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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着,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这到底是谁戳破了那方黑云,让这有些冰冷的雨点缠缠绵绵,那么恼人。恼人的还有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微低着脑袋的傻瓜
贺东终于爆发,他对着身边大喊了一声冲了过去,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犀牛皮鞋踩在公园石板上,哗!哗!哗!重重的踏出一片片水窝,水花四射。他冲到灰衣人近前,抬脚扫向灰衣人的脖颈,速度很快,带起一道水雾。
灰衣人抬头,在贺东抬起脚将要扫踢过来的时候,他盯着贺东的双眼,很平静。也判断出了贺东的攻击位置,他勾起嘴角,握拳半蹲,左手架起,护住头部,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防御姿势,左脚猛然向前踏出,低头,右拳先贺东一步重重的锤在他的左肋
贺东眼看着右脚即将扫踢到灰衣人的左脖颈,却没有传来应有的阻力,而他自己的肋间突然一阵剧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锤的喘不过气,侧倒卷缩在地面石板上痛苦地捂着肋侧。贺东恶狠狠地瞪着灰衣人,他不敢置信,这人竟能看穿他的进攻轨迹。这特么的这么可能!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空手道黑带三段,而且还是先出手,竟被反锤
他又想起了最开始时心悸的感觉,那纯粹是一种直觉。但他还是更偏执于自身的实力,更何况,这个灰衣男人太惹人厌了,这一条理由就足够。
“跟你师娘学的?”灰衣人开口,他盯着贺东轻笑,也不主动进攻。
“你够了!”贺东愤怒地吼着,剧烈地咳嗽“你到底想干什么谁让你来的南越?南非?还是北欧?”
“你还知道南越?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那你知道因为你死去的人吗?”灰衣人阴恻恻的数落。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贺东看着前面的人,疑惑“因我而死又不是为我而死!”
“呵!这也是你师娘传的?”灰衣人鄙夷道“打不过就套近乎?”
“康木,你死了吗!!”贺东骂道。
“我说过,我是不会帮你打架的!”康木站在一边,望着贺东阴冷的回道。
“我死了你也别活了!”贺东咬着牙“都该死!”
“你师娘教了你不少歪门邪道啊?!”灰衣人哑然失笑道。
“你少在这逞嘴舌!”贺东弯着身体,踏出两步突然转身,右胳膊肘对准了灰衣人头部,狠狠地击打了过去。
灰衣人快速向右踏出两步,蹲身避过了贺东阴狠的一招肘击,他站定,平静地盯着贺东
“嗯,这招还行,你师娘对你挺好的!不过你的用法有些瑕疵”
“去死!”贺东快速扭身,用左手护住侧颈和太阳穴,同时左脚快速移位,右脚跟上,借着腿部前冲力度,调整着胳膊上肌肉的力道,手掌斜削瞬间向上递出一记手刀直指对方喉咙,速度极快,带起雨雾迷住了灰衣人的眼睛,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肩上,是左肩膀上。
灰衣人半蹲身体架稳,右手掌伸到左脸颊下,左臂弯曲抱住左肋,肩膀突然下沉抗住了贺东瞬间转变的往肋部进攻的一肘击。
“还是很有脑子的,不过依然有瑕疵!”灰衣人赞叹。他脚步不停,左脚踏出,抵住贺东的左腿内侧,迅速弯曲、勾紧,右手伸进贺东左臂膀形成的防御三角露出的空隙,搂住他的后脖颈,左臂向上弯曲,手掌顶住了贺东的下巴。贺东左腿被绊住,身体重心不稳,向后仰倒,后脑重重的摔在了石板上发出‘嗙’的一声闷响。
贺东倒地的瞬间,灰衣人快速松开脱离,滚向一边,半蹲,紧紧盯着公园一侧。树林里有一队黑衣人,慢慢接近
灰衣人平静地计算着,观察着四周。他快速扫视一圈,余光里一个人影站在他右前方不远处。那人影跟标枪一样的直立。他们彼此僵持打量着
灰衣人缓缓地蹬着右脚蓄力,接着快速起身,弯腰朝着身前静立着的人冲去。这里人最少,也是他唯一能突围的方向。冲到近前,站着的人开口,发出的声音跟洒下的秋雨一样的让人寒冷
“你打算找我突围?胡椒?”
“你留不住我的,陈敬慈!”胡椒弓着身体快速奔跑着,嘴里说着话,挥出了右臂
陈敬慈好像知道胡椒会主动进攻,他抬起右腿,军靴悬空自身侧向前,画出个半圆,迅速地踢出,带起凌厉的雨雾踢向胡椒前冲暴露的肋部。胡椒抬起的手臂突然下沉,他右臂借力向左,左腿弯曲又借着湿滑的石板地面透过对方抬腿的空档,滑到了陈敬慈的身后,右脚猛然合在石板上刹住,用前滑的身体惯性起身,弯腰向前奔跑。
陈敬慈恨然站定,咬着牙反身紧紧追了上去
黑夜漫长,跟垂挂的秋雨一样的长,细长的雨线想让人伸手去接。雨滴击在手心沉甸甸的,痒痒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玩,还能打发无聊时间的事情
陈敬慈在屋檐下保持着这个动作,他没转身,盯着手心迸溅的水花
“没查到窝?”
“是,我们”李海想解释。
“丢了就是丢了,哪有那么多借口?你觉得他的身手怎么样?”陈敬慈忽然转身,接雨水的手保持着弧度。
“这是个凶狠的敌人”李海总结道。
“哼!这个人,必须抓住也必须死!”陈敬慈右手握拳,挤出雨水,缓缓地搓着手心“前提是我们必须先大华一步!”
“是!”李海应道。
“陆东枝那边怎么样?”陈敬慈又问。
“贺东死了!”花镇海说道“她很愤怒,发了疯的找着胡椒,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贺东这个人早晚得死,只是早了点那边什么情况?”陈敬慈走向沙发坐下,拿起几上的茶杯轻吹着。
“很乱,给我们限定了时间,一个月内完不成向组织,谢罪!”李海低头道。
“说的轻巧,被一个人搞成这副鬼样子还有脸责怪我们?!”陈敬慈重重地放下茶杯。
“这样,你盯紧点陆东枝和陈青石,让我们的人在边界待命,他们有任何异动消息立即通知我”陈敬慈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制服,走到门口转头
“我过去一趟,一定要记住!等我命令!”
“是!”李海敬礼,只是这军礼动作有些怪异。
白色地砖上一片水渍,映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水渍沿着头发一路向下,最后顺着裤管、军靴滴下
陆东枝看着用白布遮盖的贺东,眼神哀伤。这么多年暗地里保护,都没保住这贺家仅剩的唯一男丁。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她带着贺东一起玩耍的时候,他总是像个跟屁虫样的缀在身边。
“你小子不是挺机灵的吗,总有办法让爷爷笑出声,总有办法让叔叔婶婶对你那样的疼爱才那么大点都能背诵整篇的《汉书》和《史书》你那么聪颖总是牵引着家庭所有目光和关爱”
“小的时候还会撒娇要抱抱,紧贴着自己的脸他们在一边开心的看着,那时天那么蓝,云那么白”
陆东枝搜刮着可怜的小时候仅存的一点记忆。她看着贺东的脸庞,说不上哀伤,说不上激动,也说不上难过。她只是在尽力保住谷川,保住心底仅存的一点“家”的感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怎么就突然那么大的家就成了这样”
“9岁时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跟他玩,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到底在躲避些什么呢,叔叔为什么要制造车祸,婶婶也坐在我们车里呀,他就这么狠心吗?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能杀掉自己亲哥哥一家”
陆东枝想不明白,她家里的这些事,总想不明白。工作上所有的任务,她都能完成,而且质量效率出奇的高。就一到贺氏这里,她什么事都看不清楚
“钱吗?不应该这样的,海外账户趴着贺家那么大一笔资金”
“权利?不像,叔叔不像有能力能经营谷川这么大的摊子的人”
陆东枝悲伤地想着,眼泪划过消瘦冷毅的面颊。她很心痛,心痛爷爷奶奶辛苦一辈子的努力,织就的商业版图,终于即将塌陷。她又想起了小时候回答爷爷的话
“我不要接手谷川,一点也不喜欢经商,每次看着那些人来送往,纠缠不清的人情世故就感觉恶心明明彼此都很陌生,非得表现出跟从小长大的发小一样的熟络和亲切,那离得老远都能看到瘆人的大板牙张开,声音装作惊奇,满脸挤着的褶子,有意思吗,不累吗,真的很想亲口问问”
“小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起来呀!你说话呀!”
“你不是挺喜欢听我讲话的吗?为什么这次不听了?”
“你在怪我吗,我那么多年没出现你是不是恨我?”
“我知道,你就是恨我,我也有苦衷的”
“我求求起来吧,你别睡了,这摊子我弄不好”陆东枝摸着贺东的脸庞哭道
“帮帮我,我一直都在帮你啊,你怎么就不能帮我一次,你告诉我,起来算我求你了”
她哭诉着,她突然觉得这么的无助
她发现原来,心底还有贺家
“胡椒!你们等着我的报复吧,我会让你生死不如,谁都拦不住我!”陆东枝一边走出停尸房,一边狠狠发誓。而她,没有注意到白布下的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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