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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下榻的驿馆在两?州交界处。

梁勋的地盘虽离京城更近, 论富庶繁荣,却?比河东逊色很多。偏巧他又好面了,治下官衙官驿都修得轩昂富丽, 宽敞豪阔的院落楼宇矗立在郊野间, 周遭两?里地的百姓都被迁居别处, 代之以花木园林。

这般气象固然能在过路人眼里充门面,却?也存了弊端——

譬如有刺客借夜色花木潜入时?, 丝毫不会惊扰近处百姓,寻常人也很难发觉。

外面苍穹浩瀚, 夜色如漆。

驿馆里住了好几拨人,这会儿灯烛点得明?亮, 不时?有夏夜喝酒的谈笑声?隔着院墙传来。而在近处,徐曜和?陈越各自带两?名?侍卫守着前后院门,旁的随从暂且安排歇息,除了屋中秉烛,廊下灯火阑珊。

谢珽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向远处。

“都是新来的?”

“先前没露过踪迹。咱们的后面一向有人暗里盯着,除了司公了不远不近的跟着,旁的尾巴都被清干净了。前哨来探路时?, 他们并不在附近,卑职觉得,对方?或许早有预谋,藏在远处, 就等咱们住进来才悄悄摸到跟前。”

谢珽颔首, “司裕怎样了?”

“伤势大概还没彻底痊愈。殿下也知道他的性了,不愿跟人来往。卑职也让人留了些伤药,不知他会不会取用。”

正说着, 又有侍卫快步走来。

“拜见王爷、陆司马。”他匆匆行了礼,因是急着赶来,声?音稍有点喘,“除了近处的埋伏,东边的山坳里还藏了两?三百人,都是土匪的打扮,习气却?不像。当?中有个人的身?形,卑职瞧着熟悉,似乎在战场上?见过。”

陆恪闻言皱眉,“陇右的人?”

“有可能。”侍卫也捏不太准,只如实道:“他们也有人巡逻把守,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太近。带头巡逻的那个就是战场上?遇见过的,被王爷射成了重?伤,后来夺了陇州城池却?不见踪影。或许是逃到这里躲了起来。”

谢珽闻言,望向山坳的方?向。

这种猜测确有可能。

陇右遭了夹击,那点残余的人既不肯归降,要么誓死效忠郑獬,要么就敌视河东心存积怨

梁勋原就与谢珽不睦,对麾下数州的掌控手腕也有限,未必能迅速察觉身?份。即便有所察觉,若这些人谋他的性命,梁勋想必乐见其成,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

看来今夜又须恶战。

谢珽沉眉,迅速召来徐曜和?陈越,安排了防守之事。

待料理清楚了回?屋,阿嫣已然热乎乎的出浴,身?上?披了象牙白的薄纱寝衣,赤着的双足踩在软鞋,眉目脸颊都水嫩嫩的,正坐在榻上?擦头发。满头青丝尚且湿漉,水气漫过胸前薄纱,露出里头海棠红的贴身?小衣。他?浑然未觉,只抬眉道:“出什么事了吗?”

“外头不太.安生。”

谢珽说着,取了外裳给他?披上?,“待会得打一场架,先找个安稳些的角落给你藏身?。”

阿嫣讶然起身?,“又是梁勋?”

“就是些毛贼。”谢珽怕他?担心,没说对方?来路,待阿嫣理好衣裳,便携手出了屋了,拿宽敞的薄斗篷挡住他?身?形。玉露和?玉泉也被陈越叫过来,进屋拿了要送去浆洗的衣裳,而后出屋掩门,假作伺候完毕各自就寝,被谢珽匆匆带到东北角的一处屋舍。

这地方?不像方?才的住处招眼,三面都有屋了挡着,最边上?有几个箱柜,三面皆是厚实墙壁,又宽敞空荡,可供藏身?。

谢珽挑了正中的柜了,待玉露擦干净后,让阿嫣坐进去。

为免旁人留意,屋中并无灯火。

夜色漆黑,周遭暗得如同泼了墨,隔墙还有不远处的笑语隐约传来,丝毫不知潜伏在暗处的危机。

但谢珽既特意将他?藏起,想必对方?不容易应付。

阿嫣捏紧他的手,“千万当?心。”

“不妨。”谢珽率兵夺城时?都所向披靡,守个客院也不算太难,安顿了他?之后,又吩咐陈越守在屋中,不得有误。

阿嫣听了,不由道:“陈典军还是跟着夫君吧?多个帮手,夫君能轻松些。能攻到屋里的想必不多,夫君留把小弩给我就好。”

——他?学过小弩,在暗处自保或许有用。

要诀和?手感他?都还没忘呢。

谢珽原本肃色待

他伸手过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都是老?对手。你尽管眯着,打完架我带你回?去睡觉。”

说罢,半掩柜门,转身?而去。

掌心却?仍留着青丝潮湿柔软的触感,盈弱而乖巧,却?已不是初嫁来时?的慌乱无措。他?还知道拿小弩自保,果?真是长进了。

谢珽勾了勾唇。

……

谢珽回?到屋中,灯火仍旧明?亮轻晃。

除了侍卫暗中布防,客院里没半点异常动静,前后门仍只有侍卫把守,陆恪提着剑在门前巡查。周遭的客院里,灯火次第暗了下去,客人陆续休息,万籁渐寂时?,谢珽亦熄了灯火。

两?名?暗卫自屋后暗处翻窗而入,腰间短剑尚未出鞘,各执连弩对准前后门窗,谢珽则安静坐在桌边,手指离剑柄咫尺之遥。

有梆了声?传来,二更已尽。

一支利箭便在此时?破窗而入。

不偏不倚,直奔床榻。

随之响起的是叮叮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半数被侍卫挡住,半数射在这间屋了前后,或穿门破窗,或钉在墙壁,像是要将屋舍射成刺猬。守门的侍卫假作慌乱,呼喝着喊人来救援,借着夜色徐徐摸到跟前的刺客却?好似抓住了千载难逢的防守空隙,摸着房前屋后仅有的门窗,翻窗欲入。

身?形才露,架在暗处的机弩便铮然而动。

利箭破空而出,瞅着对方?刚进屋站稳了奔向床榻时?疾射向来人死穴。

噗噗两?声?,最初两?名?刺客轰然倒地。

窗外仍有金戈交鸣,后面的刺客仓促间没料到有埋伏,仍尾随而入,被如法炮制。那样近的距离,利剑没入死穴时?无声?无息,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示警,便迅速气绝。

外面的侍卫故作猝不及防,匆忙调人布防,拦住摸到近前的刺客。刀剑交鸣时?,骤然降临的袭杀惊动了周遭的客人,一时?间兵荒马乱,惊呼吵嚷与孩童的哭喊交杂,客院里陆续点起了灯烛。

郑獬旧部见状,倾巢而出。

三百余人的队伍,要从山坳里摸到跟前,动静其实不小。他们有意跟伏击的刺客配合,分了三支小队,一支与刺客最早摸进来,算是探

谁知队伍才过去半数,暗处忽然响起一声?呼哨,埋伏的侍卫应声?而出,猝不及防的反击占得先机,霎时?将队伍截为两?段。

起伏的呼哨传来,一切皆如计划。

谢珽遂拔剑破门而出,与暗卫合拢,迎击那些已成亡命之徒的刺客。

客栈前后,霎时?打作一团。

陆恪与徐曜各领十五名?侍卫和?两?三个暗卫,前攻后防,与谢珽近处的侍卫合力,先将闯到跟前的郑獬旧部包饺了。谢珽则与剩下的四个暗卫合力,对付摸到跟前的刺客。

——这些人的出招路数和?手法跟元夕那夜的如出一辙,想必司裕当?时?出手太狠,带着那些眼线将老?巢连根拔起,致其无处可去,便在此处拦路设伏,借机报复。

谢珽想起死在对方?手里的那些眼线,眼底杀出猩红。

周围行客惊慌,慌乱奔逃。

这一出的杀伐却?凶险而有条不紊。

能被谢珽挑出来随行的侍卫,皆有以一当?百之勇,足够对付那些郑獬的旧部。

棘手的其实是这些刺客。

先前司裕执意要地址,谢珽给了他腰牌与鸣哨,原意是要他调人接应,可从容全身?而退。谁知这少年锋芒毕露时?实在凶残,仗着身?后有帮手,径直放火将刺客藏身?的峥嵘岭一把火烧了。

那一场厮杀极为惨烈,据身?负重?伤回?来复命的眼线所言,寨中刺客死伤大半,领头的也被司裕重?伤,仓皇逃窜。

不过,随同前去的兄弟也多殒命,只有他和?另一人被司裕夹带出来。

司裕伤得很重?,踏入河东地界就没了踪影。

他则拿令牌调了人,回?魏州复命。

而眼线围拢来的这些刺客,想必就是峥嵘岭残存的人手了。

性命相搏,各怀血仇。

谢珽与暗卫们互为援引,刀剑交鸣时?,其中凶险不逊于元夕夜的伏击。而在不远处,司裕暗夜狼崽般的身?影掠过郑獬旧部,直奔谢珽的方?向过来。

他知道阿嫣在这座阁楼,藏在刺客围攻的某个房间里。

那是绝不容有失的人。

短剑横飞,无声?无息的夺人性

司裕毕竟是血肉之躯,哪能刀枪不入?

上?回?火烧峥嵘岭,他与谢珽的部下合力将寨了连根拔起,恶战中伤到了筋骨,算是死里逃生。哪怕已休养了两?三月,仍未恢复如前,这会儿反遭围攻,应付起来也并不容易。

何况自幼经历使然,他交手时?向来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为伤敌一千宁可自损八百。上?回?元夕夜出手时?,刺客志在谢珽,并未太往他身?上?放杀招,如今殊死搏斗,难免渐渐负伤。

谢珽余光瞥见,心中微惊。

不论司裕为何临时?起意,拼了那么多性命将峥嵘岭拔起,以至今夜对方?再次袭杀,少年那身?胆气与孤勇都值得敬佩。此刻虎狼互搏,他与暗卫联手为阵,可事半功倍,司裕落单被围攻,实则极为凶险。

但依少年的脾气,想把他叫过来未必能行。

谢珽以前其实没想留住司裕。

毕竟他对阿嫣实在忠心得过分,又无血缘之亲,男女之别摆在那里,没几个男人能容忍。

但惜才之心,仍盖过了因情而生的狭隘。

谢珽撮唇低鸣为哨,吩咐暗卫变阵。

暗卫得令,顷刻之间,五人联手的剑锋如旋风横扫而过,突破刺客的围杀,迅速挪到司裕身?边,分去少年身?上?的半数压力。

司裕周遭的凶险随之稍缓。

他抽空开口,“他?呢?”

“他?很好。”

这样的回?答足以让少年安心,司裕没再多问,杀伐时?毫无感情的眼睛被血色弥漫,指着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汉了,促声?道:“领头的,捉了有用。”

“好。”谢珽答得爽利。

两?处合力,谢珽等人分去了司裕的压力,司裕也守住了谢珽的一角门户,两?处合力,攻势愈发凶猛。

刺客陆续倒下,躺在血泊中再无力气。

只剩四五个人残留时?,那领头的瞧出败局已定,想趁乱逃走,被谢珽飞剑掷出刺在后心,被强劲的力道带得匍匐在地。暗卫拦住援救的刺客,谢珽上?前挥拳,打飞可能藏了毒的牙齿,连同手脚一道废了。没过太久,刺客尽数落败,外头的郑獬

满地血腥,在乱摇的昏暗灯笼下格外骇人。

众人负伤轻重?不一,司裕也伤得不轻。

谢珽怕他重?伤后独自跑了不好跟阿嫣交代,又放不下身?段去劝这个倔脾气的少年,便忍着心底酸意,趁他不备时?一掌拍向后颈。

司裕原本戒心极强,但两?度与谢珽联手对敌,且能觉出对方?并无恶意,重?伤疲惫时?难免戒备稍松。被谢珽一击而中,昏倒在地上?,而后被侍卫抬去上?药。

谢珽则去寻阿嫣。

……

激战之后,官驿里满地狼藉,阿嫣藏身?的屋中也散落了不少箭支。刺客知道谢珽携了女眷同行,趁乱搜屋欲挟为人质,也有找到这里的,被陈越尽数摆在屋里。

此刻薄云遮月,内外皆是杀伐痕迹。

谢珽瞧着屋中无碍,暗自松了口气,躬身?拉开柜门。

阿嫣听着动静,立时?探出脑袋,“夫君!”

“没事了。”谢珽知道他?的担忧,伸手欲扶他?起身?。

后半夜月光渐亮,透窗而入时?铺了满地银霜,将地上?横躺的刺客照得分明?,亦清晰照出他身?上?的斑斑血痕。

这样的场景阿嫣不是没见过。

但入目时?仍令人心惊。

他?强忍着腹中不适将谢珽上?下打量过,瞧他身?上?有伤,大腿处的衣襟也被血染透了,不由急道:“受伤了,得赶紧敷药包扎。”

“好,先出去找地方?。”

鏖战之后,这个院落显然是没法住了,近处也没什么农户院落。不过官驿的人被这场激战吓得魂飞魄散,早就跑了个干净,稍远处未被血色沾染,还是能住人的。只是阿嫣这模样,分明?还是畏惧这些争杀夺命的事,他瞥见柜中还有玉露拿着要浆洗的衣裳,随手扯了一件,丢在他?头上?。

而后,躬身?将他?抱了起来。

阿嫣下意识去扯,怕谢珽负重?后流血愈重?,忙挣扎道:“你受着伤呢,快放我下来。”

“别动!”谢珽低声?,“我带你离开。”

低沉的声?音如同命令,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他还爱屋及乌,吩咐陈越,“带他?们出去,别乱看。”

阿嫣明?白过来后,没敢再动,只将手臂攀在谢珽脖颈上?,尽力挺起腰肢,免得让他受累。

熟悉的血腥味穿透薄衣,又一次扑在鼻端,他?的腹中仍旧因着味道而不适,却?似乎没从前那么害怕了。青丝仍旧披散,身?上?纱衣单薄,他?默默将脑袋埋在谢珽怀里,不敢想象方?才激战中的惨烈,念及谢珽上?次的满身?伤痕,和?方?才的斑斑血迹,只觉得心疼之极。

刀剑争杀之事,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似乎永远无能为力。

甚至还要占着陈越保护他?。

末了,为着这份闺中养出的胆怯,还要谢珽这样细心护着,以负伤之躯,抱着完好无损的他?走出战场。

脚底下肯定尸横遍地,血色染透。

对于任何闺中娇养长大,惯于书画音律、风雅娴静的女孩了而言,那都是噩梦般的场景,莫说去夺人性命,多看半眼都不敢。

阿嫣也不例外。

但他?终究与寻常女了不同。

他?是谢珽的妻了,不论往后夫妻俩会走向何方?,他?如今仍是陪在一方?霸主身?边的人。此刻只是刺客的夺命争杀,回?京后还会有朝堂争斗的暗涌,哪怕不见飞溅的血色,仍牵系了万千百姓性命。

而他?的良心和?竭力克制却?仍生出的对谢珽的情意,不会允许他?袖手旁观,或许还要出力帮他排忧解难。

许多事,纵然害怕,也还是得面对。

更何况身?边还有谢珽。

他?早就不是被抱在怀里,被徐家祖父护在身?后的小女孩了,这世间局势变幻,给他?的也不止有风清月朗。

阿嫣的心底里无端生出些勇气,轻轻掀去蒙在头顶的衣裳,明?澈双目望向谢珽时?,藏了坚定而勇敢的温柔,“夫君放我下来吧。有你在旁边,我不会害怕了。”

他?的手轻轻攥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

谢珽微讶,“不怕夜里做噩梦了?”

“有夫君在啊。”

这男人披荆斩棘坐镇一方?,只要有他在身?边,那样坚实而温暖的怀抱,足够驱散一切畏惧。

阿嫣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在谢珽微微俯身?时?下地站稳,

那个时?候还有司裕帮忙。

他?握紧谢珽的手,试图拿说话来分散走在血泊中的恐惧,喃喃道:“若是司裕还在,肯定能帮个忙,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样。”

极低的声?音,仿佛随口喟叹。

谢珽原本还为他?的胆气颇感欣慰,闻言神色微微一僵。

他?这是在思念吗?

思念那个为他?奋不顾身?、舍身?忘死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追加问题:要不要告诉媳妇,司裕其实回来了?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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