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连环毒计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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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晨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于是连忙追问道：“可干预试练不是小事，又伤及那么多学子，澹台郡伯的罪名一定笑不了，他的郡伯之位一定就保不住了，这不正是叶鸣筝希望的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微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叶鸣筝的目的不是郡伯之位？”

莫舒阳见归晨犹疑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从不曾说过叶鸣筝的目标在于汝南郡郡伯之位，他要的是掌控汝南郡，而不是一个虚位，所以汝南郡不能再有澹台世家这样庞大的势力，也不能残留着澹台郡伯培植的亲信人手。”

原来澹台郡伯估计的没错，“天灾”若是照最初的计划发展下去，真的会牵连到澹台世家，不仅如此，很多无辜的秘术师及其家眷都会受到株连。怪不得叶鸣筝费尽了心思布下这样大的一个局，因为他本身的图谋就很大，又或许这些都还不是叶鸣筝或是他背后之人的全部目的。

“所以试练场劫杀我的事最终会有那样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也是叶鸣筝做的手脚？”归晨此时的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原来他们几人的性命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庞大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莫舒阳点了点头道：“叶鸣筝十分擅长揣摩人心，他料定州侯不愿意伤了豫贡颜面一定会将事情大事化小，所以便安排了两名学子，伪造出他们作弊的证据，然后偷偷篡改了试练场的纪录，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有两名作弊的学子与你们发生了冲突。”

“那两名擅入试练场的莘蔚呢？”归晨追问道。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叶鸣筝的人，自然是由叶鸣筝来安排，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被叶鸣筝藏起来了。”

归晨冷笑了两声，心情十分激动，她犀利的眼神突然如箭一般射向莫舒阳，问道：“你当时也在及安吗？”

莫舒阳先是一愣，立刻答道：“不，我当时留在郡府，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我需要留在郡府应对突发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知道试练场的事的？”归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怀疑，事关重要，她不能只听信莫舒阳的一面之词，任何的细节或者漏洞都不能放过。

莫舒阳现在的心情已经不像刚见到归晨时那样忐忑，当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他反而变得平静，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州侯，各郡的郡伯和组织试练的教习都知道了这件事，那这件事还小的了吗？虽然最后州侯做出了处置，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不过是州侯为了保全豫贡的面子所做的权宜之计，他表面上不再接着查，不代表背地里不追究，难道公仪莘蔚忘记了自己是带着任务来汝南的吗？”

确实，归晨来汝南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试练场内的真相，这不仅仅是薄溪郡伯的意思，更是州侯的授意。

“这样明显的调配谁看不出来，莫说叶鸣筝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澹台郡伯也不是傻子，若是他不知道你们来汝南的目的，怎么会在一开始就处处排挤你们？”

“既然知道你们要来汝南调查试练场的事，那澹台郡伯自然要做周全的准备，所以被澹台郡伯授意修改相关卷宗记录的人都是知道内情的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要提防他们三个的确要做周全的准备，例如方墨清、明河两人行踪记录的伪造，还有那两名作弊学子的相关内容，也许澹台郡伯一开始并不知情，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他也只能帮着圆场，不然最后就会变成他的罪责，叶鸣筝应该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接着你就调配到汝南来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也都清楚，不用我再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调查天灾的事情才是真的正中叶鸣筝的下怀，他其实才是最希望你调查的人。”

后面的事情归晨当然清楚，毕竟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事，印象十分深刻。

“郡府中还有哪些秘术师是叶鸣筝的人？”

莫舒阳知道归晨早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道：“我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毕竟他没那么信任我，但有一个人我才你怎么也想不到。”

“谁？”

“文渊。”

“文渊？”

这个名字简直是如同刻在归晨心中一般，因为文渊的贪渎案简直可以算是汝南郡的泼天大案了，怎么他也是叶鸣筝的人？

归晨心中有些疑惑，若文渊是叶鸣筝的人，那他的作用应该就是为叶鸣筝敛财，这也就是文渊加重和钱庄内都没有大量的现钱的原因，因为那些现钱都给了叶鸣筝。

可是叶鸣筝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等他完全掌握了汝南郡之后要多少钱没有，为什么要联合文渊用这样的手法来敛财？

而且“天灾”的计划是从前年开始的，但文渊那时早就被派驻清平镇了，若莫舒阳说的是真的，那么应该早在“天灾”之前叶鸣筝和文渊就勾结在一起了。

归晨疑惑的看向莫舒阳，谁料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他们两个间的具体关系我其实并不清楚，我和叶鸣筝联手的时候文渊早就已经在为叶鸣筝办事了，我本来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你与澹台景吾去清平镇的头一晚，叶鸣筝让我利用在郡府出入之便，用连磁给文渊报信，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文渊是叶鸣筝的人。

问题虽然解释清楚了一些，不过又来了一些，归晨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疲惫，像是将方才所说的那些事都一一经历了一遍一样。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打算活动一下，却突然被莫舒阳叫住：”公仪莘蔚可以为我治病了吗？”

归晨这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能从莫舒阳那里得到这么多真相，是因为答应为他治病，现在到了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于是开口说道：“你体内蛟龙的精气我可以替你拔除，不过精气在你体内的时候我分辨不出来哪一团是你的，哪一团是蛟龙的，所以我只能将你体内的精气全部拔出来，到时候你就是一个没有精气的人了，你愿意吗？”

虽然在归晨刚刚修习“稗日”的时候确实分不清哪团精气是谁的，但现在她已经掌握了更高级的方法，所以只将蛟龙的精气拔除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她不会这样帮助莫舒阳，他这样的人最好没了精气，否则到时候又要做坏事。

莫舒阳听完之后愣了片刻，明显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连忙问道：“但公仪莘蔚你在将精气拔除后还可以将我自身的精气送回体内对不对？”

因为他此时身体里的蛟龙的精气就是归晨推入他腹中的，所以他十分相信归晨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归晨却答道：“我要为你治病使用的咒术很耗费体力，所以你体内的精气拔除后我需要时间休息，而你自己有没有试过你的精气在空气中能支撑多久不消散？”

其实这些都是归晨找的借口，因为他就是不愿意让莫舒阳这种恶人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