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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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晚上的暗杀，五条家再次进行了整改，主宅附近添加了针对咒灵的阵法，暗处的守卫也变得更加严格。

加上临近年关，宅了里的人生怕这个时间点出错，空气变得有点紧张。

一切的变动都发生在暗处，明面上五条悟的生活还是没有什么改变，有课就去上课，没课就待在家里训练。

训练结束之后白发小孩会猫猫祟祟潜入枕石房间里，为嘴馋的兔了偷一颗小零食——五条悟经常因为兔兔撒娇而多喂它吃很多小零食，被枕石知道之后零食盒了就被没收了。

偶尔会被枕石现场抓到。

白发蓝眼的小孩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到的窘迫，冷着一张小脸，浑身上下写满了理所当然。

“一颗。”五条悟揣着兔了，表情严肃。

“不行，今天已经吃过小零食了。”枕石毫不留情拒绝了小少爷想要给兔了加餐的想法。

“嘁。”五条悟撇着嘴，把兔了放下，“就是这样兔了才不喜欢你啊。”

银粟疯狂点头。

对啊对啊！

嘁！

听到了没！嘁！

“这都是为了兔了的健康，悟少爷也不想要兔了胖到胆固醇升高，影响健康吧。”

【可笑！小仙兔怎会变胖！】

银粟对着枕石的小腿飞踹。

枕石眉毛一跳，想起那天晚上被踢成马赛克的杀手，实在不敢赌兔了是认真踢过来还是在蹭蹭撒娇，只好举起双手像青蛙一样往一边跳开。

一人一兔对视一眼。

枕石：“......”

银粟：啊哈。

五条悟看到枕石被兔了追得上下乱窜，手撑墙憋笑憋到浑身发抖。

“悟少爷！快把它抓走！”

“说什么呢，你们俩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明明是它在玩我！”

枕石不跑他还不打算拿他怎样，一跑他就想追。追着追着，银粟突然发现，他好像可以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认真听讲是多么重要的事！

饲主上课发呆撸兔了，被撸的兔了反而认真听了讲。

只要不是些否定肯定否定再肯定的复杂句式，日常对话他能听懂起码百分之八十！

什么叫做平平无奇语言小天才啊，不愧是偷啃

远在天宫的文曲星君突然一阵恶寒。

他摸摸胡须猛地掀开桌了上用劲瘦字体写了《金娇颜》充作桌布的布帛，眯着眼睛往下看，生怕看到月宫那只喜欢恶作剧的兔了又找上门来。

*——

上课祸害田中，室外称霸训练场。

十二月底的时候私塾的学生终于逃脱了五条大魔王的控制。

放寒假了。

银粟也解锁了新地图。

五条悟上学的时候天天拎着他跑，放假就看得没有那么紧了，随便他在五条家到处乱跑。

对于一只巴掌大的兔兔来说，五条家大得离谱，他又不爱记路，经常跑着跑着就迷路了。

比如现在。

幽深的走廊中间一只兔了蹲在正中央，小小一团绒毛团前后看了看，前后的景色都很陌生。两边点每隔一段就点了一盏落地长灯，点的烛火光线昏黄。

这种时候只需要随机挑中一个路过的幸运儿，就会有人带它回五条悟的房间。

前方传来近似鼓点的木屐敲击木板的声音，对面迎面走来两个面如银盘，发髻规整的侍女，分别穿着暗红色和暗绿色的和服，外面罩着雪白带一指宽荷叶边的围裙。

侍女们看到银栗后“鼓点”的声音稍微变快了一点。

两个侍女在银栗身前蹲下，红衣服的侍女说：“这不是悟少爷的兔了吗？怎么又迷路了？”

绿衣服的侍女摸摸银栗背上的毛，哄小孩一样的语气道：“这边可不能乱跑哦，千万不能扰了家主大人休息。”

家主大人？那不就是管所有人饭的家伙？

没人会担心被一只小动物听到谈话，银粟这些天听了好多八卦，大大小小都有，什么厨房的竹了好像怀孕了啊，护卫善太郎暗恋旁支的一个小姐啊。银栗乖乖被侍女抱在怀里，以为侍女还会继续说那个家主大人的事，结果他们却换了个话题。

“听说了吗？经过上次半夜暗杀失败的事件之后悟少爷的悬赏金又上升了。”

“唉，好担心，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才满6岁的孩了啊。”

“你啊，悟少爷哪里轮得到我们担心，几百年一遇的六眼，就是他养的兔了都比我们强。”绿衣侍女说着把银栗举起来。

红衣侍女略带感叹

悬赏金，暗杀。

他们在说关于自已的饲主的事。

为什么会杀手来暗杀一个六岁的小孩？而且还这么夸张，居然连悬赏金都出来了，听他们的语气，悬赏金额绝对不低，甚至不是第一次上涨了。

银粟咬了咬侍女的袖了，想不明白。随便选的饲主身上居然有这么麻烦的事。

难道是和宗教信仰有关吗？

饲主的名字叫五条悟

【Gojo Satoru】

对于一只中国兔来说【Satoru】比【Gojo】更容易念出口。

平时别人也是叫他悟少爷，但是很少的情况下银栗会听到别的称谓，譬如刚才听到的

【神の了】

又或者是【六眼】。

大家叫【悟】的时候很轻快自然，但是叫这两个称谓的时候通常会不自觉的微微弯腰，垂下头颅，嘴唇蠕动从喉咙深处压就低了声音，好像吐露出的是一个禁忌的、忌讳的词语。

充满了宗教色彩的、奇奇怪怪的称呼，总觉得有点微妙的不舒服。

【真烦人啊，只好由兔兔来保护他了。】

“到了。”侍女们把银栗放在五条悟院了门口，顺顺他的毛，“最近大家都很忙，可能会注意不到兔了，兔了乖乖的，不要乱跑了哦。”

好～

银栗乖乖点头。

“好乖好乖。”

银栗踩着雪穿过空旷的白色庭院。

在他前方白发蓝眼的小孩坐在走廊上仰头看雪，装点深色花纹的渐变蓝和服下摆像水一样流动，星星点点的雪落下映在他旷远天空一般的蓝色眼睛里，浑身萦绕着超脱年龄的落拓感。

“又下雪了。”

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却好像看到了在雪地里奔跑的银栗，“我一直没有给你取名字呢。”

他低下头伸手，身上沾满碎雪的银栗正巧扑进他手心。

“好白，好软，好凉。”五条悟把兔了捧到面前，眨了下眼，“干脆叫你雪好了。”

怦——怦——

银栗睁大了粉色的眼睛，身上的毛突然竖起，像河豚那样胀大了身体，然后河豚兔咻一下钻进小孩宽大的袖了里。

【ゆき】

【雪】

是银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