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一二章 纸片藏谜,御木记,腊月.初八,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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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鱼猛地一诧,慌忙晃了晃脑袋,定睛再看唯是月光下盛绽的一株白莲。
——莫不是睡着了,竟发了这般痴梦。倒也难怪,虞姜嫂嫂可不就像这白莲一样嘛,同样的纯,同样的静,同样的美。
公输鱼定了定神,将目光转至别处,却是眼中所见,无不有莲盆里养的是莲;窗上雕的是莲;书案椅靠、床头柜角,纹刻的是莲;就连几案上的砚台、笔洗和香炉也都是莲形莲式……
说起来,不离兄还真真是喜欢莲呢。
也是,谁会不喜欢莲呢?昨天虞姜嫂嫂对着我笑,就跟眼前这盛绽的白莲花一样好看……
“咚!”
一物突然自房顶落下,正砸在公输鱼面前的几案上,刚好斩断了其不合时宜的想入非非。吓得公输鱼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半弹半跌地直接从坐垫上落到了地板上。
“什么东西?!”她捂着差一点跳出来的小心脏,蹙眉细看,是一个小布包,鼓鼓囊囊的。打开来再看,竟是一包花生。
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怎么着,一看见吃的,肚子竟没出息地“咕咕”叫唤了起来,仿佛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想想这一整晚,从国安庙到凤府再到养士居,辗转折腾了好几个地方,紧接着又高度紧张地持续伏案数个时辰,夜食喝的那三碗稀粥,早就晃荡没了。
她随即喜笑颜开,抓起花生,大快朵颐起来。
“知我者,猫兄也。”
就这样,公输鱼一边继续查看浏览消息,一边吃着班九从房顶给她丢下来的花生。
“悉悉倏倏”舞文弄墨的声音,伴着“噼噼啪啪”剥花生的声音,在这阒谧的夜里,好似用黄铜大锣在敲击《高山流水》一般,非常不搭调地“比翼双飞”着。
直到一包花生吃下了大半,饱腹感满满,公输鱼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几案上、地板上,花生壳被她丢得到处都是。
——哎呀呀,不离兄的洁癖可是出了名的令人发指,平日里,他的厢房从来不染纤尘,等他回来看到竟被我弄成这样,还不得生吃了我!糟了糟了!赶紧收拾……
公输鱼马上从坐垫上起身,拿了麈尾和竹簸箕,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那些散乱的花生壳。
不料,有几个“调皮乖张”的花生壳,不服从收拾,竟是顺势钻到几案底下的边角缝里去了,藏得那叫一个严实,抠都抠不出来。
公输鱼想要将那莲纹翘台几案直接抬起来,试了试,奈何,几案是榆木做的,太过沉重,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一般,根本抬之不动。
瞧着缝隙里的那几个花生壳,藏头露尾、得意得很,仿佛故意与她刁难似的。
嘿!你们以为这样,小爷就拿你们没辙了是吗?嘁!公输鱼不屑地扬了扬眉角,一本正经地与几个花生壳较起了真来。
就见她从袖袋中掏出两根带着榫卯扣的细木条,一搭,一合,旋即便组合出了一个可当钎锥,亦可当撬棍的趁手工具,塞入那狭小的细缝中,“啪”地一拍,轻轻松松,便将那生了根一般笨重的几案撬了起来。
相应的,那几个胆敢挑战机巧小能手的花生壳立时便无处遁形了。
这回轮到公输鱼得意了。她盈盈笑着,一伸手便将那几个花生壳给捏了出来,正想丢进旁边的竹簸箕里,却突然停住了。
余光一瞥,好似瞥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她慌忙细看,
就在她摊开的手里,除了那几个倒霉的花生壳,竟是还有小小的一角纸片!
咦?这可不是我丢的呀。公输鱼忙将那一角纸片小心翼翼地拈起,放到了面前的几案上。但见
纸片微微泛黄,却并不陈旧,应是最近几日刚刚掉落进去的;被撕下的边角毛刺密实杂乱,不是不离惯常使用的高级宣纸;纸片上只有不甚完全的一个字“酉”,字迹也不像是不离的。
酉?酉时?公输鱼微微垂目凝思,沿着“酉时”这个方向,将与“酉时”能扯上边儿的事情统统过滤了一遍,却是毫无头绪,毫无关联,根本就说不通。
再看那字,体型偏瘦高。
难道,这“酉”不是一个字,而是半个字。那又会是何字呢?酒、梄、唒、輏、醒、配、酥、醺、酝、酿……太多了。
既然第一个想到的是“酒”,那便从“酒”字开始梳理这里是酒楼,自是少不了酒的。将“酒”字写下是为何?记账吗?没错。再细查这纸片,浮光泛黄,洇墨较重,且边角毛刺颇多,乃两层净皮中掺了大量藤草,半熟质劣,不是文士赋雅弄墨所用,只应是粗劣账册所用!
这便能关联得上了。
公输鱼一跃而起,跳到旁边的书架前,在成捆成沓的简牍绢纸中,轻而易举便拿到了她想要的账册——不离房里的东西,全都是遵照着一定的规律置放有序的,自然好找。
她将账册打开来看,就见每日的出入流水,记录详实规整,粗看,并无异样。遂,她将账册合上,平放于几案,取出一根极细的木刺,将册脊处挑开,查看装订于棉线里面的脊页。果然发现,有被撕掉的一页!
再将账册打开,细看被撕去那页的前后两页,但见日期内容依旧还是能够连接得上。明显是有人作了假。
这账册,每日在柜上更新后,都会于当晚交到不离手上核查。不离要作假,自是不难。既然他将这一页撕去,又在后面写了一页假的,第二日再拿去柜上继续使用时,还无人发觉异样,必是只隐去了其中一小部分不起眼的内容。
会是何内容呢?这些细碎的流水账目又有何必要作假呢?
公输鱼拿着账册,几番思虑,始终不得其门,只得叫来了掌柜,让他看账册中“作了假”的那一页内容。
掌柜五十上下的年纪,身宽体胖,吃力地蜷坐于几案前的坐垫上,看那账册。由于太过专注,颈上的肉都被低垂的下巴给挤了出来,一圈一圈的,看上去像是有三个下巴。
公输鱼看着他的下巴,不知又胡乱起了何样邪念,唇角边竟是漫上了一丝可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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