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自由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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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矶打量老者的同时，老者也放下了手中的水壶，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玄矶。

指挥官听到院长的指示，对那些随同而来的武装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撤离，自己则依旧笔直地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老者瞥了他一眼，又说道：“你也一样，出去。”

指挥官一愣，忙说：“但是院长，他们俩……”

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再次示意他离开办公室。

指挥官无可奈何，只好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玄矶与艾伦，玄矶视而不见，艾伦却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

老者面带微笑地望着二人，向着沙发处一抬手，说道：“两位，请坐。”

玄矶二人也不客套，直接走到沙发坐下，真皮沙发触感极佳，舒适柔软富有弹性，身体刚一入座便立刻凹陷了下去，被柔软的触感所团团包围。

“你们自从进入隧道以来的所有事情，其实我都通过监控摄像看到了。请原谅薛帕德指挥官的怠慢无礼，我代他向你们致歉。他并不是一直这样，只是对于那些和邪神有关的事物很容易激起他的负面情绪。”老者一边说话，一边瞥了一眼艾伦，“他经历过很多不太好的事情，对于旧日邪神、对于邪神眷族的仇恨，是你们难以感同身受的，还请多多包涵。”

玄矶洒脱地回答道：“不妨事，可以理解。阁下把我们叫来，想必是有事情要问？”

“不错。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老朽姓李，单名一个煜字，不才现任自由联邦‘议事院’的院长一职。”李煜院长微笑着说，“不知道你们两位的名字和身份是……？”

玄矶听到眼前老者的名字竟叫“李煜”，心中不由微微一动，随后爽快地如实道来：“贫道法号玄矶子，如今俗家姓名叫玄矶，原为昆仑山修真之士。旁边这位叫艾伦，魔法协会中阶魔法师。”

“修、修真？你说你是修真之士？来自昆仑山？此话当真？”李煜激动地从椅子上霍然站起，原本因衰老而略显枯黄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潮红色。

“千真万确，阁下既然说通过什么监控看到了一切，自然也见过我出手，莫非竟区分不出魔法与道术？”玄矶顿了顿，仿佛为了验证什么一般，故意不再使用第四纪的语言，转而开口用自己的母语念诵起了一段古老道藏：“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这、这是汉语！你果然会汉语！”李煜激动不已，黑色的眼眸中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这一刻他仿佛战胜了苍老，再次回到了朝气蓬勃的青年时代，“我们的古老文化还没有被遗忘，还在地面上流传着，太好了，太好了……”

“汉语？什么意思？”玄矶一愣，表示不解，“这是我们修真时代的语言，中土神州的通用语，我从没听说过汉语这个称呼。”

李煜也微微一怔，过了片刻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你来自更加久远的修真时代，自古流传的神话传说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古之人不余欺也……昔年还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恐怖的邪神们还未曾降临大地的时候，那时我正值青春年少，曾去游览过道教圣地龙虎山，有幸见识过龙虎山上的得道高人演示金光咒与雷法，和你之前出手所使的法术确实颇有几分神似……”

“等、等一等！你刚才说了什么？邪神还没降临的时候你还年轻？”艾伦突然瞪大双眼打断了他，敏锐地找出了话语中的关键点，“旧日支配者们降临这个世界至今已有好几千年了，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你在那之前就出生了？你……难道还能活了几千岁？”

李煜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具体时间并不是没人知道，我就记得很清楚，邪神降临那一年我才刚满18岁，如今我再过一个月就要满3029岁了，这么算来，万恶的邪神入侵地球已经有整整3011年了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邪神降临那一天的恐怖场景依然牢牢地映刻在我的脑海之中，仿佛就像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玄矶忍不住提出质疑：“容我一问，我在阁下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气或魔力的痕迹，还有，请恕我失礼，甫一进门我便用‘天眼通’法门窥视过你的身体构造，分明就和普通人别无二致，你缘何会有如此悠长的寿元？”

李煜避而不谈，反而开始诉说起了陈年往事：“呵呵，自从邪神降临、战争失败之后，当时的地球统一联盟就开始启动‘火种计划’，选拔出了一大批精英人才，携带着大量物资与知识数据长久移居地下，封死了对外界的通道，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当然，能够有幸参与火种计划的毕竟只是少数幸运儿，绝大多数普通人只能留在地表，任其自生自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李煜脸上突然浮现起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神色，继续说道：“我们这些精英阶层待在地底数千年，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在这漫长时光中，各门科学均有所发展进步，当然，天文学除外……尤为值得一提的是，生物基因技术取得了巨大突破，我们已经彻底战胜了疾病，现在的联邦公民早已不会遭受到任何病痛折磨；我们也能够通过修改基因来杜绝畸形个体和先天缺陷的可能性；我们还在一定程度上战胜了衰老，公民寿命大幅度提升。不过就算基因科技如此神奇，我也实在是活得太久了，生命也难免要走到尽头啦……”

艾伦听得直咋舌，小声嘀咕着：“那不就和炼金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一样吗……”

玄矶听得入神，脑海中不由展开联想：这“生物基因技术”竟能通过外力大幅提高凡人寿元，岂不是和我玄门炼丹之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不论修真、魔法、科学，走到最后竟会是殊途同归？只不过是同一根树干延伸而出的不同分枝？……就算果真如此，我修真一道也必然是最长最粗、枝叶最繁茂的那一根树枝！

轰隆！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李煜的滔滔不绝，也打断了玄矶的思绪驰骋。

这爆炸声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在政务中心附近，而是从距离比较远的地方传过来，但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清晰可闻，甚至还能感受到地面一丝晃动，爆炸何等剧烈可想而知。

“嘀！嘀！嘀！——”

尖锐、急促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建筑，原本一片亮白的办公室内也被不停闪烁的暗红色灯光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