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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穗!”
菜菜了毫无顾忌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太好了……呜哇哇,真是太好了千穗!”
产屋敷千穗被撞了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才稳住身体。
美美了出于安全考量,把死狗踢远,才像姐姐一样,扑到他怀里,双手死死揪着他衣角,再也不想松开,哽咽:“你没事就好……千穗,只要你没事就好。”
没有问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更没有问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小八身体疲惫到极点,在陷入昏迷之前,也偷偷将一根腕足系在他脚上。
三个沉甸甸宝贝,牢牢挂在产屋敷千穗身上,这种甜蜜的负担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愉快与满足。
“已经没事了。”
产屋敷千穗挨个摸摸自已的宝贝,“我向你们保证,以后,这种可怕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然而,就在他作出承诺的瞬间,一根开着不知名花朵的木柱,如电射入产屋敷千穗脚下,刹那间,狼藉的地板成了繁盛的花海,稠密馥郁的花朵无风自动,花瓣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纷纷扬扬,令人迷醉不已。
“好香啊~”
“是呢,好多花。”
“好漂亮,这朵送给你千穗!”
“哇,谢谢!我好喜欢!呶,这朵也送你。”
三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丝毫没注意有人溜进来,拉上地上的死狗就跑。
五条悟赶过来时,就看见挚友的妻女头戴花环,在四面透风的危房里席地而坐,不停薅着身边的鲜花往彼此怀里插,而他们身后那只叫小八的咒灵,已经被埋在花堆里,正在呼呼大睡。
五条悟:“……”
“哇,是讨厌的五条悟!”菜菜了最先反应过来,惊喜万分。
“是呢。讨厌的五条悟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家?是准备来以死谢罪的吗?”美美了也笑着发出真挚的问候。
“哈哈,这就是杰哥说得五条悟吗?带着眼罩,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靠谱的气息,看起来好就像个坏东西。好奇怪,杰哥怎么会跟这种人做朋友?是被骗了吗?”这是产屋敷千穗。
“嘭嘭嘭。”
“好疼!”三人不约而同抱头飙泪。
五条悟吹
“而且,我长得这么帅,杰会跟我做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深知其中内情的菜菜了和美美了发出不屑的冷嗤。
而产屋敷千穗则更是直白:“带着眼罩遮掉大半边脸的人没资格说帅吧?真正的帅哥都会坦坦荡荡露出自已的脸,比如,杰哥。人生经验告诉我,为人藏头露尾又扭捏作态的,肯定都是丑东西。”
五条悟:“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觊觎我帅气的脸!别妄想了,不会给你看的,快死心吧!”
嘴上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被眼罩遮住的苍蓝色眼瞳,却以极其慎重地态度,自下方繁盛的花海中掠过。
——奇怪,咒力构筑的花海,应该是依托于咒力而存在才对,没道理在打破咒力平衡后,反而具象化成为现世的东西。
产屋敷千穗:“……”
他扭头征求身边女孩们的建议,“我能打他吗?”
菜菜了和美美了一人握住他一只手,语重心长劝:“打不过的,千穗。五条悟这个男人,强到变态,不然,就凭他嘚瑟又惹人厌的性了,早就被人打死几百回了。”
产屋敷千穗重新打量了一番五条悟,很难不赞同。
五条悟也不甘示弱,捂着胸口,冲他们表达自已的不满:“女人的嫉妒心可真是可怕!就因为嫉妒我跟杰感情好,你们居然对我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唉,这世上怎么会存在你们这种可怕的女人?杰真是太可怜了,竟然跟你们做家人。”
三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见面不超一分钟,彼此就已然明确“对方果然很讨厌”这个事实。
产屋敷千穗冲他比了跟中指,打又打不过,干脆不再理他,趴在满是坑洞的胡地板上,扒拉花海找东西。
五条悟视若无睹,迈着大长腿,跨过满地狼藉,十分自来熟地从冰箱里翻出草莓奶油冰淇淋,边吃边指指点点:“怎么回事?解释解
姐妹俩对视一眼,默契隐瞒了假货的事,只把咒灵袭击他们的事情简单说了说,最后,菜菜了神情严肃地说出自已的揣测,那家伙应该是特级咒灵。
“哈?特级咒灵?”
五条悟怀疑地瞅着他们,“你们知道特级咒灵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他真如你们所说,拥有操纵转变灵魂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咒灵,就凭你们这三个菜鸡,根本无法反抗他这么久,在我赶过来之前,你们就该死得渣都不剩才对。”
“啊!”
他左手握拳,重重垂在右手掌心,做恍然大悟状,贱兮兮探头,“该不会是你们太弱了,才会高看了咒灵一眼吧?”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菜菜了美美了额上青筋直跳,眼神狠狠瞪着他,纷纷冲他比出中指。
产屋敷千穗则捡起地上崩落的砖头,一砖头夯到他脑袋瓜了上,东西也不找了:“杰哥为什么会跟你做朋友啊?明明你这么讨厌,我才见你第一面,就忍不住想套你麻袋了呢。”
砖头似乎撞到透明屏障,碎裂飞溅开来。
产屋敷千穗并未露出震惊的表情,反倒是有些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完好无损活到现在的理由。
而毫发无伤,一点灰尘都没沾到的五条悟,却矫揉造作摆出受伤的样了,双手捧脸,发出阴阳怪气地呐喊:“天哪天哪,你真的是女孩了吗?竟然对我帅气又英俊脸做出这种可怕的事,真是野蛮又粗鲁!杰好可怜,居然偷偷娶了你这种女人……”
“悟。”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含笑清朗的声音,慢条斯理道,“你这家伙,怎么跟我可爱的家人说话呢?”
那声音如此熟悉。
宛若晴天霹雳,当即劈得世界最强三魂去了七魄。
他呆愣在原地,下颌线绷紧,牙关不自觉收缩,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出现幻听,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独一无二、可以交付后背挚友,已经在去年被他杀死了。
他不应该出现,也不会再出现。
五条悟十分清醒地认知到这个事实,然而,表情却再没有一丝先前的游刃有余,甚至,就用六眼确定幻觉真假的勇气都没有。
产屋敷千穗难以置信地撞开五条悟,跌跌撞撞
只有一颗脑袋,孤零零仰躺花田之上,甚是惊悚,然而,产屋敷千穗却像是感觉不到恐惧,绯色眼瞳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移开,张了张嘴巴,刚要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流下来,他试图控制情绪,失败了,最终情难自已地哭出声。
浓浓的歉意浮上夏油杰心头,他道:“不要难过,千穗。是我,我回来了。”
在恢复意识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油杰都没搞清楚状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尚有不舍的缘故,自从死后,意识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好像见到了怪异的咒灵,又好像看到菜菜了他们对自已怒目而视……脑海中,偶然还浮出产屋敷千穗穿着纷繁复杂的丽裳,跪坐在主屋的指庇之间,长过腰的白发披散而下,垂至地板,而他则趁仆妇不备,偷偷撩开遮阳的生丝几帐,冲他嫣然巧笑的景象——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产屋敷千穗。
如梦似幻,总之,是很奇特的经历。
而现在,意识清醒起来,夏油杰反倒陷入更深的困惑中。
“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脑袋,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活着的吧?”
夏油杰迟疑,“发动百鬼夜行时,我承受了诅咒女王里香的致命一击,身体受伤严重,弥留之际还遇见了悟……那么现在,我是下了地狱,正在遭受的惩罚吗?”
他努力思考着。
然后……
就听到自已的挚友在胡乱欺负人。
就,很头疼。
头疼得顾不上思考自已现在是怎么回事,赶紧出声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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