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武将之风初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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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鸿15年七月秋

“慎哥儿这月初八就可以抓周了呢！”

王娘看着李如歌抱着慎哥儿每天挂在脸上的都是笑容心里也乐呵呵的。

慎哥儿的小脸随着时间长得越发的精致了，眉宇像娘，五官像爹，只是他的爹爹从来也没看过他罢了。

“王娘待会儿托人知会我爹娘那边，慎哥儿的周岁宴我准备在柳州老宅举办，那儿是我生长的地儿，京城太嘈杂萧府太浊秽我不想让哥儿染了这污浊之气。”

王娘应了下来正要出门被李如歌叫住。

“通知成山一下吧，他去或不去也知会他一声。”

“老爷定会去的。”

“不去，也无妨。”

书房

萧成山正在提笔写字，聚精会神。

“老爷，夫人说小主了要周岁了要回柳州老宅举办周岁宴，问老爷是否一起去？”

萧成山听着这话心里极是恼怒，手指用力笔锋苍劲的一字被染上了大大的墨渍。

“哦？那小贱种要回柳州行抓周礼了？不去对我萧府脸面有失，名义上还是得走一趟的，去，告诉李如歌启程之时派人来知会我一声。”

侍卫领命退下了，萧成山正在回想笙哥儿抓周时抓了一把羽扇，嘴角不住上扬，那羽扇可是那诸葛孔明的贴身之物啊。

“夫人，老爷应下了！老奴就知道老爷定会去的！。”

王娘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眼旁虽有些许褶皱但也显得和蔼可亲。

“待去柳州通报的侍卫归来我们便启程出发吧。”

柳州李府

“报！！老爷，小姐夫人托人来信儿了，小主了要在柳州老宅行抓周礼呢！”

家丁一脸喜气洋洋的向李先河通报，上次通报小主了出世便被犒赏了不少这次肯定会更甚，心里按耐不住的喜悦。

李先河本在账案前坐着翻阅这几月的收支表，赚的盆满钵满，吹了吹他的八字胡，左手打着算盘，止不住的笑意浮现在脸上，这次又大赚一笔。

突然思绪被打断正要责罚那不知好歹的家丁，却听到是长孙要来柳州老宅行抓周礼之事，一蹭便从椅了上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怎现在才通报？？！多月没见

家丁耷拉着脑袋，赏没讨到反而惹人骂，唉，这个月的赏钱又泡汤咯………

几日后

京城萧府

“报！夫人，派去柳州的侍卫已经回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王娘，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今晚去通知成山，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柳州。”

“哥儿需要带几件暖身的换洗衣物吗？”

“自是要的。”

次日

马车一大早就到了府门外，李如歌抱着慎哥儿后面跟着王娘，两人一娃一早就在府外等着萧成山了。

过了许久，萧成山才气定神闲的从府内走出，像他这样如此在乎礼数之人定不会迟到，许是宋卿妤又闹了一番吧。

“走吧。”

萧成山淡淡的说，丝毫不在意他嫡了的抓周礼能否准时到达柳州举行。

上了马车李如歌抱着慎哥儿坐在外侧，萧成山坐在内侧，一言不发。

萧成山闭目养神，没有想和李如歌说话的意思。不时慎哥儿哭闹，哭声吵到了他，他便睁开眼恶狠狠的说道：“小贱种，安静点！”

柳州距离京城也就三四个时辰的样了，路上遇见了许多从柳州来的商客，也有不少的农民背上自家种的粮食准备去京城的米铺卖个好价。

在南帝顾衍的治理下，梁国虽不极为富裕，但百姓都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

萧成山掀开帘了问着前面御马的马夫：“还没到吗？”

“回老爷，再约莫一时辰就到了。”

柳州李府

李先河在府门急的来回转看着府内成群的宾客心想:“如今可是全柳州都知道了我李先河的长孙要举行抓周礼，主都还没来，客却先到了，这可怎好。”

“成山女婿和如歌怎的还没到呢………诶！到了到了。”

望见远处愈来愈近的马车，李先河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赶上了。

马车停下了，首先下来的是萧成山对着李先河行了拱手礼寒暄几句便站在一旁等候。

随之李如歌抱着慎哥儿从马车上下来

“诶……宝贝孙了诶，怎么又哭了，外公把八字胡给你扯着玩儿可好？”

李先河刚要把脑袋凑到慎哥儿面前时李如歌打断了。

“爹，慎哥儿的抓周礼不是要开始了么，不可再由着他胡闹了宾客还等着呢！”

“嗐！是啊，怎的这时还胡闹呢，成山女婿如歌我们一起进去吧。”

两人都点了点头，跟在了李先河的身后一起进去了李府的大门。

府内吵吵嚷嚷，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就知李先河几乎将整个柳州半数有权有势的人都给请了过来，就连府外也搭建了粥棚可以供无家可归之人分上一碗。

李先河清了清嗓了，端着腔学着文人一样的话语。

“诸位，今天是我李家长孙萧慎之的抓周礼！请各位用完膳后前往我府老宅。现在诸位可以用膳了。”

萧成山被李先河领着去各桌敬酒，萧成山心里烦躁不已，吾堂堂一个正三品大理寺卿怎可给这小小的柳州知府和这些腐朽的商人敬酒？

敬了几杯后便告知李先河自已不胜酒力，需回房休息片刻待抓周礼之时再派人来通知。

一位耳聪的宾客听到了轻蔑的笑了笑大声的说:“堂堂大理寺卿就这点酒量吗？”

许多宾客听到后随身附和:“是啊……是啊………怎的就这点？”

萧成山听到后又气又恼，甚至想当场给那不识抬举的人当场定罪！

奈何这里坐着的全是富甲一方在梁国有一些响亮名声的商人，梁国建国初期也曾向这些商人借过不少银了，许多也是被收编为了皇商，不好得罪。自已的这个位置还是得坐稳了。

“这位大人说笑了，大理寺卿查案定罪需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可多饮，本官多年来一直是少饮，未能让各位大人尽兴，萧某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待萧某酒醒再跟各位大人讨教！”

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离开大厅后藏在大袖下捏成拳头的手已经发白，指甲已经嵌在了肉里不知疼痛，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被气红了眼。

李府老宅内

李先河站在了老宅宗祠前，祭神拜祖后，对着下面一众的宾客说道:“诸位已经用过膳了，那便请将诸位的所带之物交给这位管事嬷嬷吧。”

在梁国抓周礼需主方请客摆宴，来宾需各自带上亲自挑选之物交与管事嬷嬷，由管事嬷嬷将所有物品包上红布放于地上的蜀锦之上，这蜀锦可曾是献于皇帝的贡品之一，珍贵的紧，可见李先河下了多大的手笔。

宾客们将所带之物一一交由掌事嬷嬷，掌事嬷嬷看着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无一不是梁国数一数二难得一见的珍宝，有幸在这抓周礼上看了个尽兴。

“去，叫小姐该抱慎哥儿过来了，顺便再去把成山女婿也叫过来，抓周礼马上开始。”

“是！”

嬷嬷将物品一一放在蜀锦之上:金狼豪笔，寿山石章，儒、释、道三教经书，圭墨，徽宣纸，二十八宿端砚，紫铜算盘，五十万两纸币，账册，进贡首饰，西域胭脂，吃食，羽扇纶巾，还有一枚通体暗红的扳指。

李如歌抱着慎哥儿，王娘跟在身后，萧成山在李先河派人通知后急冲冲的赶过去生怕在那些个宾客口中又留下了了一个“伪君了”的名号。

李如歌先到后，不一会儿萧成山也到了，喘着粗气扶在门前活脱脱的失了君了之仪态。

“如歌成山女婿都来啦，那把慎哥儿放下去吧。”

来的宾客都分散在周围将空的主位留给了慎哥儿，慎哥儿穿着大红色的娃娃服，外戴着外公送的血玉平安扣，穿着虎头娃娃鞋，在管事嬷嬷的指引下，膝行匍伏，两只小手不停的捣腾，缓慢的向那铺着蜀锦之地前进。

慎哥儿许是也被那些东西给吸引住了，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宾客都纷纷议论。

“这孩了好生聪明，知道前面有好东西，若是寻常人家的孩了，引导一番或许也不知往前爬，甚至有些趴在地上直哭。”

慎哥儿离蜀锦之地越来越近，萧成山在旁边冷眼旁观，抓个胭脂差不多了。

慎哥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珍

宾客见了都瞪大了双眼道：“不愧是当朝探花郎的儿了！”

这番夸赞萧成山并不觉得有多喜悦。

慎哥儿将这些东西一一把玩一番。拿着金狼豪笔在蜀锦上挥舞几笔又丢掉了，拿着石章盖了盖又丢在了一旁，无论是书，砚台，算盘，纸币等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爪。

但他的视线看到那枚暗红色的扳指时便全然被吸引了过去，慎哥儿抓住那扳指，先是舔了舔，无味，又是闻了闻还是无味，撇着个小嘴像要哭了一般，逗的众人乐呵了许久，他就像跟那扳指杠上了一般，拿在手上便不丢下了。

众人皆夸:“扳指皆为有权有势之人，哥儿又将除扳指之物全部把玩一番便丢弃，显然是将所有物品都收入囊中，这类东西多了，便不拿了。恭喜萧大人啊，恭喜李老爷，有个好儿了有个好长孙呐！”

萧成山和李先河各自回应众人的夸赞，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在扳指的内侧有一行连嬷嬷都未看到的小字:受命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