所在的楼船上,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然后杀气腾腾地扭头望向了船头,但随即便是一愣。
他分明看到先前还牛气冲天的鞠义此刻却似被吓破了胆,正弓着身子拼命朝船舱里逃去!
不知是甘宁,随后跳过来的一众匪徒尽皆看得一愣神。
“杀!”
甘宁回过神来,顿时怒不可遏,提刀就追了过去。
这厮先前那般辱骂他甘兴霸,若真是个勇武不凡的,他还能好受些,可是,这厮分明就是胆小鼠辈啊!
如此一个胆小鼠辈,凭什么大放厥词,今日如果不将之手刃,如何能消他甘兴霸心头之恨!
“鼠辈休走……”
“无胆鼠辈,拿命来……”
众匪徒也纷纷怒吼着追杀了过去。
可是,鞠义头已经也不回地冲进了船舱,随即就要返身去关舱门。
甘宁岂能让他得逞,一声怒吼,平地跃出丈余,一刀便朝舱门劈去。
“咔嚓……”
甘宁的长刀正中舱门,入木三分。
正欲关上舱门的鞠义好似被吓得不轻,慌忙松开舱门,一转身,继续仓惶逃窜。
“死……”
甘宁哪能任他逃脱,一声怒吼就冲进了船舱,后面的匪徒也呼啦啦地冲了进来。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就在众人呼啦啦地冲进船舱之时,船舱里顿时破空声四起,乱矢如蝗。
甘宁等人分明看到鞠义拼命地想关上舱门,只道他是被吓破了胆,哪里想到船舱里埋伏着弓箭手,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如蝗的箭矢射倒了一大,惨嚎声四起,“啊啊……呃啊……”
而后面的匪徒虽然听到了船舱里的破空声和惨嚎声,心中大惊,但一时之间根本刹不住脚,更有人在后面疾呼,“有埋伏,有埋伏,快救兄长!快救兄长……”
他们是好勇斗狠之徒不假,却也有自己的江湖道义,哪能眼睁睁看着甘宁陷入险境而不救?
一时间,后面的匪徒也悍不畏死地往船舱里冲,但冲进去的人纷纷都被如蝗的箭矢撂翻在了当场,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鞠义从汉中带了五十人过来,有三十人在进入江州水域之前上了岸,余下的二十人除了张飞全部埋伏在了船舱里,再加上杜管事手下二十来号能开硬弓的好手,四十来张硬弓齐射,一冲进来的匪徒哪里能招架得住?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啊啊……呃啊……”
听得破空声不绝于耳、惨嚎声此起彼伏,被乱箭射翻在地的甘宁不禁心急如焚,“退……退出去……都退出去……”
这一刻,他又恨又悔。
想我甘兴霸纵横巴东水域,不想今日一时大意竟落得个如此地步!
那厮好狡猾!
从一开始挑衅于我时,就是为了诱我到这里吧!
可是身中数箭,纵使再恨、再悔,他也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大吼,阻止后面的兄弟继续冲进来送死。
而躲在角落里的杜管事眼见一冲进来的匪徒都被射翻在地,心底不禁寒气直冒这个笑眯眯的家伙果然够狠!这些纵横江州的悍匪在他手里竟就都变成了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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