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龙云青亲审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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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昊天听了不解地问道“怎么要送去刑部大牢？这个五儿身上有什么案子？”

龙来洲忙道“父皇，五儿已经承认追杀他的是仇人。他身上的伤，都是致命伤。因为他伤势实在重。儿臣觉得还是让他去刑部大牢才好，等他伤好后再细细问明白。他自己怕仇家再找他，也愿意去刑部大牢养伤。儿臣想到他在东宫这么多年，说不定他的仇家与东宫或皇宫有关，他的伤势也有些严重，所以让他去刑部大牢，儿臣会吩咐给他单独一个屋子。等儿臣成亲后，估计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再带他见父皇，父皇看如何？”

龙昊天点头道“这样也好。这样的人身上肯定有案子，上次在德州，我看他有些支支吾吾，你雪皇姐也疑惑。不管他身上的案子大小，一定要查明白。”

龙来洲点头道“父皇放心，儿臣一会儿回去，定再细细审问他，再送他去刑部。”

龙昊天道“人是你带回的，就按照你的法子。你和慧竹的婚期也不远了，你府上的事情自己安排好，九月初十开始有礼部官员帮你筹划其他事情。你准备那天接她们母女下山？”

龙来洲忙道“回父皇，儿臣和母妃说了，九月十九接慧竹和她母亲下山，慧竹说一切从简才好。”

龙昊天道“这些你们不用操心，再简单该有的礼节不可以少。你见过你四哥没有？一会提醒他，边关换防，让将士们一定要备好过冬的粮草。还有京西军营和城东军营这次抽调走了这么多将士，征新兵的事情不妨提前，先择优选用。”

龙来洲忙道“父皇说得对，儿臣正是要和四哥说这些事情，不知道父皇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龙昊天道“算了，你先去吧，没事了。父皇难得这么清闲，喜欢清净，去吧。”

从龙昊天处出来，龙来洲长舒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在龙昊天面前隐瞒说谎，心里确实不安，但是想到五儿说的大事非同小可，也只能先这样瞒着。龙来洲觉先告诉龙云青更妥些，因为他是天子，行事果决，与龙云文又是一母同胞，一定会有更好的处置方法。

此时勤政殿内，龙云青刚好从东宫过来。这些天忙碌，每天午时龙云青只歇息半个时辰便过来处理奏折。听小曲子说龙来洲求见，忙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快请！”

龙来洲给龙云青行过君臣之礼，先禀报了京西军营诸事，然后转告了龙昊天的话。龙云青点头道“父皇说得对，七弟，多辛苦你了。现在四海升平，听说京城很多功臣之后，都愿意投军为国效力，这是好事，希望你们能选出精兵良将，以备不时之用。”

龙来洲答应一声，龙云青见龙来洲似乎还有话说，不由问道“七弟还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龙来洲看了一下龙云青身边的小曲子和两个在整理奏折的小太监，龙云青于是挥手对小曲子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和晋王有要事商议，没有吩咐你们不必进来。”

小曲子听了，忙领了两个小太监忙退了出去。

见龙来洲还站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龙云青忙道“七弟，到底是什么大事，现在没有其他人，我们兄弟之间，不必拘束。”

龙来洲鼓起勇气看着龙云青道“四哥，臣弟今天来这里，确实有大事要告诉你。刚才在父皇那里，臣弟都瞒着不敢说。”

龙云青惊讶地问道“什么惊天大事？你连父皇也瞒着？坐下说吧！”

龙来洲忙道“不，四哥，我站着说。四哥可还记得十年前的中秋节，云华落水身亡一事？同一年年底的皇宫盛宴上，大哥突然犯病倒下——”

龙云青听了大惊道“什么？七弟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情？你快说，我听着。”

龙云青说完，走下龙案，拉着龙来洲在一边的小桌边坐下，看着龙来洲道“七弟，云华落水的事情，当初我查过，也和父皇说过，但是父皇后来说不查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龙来洲听了惊讶地看着龙云青道“什么?四哥你说你和父皇都查过云华落水的事情？你们知道云华不是失足落水的？”

龙云青点头道“对。云华去世不久，云雪在那个假山的石头缝里发现了云华落下的一个耳环，还说云华变成了一直蛐蛐，因为那个耳环是抓蛐蛐时发现的。这件事情云雪只告诉了我，因为云华的耳环和她一样，也是宫里唯一一对相同的耳环。我本来对云华落水身亡有疑惑，于是找了给云华装裹下葬的嬷嬷，证实了云华的脖子上有伤痕，耳环少了一只。因为云华和云雪的活波不同，她行事细心沉静，晚上再赏荷花，她才十岁的女孩，也不可能越过栏杆去看荷花。我去过云华落水的地方几次，还找过当时寻人的太监，都说开始就在荷花池找了，不见人，因为云华在荷花丛中，有一只鞋子掉在岩石下的水里。云雪的丫头晴儿说自己子是回去拿披风的时间，荷花池里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他们开始找时并没有发现。我曾经把这些疑惑都告诉了父皇，可是父皇后来突然不让查了。”

龙来洲道“可是四哥，你们有没有想过，害死云华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龙云青叹道“猜想多半是太监嬷嬷，也可能是宫女，应当是宫里哪个娘娘身边的人，可能这人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云华遇上，于是云华被灭口。我想父皇不让查，是因为新朝建立不久，怕涉及的人多，弄得宫里人心惶惶，相互猜忌，得不偿失。”

龙来洲急道“不，四哥。臣弟猜想父皇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只是不好处置，因为云华已经死了不可能复生。比如凶手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姐妹。”

龙云青听了惊道“什么？你说凶手是我们自己兄弟姐妹？七弟，你说是谁？老三和老五？我和你六哥云雪是绝对不可能的。”

龙来洲喝了一口茶道“四哥，臣弟实话对你说罢，六哥去了扬州，雪皇姐已经出嫁，现在臣弟只能相信你，因为我知道这件大事只有父皇四哥能处置。但是臣弟不敢告诉父皇，因为父皇年纪大了，又涉及到我们兄弟。所以我来找你，我怕告诉你吧，云华一定是三哥动的手。”

龙云青看着龙来洲，似乎不再惊讶，叹气道“七弟，不瞒你说，我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是父皇说算了，也就把这事放在心里，因为我知道，父皇不止一次说我们兄弟们打江山时辛苦，现在的龙族王朝来之不容易。我可以理解父皇苦心，他只希望以后我们兄弟之间没有芥蒂，齐心协力守好这天朝万里江山。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还知道是老三动的手。”

龙来洲道“四哥，臣弟现在不单知道云华是三哥害死的，就是大哥生病，也是三哥做的手足。因为现在有一个证人落在我手里，他就是当年东宫大哥的亲信王五儿。”

龙云青听了一惊，忙问道“什么？是王五儿？他是这两件大事的证人？他现在哪里？你怎么遇上他的？”

龙来洲于是把救五儿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龙云青听了愤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老三的心也够狠的，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押回皇城，看他怎么面对父皇！”

龙来洲忙道“四哥，你先别生气，到洛阳押解一个郡王，这不是一件小事，况且现在是五儿的一面之词。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臣弟瞒着父皇没有说，只告诉你。”

龙云青坐下道“你说得对，我实在是气昏了。五儿现在哪里？”

龙来洲道“四哥，五儿现在就在臣弟府上，臣弟今天让杨二郎把他带在府上，问了这些事情，晚上准备送他去刑部大牢。父皇说他和雪皇姐在德州见过五儿，因为雪皇姐在夜市，偶然遇上五儿在卖原来大哥府上的一些东西，还有一样三哥府上的白玉佛像。雪皇姐认出了五儿，派人带他去见了父皇。那时五儿说他卖的东西是大哥赏给他的，三哥府上那个白玉佛像因为打烂了，他是从三哥府上一个下人手里买的。”

龙云青听了想了一下，很快起身道“七弟，你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换了衣服，马上去你府上，我要亲自见这个五儿！”

龙来洲点头道“好！”

不一会儿，龙云青换了一套家常王服，同龙来洲一起走了出来，对外面的两个太监道“你们这里守着，若有重要奏折，先放在里面。如果是重臣急事求见，让他们到晋王府上面圣。小曲子，让许寒去备马，去晋王府！告诉许寒带两个人就可！朕和晋王到前庭等你们！”

小曲子答应一声，很快去叫人备马。

不一会儿，五六骑奔出宫门，往晋王府而去。

这是龙云青继位以来最急的一次出宫，守城的将士惊讶，小曲子和许寒几人也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让龙云青如此匆忙出宫。

此时晋王府的一个小屋子里，五儿已经写好家书。好像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因为终于一切可以释然了。

自己长子已经十四岁进在军营，五儿相信，这个儿子会和自己当年一样，成为一个不错的将士。家里还有一子一女，最小的也已经六岁，都很懂事。现在就是自己走了，有这么能干的妻子操持一切，有五六亩田地，有鱼塘，小舅子一家也相隔不很远。老母妻儿以后定衣食无忧，黄泉路不远，自己带着罪孽先走一步，比当初一起从军的同年纪的人相比，自己不知道幸运了多少！

早知如此，却已经回头，死前能明明白白，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可以安心赎罪了。

突然屋子的门打开，只见杨二郎进来道“王五儿，皇上来了，晋王和皇上要问你话！走吧！”

五儿听了，忙将信件放下道“多谢杨侍卫。小人的家书已经写好，皇上和晋王面前，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知。”

杨二郎道“你好自为之吧。”

五儿随杨二郎到了来到东侧花厅，见龙云青端坐正位，虎目正看向自己，天子威仪不怒自威，龙来洲陪坐在一旁。五儿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恐慌，忙上前跪下叩头道“罪人五儿叩见皇上，叩见晋王殿下！”

龙云青盯着五儿问道“你就是王五儿？”

五儿忙叩头道“皇上，罪人该死。”

龙云青道“王五儿，看你面熟，念你是多年南征有功之人。你可听好，朕问什么，你只管回答。你把你和露王怎么交往，如何害云华公主和朕大哥生病的事情，都细细说一遍，若有半句假话或隐瞒事实，那休怪朕无情手狠！”

五儿忙叩头道“皇上放心，罪人和晋王说过，决不隐瞒，也不会说半句假话。”

龙云青于是对龙来洲道“七弟，让人拿纸笔进来，让小曲子记下！”

龙来洲忙起身道“四哥稍等！”

很快杨二郎拿了纸笔进来，很快退了出去。随进来小曲子坐在一边，拿起纸笔。

龙云青见一切已经备好，看着五儿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南征战场上，所有人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应当知道朕的性子，说吧，从你结识露王开始！”

五儿于是道“回皇上。罪人认识露王，是当初在南征的时候。当时罪人因为立有功勋，断了两个指头，露王和太子前来犒劳受伤有功的将士。太子和露王听人说小人连砍三个敌人骑兵，还砍伤了一敌将的胳膊，用的佩剑都砍断了一截。露王于是随手拿了他身边一个副将的佩剑，赏给了小人，当时他还笑着说，等吃过饭，就要小人去他手下做亲兵。可是能因为战事紧张，吃过饭后，露王不知怎么就忘了让小人做他亲兵的事情，反而是太子让小人去了他的军营。此后小人随太子东征西战，一直到战事结束回到皇城。”

龙云青道“你是说回到皇城后，你虽然在朕太子哥哥身边，但是已经暗中和露王有交往？”

要知道五儿会怎么回答，且看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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