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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太后的旨意,自是无人敢有异议。红缨很快收拾好了行装,徐皎叫来负雪吩咐了几句,让她这回不必跟着去,就留在府里好好养伤,第二日便是带上了红缨和文桃二人,坐了马车先至城外,与太后汇合之后,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往弘法寺而去。
不出徐皎所料,陆陆续续的,有不少的车马跟了上来,看这架势,半点儿不比之前显帝往猎宫狩猎那阵仗来得小。
通河流域一直是雨下不停,成了水患,凤安城却是恰恰相反,春天时,也不过下了几场不大的雨,自从入夏之后,更是一滴雨都未曾下过,日日的艳阳高照,将大地炙烤着,让人每日都如置身大蒸笼之中。
今日她们出门得早,即便如此,等到弘法寺山门前时,日头也已经高悬了。这样的天气别说出门了,只是动一动也是遭罪,可太后都来了,那些跟来的人哪怕是遭罪,也非来不可。
徐皎下了马车,只觉得脚底的地面都有热气蒸腾起来,抬眼一看,往日里,草木好似都沾着灵气的弘法寺好像也被这红尘俗世给灼伤了一般,那些草木都蔫头耷脑的。
不过,能不蔫头耷脑吗?徐皎一边用力扇着手里的团扇,却半点儿用处没有,那扇出的风都带着灼人的热气,转眼周身都是汗,她都快冒烟儿了,遑论是这些草木了。
太后本就病着,这么一番舟车劳顿,刚到弘法寺就是不太好了,长公主赶忙张罗着让人将太后抬进了弘法寺一早就备好的禅院之中。
徐皎自然也是忙不迭跟着进去了,见太后躺在榻上由着太医诊脉,面色难看,双目紧阖,眉心也轻轻颦了起来。
待得太医诊完了脉,太后清醒过来,对她们挥挥手道,“哀家只是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出去张罗着,今日怕是来了不少人,延平,按着哀家早前与你商量着的,她们的意思哀家都知道,一会儿让她们在佛前表了各自的心意就让她们都散了吧!”
长公主自然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便是携了徐皎从禅房内退了出来。
出得禅房,长公主面上的笑容就是消失了,紧锁的眉心间笼着的是重重愁云。徐皎见状就叹了一声道,“太后娘娘这样的状况,母亲怎么也不拦着她些,多遭罪啊!”徐皎还不敢说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的话。
长公主面上尽是无可奈何,“拦了,本宫如何没拦?可拦不住啊!母后她父皇在位时,最信弘法寺的觉远法师,只是如今觉远法师早已仙游,即便如此,大抵也只有来了这弘法寺,才能让她觉得心安些吧。”
“太后娘娘是忧心通河灾情吗?”徐皎轻声问道。
长公主转头望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几经挣扎后,幽幽叹了一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道,“有些事情,你还年轻,哪里能明白?母后她自然也是忧心灾情,挂心百姓的,可她到底是为母之心,如今这样的境况,自是心下不安得很。”
徐皎想了想,明白了长公主的言下之意,太后自然是为了显帝忧心。据她所知,如今流言四起,比起去岁更甚,都说这通河决堤,洪水成灾是上天的警喻,太后经过的事到底多些,怕是忧心显帝的帝位不稳吧!
只是,以太后如今的身体,又能撑到几时?何况,显帝那样作死,太后除了求神拜佛,怕也再无力挽狂澜之能了。
长公主叹了一声,收敛心神道,“不说这些了,你随本宫出去与那些一道来的人打个招呼吧!”
“是。”
今日来的人,除了几个太后叫上一起的,其余的,多是自发而来,与太后一道诚心许愿,为灾民祈福的。
徐皎早就料到来的人不少,而且方才出城的一路上,看那阵仗就知道了所料不差。谁知,等到来了之后一看,嗬,还真是来了不少人啊!
而且有些人她甚至没有料到会来啊!
长公主带着她过去,她朝着对方屈膝一行礼,长公主便笑着道,“你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也跟着来了?”
能让长公主用这样亲近口吻说话的,除了惠明公主,也就没有旁人了。
惠明公主居然真比早前见时清减了不少,面上却是带着笑道,“母后既是要来为灾民祈福,哪里能少了我呢?阿姐在此处忙着,我先去向母后请安吧!”
长公主自是没有异议,叫来一个随身宫婢,“你请惠明公主去见太后娘娘。”
“熳熳和文茵先陪着你们姨母张罗这里的事,我去与母后请了安便回来。”长公主留下崔文茵和李熳二人,便是匆匆走了。
李熳的目光与徐皎的撞上,神色有些不自然,抿嘴别开了头去。徐皎才不会跟这别扭的叛逆期少女计较呢,半点儿不在意地转头与崔文茵俩相视一笑。
法会上,弘法寺的大小和尚们盘腿团团而坐,将整个广场挤得满满的,梵音轻唱。
太后也强撑着病体过来了,就盘腿坐在外围当先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随着和尚们一道唱经。
周遭的人都是双手合十,看似一脸虔诚地颂唱着,不知是眼下的氛围太好,还是这梵音真能清心静气,徐皎竟是觉出从未有过的平静,也随着她们一道闭目颂念起来。
法会毕,弘法寺为了这些贵人的到来,专程做了丰盛的斋菜,众人一道吃罢,太后深感太过劳师动众,反倒失了诚心,颁布懿旨让官眷们尽数离开。
太后的意思自是无人敢违逆,便只能纷纷辞行。
太后却是要留下来斋戒三日,长公主自是要相陪,徐皎也是早前就说好要陪着的,倒是惠明公主,竟也不肯离开,与太后说了,太后便也允了。她便带着李熳和崔文茵都留了下来。
待得那些人走了个干净,已是霞光漫天之时,暑气稍稍减退,山上比城里凉得快,山风轻徐下,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目光所及的这座山间庙宇,沐浴在一片橘色的霞光中,也是一派远离尘嚣的静好。
“我本以为你会跟着李二郎君他们回卢西去,后来才听说你竟没有跟着。”到了此时,徐皎才与崔文茵真正说上了话。两日前,李焕离开凤安回卢西去了,与他同行的,自是还有徐皌。徐皎未曾去送行,可该知晓的都知晓。
“我也想跟着回去来着,谁知道我母亲却来了信,让我就随着公主待在凤安。”崔文茵满脸无奈地一叹,一转头,却见徐皎有些贼兮兮地盯着她笑,她被笑得很是不自在,抻了抻身子道,“怎么了?”
“让我猜猜!你母亲怕是想让你嫁在凤安,所以,托了公主在凤安这些世家子弟中给你挑选一个合心的人吧?”徐皎笑眯眯道,眼睛里尽是促狭。
崔文茵转头一瞪她,“你这是眼看着要嫁人了,说话便越发没个顾忌了呀!”嘴里骂着,面上却是浮起了一抹霞色。
“你恼羞成怒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这敢情好,往后嫁在凤安,正好可以常来常往,这样多好?”徐皎笑呵呵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正好,我家里有两位兄长,都是要说亲的年龄,你若嫁到我家,成了我的嫂嫂,我倒是开心得很呢!”
徐皎这话本是顺口一说,谁知,崔文茵一听却是立时跳了脚,“你个促狭鬼胡说什么呢!我是有多想不开,去嫁给一个日日穿得比女子还要鲜亮的男人啊?”
徐皎一听,却是微微一怔,继而眯起眼将崔文茵望着道,“你认识我大哥哥?”否则她一提兄长,崔文茵第一反应就是那只公孔雀?要知道,那对孪生兄弟虽然长着一样的面孔,可只要提起,所有人最先想到的都该是景钦吧?谁知道,竟有这么一个全然相反的?
崔文茵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善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之前去正华街上一家古玩铺子逛时看中了一块绿松石,谁知带的银钱不够,就想着让掌柜的帮我留一留,谁知你那位大哥哥倒好,居然也瞧中了,恁是不分先来后到地直接付钱要抢,我自然是不干,很是与他争论了一番,结果拜他所赐,那方绿松石我倒是买了下来,却比原先说好的价多花了整整一百两!”崔文茵竖起食指来在徐皎面前晃了两晃,错了错牙道,“你说可不可气?”
徐皎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一声,“这倒是我大哥哥能做出来的事儿!不过,你俩这也算是有缘啊!”
“什么缘?那是孽缘吧?”崔文茵错着牙,哼了哼。
徐皎摇头笑笑,不语。转过头时,笑容却是微敛。
崔文茵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看了过去。她们在高处,一眼就瞧见了山门处,那里正有一辆马车沐着霞辉,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人来?”崔文茵狐疑道。
徐皎亦是蹙起眉心,眼看着那马车上先跃下一人来,她登时挑眉,竟是她?
“怎么是她?”崔文茵见着那先跳下来的侍婢一身打扮已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果然,再看那侍婢反身从马车上扶下一人来,不由惊声道,便是转头望向徐皎。
后者眯眼望着山门处,嘴角轻轻牵起,“走吧!随我一道去迎一迎!”
踏着橘色霞辉,被知客僧迎着进了山门的两人,是一对主仆,穿着与她们全然不同,尤其是当先那人,一身彩裙飘飘,明艳飒爽,正是差不多已是半月未见的匐雅郡主。
徐皎虽因着受了伤,因祸得福,暂且卸了招待匐雅的差事,可是人家都到跟前来了,本着待客之道她也不能不管啊!
与崔文茵一道迎上前,徐皎面上仍是一派甜美的笑,“匐雅郡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匐雅站定,转头望着一身素净,沐在橘色霞辉中,好似上了一层釉色,看上去更显得柔和甜美的徐皎,目色微微一黯,嘴角轻挑道,“我在城中也没什么事儿好做,听说太后娘娘在这弘法寺举行法会祈福,心中有些好奇,所以来瞧上一瞧!”
“那匐雅郡主来得有些不巧了,法会已是结束了!”
“没关系,出来转转,看看这山景也很是不错,而且……还能见到迎月郡主!”匐雅望着徐皎,笑容多了些深意,“迎月郡主的伤可好了?之前我也想着要去探望,可你也知道,那件事里,我们北羯虽是问心无愧,却到底有些尴尬,只得让人送了些药材,没能亲自探望,迎月郡主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匐雅郡主哪里的话,还要多谢郡主挂心呢!”徐皎面上的甜笑没有丝毫变化,“对了,匐雅郡主既来了,便先去见过太后娘娘吧?”
匐雅笑着颔首。
徐皎一伸手,为她引路,崔文茵则落后两人一步,随在了后头。
去见太后时,匐雅又将方才那番说辞搬了出来,说罢后,对太后笑着道,“我这些时日都在四方馆里,没怎么出门,今日难得出门,见这景色也是甚美,不知可否随着太后娘娘,一起在这里叨扰上几日?”
太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提出此等请求,笑容微顿,与长公主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轻瞥了徐皎一眼。
徐皎倒是没有半点儿意外,或许,在山门处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匐雅时,她就已经料到了。
“匐雅郡主乃是我们大魏的贵客,哀家自是无有不应。不过这山间清苦,又在寺中,戒荤食素,只怕委屈了郡主啊!”太后长叹一声。
“太后娘娘言重了!太后娘娘为了百姓祈福甘愿清苦,匐雅虽是北羯人,可也有一样冀望百姓安康的夙愿,如何敢言苦?”
“匐雅郡主高义,倒是哀家说错了。如此……迎月,你便去让人再收拾一间禅院出来,好生照看着匐雅郡主歇下。这两日,你也多照看着郡主!”太后转而对徐皎道。
徐皎笑着应了一声“是”,干脆得很,不带半点儿的勉强,本来嘛,她也没有想过自己能逃得过,那还不如高高兴兴得呢!
将匐雅送去了收拾好的禅院,她倒只是安心歇下,并没有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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