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站：怀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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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早晨九点半，羞耻又恼怒的情景，萧厉居然还躺在床上，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

虽然已过国庆，天气却并没有太凉，晚上睡觉还只是一床夏凉被，所以两个相对“真诚”的男女，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而，就在叶沉沉醒来尴尬异常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伸过来，跟着男人翻身，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上一下与她四目相对。

轰的一声，叶沉沉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变的粉红，她僵硬的撇过脸不看他。

萧厉心满意足，伸手将她猴子屁股一样的脸扳过来，“害羞什么，这不是正常的吗？”

叶沉沉不想说话，若不是自己不方便，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目的达到了，就滚吧！”

失败者最怕失败被大肆宣扬，虽然她和萧厉的战争只有他一个对手，可他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这就恼羞成怒了！”

就这么点能耐，怎么跟他斗？

叶沉沉翻身背对，被迫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一步，对自己的处境越来越麻木，心里也清楚这不是一个好的苗头，可能怎么办？

就像他说的，实力悬殊，怎么跟他斗？

萧厉不爽，清早的男人招惹不得，不过今天萧厉并不打算乘胜追击，只是伸手再次扭过她的脸，在她唇上一亲，而后当着她的面，就那么光着下床洗澡。

待耳边传来浴室的关门声，叶沉沉不做一秒停留，裹着被子拿衣服进浴室，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容不得她浪费更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萧厉这次倒没拦着她，只在她换鞋的时候命令她“晚上六点，回家陪我吃晚饭！”

叶沉沉背对他，白眼一翻，出门了就是自己的天下，管他放屁，她重重的甩上防盗门。

叶沉沉出门，一辆低调的轿车停在小区门口，只待她一出现，黑色西装的男人上前，态度恭敬，说“夫人，boss让我送你去医院！”

叶沉沉冷笑，“呦，现在监视要放在明面儿上了！”

男人低着头，一声不响。

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感觉，何况为难他并不能惩罚萧厉什么，想通了，叶沉沉干脆的上车。

她也总算明白了，萧厉出门的那句话，她不答应又如何，反正他要求的，多的是人替他办到。

越想越气，怄的叶沉沉很想一口老血喷出去，不过转眼，医院到了，她不得不收拾好满身的戾气，买上林声声爱吃的早点，安心的陪伴自己最好的朋友。

“红豆稀饭和煎饼，你爱吃的！”

这家早餐店距离医院不远，但叶沉沉和林声声以前约着去过的。

“你不管我，自己先吃！”

叶沉沉将稀饭塞到她掌心，“胃不好就好好保管，折腾什么劲儿，你是想阿姨没事了，换你躺医院吗？”

林声声怔怔的抬头，眼神呆呆的望着叶沉沉。

“吃，以好朋友的身份命令你！”

林声声无奈，打开包装小口的喝起了稀饭。

旁边的顾豪杰，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脸却在笑，“这样才好，不然你妈出来了，你却病倒了，我该怎么向她交代！”

十多天了，保姆每天六趟往医院跑，一开始彼此鼓励都还吃点，直到三天前知道了出事的那辆车是郑怡让人动的手，仿佛自虐可以让自己安心，她再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保姆带来的饭菜，顾豪杰偶尔吃几口，其他都被原封不动的又带回去。

好几次，顾豪杰看见她用手按着自己的胃，他知道她胃痛，可这个倔孩子，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

还有睡觉，除了昨晚有叶沉沉劝着，林声声睡了五个小时，其他时间她更像个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感觉不到困和饿。

一瞬间泪如雨下，和着眼泪，林声声喝完一杯稀饭。

“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这一声爸，是对自己的和解，这个母亲用生命护着的男人，他一定比自己还要痛，可这些天她只顾着自己，竟没发现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双鬓的白发，多出了许多。

顾豪杰鼻腔发酸，但是他不容许自己落泪，现在这个家他是支撑和力量，如果他倒下，两个孩子这辈子一定不能好了。

布满沧桑的大手，抬起来摸摸声声的脑顶，“想通了就很好，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很快就会出来了，相信爸！”

像承诺，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景。

下午四点，是每天一小时家属可以进重症监护室陪病人说话的时间，今天多了叶沉沉和顾行书。

顾行书中午送饭来的，林声声在叶沉沉的威逼利诱下，吃了好几口，实在没胃口大家都懂，所以能吃几口算几口，大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吃完饭将饭盒交给小大，顾行书便没有再离开，叶沉沉说的对，只是为了让林声声不看到他生气就躲开，这样不行，因为这段日子是她最难熬的时间，如果他一直躲得远远的，今后怎么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顾行书站的尽量离林声声远一点，林声声看到了，除了生气自然也有心酸，他其实也没什么错，反而因为有那样一个妈，他小时候一定受了不少苦，但是怎么办，妈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她不能与他和解。

岂不知，她不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不出声赶他走，对顾行书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他从不奢求她马上原谅他，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直到她想通，进而原谅他。

“爸，我妈手指在动，您看到了吗？”

林舒窈住的是医院顶楼的监护室，病房有全院最好的医疗设备和最专业的医生和陪护，虽然按医院规定每天只能见一个小时，只要是对林舒窈好的，他们全部同意医院的安排。

原本林舒窈被陪护照顾的很好，虽然躺着不能动，可表面看一点不像病人，身上很清爽干净，床上躺了十多天，皮肤未见任何不妥。

可信任归信任，每天一个小时，林声声除了和母亲说说话，她会提前准备热水，替母亲擦擦脸，清理一下身体，就今天，她替母亲擦手的时候，很强烈的感觉到了动作。

“把医生叫过来，你妈大概要醒了！”

林声声扔下毛巾，还没起来，已经看到顾行书三步并作两步，到隔间去找医生了。

医生来的时候，林舒窈不止是手指能动，漆黑的眼珠，伴随亲人的说话声跟着转动，像个对世界初感兴趣的小婴儿。

一家人几乎要感动落泪，医生全方位检查，告诉林声声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今晚观察，数据没什么异常就可以搬到普通病房！”

虽然还是病房，可意义大不相同，普通病房意味着林舒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他们可以二十四小时都看到她。

这对林声声而言，真真是全宇宙最好的消息了！

一家人相互拥抱，喜极而泣，叶沉沉拍拍林声声“这下好放心了，看你今后不好好吃饭睡觉，阿姨不念你才怪！”

“她能念叨我，才好！”

没有什么比家人健康平安，更让人感到满足的事情了！

叶沉沉笑笑“我今天早走，你好好听顾叔叔和顾行书的话，明天我来若是听到他们控诉你，看我不找你麻烦！”

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林声声举手保证，“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叶沉沉离开，虽然很不情愿，可早晨送她来医院的司机严肃且笔挺的站在五十米之外，大有一种她不过去他就过来吓唬所有人的对峙感，所以得了，声声好不容易今天才有一个好消息，她那摊破事，就不要讲出来让她困扰了。

司机将叶沉沉送回家，时间算的准准的，六点钟叶沉沉保证能进屋，没想到叶沉沉会故意在小区磨蹭五分钟，方才不情不愿的开门、换鞋、进屋。

“五分钟，整整迟到了五分钟！”

一进门就听到萧厉冷漠的声音，跟着听他拿出手机，“今天的司机，让他去死，迟到五分……”

后面的话，萧厉没有说出口，因为手机已经被叶沉沉抢走。

她小声低咒，“萧厉你是不是有神经病，我自己不愿回来，跟司机有什么关系！”

跟着对手机下命令，“你们不要管萧厉，他……”

一低头，萧厉的手机全然黑屏，他在戏弄她，根本没有拨通电话。

叶沉沉气的，好想将他的手机放在脚下，狠狠地踩碎。

萧厉挑眉，像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这次算了，有下次你试试！”

叶沉沉忍了又忍，终于只是将他的手机狠狠地砸到他手心，跺着脚回卧室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平息好自己爆炸边缘的情绪，这才又重新回到餐厅。

今天还是萧厉下厨，他最近花样贼多，甜品、浓汤、小炒，因为请教了姜荣轩，所以会做的小东西，越来越多，也莫名的越来越合叶沉沉的口味。

她跟他吃饭，从来留心，不挑食，喜欢的也从来不会比别的多吃几口，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她偏好的，她不可能开口问，所以这就变成了本年度不解之谜之一。

日子长了，叶沉沉不想虐待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喜欢萧厉，饿了的时候，他做的东西她该吃还是要吃的。

“林声声，怎么样了？”

叶沉沉正在认真与糖醋小排奋战，耳边传来萧厉的询问声，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饭桌上招惹叶沉沉说话变成了常态。，不过大部分时候，叶沉沉是不可能跟他一问一答的。

今天例外，因为他问的是林声声，而非林阿姨，叶沉沉扔下糖醋小排，柳眉一竖，“你这什么话，我家声声好得很呢！”

萧厉眉眼未动，夹菜的动作不疾不徐，“我以为她把自己折腾死了，再不济大概哭瞎了，原来还活的好好的呀！”

这让叶沉沉怎么能忍，萧厉这王八蛋，害自己就算了，现在还要诅咒她的好朋友，简直人渣中的败类。

叶沉沉重新抓了一块糖醋小排，没错，是用手抓而非筷子，她狠狠地咬那块肉，仿佛那是从萧厉身上割下来的，说“放你的心，你一定死在声声前面！”

“这么想当寡妇，可惜了，我会活的很长、很长！”

叶沉沉冷笑，“也对，祸害遗千年嘛！”

心里却想，也未见得，坏事做尽的人，早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萧厉微笑“谢谢！”

祝他长寿呢，他听出来了！

叶沉沉“……”

好了，可以闭嘴了，今后一定注意，未免入套还是不要搭理萧厉的招惹为妙！

光阴如水，转眼半月有余，林舒窈人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前两天叶沉沉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能在顾豪杰的搀扶下，下床走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叶沉沉，着实高兴不起来。

因为一向不算准时却从未超过四十天的大姨妈，已经两个月了，未见驾到。

叶沉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把整把的掉头发，太焦虑的结果，她连验孕纸都不敢买，更何况医院，即便经常去看林舒窈，但她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去检查。

这天，因为头一晚翻来覆去的烙煎饼没睡好，早晨起床脸色奇差，不过已经答应了林舒窈今天去看她，所以即便精神不济，叶沉沉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是出门去了医院。

医院的坏境，即便是林舒窈住的单间，走廊一样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叶沉沉不过走了几步，眼前恍惚，本能想要抓住走廊的扶手稳定一下身心，只是伸手还未够得着那一截钢管，天旋地转，人就那么直直栽倒。

吓坏了胆大心细的小y，今天是他亲自送叶沉沉出门，沿路她脸色奇差，碍于亲疏有别，他不好打听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在她下车之后，他跟在她身后，默默的将她安全送到林舒窈的病房。

还好自己来了，她连病房都还没有走到，人就已经晕倒了。

素来镇定的小y吓坏了，除了眼疾手快的扶住叶沉沉，赶快抓紧呼叫医生，叶沉沉今天若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不要活了，所以快来个人救救他家夫人，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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