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何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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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雪见石兰心急的样子，抿嘴一笑“你咱们先把这花样子剪下来，娘再一步一步说着你做着，其实也可简单。”

石兰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看样子是对这很感兴趣的，她从绣篮子里拿出一大一小两把剪刀，把比较小巧好用的递给她娘，自己则是拿了一个大一点的那个。

这孩子心真细啊，知道她手笨一点儿，大剪刀用不好，宋凌雪笑眯眯的拿过剪刀，看了一眼桌子上她画好的花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花萼和花托还有花瓣都是细致活儿，还是你剪吧，娘把叶子剪了就行。”

石兰温柔的一笑，就先拿起画着花瓣的纸张剪起来，宋凌雪见她几下就剪好了一个花瓣，也开始剪起来叶子。

这云州桑纸的确是好纸，不但外表看起来洁白光滑，而且纸张也和铜钱般厚度，硬硬的也有型，剪下来的花样子不但平展边缘也光滑没有毛刺，很是不错，宋凌雪满意之下也不怎么心疼那五十文大钱了。

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要是买了便宜的黄麻纸，还不定剪的花样子能用多久就坏了，还得重新买纸，这么算下来还不定得话多少钱呢。

何氏来到石兰的屋里时，这娘俩已经把花样子都剪好了，主要的还是石兰，拿着大剪刀也不耽误事，咔咔咔的利索，没多大功夫就把花瓣剪完了，花托和花萼稍微小一点，剪的慢了些，但比起宋凌雪，那还是快了不少的。

桌子上的麻包袋已经被宋凌雪放到了一边儿了，把花样子整齐的摆在了桌子上，开始认真的和石兰讲解，该如何把这些花样儿组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朵好看又像那回事儿的头花。

“这簪花自然是要簪头上的，但是咱们又不是首饰店能找了工匠打造下面的卡子，那样成本也太高不划算，所以娘想了个方法，就是在花托下面格外缝一根不长的头绳，到时候绑好后也能藏里面。”

何氏一进来便看到了小方桌上的花样子，又见一旁放着的麻布袋子打开了，露出了许多各种颜色的布头，昨天回来她还好奇她婆婆买回来了啥好东西，那么大一兜子，只是问了还被吆喝了一句，也便没敢多问。

这会儿一子听她婆婆在和她大姑子在讲着啥，还有这些花样子，何氏还是很聪明的，立刻就想通了，她们这是准备做头花！

何氏顿时觉得双眼发光，这真要是做成了，得挣多少钱啊，而且她以后也可以戴头花了，出去定是能让何二妞各种羡慕嫉妒，谁让她上次嘲笑自己呢。

何二妞是何氏同村的，长得有些胖不是很好看，所以虽然家里比起何氏的家里好过一点，但因为何氏长得好看，总是和她作对攀比，后来何氏嫁到姚家村后没半年，何二妞竟然也嫁过来了，嫁的是村正的亲侄子姚山子，家里能过多了，所以就是不是向何氏炫耀，身上穿的家里吃的啥都要比。

何氏的爹爹是个秀才，她打小长得好看又读了些书，自觉的比农村的土妞要高一等，虽然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她爹为了弟弟二两银子把她嫁给了姚家，除了几件衣服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但她还是觉得比别人要强的。

姚家虽然有个厉害的婆婆，但是除了吆喝两句也没啥，她男人姚石竹虽然不是个太正干的，但是长相俊和她也是很登对儿，最主要的是对她很好，上次为了哄她回来还买了朵头花，虽然看起来很廉价，但何氏很喜欢，那次戴着去串门儿，结果何二妞就故意过来晃悠。

何二妞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说是她堂叔也就是村正家的小姑子回来了，拿了好多从县城带回来的礼物，也送何二妞了一朵大红花。这让身边的一众小媳妇很是羡慕，只有何氏例外，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粉色头花，说了句“花不在于大小贵轻与否，什么人戴上合适才最重要，人好看了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也好看，人长得丑了涂脂抹粉的反倒是作怪了。”

农村人大多都不识字，说起话来也都是随口说说而且满嘴土话，哪里听过何氏这样文绉绉的刺人，一众小媳妇们的注意力都又回到了何氏身上说她不亏是秀才的女儿，说起话来也跟唱曲儿似得好听，何氏被围着得意起来，那边何二妞气得跺脚走了。

何氏虽然大获全胜，可是她也是很想要那样的头花的，没想到这次她家也要做头花了，她可不关心这做头花的方法咋来的，心里想了七拐八拐的，早已经是美得不要不要的了，就好像头花已经到她头上了。

“老二家的，发啥迷瞪儿呢，认真听着，这头花做好了能卖大价钱呢，你可给我仔细着点儿。”宋凌雪讲完后，见石兰似乎有些明白了，满意的想这大闺女果然是蕙质兰心一点就通，只是待看到二儿媳妇何氏那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她这费劲吧啦的浪费口水，何氏却在发呆也不知道想啥呢，还满脸都是贼兮兮的笑。

“哎，我听着呢娘，大妹比我聪明，还是你指点着让她做个看看，我看看就明白了。”何氏被婆婆的呵斥吓得赶紧回神儿，忙笑着说到。

石兰也是点了点头，道理都懂也简单，但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还是先试着做一个试试。

“嗯，刚开始手不顺正常，先用粗布的吧。”

宋凌雪在一旁的麻布袋子里翻了一下，找出来两块紫青色的粗布头，说是布头也不小，小盆底儿大小的三角形布头，又拿起几个花瓣比划了一下，开口说道“这粗布硬点儿，还是做大花吧，做朵牡丹花。”

石兰点了点头，拿起牡丹花瓣的花样子在布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就把其中一块粗布折叠了四下后，把花样子放上去，几剪子下去，八个波浪纹的花瓣就好了，然后又用另外一块布用同样的方法，剪了小一点的花瓣八个，最后又把剩下的边料子剪了一朵花心。

宋凌雪又从里面找了块深绿色的粗布来，让石兰又剪了花萼和叶子。

石兰在女红上颇有造诣，仅仅是听了宋凌雪的描述，便是拿起针线开始缝花瓣，怎么捏出花瓣的褶皱，怎么把这些花瓣组合在一起，做成一朵牡丹花，她纤细的手指灵巧的穿针引线，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做好了一朵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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