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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宴恩正在院子中,剪了些院子里开放的花,在亭子里插花。
这些日子,她跟随些万盛兰,经历了许多,说心中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出生,即使发生了这么多情况,事情突变,也能勉强撑住,不让自己如那些心神脆弱的妇女一般,觉得大难临头而精神崩溃。
但即使如此,脸上的疲惫,还是没能完全藏住。
先就像现在,在院子里插花,也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
身旁守着的丫鬟,是万惊鸿以前的两个小丫鬟,蝉衣与玉竹。
之前被贬,家道中落,卢宴恩与万盛兰,都是和善之人,即使自己的身处状况不好,也不去勉强别人。他们诚心告诉万家侍奉他们的丫鬟,若是愿意跟着,便跟着;若是不愿意,就留下罢。
有些侍卫丫鬟实在家有难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若是跟着他们,怕是一时分散,终生难再见。
有些人低着头,留了下来,也有些人感恩大德,无论如何,也要跟着。
万盛兰与卢宴恩感动,让他们跟了一段路,便找了个机会,将他们在睡梦中留了下来,给了他们些贴身银两,主仆一场,也是走到了尽头。
但至少,并非不欢而散。
而最后蝉衣与玉竹二人,还是跟了上来,当时还真是吓着了万盛兰与卢宴恩两人,见两人心诚,想想也罢,前路也不知会怎么样,若是走得好,也不算委屈两个丫头,若是走得不好,就发些银两,为她们找户好人家。
幸好,这前路现下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夫人一直是温和的性子,对谁都是微笑相对。倒是,蝉衣与玉竹两人,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她的变化。
夫人脸上的笑容,透露着勉强与疲惫。
她们心中担忧,只能两眼对望,也无能为力。
门口的侍卫传来了通报,偌大的万府,如今只剩下蝉衣与玉竹两个“老人”,他们不识得万惊鸿,只见万老爷领着一个年轻女子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女侍卫。
卢宴恩听到侍卫报了万盛兰的名,眼睛亮了亮,手中动作停下,转过头来,难得有些开心。
蝉衣与玉竹也是一喜,万老爷这一个多月来忙着替王府处理事情,极少回来,匆匆来,又匆匆去。
这里本就是一个新的落脚处,自然无法与京城的万府相提并论,让一个女子独自留在陌生的地方,也难怪卢宴恩这样坚强的人,也透露着悲伤。
至少,万老爷回来,夫人就会欣喜些。
院里的下人跑了过来,道“夫人,老爷请夫人前往前厅。”
直觉与女人的第六感,并非现代人的专属。卢宴恩疑惑,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答案。
荒谬,太过荒谬。
但是……
她心中有些颤抖,问道“老爷可有说什么事?”
下人摇了摇头。
卢宴恩深吸一口气,让他退下了。
她将手中的花束,放在桌上,花瓶里插好的花,因为方才手一动,全松散开来,没了个正型。
她心中有些紧张的激动,又不听告诉自己这也可能是失望,不过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莫要被它给把握情绪,落得个失落的结局。
不像话。
一边这样告诫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暗暗期待。
一路上,心情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天,一会升入天边,一会儿跌入谷底。
险些在前厅外廊道转角跌了,幸好蝉衣玉竹两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卢宴恩稳了稳心神,将自己的衣裳扯整齐,深吸一口气,往门口走去。
她一走到门口,门口守着一个女子,身子挺拔端正。她心中一顿,往门内望去,只见听到她脚步声转过头来的万盛兰。
她勉强地笑了笑,掩饰心中那一份失落。而在万盛兰朝她走来之际,屋中方才被他遮住的地方,有一个背对着的身影。
卢宴恩眸子一动,笑容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那个藕色背影缓缓转身,那张让她思念已久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活了四十载,这一年中,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从万惊鸿“死而复生”,从大悲到大喜,哪怕是劫后余生,都未曾在人前仓皇失态。
而现在,却突然像是到极限一般,双眼立刻湿润,眼泪不过瞬间便从眼眶中流出,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拉回了身后两个丫鬟的思绪。
万惊鸿还活着,她们的小姐还活着。
蝉衣与玉竹为这样真切的认知,无限动容,也是没忍住,落下了泪来。
看到卢宴恩流泪的样子,不知为何,心脏又是抽痛,像是刀割。
她忍了下来,朝卢宴恩那走去。
卢宴恩拿出手绢,擦拭自己的泪水,万盛兰揽着她的肩膀,又是心疼,又是宽慰。他轻声道“你看,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卢宴恩点点头,抬头瞧了一眼万惊鸿。转过了身去,不让自己这失态的模样叫她看见。
万惊鸿心中又是一通痛,她在卢宴恩身后站定,看着她消瘦的背,道“娘,年儿回来了。”
她没有表情,没有感情,即使看见这样的画面场景,也是无动于衷,并不能唤起她的共鸣。
但是心中好像有另一道声音,在呼唤着什么,又悲伤,又凄惨。
卢宴恩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扯出了一个笑容,望着万惊鸿看了一会儿,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她抬起手,摸着万惊鸿的脸,仿佛在认真记住她的模样一般,道“年儿,你瘦了,辛苦年儿了……”
万惊鸿摇了摇头,道“娘,年儿不辛苦。”
卢宴恩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她瘦若白骨的手,心疼不已。
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话想要在再见到时,通通告诉给她。真到了见着,却是什么都没法想起来,绕来绕去,化在嘴角,只剩下一句“太好了……太好了……”
万盛兰牵起她们两人的手,笑着道“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生离死别,离别重逢,人生大喜大悲,莫过如此。
俗话说得好,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了,再拥有时,才会有多欣喜。
喜极而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等卢宴恩缓过来,拉着万惊鸿与万盛兰两人坐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吩咐了下人准备丰富的吃食,府中这些新的下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万府的小姐。
卢宴恩说了许多话,万盛兰也说了许多话,甚至还饮了些小酒助兴,万惊鸿默默听着,时而附和,应上一两句,却也不觉得烦,认真地听着。
卢宴恩说累了,也喝了点酒,醉地趴在了桌上,闭上双眼,睡了。
连嘴角都是扬着的。
万盛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见醒,睡死了过去。
他转过头来问“时辰也晚了,今夜就留在这休息,可好?”
万惊鸿看着他。又看了看趴着的卢宴恩,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些事未处理,今日就算了。”
闻言,万盛兰眸子垂了下来,又扯了一个笑容,望着她,道“也是,那待会爹与你一道回王府。”
“不,爹你就在这。”万惊鸿道“娘醉了,爹还是留着照顾一下娘,莫让她一觉醒来,觉着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身旁还是空。”
万盛兰看了看卢宴恩,点点头“也好。”
万惊鸿道“爹,你先扶娘去休息吧,不必送了我,待会门外的少乔姑娘会护送我回去的。”
“嗯。”万盛兰点点头,便扶起卢宴恩,将她送去房中休息了。
屋中此时只剩三人,万惊鸿,与伺候的蝉衣与玉竹两人。
万惊鸿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丸子,一口咬掉。
“蝉衣,玉竹,好久不见。”
而那边站着的两人,早已经哽咽,低着脑袋,抿着唇,不让哭声溢出来。
万惊鸿又夹起一个丸子,学着施丹虞的那副慵懒模样。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夹着丸子,往两人的方向伸去。
“蝉衣,过来。”
蝉衣眼眶红红地抬头,委屈地擦了擦眼泪,望着万惊鸿,在她示意下,吃掉了她递过去的丸子。
“玉竹。”
玉竹闻言,也是闪着泪花,吃掉了丸子。
万惊鸿放下了筷子,道“多吃点东西,就能少哭一点。”
两人以为万惊鸿在指责她们不停哭,立刻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憋住,摆摆手正欲解释。
万惊鸿却打断了,她道“我还活着,让你们担心了,很抱歉。”
闻言,两个小丫鬟又是鼻眼一酸,落下泪来。蝉衣道“小姐别这么说,我们两个还以为……还以为……”
却是说不下去。
万惊鸿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她们两人面前,伸手揉了揉两人的脑袋,轻声道“我知道,没事了。”
她自己都没能发现,此时她的话有多温柔。
少乔抱着剑,靠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笑了笑,抬起脑袋,望向满是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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