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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承熙稍稍抱紧了她,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说道“阿宛,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邵华倾咬住了唇。
所有的事情,他说也说过了,有什么误会他解释也解释了。
两年前重伤的事又不是他自己情愿。
这两年她过得不舒坦,他就过得很好吗?
他甚至比她更苦、更痛。
那些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日子,她又怎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现如今,他被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甚至还主动送上来给她刺两剑。
难道到这一步,还不够吗?
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矫情,傲这一口气,不肯低下头罢了!
霎时间,她泪流满面。
云承熙听着她的哽咽声,连忙将脸从她的肩窝处抬起来,看向她。
看着她咬着自己的唇,满脸是泪的模样,心疼极了。
“阿宛阿宛,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就不原谅我,我再也不犯浑了,别哭了好不好?别哭了”云承熙手足无措地给她擦拭着眼里,嘴里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邵华倾见他这般,哭得更伤心了,到最后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似乎是想把这两年来的委屈心酸难过痛苦一股脑地全部哭出来。
云承熙此时简直快恨死自己了。
好好的又把阿宛给弄哭了!
手忙脚乱地一边擦拭地邵华倾的眼泪,一边低声地道着歉。
邵华倾抽抽泣泣地瞧着他这个样子,眼里的泪水还在流淌,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将他抱住,紧紧的。
“林皓!”她哭出了声。
云承熙的心,瞬间软成一片。
“我在我在,别哭阿宛。”云承熙的眼里满是心疼与柔软,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头。
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他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她这两年如一日的爱意。
他的阿宛,还是很在意他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头浮上雀跃欢喜。
“林皓我”邵华倾抽抽搭搭地想要止住眼泪,跟云承熙说话。
云承熙温柔一笑,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点了点,“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他知道邵华倾想要说什么,他们之间兜兜转转,本来就是无法预料的。
“不,我要说。”邵华倾瘪着嘴,委委屈屈的。
“好好,你说。”云承熙发笑,顺了她的意。
邵华倾又吸了吸鼻子,瓮声道“你当日刚离开时,我就不相信你是故意离我而去的,只是有事儿耽搁住了暂时回不来,所以,我便在那里等了你好几日。即使是离开那儿的时候,还派人在附近守着,若是有你的消息就立马上报给我。但是,但是你这一离去渺无音讯整整两年,我这两年来也算是寻遍了周遭,可也从未发现过你的踪迹。直到那次在荆阳城惊现舍利子,我前去夺取,才在那发现了你。”
说到这儿,邵华倾停了下来,盯着他,问道“你跟我说你当日是因为你拒绝了那大师,不肯回去才弄得一身重伤,那你为何荆阳城惊现舍利子,你会出现在那里?”
邵华倾不是怀疑他,只是想知道真相。
云承熙抚了抚她的发端,斟酌着用词“我那时不是听闻舍利子出没才去的,而是,我父皇暗地里交代了我一些事要我前去处理,所以才会出现在荆阳城。”
说到这儿他有些感慨,“阿宛,你从前就跟我说过你家住在荆阳,我也曾派人去荆阳寻找过多次,可向来的目标都是寻找江湖中人,却不曾想你竟是宁王府郡主。”
邵华倾闻言,抿了抿唇,嘟囔道“我何尝不是,你以前只跟我说过你是大家族的子弟,谁知道你竟是皇帝的儿子。”
云承熙听到这儿哈哈大笑。“可见我们都被彼此误了事。”
笑完之后他又说起了这件事“我当时没想过要在这里待多久,想着你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女子,知道了这些反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才没有跟你说实话。”
邵华倾咬了咬唇。
但其实,他的顾虑没有错,若她真的只是个江湖女子,那么知道太多对她而言反而是个坏处。
“那,当初你受重伤回来,便闭门不出吗?”邵华倾又问,“我自我爹打完胜仗回去后,我和哥哥每年便被特许逢年过节之时可来京城探望祖母,而这两年年的宫内大大小小的宫宴,我也去过不少,你作为皇子,理应也是要去的,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这问题却也是云承熙想过的。
他叹了口气道“一开始回来的时候,我是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我跟你说过了,我来这里只有我的灵魂过来,而一空既提出要将我送回去,那么他布的那个阵大约是通天地的,对于魂魄应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但是,我破了那个阵,我没有回去,就必然遭到反噬,因此我受完重伤之后,我的魂魄大约也被伤着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昏睡不醒的。即使醒过来,也是马上昏迷了过去。”
“这个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清醒的时间才多了起来。但是身体却依旧重伤未好,那段时间我是连路都走不了,更别说出门了。大约是卧病在床将近一年,我才渐渐好起来。但是这好却也是好得不全,我时常会发病,一发病便虚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随后语气颇为苦涩“荆阳城遇见你的那晚之后没两日,我便发病了,我本还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找到你,可惜我又再一次病得昏了过去,被人直接送回了京城。”
邵华倾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臂。
云承熙报以一笑,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了吗?”
邵华倾也感到庆幸,呼了口气,“还好有林师兄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治好呢,我可没那么高的医术。”
云承熙闻言不由得眸光一闪,“嗯?师兄?”
邵华倾顿觉失言,连忙闭了嘴。
心中有几分懊恼,怎的她在他面前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这下可怎么圆回来!
“就,就他是我我师伯的徒弟啊!按照长幼,我自然就唤他师兄嘛。”邵华倾眼珠子左右乱转,解释着。
云承熙闻言轻轻一笑,“他自然是与你的师门有关系你才会唤他师兄,可是阿宛,林川柏在江湖传言里不是没有师门的吗?怎的倒是与你做成了师兄妹了?”
“那,那你也知道是江湖传言嘛,江湖传言的话自然就是不可尽信的了。”邵华倾用他的话反将了他一军。
云承熙不由得低低的笑出了声。
林川柏什么来头他知道个大概,他在江湖的人手也不算少,所以对于林川柏的底细还算清楚,那么他怀里的这个小姑娘唤他作师兄,那么他们两个的身份他大抵也能完全清楚了。
知晓了阿宛是宁王府郡主邵华倾,自然也能查到她的师父的一些资料。
他在江湖那不小的势力再顺藤摸瓜一查,自然也能查出几分猫腻,再加上之前要找林川柏求医对他进行查探的底细,两厢互证之下,他就能猜出个七八分了。
阿宛,是百毒门颜门主的徒弟,而据传闻,颜门主只有一个徒弟,那么这两年来风声雀起的百毒门少主,便是阿宛了。
而林川柏,要么是百药阁的弟子,要么是济世阁的弟子。
“你笑什么呢!”邵华倾被她笑得有些恼怒,抬手锤了他一下。
“没有没有。”云承熙摇着头笑着回道,“咳,就是想问你,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阿宛还没做好准备告诉他这件事,他也乐得维护着她的小秘密,因此便转移了话题。
这话一出,邵华倾便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那日在更衣室里,云承熙只是略微提起,并未详说,当时他跟她解释的都是两年前的事,所以她对她怎么过来一事还是好奇,想知道的。
“这事儿啊”云承熙的这语气似是感慨又是有些不经意。
其实他前一世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他来到这里之后虽后来想回去,但他向来不怎么去回忆从前的往事,他潜意识里是不想触及那一段时光的。
但邵华倾想知道,他自然是会说给她听的。
他躺在了邵华倾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二人就着那半断不断的的床,躺在一堆被褥床帘之上,细细地说起了从前的事。
这些事看似在昨天,可回头一看时才发现,原来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云承熙从他以前的生活说起。
他的父亲母亲,算是家族联姻下的牺牲品,二人虽在结婚前有相互了解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性格不合这种问题本来就不是能靠一段时间的恋爱就能被消除掉的,更何况他们还是联姻,是带着利益性才在一起的婚姻,所以他们即使相爱,也只不过短短几年。
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两个人的怨气便越来越大,最后,在一次大吵之后,分居而住。
他们是不可能离婚的,为了家族为了利益,他们始终得绑在一起。
而算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的林皓,或许童年还是很快乐的,但随着他长大,父母分居而住,他一开始还是二人关系的牵连线,一段时间在这边住一会儿一段时间在那边儿住一会儿。但到后来,他们又各自找到了真爱后,他便成了他们的麻烦。
他渐渐长大,也懂得了以前他的父母那些所谓的“难言之隐”。什么爸爸妈妈忙不怎么住在一起,什么这个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这个刘叔叔那个陈阿姨,一切不过是蒙骗他这个小孩子的谎言罢了。
那段时间可谓是他最黑暗的时间,也是从那时起,他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纨绔,吃喝嫖赌就差他没睡过女人了,其他的都玩过,打架也是家常便饭。
那段时间也是他父母心烦的时间,要忙着公司的事,要一边应付着对方和家族,要费心思和情人谈恋爱,最后还要为他所做的这些荒唐事收拾摊子,可谓是心力交瘁。
但是那时的林皓见着他们那番模样,竟觉得心底有几分幸灾乐祸。
那几分幸灾乐祸浮起的时候,他自己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怎么成了这样!
忽然之间,他对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心中满满的都是厌烦感。
看着眼前那一边训着他一边看着手表还一边回着手机信息的父母,他心中一片灰色。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他厌烦极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他就跑到了国外去。
刚开始到国外的时候或许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那种有点真实的孤独感。
渐渐地,他也是清醒了过来,不再那么浑浑噩噩,有了清晰的目标,开始了他学习的生活。
他当时怎么想的呢。
大概就是觉得他总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身上什么本事也没有,说是要摆脱他们,但还不是用他们的钱过日子?
他不想有朝一日他们二人决裂,视他为累赘,谁都不想养他,将他逐出家门的时候他要沦落到街头乞讨。
也不想再这样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个唤他过来他便过来,那个叫他过去他便过去。
所以,他开始认真学习,开始用他运用所学知识赚到的第一桶金建立了公司,而后公司越发壮大。
但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的父母也没空来理会这个纨绔儿子的琐碎事,因为,他的父亲,又有了一个孩子。
那是他的情妇给他生的,这个时间段,这对夫妻,正在对峙着谈条件。
最后,他的父亲将林氏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他的母亲,以换取这个孩子的降生。
他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嘴边轻扯出了一抹讽笑。
这个孩子,可真是金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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