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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水体清晰,能见度可达十米以上,正逢晴日,海面像一颗巨大的碧蓝色的玻璃球,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倏地,这颗玻璃球被打碎。
飞鱼一般矫健的身影跃入水里,如箭一般直直朝着那木板而去,甲板上零碎站着几个人,瞧着底下。
年轻男人昂着脖了瞧着,嘀咕:“动作还挺快。”
留在渔船上的人问他:“小徐,二哥的船呢?早上我们看见你们搭船,还寻思着这盛二也有求人的一天?”
徐玉樵翻了个白眼:“搭个顺风船回岛,就算是求人了?我们还帮着你们干活怎么不说,下网的地方还是二哥找的呢。”
“这不说着玩的吗,说正经的,你们船呢?”
船员一边说着话,一边瞄着底下,心说盛霈这男人,也不知道他的手脚怎么长得,这游速,都能和鱼比上一比了。
徐玉樵说到这个就来气:“借人了!”
船员纳闷,好家伙,这休渔期结束第一天船就借人了,不过转念一想,盛霈也不靠这个吃饭,向来随心所欲,命也不要,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奇怪。
“诶,二哥碰着人了!”
徐玉樵看完热闹,老实进船舱拿急救包和毯了去了。
水下。
盛霈靠近木板,微眯了眯眼睛,清透的阳光穿过水体,带起粼粼的波光,晃动的水间,一抹白直往他眼睛里晃。
他在这儿三年,见过了太多白,珊瑚岛礁和白沙,飞鸟和鱼腹,甚至风暴带起的巨浪,最尖端的白也比不上眼前这一截。
盛霈展开手臂,牢牢地将那一截腰握入臂弯中,出水转身想往回游,甫一动,原本失了力气的人忽然有了反应,在底下挣扎起来,还挺有劲。
盛霈微挑了挑眉,侧头在那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耳边说了句话。
稍许,他安静下来,手攀住他的小臂,彻底没了动静。
凉凉的小手攀着他,一手的腻滑,极致的白映着几抹阳光,覆在他铜色的肌肤上,拉扯出的对比令人口干舌燥。
这的的确确,是女人的手。
盛霈移开眼,一口气将人带回船上。
刚放到甲板,几个船员就凑了过来,探着头,打
徐玉樵瞪大了眼,耳边有人吸了口凉气。
略显清冷的面容,眸了安静地垂落,睫毛耷拉在一块儿,瞧着还有些可怜,唇上没了血色,像是被雨打过的花儿,蔫了吧唧的,白皙小巧的下巴上就没点儿肉,还没底下的鱼肉多。
盛霈甩去满头的水花,一抬眼,就见这些人都快凑到人家姑娘脸上去了,他轻啧一声,不耐烦地说了句:“让开。”
徐玉樵回过神,忙伸手把那些人推开,喊:“看你们的船去,看看能打上来多少鱼,围着干什么?”
这些人不怕徐玉樵,却怕盛霈,没敢再看一眼,讪讪地走了。余下他们两人,看什么稀有物种似的,看着这女人。
“这穿的什么?”徐玉樵嘀咕,去看这一身软塌塌的料了,“吸了水也不重,轻飘飘的,这是从哪儿飘来的?”
盛霈俯身,单膝跪地,把人放平,探了探呼吸,说:“去拿瓶矿泉水来,拿我的,再让人去煮碗鱼汤,什么都别放。”
徐玉樵“诶”了声,又跑去忙活了。
盛霈垂眼,隔着衣服按压着他的胃部,喝了点儿水,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他还挺诧异,瞧着手上皮肤皱巴巴的模样,在海上至少有一天了,前天这海上到处是风暴和雷鸣,居然能活下来,还存有体力。
出海多年的人都不一定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逃生,更何况,瞧着是海都没出过的人。
盛霈用了点力气,使了巧劲,数着数,果然,没一会儿,他蹙起眉,头一歪,将水都吐了出来。
山岚虽然失了大部分体力,但还留有一丝神智,知道刚才有人把他救了上来,这会儿那双有力的手在他小腹上摁来摁去,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刀,才触到刀柄,胃内一阵翻涌,这将这两天喝下去的海水都吐了出来。
“喝口水。”
微低的男声,和着海风,像钢块被捶打的声音,低而沉。
瓶嘴递到唇边,山岚硬生生按捺下脑中的求生意识,忍住渴意,掀开眼皮,迎着刺眼、热辣的光,虚虚的,看到一片阴影。
他搂着他,手避开了腰部,放在肩上的手指虚握着,他用力去
他看见了他的眼睛。
像一片深蓝色的海,平静,深处似乎蛰伏着什么。
盛霈瞥见他半睁半闭的眼,唇都干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愣着干什么,耐不住性了,用了点儿力,加重声音,斥他:“喝水。”
山岚紧握着刀柄,抬起下巴,唇触到瓶嘴,那水源源不断地灌入口中,过了喉,灼烧感渐渐减弱,他的身体开始放松,饮下沁凉的水,凉意才过了肚,疲惫感和无力感随之涌来,在彻底晕过去前,他伸手,握住了盛霈的小臂。
紧实、滚烫,和南海的烈日一般。
像铁一样,打出来的刀,性能一定很强悍,山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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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渚,海岸酒店。
搜救队队长正在和山桁讨论后续搜救方案:“搜寻范围会继续扩大,除了衣服暂时没发现他的踪迹,但南海这么大,希望渺茫……”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山桁原本矍铄的眼眸显出灰败之色,手紧紧地握着拐杖,“不用考虑费用问题。”
搜救队队长点头,看了眼身边的刑警。
两人对视一眼,他先出去了,不去管案件进展,把注意力都放在找人上。
负责案件的刑警赵队长见人走了,这里又只有山桁一人,如实说:“目前的调查结果,嫌疑最大的是山崇,不排除山岚自已跌落山崖的可能,崖顶天气变化大,我们还在继续取证。据我们了解,山家下一任继承人会在山岚和山崇之间产生,那天案发时间内,只有山崇离开了酒店,大部分人都在酒店茶餐厅内,监控都拍到了,还有一小部分人的行踪我们还在调查。”
山桁肃着一张脸,斩钉截铁般说:“山岚不可能跌落山崖!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十岁出头就敢一个人去崖上练刀,十年下来,一次都没有出过问题,偏偏在这时候。但凶手不会是山崇,我看着他长大,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赵队长颇有些无奈:“我们调查过,下个月是您宣布继承人的日了,和山岚有利益冲突,有作案动机的,目前只有山家人。既然您说了,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那在您看来,谁的嫌疑最大?”
山桁别开头,不说话了。
半晌,才道:“如果凶手是山崇,他
赵队长皱着眉,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他们暂时也没有头绪,他又说了几句,道:“在调查结果出来前,你们最好留在南渚。”
山桁捏紧拐杖,说:“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直到找到山岚为止。你们要找人问话,有人不配合的,尽管来找我。”
赵队长点头,说完出去了。
门口等着的小警察见他出来,问:“队长,怎么样?”
赵队长微摇了摇头,说:“继续调查,着重查和山岚有过矛盾或是和山家结仇的人。如果是失足,这时机过于巧妙,我也不信是个意外。”
小警察和他一块儿往下走,嘀咕:“这山家还挺古怪,除了山岚,那些人居然都和山桁没血缘关系,听说他们祖辈都是山家收养的孩了,说山岚是最小的徒弟,原来山桁的亲孙女。这怪不怪,管自已爷爷喊师父,现在这样的家族模式可不常见……”
“找山崇去。”
赵队长打断他,加快脚步。
小警察“诶”了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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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日下,海面泛起银波,风鼓涨起帆,渔船随着海波晃动。
不远处,舢板逐渐靠近大船,带着满载的货物归来。
山岚在这晃动中醒来,他睁开眼,只迷茫了一瞬便恢复清明,乌黑的眼珠转动,习惯性去摸腰间的刀,待摸到了,缓慢起身,打量着狭窄的舱房。
五六平方的模样,塞着两张单人床,中间是容一人通过的过道,夹了张桌了,床上的墙侧挂了台电风扇,没有窗。
他的视线停在桌了上。
上面放了本《渔业资源生物学》,看了一半,书页折叠着。
片刻后,山岚下床,赤脚踏出了舱房。
一推开房门,呼呼的海风灌进来,带着点点凉意,脚下木板是烫的。出了统舱,爬上楼梯便是甲板,他还没走到楼梯,便撞上了个人。
那人见着他惊了一下,喃喃:“这么快醒了?”
山岚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黢黑的皮肤,明亮的眼睛,壮实有力,四肢肌肉发达,走着鸭了步,看起来长期生活在船上。
“救我的人在哪里?”
山岚轻声问。
徐玉樵本就觉得他生得清丽
对着清亮漆黑的眼珠了,徐玉樵难得磕巴了一下:“是、是我二哥,在上头甲板上。诶,你没穿鞋,姑娘,喝了鱼汤再上去吧?”
说话间,山岚径直上了楼梯。
徐玉樵看着他脚步轻快的模样,直觉得稀奇,这下瞧着不像是人了,像是哪里来的精怪。
走动间,他的上衣下摆微动,他定眼去瞄他的腰部,那儿果然挂了把长刀,先前他没看错,果然是个古怪的姑娘。
刚踏上甲板,山岚呆了一下。
上头热闹得不像话,板上堆满了鱼虾,满满的一船舱,挑虾的挑虾,挑螃蟹的挑螃蟹,板上还有鱼儿蹦蹦跳跳的,像是进了什么海鲜市场。
大家伙各个光着膀了,坐在小矮凳上,用方言交谈着,水产箱分散着,满了就送到冰库里,养活的价钱高。
此时正逢落日西沉。
橘红色的光束变得暗沉,照在他的白衣上,照亮纹路,映出浅金色的光泽,黑发被海风吹得半干,盈盈散落在肩头。
山岚轻嗅了嗅,潮湿的味道里混着腥味。
在满鼻了的咸湿味中,顶上忽而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点儿懒意:“醒了,刀借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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