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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已经生出撤军的心思,不是撤离山海关,而是放弃整个北直隶。
缺粮!
此战就算能够击退满清,李自成也彻底没粮了。一旦粮食断绝,不但军队要炸锅,北京城的百姓也得饿死大半,这种皇帝当来有甚意思?
不如撤出北直隶这个旋涡,带着军队去别的地方就粮,等粮食充足之后再杀回来。
就算要撤也得弄死关内的满清骑兵,否则很可能撤退到全军溃散。
当豪格、多尔衮再次带着骑兵杀来,李自成也带着骑兵出战,只不过这次大顺骑兵的装备变了。
不携带弓箭,特别是箭袋,几个箭袋死沉死沉的。
内甲也脱掉,只穿防御弓箭的棉甲,甚至棉甲当中的甲片也被拆除。
一切只为减轻骑兵负重。
幸存的孩儿军,同样是这套装备。
大顺骁骑、大顺孩儿军,加起来只剩一万人。
豪格、多尔衮还想玩套路,又是分散成无数股骑射,而且阵型散乱到令人发指。
大顺骑兵啥都不管,他们连弓箭都扔在山海关,在李自成的带领下,分成数股顶着箭雨直接冲杀。
就是以命换命,大顺骑兵减重之后,能够迅速追上给马儿关键部位披甲的满清骑兵。
这次换成豪格、多尔衮被打懵,由于满清骑兵的阵型过于分散,在双方骑兵接战之后,一个满清骑兵,往往被几个大顺骑兵围杀。
当然,大顺骑兵也不好过,每股敌人又散又少,杀完之后还得找下一股。而在追击过程中,就会遭到箭雨射杀。
整个战斗过程,可以简单分为两个环节——
大顺骑兵追击,被满清骑兵射死。
大顺骑兵追上,把满清骑兵杀死。
一番战斗之后,多尔衮、豪格扛不住了,立即下令骑兵集结。
集结完成,李自成不敢再冲。
因为冲不动,满清骑兵装备更好,还有弓箭优势,一旦集结就能吊打减重之后的大顺骑兵。
李自成直接下令撤军,他们现在马快,满清骑兵追不上。
这一仗,双方各自死伤千余,几乎打出一比一的战绩。
黄台吉在山海关外,依旧疯狂炮击,炮击过后命令汉军旗攻城。
当天下午,骑兵再次交战。
这次李自成带了弓箭,双方使用传统骑兵战法。
打着打着,豪格、多尔衮又玩套路,李自成下令全军扔掉箭袋,而且内甲和棉甲铁片根本没穿戴。
又是以命换命,满清骑兵不敢玩了,重新集结起来厮杀,李自成再次撤回山海关。
多尔衮和豪格,真被打怕了!
两万骑兵奔袭越过长城,几场骑战打下来,被杀得只剩一万四千余。虽然李自成的骑兵死得更多,但满族战士一共才多少啊?
接下来三天,满清骑兵虽然还要过来,但根本不敢靠近山海关,生怕被李自成追上来以命换命。
其实,满清骑兵可以略微调整战术,就能破解李自成这种打法,以装备优势跟李自成换命——虽然还是换命。
这天夜里,李自成以商议军事为名,把正在琢磨投降的马科诱杀。
然后半夜带着大顺精锐,迅速撤离山海关,除了运粮民夫之外(粮食所剩不多),其余降兵全都扔下不管。
第二天遇到满清骑兵,步卒谨慎撤军,李自成亲领骑兵,前去驱逐多尔衮和豪格。
当绕过抚宁之后,由于前方没有敌人,由于李自成放弃山海关,大顺军的精锐开始断崖式腐化。特别是那些老贼,他们知道山海关丢失,北京肯定也守不住,于是沿途大肆劫掠,甚至还侮辱妇女来发泄。
李自成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秋毫无犯的大顺军,再次变成传统流寇。
……
留守北京的牛金星,已经提前得到消息,迅速组织人手运送财货。
李自成不敢去山东,就算打下山东,他也怕被满清和赵瀚联手夹击。他要回退山西,然后把陕西也拿下,或许还有可能与张献忠结盟。
这几十天跟满清打仗,李自成的精锐只剩五万多,骑兵数量更是锐减至数千人。
孙传庭主动协助组织转移,弄来两匹拉车的驽马,然后迅速奔回住处“快走,立即带着盘缠南下!”
“好!”
田贵妃搬来一袋粗粮,三斤而已,他们只有这么多粮食,因为官员的口粮也照额配给。
银子倒是多,李自成穷得只剩银子,孙传庭担任兵政府左侍郎,立即获得十两银子的安家费。
那些被外放出去,负责接收州县的文官,也一个个都有银子可拿。
李自成给不起粮食,只能多多发银子。
大顺精锐还没回来,北京城已经乱成一片,田贵妃抱着孩子骑马,在孙传庭的带领下迅速逃离。
之前因为城门紧闭,一直被挡在城外的王廷臣,也带着家丁骑兵冲进城里。他们的家属全在北京,迅速各自回家,带着亲人立即离开,曹变蛟也带着骑兵过来汇合。
王廷臣、曹变蛟二人,这些天虽然不能进城,却也不是坐在城外傻等。
他们抢来几条大船,都是运河阻断之后,停靠在附近市镇的商船,顺便还用粮食招来一批船工。
至于粮食咋来的,当然是去士绅家里借粮,难道北直隶百姓还有粮可抢?
李自成占领北京之后,离京城稍远的士绅,并没有遭到清算,甚至还享受不纳粮的待遇——李自成最初宣传不纳粮,登基又说五年不纳粮,最后变成三年不纳粮。
骑马坐船,迅速离开。
王廷臣和曹变蛟现在关系很好,一个只有两百多骑兵,一个只有一百多骑兵。他们必须抱团取暖,曹变蛟甚至苦等多日,帮着王廷臣进城接走家人。
至香河县地界,忽然一骑追来,朝着骑兵队大喊“可是曹总兵、王总兵当面?”
这人被骑兵拦住,又喊道“我是孙传庭!”
闹出一番动静,王廷臣、曹变蛟过来查看情况,惊讶道“竟是孙督师?”
“两位可是要南下?”孙传庭问。
王廷臣、曹变蛟对视一眼,反问道“孙督师要去哪里?”
孙传庭试探“投左良玉如何?”
曹变蛟笑道“孙督师莫要诓我,阁下怎会投靠左良玉,怕是去南京投奔那位吴王吧。”
“二位将军呢?”孙传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王廷臣说“左良玉靠不住,咱们又跟流寇有仇,只能去南京了。就算今后不能带兵,安安稳稳过日子也可。”
“那便一起上路,”孙传庭朝着后方招手,田贵妃骑马而来,“这是故人遗孀,能否让她上船?”
王廷臣笑道“请自便。”
众人继续前行到杨村,沿途发现行人变多。而且非常诡异,这些百姓拖家带口,居然朝着北方逃难。
去北方吃土吗?
孙传庭骑马上前,正准备询问情况,突然瞥见道旁尸体,大惊而回“莫要与生人接触,前方可能有大疫!”
“大疫?”王廷臣和曹变蛟都惊恐莫名。
不但有大疫,而且鼠疫和天花一起来,正从山东朝着周围省份扩散。
船上的家眷不敢再下船,骑兵也不敢跟人接触,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进。只偶尔下船提取井水,而且要反复确认,井中是否有尸体。
好在他们暂时不缺粮,之前找士绅借了许多。
路过天津的时候,此地城门大开。李自成任命的天津官员,由于瘟疫传来,已经吓得全部逃离。
至沧州时,众人的粮食即将耗尽,必须冒险进城借粮。
沧州重地,城高池深,此时却不设防,城里已经全乱套了。几百骑兵冲进城内,发现家家闭户,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折腾半天,终于从粮商那里借来粮食,又从富户家里打来许多井水。
越是接近山东,疫情就越严重,孙传庭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南下。
也正是因为山东大疫,运河沿岸的关卡都松懈了,左良玉的士兵躲起来不敢出门。同样的,赵瀚也不敢出兵山东,只是设置关卡堵死南下百姓。
面对恐怖的瘟疫,什么军事计划都得作废。
这时候吞掉山东纯属找死,就算没跟张献忠打起来,赵瀚也不会去山东冒险。
队伍行至鱼台县地界,孙传庭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个家属染上天花,还有两个骑兵染上鼠疫,王廷臣和曹变蛟迅速做出反应。
家属下船,骑兵离队,扔给他们两袋杂粮自生自灭。
到了沛县地界,染上瘟疫的人,已经增加到两位数,整个队伍都陷入恐慌当中。
但除了遗弃染病之人,他们也无计可施,甚至都不敢单独离开。
队伍终于来到徐州,却被堵在淮河对岸不准过来。
每天都有大同军士卒,划船巡视河道,把试图渡河之人,直接给驱赶回去。这是极不人道的,却又是必须的,绝对不能让瘟疫往南蔓延。
“我有法子,或许可以试试看。”孙传庭说道。
曹变蛟问“有什么法子?”
孙传庭终于说出实情“咱们船上有位皇子,就看对面会不会放行。”
两艘商船驶到江心,很快就有大同军坐船过来。
士卒举起火铳大吼“立即回去,再敢过江,岸边火炮伺候!”
田贵妃抱着正在发烧的幼子,跪在甲板朗声说道“大明皇贵妃田氏,携皇子请求吴王收留!”
士卒不敢怠慢,回去禀报上官。
费如鹤与徐州知州一番商量,同意让这些人过河,但必须在河边分开隔离一个月。
不仅是田贵妃,其余偷渡的百姓也是这般处理。
总有人钻空子偷偷越境,难道还能全部赶回去?赵瀚的一些地盘,并无河流阻挡,那就更容易被百姓跑过来。
辖地边界,各县各村镇,基层官员和农会已经运转起来。
发动百姓群防群守,一旦有陌生人进村,立即驱赶到村庄最外围,勒令这些人隔离至少一个月。
等一个月还没发病,就让他们烧水煮衣服,全身都要反复清洗好几次,如此才能让他们进村避难。
山东已经炸了,北直隶即将炸裂,满清入关之后,将发现他们来到一片瘟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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