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零二章 上古宝藏,御木记,腊月.初八,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可惜的是,她还没看上几页,便被母亲发现了。母亲请出家法,将她重重地责罚了一顿。那三十鞭子打在她身上,直打得她足足半个月下不了床。她不明白母亲缘何那般盛怒,但母亲向来严肃苛谨,不该她知道的事,她断然是不敢多问的。
从那以后,这《御木术》便被公输鱼压在了心底,带着她无限的渴望,带着那三十鞭子的疼,带着母亲的讳莫如深。
不想,今日竟能在姑母这里得见此书下半册。
岂非天意?!
至宝当前,公输鱼几乎是连想也没想,抬手便从宝格展架上拿起了那半册书。
就在那半册书被拿起的刹那,相连的机关也被触动了。一支细小的竹箭,如幽灵一般,从宝格展架顶部探出头来,悄无声息地直冲公输鱼头顶射下!
公输鱼连头也没抬,只是微微一扭脖子,她发髻上的机簧簪便甘之如饴地将那支小竹箭给收入囊中了,随即发出“咯”的一声,像是个满足的饭后饱嗝儿。
而公输鱼手上的动作更是一刻也没停顿,直接将那半册书拿起,揣入了怀中,又宝贝地抚了抚,确认它不会突然飞走,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宝格展架。
这一转身,她愣住了。
眼眸不由地一亮!
映在她眸中的,是正对面的一幅影壁——《云海山河图》。
图上云海起伏,山川连绵,笔触起落更是手法独特,苍劲中透着无边的睥睨,令人看之,顿时便能感受到一股强大宏伟、磅礴逶迤的气势迎面压来。
这是初看。
再细看。
又会隐隐觉得,作为一幅山水作品来说,这幅图的留白似乎是太多了,而且,不仅是留白太多,其中一些断断续续的线条,浮游在图上,也显得非常突兀,像是某物的一部分,还没有画完一般。
没错,这并不是一幅完整的作品。
公输鱼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在落凤洲公输家,母亲房间里也有一幅类似的图;但不是影壁,而是中堂;那苍浑奇绝的画风、那诡异突兀的线条、那独具一格的笔触,令人一见难忘,与眼前这幅,如出一辙。
母亲房里的那幅中堂,她看了多年。那图不完整,是她作出的结论。她非常肯定。
两幅图如此相像,还都不完整,莫非……突然,公输鱼脑中闪现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这两幅图,会不会是出自同一幅图,却被人用特殊的手法拆解成了两部分?!
她马上调取脑中的记忆,将母亲房里的那幅中堂图形,与眼前的这幅影壁图形,重叠放在一起——断线连接了,空白填上了,云被延展了,山变清晰了,沙漠中还多了驼队……
果然,两幅图是有关联的!重叠摆放在一起,整个的内容更丰富了,也更完整了。
但是,依旧还是不够完整。仍有一些突兀的线条,没有能够与之相贯通的部分;仍有那大片的留白,还在等待着继续被填充。
看来,这幅图,还有被拆解的第三部分,尚不知在何处。
若有机会能将那第三部分找到,将其完整地拼出来,便能知道这整幅图,画的究竟是何内容。
不知道那又将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照这神秘程度,说不定是跟上古宝藏有关呢……
公输鱼正对着那幅影壁不着边际地想入非非,忽听到,堂外的廊下有皂纱裙裾拂过橡木地板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极为细碎轻微,像是远处振动的蝴蝶翅膀,掠过海棠花的花心,沾染了淡黄色的蕊粉,在日光里撒落,细碎如烟、轻微无痕。
公输鱼唇角微翘脚步轻盈,身姿矫健,姑母好功夫啊。
她并未多作耽搁,即时转身,惊见上一瞬还在远处的楣夫人赫然已是立于面前!
黛青色广袖束腰纱裙,绣着金丝如意穿花纹。腰封上坠着白脂玉,裙摆上垂着黄玛瑙。蝶形珠钗,佛手金簪,凤头步摇,将满头青丝称得越发亮泽。耳边的翡翠,与锦缎般丝滑的肌肤相应照,莹润而高贵。虽不事严妆,然一双清澈的眼睛,更现宝光璀璨、华彩照人。
楣夫人整个人从上到下,嬛姿妍气,仪静体闲,透着一股“山中只一日,人间数十载”的恍惚。时间仿佛是真的把这封闭的园子给遗忘了,便也没有收去她的少时容颜。
公输鱼半张着嘴巴,杵在那里,直接呆住了眼前人,与她脑中封闭了十年的布衣荆钗的中年妇,真真是半点边儿也沾不上啊。
楣夫人以丝帕遮唇,轻咳了一声。
失态的公输鱼方才回过神来,慌忙以家族大礼拜之。
“侄儿公输鱼,拜见姑母大人!侄儿已入凤府多日,一直也未得向姑母省问躬安,还请姑母恕罪。”
楣夫人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俊朗谦恭的清秀少年,柳叶弯眉微微蹙起,一瞬间,千万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掠过心头,碰撞、撕扯、纠缠
躲了这么多年,那寒来暑往一天又一天的平静日子,竟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令她觉得那些旧时恩怨仿佛已是前生之事,让她以为此生真的就能在这一片平静中悄然度过;可是,天道轮回,到底也不会饶过了谁,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一时间,竟是红了眼圈儿。
她不想被公输鱼看到,便侧脸转身绕过公输鱼,抬脚登上主位,在几案后面坐下了。
“起来,坐吧。”
“侄儿谢过姑母。”
公输鱼拜谢,恭恭敬敬地于侧位垫子上坐了下来,仰面冲着端坐于主位上的楣夫人一笑,笑得颇有几分傻气,“嘿嘿!母亲曾与鱼说,姑母是个软性子的人。今日得见,姑母音容笑貌,确实温柔得很,与母亲不同。”
听了这话,楣夫人淡淡一抿嘴,不是谦虚,不是讥讽,倒是生出了几分凉意,“哼,明扶,她心性之坚,天下本就无几人能及;我这深闺里的寻常妇人,又怎敢与她相比。”
明扶?公输鱼暗挑眉角呵,身为家姑,不尊长嫂,竟直呼名讳?早就听闻姑母与母亲不睦,看来不假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