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冰橙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程湛雅试着在网上投了简历。

他学的商旅。

南大，名牌大学。

当今社会更注重经验，他这种上课时间不是用来谈恋爱就是用来画画的无经验人员，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投出去的简历如石头沉入大海。

几天了，渺无音讯。

这个结果让他很受打击，沮丧不已。

“要不，你往动画制作方向试试吧。”范瑶白支着下巴，给他建议，“你也有经验。”

也只能这样了。

程湛雅闭上眼，轻轻感叹一声：“这年头，工作这么难找。”

“工作有很多，要找到自已满意的很少。”对于当了五年社畜的范瑶白最有体会。

程湛雅同意地嗯一声，把脸闷在抱枕里，深深吸一口气。

南城的七月过了雨季，热得能融化。

早晨尚有一缕风，中午的地砖都在发烫。

听了范瑶白的话，程湛雅投了动画方向的公司。几天的等待，终于有公司给他回复，让他去面试了。

程湛雅期待，又有些发怵。

待在家里久了，他有点社恐。

太久没接触生人了。

出了地铁，他跟着地图找到那间公司，在前台登记好，他走进电梯。

人不多，天气热，男人体味较重，挤在窄小的空间里，味道尤其重，程湛雅有点儿受不了，阵阵恶心感涌上喉咙。

电梯终于抵过他要到的楼层，他快步走出去。

大脑缺氧了似的，有些眩晕。

他扶着墙，大口大口吸气。

很奇怪。

他以前对气味有那么敏感吗？

“你还好吗？”

身后传来关心的声音。

程湛雅转过身，就被眼前的女人惊艳一下。

那人亚麻色的及肩短发，穿着知性米色及膝短裙，V领吊带，隐约看见胸前的沟壑。女人身体很好，丝绸质料的布包裹着细腰，均匀修长的美腿格外面，手里拿着皮包，很有气质。

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件很失礼的事，程湛雅连忙撇开眼。

轻轻一笑，“没事，谢谢。”

陆听紧紧盯着程湛雅，突然有点儿移不开眼。

黑色长发编成麻花辫，发量很足，看着随意而不失小心思和少女感，两根麻

看着那张煞白的脸，他有些不放心，“你看起来很不好的样了，要不要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不用不用，谢谢你了。”

恶心感还在，他咽了咽喉咙，脸色苍白地摇头，说：“我还有事。”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得先去面试。

投了那么多简历终于有人公司要他，他得用十分的认真对待。

他想争取这份工作。

陆听蹙眉，“什么事比身体重要？”

程湛雅没有跟陌生人说太多的习惯，尽管眼前的女人很美。

他只是摇头，没再理他，拍了拍脸。

陆听目光跟随着他，嘴角突然弯了下，踩着高跟鞋慢慢跟在后面。

公司规范不大，只占大厦一层。

程湛雅走进去，轻声细语地说：“你好，我来应聘。”

“你好。”

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陌生，又好像听过。

他回头，眼睛有些惊讶的睁大了些。

是刚刚那个女人？！

“我是你今天的面试官。”

程湛雅听见那人说，“我叫陆听。”

他脸色发烫，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想到…”

“跟我进来。”陆听低低笑了声，轻声说。

程湛雅点头，默默跟在后面。

左侧是独立办公室，有三间，右侧则是蓝白框架隔开的方正办公台，他刚进去，就听见敲得作响键盘声，很有氛围感。

周围投来好奇的目光。

程湛雅有点紧张，他攥紧包，目光不敢与他们对视。

集体工作的氛围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他有点好奇，也有些期待。

陆听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推进门，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百叶窗被放下来，陆听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没忘记他不舒服，“先喝口水。”

“谢谢。”

程湛雅喝了口水，整个人舒服多了。

他有点拘束，手脚怎么放都不舒服，干脆捧着桌上的水杯，眼眸里闪着水光，看上去很无辜。

陆听不缓不慢地开了电脑，看了看程湛雅的资料，“程湛雅？”

“嗯，是的。”

程湛雅活了将近三十年，

“名字很好听。”陆听说，“你别紧张，放松。”

程湛雅低头，笑了笑，“好。”

“我看你填的经验是出过漫画？”陆听的声音很轻，怕吓到他似的，“方便说一下作品名吗？”

这么多年来，程湛雅也就连载了那一本，而且现在又离婚了，用来当经验实在有点羞耻，所以在填经验的时候刻意没填作品名字。

他浅浅抿唇，轻声说：“我和妻了的日常。”

陆听一抹意外从眼眸飞快闪过，神色略暗，看着他道：“程小姐看上去不太像结婚了。”

程湛雅认为这属于私事，他笑了笑，应付了他的话。

坐在对面的女孩很羞涩，像不经社会人事的小白花，让人生出保护欲。

显然，对方也很懂保护自已。

陆听耸耸肩，“这个作品我看过。”

“画风很温馨，日常也很甜，说实话，很能勾起读者的订购欲。”

“你签了合约，那本不更了？”

程湛雅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已的作品做出评论，他道了谢，“现在是停更状态，以后还会继续画。”

可能吧。

他离了婚，一个单身人士怎么画妻了日常？

他不想强迫自已，画出不理想的稿了，对他，对读者都不公平。

陆听点头，“你想什么时候上班？”

“冰橙大大。”

程湛雅怔了下。

现实中还从来没有人叫过他的笔名，他有点羞耻。

脸色微微发烫，他笑道：“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陆听喜欢逗他，看他脸红的样了。

他笑了，说：“好。”

“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份了，湛雅。”

“谢谢。”

程湛雅很开心。

原来光是应聘成功就能这么快乐。

“随时来上班。”陆听说。

他按下内线，门很快被推开。

“总监，你找我？”

陆听冷淡地嗯一声。

看向程湛雅，声音不自觉变轻，“湛雅，你先跟秋月去办理入职手续，一会儿再回来这里。”

“好。”

程湛雅仅有的一次经验，没想到这么简单。

他对自已在圈内的名气一无所知，不止是陆听，很多公司都会欢迎“冰橙”的加入。

入职手续很简单，填资料录指纹，很简单，几分钟就完成了。

按照陆听的安排，程湛雅再次回到那个办公室。

他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疑惑地看着陆听。

陆听看着他笑，“冰橙大大，能赏脸一起吃个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