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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流音和谢则住进了他安排的房间后,范家家主独自一个人去了这栋大别墅后面的一个小阁楼。
越往小阁楼里面走,香火味就越发浓郁,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房,房间里烟雾缭绕。
就如同重度毒瘾患者一般,范家家主向往而痴迷、癫狂而沉醉的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放着的蒲团上,蒲团正对着的香案上放着的一尊金像。
这尊金像雕刻的上是一个双手朝天一脸威严的神明,可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到这尊神明雕像的眼睛是可以活动的。
眼珠子的深处布满了暗红色的血光,让人触之而胆寒。
范家家主虔诚而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神明大人,您要的那个月流音,您最忠实的信徒已经将人给您带来了。”
“做的很好,暂时不要惊动她,这个人将会成为我最好的祭品。”神像张开嘴巴,暗黑色的眼珠子,深处的血色越发的明显。
范家家主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神明大人的赞扬了,这让他高兴的有些不能自抑。
兴奋过后,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月流音毕竟和谢家的那位四爷关系匪浅,那位四爷如今到范家来,绝不是如他口中说的那般来欣赏范家的后花园,定是为了月流音。
月流音若是范家出事,谢四爷会不会翻脸无情对范家发难,想到圈子中关于谢家冷面四爷的传闻,范家家主脸色有些发黑发青,眼中多了一抹恐惧。
范家家主低着头,有些犹豫地道:“神明大人,和月流音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人是京城谢家的四爷,很有权利,月流音若是出了事,他万一大发雷霆,范家该如何是好?”
“且放一万个心,有本神在,区区谢家不足挂齿,本神保证不会让他找的麻烦。”神像不以为然,从容的安抚他的信徒。
范家家主顿时就相信了,神明大人可是神,谢家再强大那也只是人,在神的权威之下,谢家就和范家一样,都是地上的蝼蚁。
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了一种非常诱人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普通人闻不到的,但神像却在第一时间闻到了。
“九阴之体,好美味的九阴之体,本神一定要得到他。”神像金尊塑像上金子做的眼睛中,多了一丝如同人一般的欲望,“范章,今天范家除了月流音之外,还来了谁?”
范家家主无意中抬头,眼角的余光中瞥到了神像脸上的贪婪和欲望,心头颤了颤,却不敢有一丝的隐瞒:“就是和月流音一起来的那位谢家四爷。”
“哈哈,刚刚好,都来的刚刚好。”神像口中发出猖狂得意的笑声。
范家家主轻声的试探道:“神明大人,您可是也需要作为谢家四爷当您的祭品。”
“自然,九阴之体是最好的补品。”有了九阴之体,再加上之前那个让他也有一些看不透的月流音,吃了这两个人,他就可以真正的被称之为神,拥有神格,普天之下,莫敢不尊,莫敢不从。
神像等了几十年了,终于等到了这种大功德,大灵力,被称之为上天的宠儿的人,这种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祭品。
“可他的身份?”死了一个月流音还交代的过去,若是谢家的四爷在范家出了差错,那结局可就不太妙了。
“休得多言。”神像顿时恼怒起来,金尊塑像上涌起一股巨大的威压。
范家家主惊恐的匍匐的更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以示自己卑微的认错态度,却不敢张口再多说一个字,唯恐更加惹恼了他的神明大人。
神像嘲讽的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着的那个卑微的蝼蚁,淡淡的道:“本神说过,区区一个谢家不值得这么放在心上,有本神在,保管范家走到和谢家相同的地位,成为人界第一家族。”
范家家主眼中大亮,若能够走到和如今的谢家同等的地位,从此以后谁还敢说范家人一点不是。
“神明大人,您最忠实的信徒,多谢您的庇佑。请您放心,不管您需要什么样的祭品,您的信徒都会为您办到。”
范家家主已经在心里面做起了春秋大梦,殊不知,为虎作伥的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
月流音本以为在九阴之体的吸引下,那尊邪神绝对会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倒不曾想,那尊邪神还挺有自控力的,一晚上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尊邪神之所以没有丝毫的动静,正是因为顾及着她的存在。
月流音是几十年来他唯一看不透的人,邪神修炼到如今的地步,靠的就是他敏锐的第六感和不小的警惕心。
邪神宁肯再等几天,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第二天,一晚上的风平浪静过去,反而有一种更深的暴风雨欲来的感觉。
一大早的医院打来的电话,范家家主惊喜的得知他的独苗苗范怀明已经醒了。
只有这一个儿子,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去医院看看。
月流音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优雅的站起身,笑道:“说起来我和范少爷还有过几面之缘,不知范先生是否介意我和一同去医院看看范少爷如今的情况恢复的怎么样。”
“当然不介意,有月大师的探望,犬子定然能够更快的好起来。”范家家主不管心里面怎么想的,面上欣然同意。
这一次,谢则没有同月流音一道,早在下楼之前,月流音拜托给了他一件事,要他去查一查范家真正的底细。
表面上仁和慈善的仁义之家,究竟为何会厉鬼缠身,又为何会选择供养邪神,这里面的文章不揪出来,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深。
到了医院,范怀明住的是豪华的vip房间,作为他女朋友的柳宜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同样守在这里的还有一位大师,这一位是范家的供奉,在玄门当中也是小有名气。
范家家主害怕他的独苗苗遭了女鬼的毒手,所以再三的恳请大师在医院住下,也确实有这位大师的存在,范怀明才能安安稳稳的苏醒过来。
月流音跟着进去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范怀明也的确是够幸运的,在那样的车祸之下,也仅仅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而保住了他的小命。
许是他们父子两个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范家家主给了柳宜一个眼神,柳宜顺从的站起身,还找了一个借口,把月流音也带了出去。
走出病房后,病房门口在肉眼不可看的情况下,多了一道隔音结界。
月流音看着短短两日就憔悴了一大圈的柳宜,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突然开口说道:“不想听听他们在谈什么事?也许就是在谈如何的收复厉鬼。”
柳宜脸上顿时一变,妖力在手心上浮动,正想着打开这层结界时候。
月流音又说了一句话:“一只两百多年的小妖,仅凭着的妖力,刚刚打开结界,就会惊动里面的人,这只会让得不偿失。”
柳宜闻言,脸色白了一瞬,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求大师助我,菲菲是一个好鬼,是范家人辜负了菲菲,菲菲只是想要报仇,才不得不变成厉鬼的。”
“我站在这里,自然会帮们。”
月流音没有动用灵力,从戒指空间中取出了一张符篆,贴在病房的房门上,房门瞬间变得透明,不仅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就连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爸,爸,是余菲,是余菲变成了女鬼,想要我的命,二叔和大姐绝对也是她杀死的,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她不会我们范家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必须得消灭她,让她魂飞魄散。”范怀明浑身的和个木乃伊似的,尤其是右腿上还打着很厚的石膏,但就是这样,他依旧非常的激动,恨不得余菲能够立马在他面前魂飞魄散。
范家家主赶忙的安抚他的儿子:“怀明,先不要激动,余菲不管是变成了什么鬼怪,有爸在,绝对不会再让她伤害一丝一毫。”
范怀明仍旧非常的激动:“爸,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快点让人去消灭她,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余菲魂飞魄散,要不然我晚上睡都睡不安宁,天一黑,我总能听到她的笑声和哭声,再这样下去,即使她不出来,我也会崩溃而亡的。爸,救救我,我不想死。”
范家家主显然没想到他的儿子情况已经如此的严重,只能对旁边坐的大师道:“大师,我儿子现在的这个情况再也耽搁不得,您有什么法子能够尽快的消灭余菲的鬼魂。”
被称作大师的人看起来已经六七十岁,留着三寸长的胡子,不时的摸一下,一副高人的风范:“那个女鬼很是狡猾,知道本大师在这里出都不曾出现,们手上最好有一个她亲近的人,然后将那个女鬼引出来,本大师自然能够将她消灭。”
“有,有那个柳树妖在,余菲和那个树妖不是很好的朋友吗?那个柳树妖还为了她潜进我们范家,只要抓住柳树妖,就一定能够把余菲引出来。”床上躺着的范怀明眼中满是疯狂。
外面偷听着的柳宜却吓得倒退了一步,她本以为她潜进范家,范家人没有一个是知道的,现在看来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在范家人的手掌之中。
月流音见她这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淡淡的安慰道:“人心叵测,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结束之后,还是回原来的地方继续修炼,有一个好根骨,不要辜负了她。”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菲菲在一起。”柳树妖胆子真的很小,换做是以前,听到这些话,早就吓得跑回去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菲菲的仇没有报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菲菲一日永不超生。
“想要帮她。”月流音也看出了她的打算,“柳宜,可知道的手上一旦染上了杀孽,未来的雷劫就会增加十倍,植物成妖不容易,扛过雷劫的更少。”
柳宜头垂得越低,她当然知道这些。柳宜现在还能够想到十年前,她刚刚度第一次雷劫,就差一点被劈的魂飞魄散,若不是幸好遇上了余菲,她哪还能化成人形。
救命之恩,还有十多年的陪伴之情,柳宜说什么都不能放下余菲。
她坚定的说道:“大师,我要留在这里,菲菲一个人太危险了,若有幸,我能帮她报得了仇,我就和他一起回去,若不幸,报不了这个仇,是永不超生也好,是魂飞魄散也好,我都陪她一起受。”
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妖物,月流音稍稍动了恻隐之心。
再说月流音她之前见过余菲一面,余菲本来也不该突然横死他乡,说到底,还是和范家的那尊邪神有关。
是关那尊邪神的事,月流音不可能不管,她道:“那们两个想要去报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我可以帮们一个忙,今天晚上叫余菲来见我,来不来,随们的便。”
晚上,月流音没有选择重新回到范家,范家毕竟是那个邪神的地盘,柳宜和余菲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
月流音从之前范家家主和他儿子的对话当中,就已经知道为什么在已经发现了柳宜身份的情况之下,还要将她放在范怀明身边。
范家的那尊邪神可以吞噬一切道行比它低的生物,柳宜是范家人给那尊邪神选好的祭品,其中还包括了余菲,一个厉鬼加上一个柳树妖,足可以满足邪神短时间内的胃口。
许久没有回四合院了,月流音还挺想念自己的四合院的,四合院还是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这里被她布置了特殊的结界,不管主人离开再久,这里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灰尘。
月流音那四合院不久,谢则就带着他调查的消息上门了。
第一句话就是:“阿音,这个范家真的不简单,他们背后的关系网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大。”
短短几页的资料上明确的记载了范家这个看似普通的二等家族的野心。
打着慈善的名义开私人孤儿院,实际上是为了将那些孤儿当中漂亮的,可爱的,精致的送给有特殊癖好的人,以此来扩宽他们的关系网。
除此之外范家还给那些尚且年幼无知的孤儿洗脑,让他们成为范家最忠实的奴仆,女的为范家出卖肉体,男的为范家付出性命。
根据信息里的消息的得知,范家旗下的孤儿院,每一年都会有不同数量的孤儿丧生,对外的说法是这些孤儿的是太弱。
因为在外公布的结果人数实在少数,所以并没有人怀疑,可实际上每年死亡的孤儿是哪个数目就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
而这些孤儿的死,除了是被送到那些特殊癖好的人手中,被折磨而死之外,应该就是和范家供奉的那尊邪神有关。
范家是在用人命供奉那尊邪神,其行,天地可诛。
“范家是一颗已经将根扎得很深的毒瘤,一日不除,等它膨胀起来,那将是一场强烈的人为的灾难。”月流音读懂了谢则话中的意思,冷道,“范家现在所依靠的不过是那尊邪神,只要能够将邪神消灭,想必凭着谢家的能力,在这颗毒瘤还没有长成的时候,完可以将它消灭。”
谢则道:“阿音,邪神那边就拜托了,不管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我今晚上约了一只鬼,也许从那个女鬼的口中还能得到一些消息。”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晚一切都会宣告结束。
月流音唇角的笑意慵懒而放肆,一尊邪神,若是长成了,拥有了上天赐予的神格,那她或许还会忌惮一二,现在看来,一团晦气,终究只是一团晦气。
女鬼余菲和柳树妖柳宜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
“真的可以帮我?”余菲警惕的看着月流音。
月流音没带什么情绪的瞥了她一眼,声音淡然,冷然的道:“我可以帮们,但是我有一个前提条件。”
柳宜害怕惹恼了月流音,抢先一步,一口答应下来:“大师,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同意。”
“莫荒,我不会让们做违背道义的事,也不会要了们的命。”月流音映入眼帘的是余菲脸上消之不去的警惕和柳宜拽着衣服拽的紧紧的双手,“我只需要从余菲口中得知一件事,当初为何会成为女鬼的,是否清楚关于范家那尊邪神的事。”
余菲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变得苍白惨淡。柳宜担心的看着
半响过后,余菲将她曾经的过往一一到来。
余菲是一个在偏远小山村出生的姑娘,他们那个地方重男轻女,女孩子生下来好一点的,勉强能够养大,不好的一生下来就会被淹死,或者是就是被卖了,而余菲属于不幸的后者。
她的父母为了给她前头一个的兄长攒娶媳妇的老婆本,然后把她亲手给卖到了人贩子手中。
那时候余菲已经开始记事,落到人贩子的手中后,因为这一打击,余菲发了一场高烧,差一点就没了命,人贩子嫌她晦气,就将她丢弃了。
也是她命不该绝,被从那里经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因为容貌并不出众,所以在孤儿院顺利的长到了十八岁。
余菲在计算机一道很有天赋,范家的人看上了她的天赋,然后将她带回去培养。
最开始余菲非常的高兴,既能学到本事,又能报答恩人。后来在一场意外中余菲结识了范家的少爷范怀明,少女之心面对着这么俊帅的公子,很快就沦落了下去。
范怀明也许是被她所吸引了,开始同意和她交往,因为余菲在计算机一道的本事越来越好,范家家主对他们的交往没有说反对的话,其实这也是另一种的拉拢。
余菲在这个时候已经能够频繁的出入范家,范家上下几乎都已经把她当成了少夫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降临了,又或者说应该是遮掩的那层面纱,被彻彻底底的给掀开了。
“那天晚上,我心情很浮躁,怎么样都睡不好,然后就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结果刚刚下楼,在楼梯的拐角就听到了,外面有交谈的声音,我那时候没打算偷听,却在走的时候听到了,我的那个好男朋友,他一脸郁气的说,这次送来的货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比不上上一次,只怕那些人不会满意。我当时一下子就吓呆了,呆在原地又听了很多。”余菲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次的晴天霹雳。
因为那一次的偷听,余菲住着的那个幸福的城堡被打开了一刀暗黑色的口子,以为是仁善之家的恩人,实际上跟她小时候贩卖她的人贩子没有多大区别,甚至于更加的可恶。
余菲利用她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潜进了范家的电脑主机里面,在那里面,她看到了更多的更肮脏的事。
她无法选择置之不理,所以将这一切部都拷贝了下来,然后匿名发到了警察局。
可是尽管这样,依旧一点水漂都没有浮起来。
反而是她,被暴露了。
余菲知道的事太多,范家那对父子不可能放过她。
“就是这个臭婊子泄的密,要不是我们在警察局那边有人,我们范家就完了。爸,绝不能留下这个女人,不如就将她送给神明大人当这次的祭品。”范怀明原本俊帅的脸上一脸的戾气。
狼狈的趴在地上的余菲甚至认不出来这个人,真的是她喜欢了将近两年多的人吗?
范家家主在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摇摇头:“神明大人最近在闭关,尚且不需要祭品,留下她就是一个祸患,当初让和她交往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天赋,既然她不识好歹,直接毒哑了嘴,和这次的货一起送过去。”
“还是爸考虑的恰当,这女人容貌虽然没有,但身段和气质倒还不错,我记得有一位到刚好就很喜欢这种货色。爸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范怀明打量在余菲身上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块当街甩买的猪肉,看她身上还有没有一点的价值。
余菲最后被送到了一个一个残暴的人渣手上,这个人渣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最喜欢在床上玩女人,他的床上下去的女人往往都要去掉半条命,那玩死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
余菲就是死在了那个人渣的床上,死不瞑目,怨气冲天,最终化为了厉鬼,想要报仇。
可是即使变成了鬼,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到这时候她才清楚,范家有一尊邪神护着,她不能够靠近范家一百米的距离,更别提报仇了。
但是在经过一年的查探后,余菲总算是发现了这尊邪神的弱点,然后找到了机会,杀了范家的二叔和大姐。
“找到的邪神的弱点是什么?”月流音直接的问道。
月流音选择将余菲找来,就是想知道她是如何杀了,在邪神庇佑下的范家人。
“这个邪神每逢月圆之夜,就不能庇护范家人。”
月流音回想到,范平和范纭父女俩死的时候的确是月圆之夜。
邪神不能庇护他的信徒,只能说明在月圆的时刻,他不能抽出自己的力量。
一般抽不出自己的力量,就是因为自身的需要。
月流音记起在两千年前那时候也出过一尊邪神,那一尊邪神就不比现在这一个,那一尊已经修成了神格,几乎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可后来那一尊邪神还是被消灭了,月流音曾听人说过,好像就是因为这一类的邪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每次到了他们成型的时间点,他们就会格外的虚弱。
看来范家的那种邪神,他的成型时间点就是在月圆之夜。
月流音起身,打开了窗子,外面的天空一片乌黑,浓厚的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谢则算了下时间:“阿音,今晚正是十六。”
俗话说的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日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月流音悠悠的笑道:“难怪昨日他不曾动手,看来不仅是他不敢动手,也是他腾不开那个手。”
她对着外面袖手一挥,天空上的乌云散去,露出明亮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
月亮的清辉照射大地,仿佛能散去一切的污秽。
月流音手指沾着水,在桌面上画了几笔,画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阵法,朗朗开口道:“我们这里刚好五个人,五个人可以组成五斗乾坤阵,这个阵法大刚大阳,是天下邪物能进不能出的困阵。”
火儿的小身子从月流音的芥子空间中跳了出来。
火儿周身带着涅槃火的气息,余菲只觉阴冷的身体都开始浑身发热,忍不住离火儿远了几步。
“可是我行吗?”余菲眼中有些忐忑和黯淡。
月流音知道她的意思:“是鬼,本身属于阴物,按理说是不能够组成五斗乾坤阵的,但天道之下,一切都有回旋之地。”月流音拍拍火儿的肩膀,“有他在,火儿是涅槃火的火灵,们两个刚好可以综合。”
月流音眼一转,看向谢则:“谢则,因为是九阴之体,将成为这个阵法的核心,我需要的血作为引子。”
“好。”谢则丝毫不曾犹豫。
五斗乾坤阵需要充足的灵气作为支撑,而四合院就是最好的场所。
月流音因为以天为眼,以地为纸,化周身灵气为笔,笔走龙蛇,跃然纸上,阵成。
“谢则,将的双手对着我。”
谢则依言而做。
月流音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个浑身都透着清透灵气的玉碗,对着谢则的双手一划,两股艳红色透着一种在场的人都闻得到的清香味的鲜血流了出来。
鲜血很快就流满了半碗,谢则手上的伤口瞬间愈合。
月流音手上一甩,玉碗浮到了阵法的半空中,她手心破开两道口子,带着极品灵气,香味更加浓郁的鲜血同样流进了碗中。
九阴之体加上天生灵体的血,绝对是这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了的大补之物。
月流音就不信了,这样的一碗血,还不能将那个邪神给引过来。
“不是说只需要我的血吗?干嘛弄伤自己。”谢则宁愿自己流掉半身血,都不愿意月流音流出一点血。
月流音所谓的摆摆手:“我正好睡了一千年,积累的血多,再说只有的血,我怕那尊邪神自控力太好,错过了今晚的时间,之后的变数太多。”
谢则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种事他帮不了她太多。
谢则向来做事从不后悔,但是在今夜,他第一次后悔当初王大师打算将他带入玄门修行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拒绝?
月流音根本无法顾及某个落寞的少男心,取出一张白纸,手上几下子就叠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千纸鹤。
千纸鹤飞到半空中,在玉碗中一滚,立马就变成了红彤彤的,像是被附有了血肉一般。
“去,记得一定要叫人给我引过来。”月流音双手结印,手上灵光打在千纸鹤的身上,纸做成的千纸鹤在一道白光之下,瞬间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真正的鹤。
鹤飞到高空中,人性化的点点它的脑袋,像是在对着月流音保证,一定将人给引过来。
大地之上,月亮的清辉普照之下,安宁而静逸。
徐徐的微风缓慢的吹,和四合院里面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外面是一片安宁,里面已经是狂风暴雨急骤。
夹杂着狂风暴雨而来的是一尊金尊塑像,双手撑天的神像依旧满眼的威严,可是他脸上无法隐藏的丑陋的欲望已经将他的本性暴露无遗。
“狂傲小儿,用这么一点雕虫小技,吸引本神而来,看来是已经准备好当本神的祭品。”
月流音在狂风骤雨当中悠然浅笑:“好个异想天开的伪神,不过是一团晦气凝成,七十九年前无法称神,现在也只能够当一团晦气。”
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邪神,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弱小的人类,居然一眼就点破了他的真身,甚至还知道七十九年前的往事,他厉声一喝:“究竟是什么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大师,不是人。”
“好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自己修不成人形,还骂本尊我不是人,真是有眼无珠,白白享受了这人间的香火气。果然晦气就是晦气,休想妄自称神。”月流音一脸的不屑,一字一句刚好戳到了这尊邪神痛根儿上。
邪神凝聚的黑团咆哮的向天一吼:“狂傲小儿,我要粉身碎骨,要这些人和陪葬。”
强大的怒火之下,燃烧了这尊邪神本来就不是太多的理智。
黑团冲进早已布好的阵法,看着身为九阴之体,本是大补之物的谢则而去。
谢则临危不惧,按照月流音之前交代好的,将漂浮在他身旁的玉碗,向天一抛。
香味弥漫,混合着九阴之体和天生灵体的鲜血将这尊邪神淋了个透顶。
邪神原本以为是什么针对他的鬼魅之物,避无可避之下,正想着动手祛除身上的血液,却发现这些血液对他来说正是大补之物。
“谢则,泼错了,该是身边的另一碗,这碗血是叫自己喝的。”月流音见此焦急的喊道。
谢则怔愣看着身旁的另一只玉碗,顿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邪神心中稍定,仰天大笑:“上苍助我。”
这碗血,不管是他们有意泼错还是无意的,反正他受用了。
邪神用最快的时间吸收了血液当中的灵气,感觉周身因为这个特殊时间消耗掉的力量都补了回来。
他哈哈大笑,伸着手冲着谢则而去,想要一口吞噬了他。
这时候却发现脚下一动都不能动,五斗乾坤阵正式启动。
“晦气,不是想要成神吗?那本尊就助一臂之力。”月流音非常乐意慷人之慨。
袖手一招,地面又冒起几个阵法,这几个阵法部都是聚灵阵。
之前九阴之体加上天生灵体的血,再加上这几个聚灵阵,都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这尊邪神的力量提高到最高点。
邪神的力量一旦超过了某个警戒线,就会引来九天天雷,渡得过去,那自然是好,他就能够拥有真正的神格,若是渡不过去,九天神雷之下,寸草不生,不管是一团晦气还是一尊邪神,都会灰飞烟灭,连一点渣都不剩。
“,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坑害于我。”不断膨胀的力量让邪神从最开始的兴奋到了现在的不安和恐惧。
神之劫,远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远古那些天生为神的,而是后天渡劫成神的,部都是九死一生,经过了无数年的磨练,才能够去抗衡九天神雷。
而这种邪神,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受了七十九年的香火之气,更别说这种香火之气还是让他用那种肮脏的手段得来的。
用这种情况去渡劫,简直就是想挨九天神雷的劈。
月流音笑的越发的恬淡而美好:“本尊可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怎么能说是坑害呢。”
“轰。”
一道巨大的雷鸣声划破夜空,闪电独特的炽烈光芒,照响了大半个京城。
一道比水桶还要粗的九天神雷冲着四合院,五斗乾坤阵中心打了下来。
邪神惊恐的想要逃跑,可是五斗乾坤阵是天下最为强大的困阵,别说是他一团晦气,一团本不该形成的怨灵在里面,便是月流音一个不小心掉到了里面,不花个九天九夜的时间也别想出来。
出不去,逃不掉,九天神雷在地面上劈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然后,哪还有什么然后?
不管是什么邪神,还是什么怨灵,还是什么晦气,部都没有了。
“这样就结束了吗?”胆子小的柳树妖早就吓得连一句腔都不敢开,天生畏惧天雷的女鬼余菲反而还保留了一丝理智。
“阿音……”谢则准备朝着月流音那边过去。
只见月流音突然回过头喝道:“不要过来,们谁都不要过来。”
谢则还以为是邪神还有余地,不曾想,天空中又一道,比之前还要粗大的九天神雷劈了下来。
“该死的,长不长眼,该劈的东西都已经劈过了,还要来。”月流音低声咒骂了一句。
火儿在半空中一跳,跳到月流音的身边:“月姐姐,不然我去把这道雷给它烧了。”
月流音微微抽了一下:“小火儿,有前途,比家姐姐我都还嚣张,连九天神雷都敢烧。”
火儿摸着脑袋,笑的又天真又可爱。
“要烧这个雷,就加油的修炼。”
月流音手上轻轻的一挥,将火儿带离离她十几米的地方。
这时候,九天神雷离月流音脑袋仅仅只剩下了三米左右的距离。
月流音冷篾的对着上天笑了笑,这一份狂傲,那个早已被劈得连一点渣都不剩的邪神看了,只会有多远逃多远。
一把泛着冷冽杀气的长剑蓦然出现在月流音的手上,月流音手上轻飘飘的拿着这把长剑,眼中冷如最锋利的冷兵器,飞身迎着九天神雷而去,长剑一斩,九天神雷被劈的顿了一下。
月流音见此,冷然嘲讽道:“看来在天道的压制之下,不仅是世界的灵气被衰弱了,就连九天神雷也比几千年前弱了好多。”
九天神雷似乎被激怒了,突然膨胀起来,足足有一棵上千年的老树一般的大小,迅猛的朝她而来。
月流音豪不畏惧,手上的长剑划出一道惊破夜空的光芒,狠狠的一斩。
九天神雷被斩的四分五裂,从半空中逐渐的消失。
想必若是九天神雷能够开口说话的话,绝对会非常的委屈,冲他的老大天道吼一句,我再也不要去劈这个变态了,天底下哪还找的出第二个和她一样嚣张的,不惧九天神雷也就罢了,还敢迎面的扛上,扛上也就算了,居然还扛赢了。算是九天神雷,那也是要面子的。
一夜的动静,半个京城的人都没有睡得一个好觉,普通人也就算了,只以为是外面天气变化的原因,偶尔有个别脑洞开的太大的,或许会认为是有哪方的大神在渡劫。
而离四合院不远处的一家人,那对相携的大半生的老夫妻,老婆婆朝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天空说了一句:“那边四合院搬来的究竟是哪一方的人物,莫不是传说当中的那位是醒了。”
“九重门三派都没有动静,应该不是她吧。”老爷子回了一句。
“可若真的是她,她没有发话,谁又敢去打扰她呢?我倒是真的希望她醒了,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老祖的风采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到。”
与妻子的期待相比,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背上隐隐作痛,若真的是那位醒了,但愿老祖能够看在他都已是一把老骨头的份上,下手揍的时候稍微轻一点。
和他们同样期待的还有远在云雾缭绕当中的九重门之主——诸葛相意。
“老祖,真的是回来了吗?”
诸葛相意相信普天之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冲着外面的童子喊了喊:“把们大师叔祖叫来。”
这九重门太高太远,既然老祖不愿意现在回来,就只有他去找了。
月流音还不知道,她今夜弄下的一番动静,千年前的故人将一一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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