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三零章 石壁暗门,御木记,腊月.初八,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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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亥时。
外面,这场声势浩大的季夏之雨,依旧雷殷风急,横骤不减。而在地下的甬道里,只有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和火折子微弱的噼啪声。
公输鱼不知是第多少次地又停下了脚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面前出现了一个折角状的急转弯。
她丢出木珠爆出光亮探看折弯后面,但见那甬道依旧向着更深处延伸,没有尽头似的。
可依照方位与路程来计算,公输鱼觉得,这应该已是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这里应该设有出口才对,怎么没看到呢?
她举着火折子,细看周围的石壁。
石壁上有些深深浅浅的凿痕,像是出自某个九流石匠手底的诸多失误,毫无规律章法可言。不过,在公输鱼的眼里,这些凿痕,断非什么失误所留,而是一道被拆分开了的谜题。
由此可见,此折弯处确实设有出口,只是那机关暗门的开启之法,隐藏在了这道谜题之中,想找到出口,就得先破解此谜题。
公输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石壁上的那些凿痕,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一棵千年古榆外皮上的裂纹,一道一乾坤,一条一轮回。
她忽然记起,曾于《御木术》里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
公输家先祖公输盘四海游历,经过杭州时,刚巧遇上乌鱼精作乱,水淹杭城田地,令当地百姓无粮可收。城主着人修建镇水牌坊,并寻来一棵颇有灵气的千年古榆树,当作牌坊主梁,寓意百姓家有余粮(榆梁)。可就在上梁的当口,乌鱼精一记甩尾,便将那根古榆木梁拦腰斩断,是谓断梁(断粮)。满城百姓皆恐,城主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寻找高人襄助、除妖解困。公输盘当即自荐。就见他拿出斧钺刨凿,在那断开的古榆木梁两侧断口处,一番操作,做出榫卯凸凹,一拧一转,一拼一插,未用一钉一铆,断开的古榆木梁即刻自行复原,结实无缝。有了榆梁,镇水牌坊得以建成。与此同时,公输盘又集合匠人一起以巨石凿刻出了一只三足香鼎,将其倒扣于杭水中,鼎足燃烛,照于水中,形成三潭映月之象,彻底将那乌鱼精给镇压住了。
断梁续接,石鼎倒扣。或许,这就是内里玄机。
想到这里,公输鱼忙将背后的成玦解将下来置于一边,继而一招金钟倒挂,以双臂撑地,倒立身躯,再观石壁上的那些凿痕,确如榆树裂纹再接一般,有了新的指向,但却并非是同一指向,而是指向了三处不同的点。如此一来,还是找不到正确开启机关暗门的消息所在。
还缺了什么?
公输鱼拧眉再思先祖镇妖邪,以石鼎倒扣,现三潭映月,乃是取三碧禄存星退运之象……依照九星飞伏的算法去推……
找到了思路,公输鱼即刻将火折子一分为三,双手与一只脚各擎其一,整个身体伏于石壁上,让这三点亮光对应上刚刚找出的三个点。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三点光源稳定后,光束沿着石壁上那些看似凌乱的凿痕,竟如金色液体一般流动了起来,最终汇聚到了同一处。
这便是正确的消息所在。
如此,公输鱼终于打开了机关暗门,找到了此处的出口。石门开启后,内里露出了一条向上的石阶。
她重新背起成玦,绑上荆条,沿着这条石阶上行,没走多远,便又遇到了挡路的石壁。不过这回的机关暗门倒是简单,三两下就打开了,接着就进入了另外一条甬道。
一进入这条甬道,公输鱼不由地笑了——这正是之前,她曾以念力控制通感木,探查过的那条,由国子寺藏贤阁三层,盘旋而下的甬道!
那次,通感木下来探查时,就发现了这地下甬道的每个弯折处皆有不同的暗门,可因为那次公输鱼的目的只是要寻找此甬道在国子寺内部的另一个出口,以此确认成玦隐遁于藏贤阁当夜的逃跑路线,且,念力御通感木的时间有限制,对御木者精力身体的损耗也太大,所以她便没有一一探究这些藏于石壁上的不同的暗门,只是隐隐的存了一种猜测。
今日一试,便是验证了她当时的猜测——国子寺与皇宫,果然是暗中相连的。宫中有人,需要以这种方式,秘密进入国子寺的藏贤阁。
或许,这才是藏贤阁三层之上不对外开放所要隐藏的真正秘密……
此刻,公输鱼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思索更多了。她亟需找个地方,卸货,休息。
这个时辰,藏贤阁的那个出口定是锁着且有人把守的,于是,她也只能是选择之前通感木探寻到的国子寺内部的另外一个神秘出口了。
沿着通感木曾走过的路,很快,公输鱼便走到了那个位于上方的出口处。
她即刻取下头上的发簪,旋拧成木锥,几下便打开了头顶上方的机关盖板,再射出墨斗线,随便缠住上面的何物,借力起身,从此出口一跃而出。
之所以就这么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地直接冲出去,是因为,她之前用通感木探查到此出口时,便已通过传下来的说话声,知晓了这出口的上方,是谁的地盘。
从地下出口跃出后,体力透支的公输鱼即刻腿一软,连带背上的成玦一起,摔在了高档的橡木地板上,还顺带着撞翻了昂贵的翠玉苏绣屏风。
好一阵稀里哗啦哎哟喂……
旁边的书案后面,正在秉烛夜读的某“中年美男子”,看着忽从地底冒出来的他们,被惊得目瞪口呆、一脸蒙圈——什么鬼?!
没错,这正是向辰子的厢房。
“你、你、你……”向辰子指指地上的不速之客,又指指被摔破的名贵屏风。面对这等明目张胆的深夜意外“突袭”,他一时结舌,几百个问题同时涌到嘴边,如股股支流汇集却开不了闸的河道,竟是结结巴巴什么也说不出了。
公输鱼笑意盈盈地躺在地上,还没忘记施礼“哎呀呀,学生见过祭酒!祭酒,您别呆那儿‘你你你’的了,赶紧过来帮忙才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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