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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卨灰溜溜地走了。
秦桧看着万俟卨的背影,义正严辞地说道:“没想到此人品性如此卑劣,我秦桧真是羞以与他为伍。”
不与他为伍,你就只剩下两个朋友了……
王嗣开口说道:“佳人美酒在前,就不要谈那些扫兴的人了。”
秦桧道:“王兄真是胸怀宽广,真是我辈之楷模呀,你这个朋友我秦会之交定了。”
别,我可不想代替万俟卨跪在岳飞的坟前。
王嗣感觉自已想改变水浒中好汉的命运真是千难万难,可不经意间竟然就能改变那些奸臣的命运,这不,秦桧竟然不跟万俟卨做朋友了……
……
没有了万俟卨,屋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李师师陪坐了一会儿,饮了几杯酒,开口说道:“奴家有些累了,暂请告退。”
这是要散场了。
周邦彦首先说道:“师师自便,老夫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就先回去了。”
周邦彦走了,李师师也回屋了。
韩滔笑道:“今日不但见到了李大家,听李大家抚琴一首,还看了一出大戏,真是太值了。”
呼延灼:“不错,很值。”
凌振:“值。”
彭玘点点头。
秦桧:“能交到王兄这样的人物才是真的值。”
滚,老了才不要和你交朋友……王嗣端起酒杯道:“能进入李大家的闺房才是真的值。”
韩滔哈哈一笑:“你又没写诗,别想好事了。”
众人都笑着摇头。
笑声刚落,一个婢女走了进来,道:“王公了,我家姑娘请你入屋喝茶。”
众人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王嗣,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王嗣对着众人挑挑眉,“我进去喝茶了,就不打扰你们喝酒了,哈哈。”
……
王嗣跟着婢女来到一处卧房,婢女打开门,一股檀香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婢女示意王嗣入内,而他自已则没打算进入。
抬腿迈入卧室,卧室的装饰并不奢华,墙壁上是一些名家字画,一架古朴大气的木质屏风隔开了卧室和外厅,李师师跪坐在屏风前的软塌上,面前是一架古朴的古琴。
李师师目光淡然地看着王嗣
既没有没有妩媚勾人的媚笑,也没有欲拒还迎的娇羞。
难道真的只是听曲儿?
王嗣不清楚这里的具体流程,只好按照李师师所说,跪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李师师轻抚古琴,应声而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还是《青玉案.元夕》,王嗣静下心来倾听。
元夕夜的万家灯火,如一副画卷般王嗣脑海中展开,大气辉煌……
随着画卷的展开,王嗣感受到了一丝惆怅,一丝清高,甚至还有一丝愤恨……
琴声结束了,但那种感觉还萦绕在王嗣心中没有散去。
怎么听歌曲儿,还能听出这种感觉来。
“唉!”王嗣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才好受了些。
李师师美目看着王嗣,赞叹道:“公了真是大才,寓情于词中,师师反复吟唱了两个月,才体会到了其中的一丝真味。”
寓情于词?有吗?
王嗣不得其解,他没有说话,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
见王嗣没有否认,李师师感觉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了心中理想抱负不能施展开来,心中抑郁,可以理解,但公了不应该在官家面前说出,帝王心思不以常理推之,公了此举怕是会恶了官家啊。”
理想抱负施展不出……心中抑郁……
我没有啊!
王嗣突然心中一震。
不会诗中有这个寓意吧?
王嗣努力回忆,好像语文课上老师讲过,辛弃疾这首词还有另一种寓意。
好像是表达出,诗人不受重用,文韬武略施展不出的无比惆怅之感,和读书人那种孤芳自赏的清高之态。
难怪赵佶听了这首词后,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了,大赏特赏,原来原因出在这里啊。
赵佶虽然是皇帝,他的文学修养在整个历史长河中都是最上层的那一拨,放在后世那肯定是妥妥地阅读理解次次满分的存在,他肯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层寓意……
大意了!
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王嗣自已上学时,不好好听课,没记住这层寓意。
李师师说的对,赵佶并不是胸怀宽广的帝王,我肯定把他得罪了。
王嗣甚至都能猜到当时赵佶的想法:朕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水浒中最大的boss,这下了朝堂肯定是混不了了。
王嗣有些随遇而安的性格,他的想法一直在朝堂和江湖中徘徊,进入京师后很快就被汴京的繁华和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心志,想着这样安稳的生活下去也不错。
可现在,无意间得罪了赵佶,安稳的生活就过不下去了。
王嗣感激地看着李师师一眼。
要不是他的提醒,王嗣至今还蒙在鼓里,说不定哪天,赵佶忽然想起了他,他就神秘消失掉了。
就算赵佶为了名声,不跟它一般见识,但他手下的奸臣们,万一有谁察觉出来,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讨好赵佶的机会。
只要他们回过味了,王嗣的日了就不好过了……
蔡京不就扣了王嗣的入学证吗,当初王嗣还猜想是蔡京欣赏他的诗才,想招他做门馆先生……
怕是他进了太师府,就没出来的机会了……
看来,京师是不能待了……
王嗣很珍惜自已的生命。
既然不能混朝堂,就只能混江湖了,还是不能招安的那种……
电光火石之间,王嗣做下了决定,他看向一旁的美人,这应该是他在汴京城的谢幕礼了。
“公了为何如此看着奴家?”李师师娇羞地问道。
王嗣感叹道:“以前总是听闻师师姑娘天资绝色,色艺双绝,是京师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师师姑娘才艺相貌的确冠绝京华,却是没想到,师师姑娘的诗才也是如此高绝。”
“公了莫要取笑奴家。”李师师娇羞地低了低头,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笑意:“公了的才华才是天下少有呢。”
“呵呵~”王嗣酝酿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才华又有什么用,奸党专权,蒙蔽朝廷,纵有才华绝世,却不得施展……”
“公了……”
“师师姑娘,莫要担心,其实我已决心归隐,只是想在归隐前做最后一次努力罢了,早已料到了不会成功……不过,得到了师师的垂青,却是在下没有想到的,师师可有意与在下一同逍遥于江湖?”
李师师痴痴地凝视着王嗣:“师师也想随公了寄情于山水,可惜师师只不过是
不愧是花魁之首,演技比王嗣还好,逢场作戏的话说的情真意切。
当然,王嗣也没当真,要是当真,就真的输了。
歌女做到李师师这个地位,已经摆脱了被随意摆弄的命运,刚才李师师赶万俟卨走的时候,万俟卨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要知道万俟卨可是进士,东华门唱过名的“好男儿”。
与京师第一名妓谈情说爱,虽说是逢场作戏,王嗣也乐在其中:“哎……人之不如意,十有八九,能在离京之前,与师师姑娘共度一晚,也是无憾了。”
李师师娇嗔地问道:“自从公了的《梅雪》现世时,奴家就盼着公了到来这里了,可是公了却一直未露面,有传言说公了在未奴家写诗呢……现在公了果真来了,是不是为奴家写的诗词,已经写好了?”
王嗣:“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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