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修学旅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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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茫茫白雪的地上，天上是点缀着星星的黑夜，在月亮的周围能看见云的轮廓，如果仅凭这样看的话，月亮似乎很遥远，不过也的确很遥远。

出门散步的有很多人，靠着浓浓夜幕与稍微的光亮，便悄悄的说着话，但又却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红晕，大概正是借着月色，人们才会变得大胆，那些不敢讲的话才敢讲出口。

往前走，穿过雪地，身旁是茫茫的白雪，可脚下却留着一串脚印，脚印长长的摇曳着，清丽的身影孤站在山顶上，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可身体却如同融入进夜色中般孤高，不过尽管是这样，樱井酒子的身影还是很美。

这份美丽不可否认。

上鹤玉道站在她的身旁，脚下所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并未作掩饰，凝望着山下的小镇，他问了一句：

“你知道系守吗？”

“《你的名字》里被陨石砸中的小镇？虽然跨越三年相见的故事不可信，但是比起你，这一切又显得很合理。”

“能够祈求晴朗的能力，应该是研究所的重点研究对象。”上鹤玉道说，他将双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外面很冷，虽然放在口袋里也不会太热乎，但总胜于在外面受冷。

“还真是安静啊，不过没有闲杂的声音，这样的世界还算不错。”樱井酒子说，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上鹤玉道和其他人。

“那要是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的话，同样也会很无聊的。”上鹤玉道说，“连一个聊天的人也没有，就算是每天看看云，这个世界也无聊的空虚。”

“也就没有五目炒饭，也就没有什么和牛肉，连吃饭都要自己做，说着逃避社会的人，其实也根本离不开这个世界。”上鹤玉道说。

樱井酒子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逃避，只是这样的人根本不想要有什么交集。”

“那还真是孤冷啊，樱井部长。”上鹤玉道说，听上去有些像是在吐槽。

“随便你怎么理解，我的上鹤部员。”樱井酒子说，“但是你要邀请我跳舞，这是一定的。”

“喜欢上了我？”上鹤玉道说。

樱井酒子借着夜色斜眼睨着他，“你觉得呢？作为追求我最开始的证明，我想这一点还是要跨出去的。”

“那这样还真是自信啊。”上鹤玉道说，“可是我却未必会这样想。”

“明天晚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樱井部长还是准备坐冷板凳吧。”上鹤玉道调侃她，“我觉得孤独的俯视众人更号，正是因为樱井酒子这样的性格，所以如果和我们一样的话，才会显得格格不入。”

樱井酒子冷眼看着他：“如果对象是上鹤玉道，那么任凭所有人的眼光也没有关系，或许正是因为上鹤玉道，上鹤玉道在这里还是有特权哦。”

“特权？能免费吃午餐吗？”

樱井酒子肯定的回答：“如果能向我认输并认真追求我的话，即便是一日三餐，也说不定能一下包了哦。”

“这就是裸的包养了吧。”上鹤玉道说，被包养当小白脸绝非他的梦想，成为名人这才是他的追求。

“我回去了。”樱井酒子往回走，但上鹤玉道同样紧步跟上，他走在樱井酒子的旁边，往旅馆走去。

“你跟着干嘛？”樱井酒子头也不转的说。

上鹤玉道说：“因为我也要回去了，顺路，只是顺路而已。”

“你发现了吗？”樱井酒子扫了一眼脚下的枯叶，“你变了，不过这样的你很有意思，至少对于我来说。”

“我变成什么样了？”上鹤玉道给他拉开旅馆门，就像服务生给来客贵宾服务一样，不过不会有这么帅的服务生，或许去混花道当牛郎可以。

“消极的人和自信的人，谁会更受大家喜欢一些？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变得很自信？”

樱井酒子踩在旅馆的地板上，她说：“至少比刚来生活研讨会的时候好了一些，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孤高，一样冷漠。”

“我才不是那样的冰冷的人，这样又和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机器人又有何差异。”

“把情感浪费给一些没必要的人，那么自己的人生也就像垃圾筐一样，里面装的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樱井酒子说。

“那么樱井部长又装了什么呢？”

“装的都是你啊。”樱井酒子向柜台要了一杯水，柜台上的服务员立马跑去拿。

樱井酒子给他科普一下：“睡前喝水，有益身体健康，也有益于皮肤的保养。”

“明明已经这么漂亮了，为什么还要再保养，这件事情上应该没有突破极限这个说法吧。”

服务生端来一杯水，透明的玻璃杯里能看见它晃动的水位线，水中的杯壁上泛着细小的气泡，干净得连一点杂质也看不出来。

樱井酒子轻轻喝了下去，样子却像是在评鉴红酒，她的眼眸看着上鹤玉道，即便是喝水，动作也完美得无可挑剔。

这肯定是上帝所创造出来的工艺品，上鹤玉道这样想。

上鹤玉道要了一杯牛奶。

牛奶没什么讲究，也没有平井子和源平姬这样的奢侈品，只是嘱咐店员稍微加热一下，只要喝起来不是冷的就行。

但是源氏重工的精英员工却没有这样想，作为未来的少爷，喝平民级别的牛奶怎么可以，于是她擅作主张地把给源平姬饮用的牛奶拿给上鹤玉道，即便是大小姐想来也不会多说什么。

“谢谢。”上鹤玉道礼貌地对她道谢。

羽谷丹生显得有点受宠若惊，“不必这样对我道谢，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之事，如果上鹤同学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对我说。”

“不必这样吧。”上鹤玉道对于这样的热情有些不适应，这已经超出了服务生所能企及的程度。

“不，这是我的职责。”她这样说着，其中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鹤玉道的颜值，未来少爷的颜值的确很加分。

“随便吧，不过还是得说声谢谢。”上鹤玉道说，然后将牛奶拿过来，传入手掌的温度的确是温热的，品尝上一口，里面还特意地加了一点糖，喝起来稍微有些甜。

这是源平姬要求的加糖，基于不知道未来少爷的喜好，所以羽谷丹生便擅自挪用了大小姐的标准。

这样的决断一部分出自本身的性格，而一部分出自工作上的磨练，唯有超乎常人的决断力，才能在工作上决断大事，才能在上司不在的时候，站出来拍板方案。

“那你觉得除了性格以外，我还有什么变化吗？”上鹤玉道扯回这个话题。

“没有，或许是没有过于了解你。”樱井酒子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敢妄下断论，凡事都要细致观察过后才能得出答案。

上鹤玉道显得有点失落：

“我还以为你发现我比较俊美了，虽然颜值这方面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基本没有人能够比肩我。”

“我想我发现了一点。”

“哪一点？”上鹤玉道好奇的问。

樱井酒子说：“自大，在立下赌约的这方面，我想你的自大没有人可以比过你。”

“我很自大吗？”上鹤玉道说，他觉得这样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樱井酒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水杯推给他，然后离开柜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鹤玉道把玻璃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将两个玻璃杯叠放起来，水杯里还剩下一些水，不过却不多，而上鹤玉道也绝对不会产生“偷偷把它们喝掉”的邪恶想法。

走回房间，借助着走廊微弱的灯光，把自己的房间门打开，不过还没来得及躺在床上，似乎就被眼前的局面所镇住。

源平姬和平井子共同睡在一张床上，中间稍微隔出一点距离，两人皆一言不发地工作，手指滑动着面前的ipad。

“你回来了？”两人异口同声。

上鹤玉道点点头，“出去散了一会儿步，你们这是不打算走了？”

他脱掉外套，然后将它展开地挂在衣架上，看着这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是她走。”

接着彼此又对视一眼，谁也奈何不了谁，似乎局面就这样僵住了，而上鹤玉道便是传说中破局的“破冰凿”。

“要不你们一起出去？”

“怎么可能！”对于这样的事情，倘若后退一步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剑客越是要分出胜负的时候，手中的剑同样没有了回到鞘中的想法。

“那还真是难办啊。”

上鹤玉道把源平姬露出的脚丫塞进棉被里，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问问高桥老师，看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这样耗着自己绝对不会睡一个好觉。

消息已经发出去，但高桥西美的话却很抱歉，旅店已经安排满了房间，不过二楼还有一个空房间，那里很小，之间是用来当作杂物间的。

上鹤玉道收拾好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楼。

找到高桥西美所发来的房间号，推开门进去，房间的确很小，但卫生却基本上算干净，里面的被子很崭新的换了一套，能够将就着凑合一晚上。

“就这样睡吧。”

上鹤玉道解开衣服，然后躺了上去，床垫没有想象中这么柔软，但却没有了平井子和源平姬这两个家伙吵闹，能睡个安稳觉他就已经知足了。

关上灯，上鹤玉道准备进入梦乡，但是身体上却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但不是源平姬和平井子她们，因为动作并没有她们那么熟练，只是像一只虫子在那里笨笨的扭来扭去。

睁开眼睛，上鹤玉道问了一句：

“桐生安？”

模糊的鼻音响起，但上鹤玉道却听得出是回答的意思，看来此时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桐生安。

桐生安接着又不动了，节奏感的呼吸喷吐在上鹤玉道的胸口上，感受着这样奇异的痒痒感，上鹤玉道不需要打开灯去看，自己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桐生安脸蛋羞红的样子。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伸手去摸电灯开关，两人只是这样默默保持着，直到桐生安新的动作开始。

先是沙沙的摩擦声，桐生安双手撑在床上往前爬行，不过动作却很慢，从胸口靠近上鹤玉道的心边，再到肩膀旁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黑夜中，上鹤玉道问她，虽然对方并不能开口告诉他答案。

过了大概一分钟，桐生安又发出沉重却绵长的鼻音，摸了摸上鹤玉道的耳朵，就像小猫玩弄着毛线球。

“别闹。”上鹤玉道正声道，伸手把桐生安的手抓住，但桐生安的另一只手又紧紧地包裹过来。

三只手交错在一起，上鹤玉道也不敢乱动，眼下正是桐生安大举进攻的时候，似乎要这样叩开上鹤玉道的心扉城墙。

感受着对方，上鹤玉道能感觉到桐生安的脑袋越靠越近，直达差往前移动一点点就能亲上的距离，桐生安就如此停下，似乎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张，需要捅出突破它。

上鹤玉道也有些迷离。

他的脑袋里想起对他告白的少女，却因为害羞难以诉之于口，便苦苦地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不知道是离去还面对；

对于这个世界报以颂歌，但却仍然被世界冰冷地对待，上鹤玉道看着这样的女孩，明明要被世界抛弃，却仍然拼命地热爱，却仍然义无反顾地相信这个世界，所以怎么会有这么傻乎乎的女孩，所以怎么会有这么可悲可爱的人。

难道自己也不舍得给她一份精神寄托吗？上鹤玉道似乎这样谴责着自己。

但即便答应，也无法给桐生安一个所能安全的未来，那么这样的在一起真的有意义吗？总有一天也会被平井子或者源平姬查出来吧？那么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桐生安被惩罚吗？

上鹤玉道也不知道，即便自己能够顶天立地独挡一面，可在这些事情上也并非他说得算，一夫多妻在当下这个社会怎么看也觉得是无法容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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