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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鞭子如雨,刘备还是插嘴多问了一句。
“玄德,你知道什么是贼喊捉贼吗?你再多嘴过问,那本刺史就当你是叛徒,是刘虞军的内应,反正你也是汉室宗亲、天子皇叔,和刘虞一样,并不冤枉了你。”
“多看少问,给本刺史将涿郡城内全部的钱粮、粮仓、布料等辎重,内库、兵库、战马等物资都给盯紧了,但凡有失,提头来见。不用多久,谁是内奸,谁是叛徒,很快就可见分晓。对了,高挂免战牌,先认怂,挂上免战牌,撑个三天再说。”
“要是事态有变,再立马将免战牌摘下,即刻出兵。反正攻我城池,本刺史不要脸一些,无耻一点,也是应该的。玄德,你率兵将涿郡各处城门,还有郡守府重点场地统统把持住,全面掌管涿郡的一切。本刺史要来个瓮中捉鳖。”
刘备一听,满脸黑线。
程远志先是神神秘秘地说涿郡城内有内奸,出了叛徒,现在又说要高挂免战牌,依刘备看,这么折腾,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别人还没率军领兵攻打涿郡,自家先乱了阵脚,真要挖出了叛徒,那临阵杀将,也是不祥。
“刺史,免战牌必须两军交战之后,才能挂上,现在为时尚早,刘虞军都还没到城下呢。”刘备深感丢脸,身为将领,只有二点最为可耻一是不战而降,二是战后还是得降。
而免战牌和投降并没多大的区别,免战牌算是短时间内的临时投降,一样为敌军所不齿。
啪!
程远志的马鞭高高举起,狠狠鞭落,这一次抽中了刘备胸口,顿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但程远志眼里尽是暴虐,毫无一丝怜悯,嘴上更是怒骂道
“聒躁!让你挂,你就挂。你要不挂免战牌,那本刺史就挂你,将你绑好吊在城门的砖墙上,让刘虞军看看,这就是多事饶嘴的汉室宗亲,天子皇亲,警醒一下刘虞。”
刘备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了。程远志这人太狠了,说得出做得到,再忤逆下去,程远志还真有可能将刘备绑在城墙上示众。那样大庭广众之下,羞死人了。
最为主要的是刘备不想给自己增添一个黑历史,洗不清的污渍。
“末将得令,这就去高挂免战牌,看守城内各处要地。”刘备抱拳,急急地退了下去,再不走,难道还嫌鞭打得不够呀?
刘备一退下去,程远志亲自上了涿郡的城墙,察看刘虞军有没有异动。
城外,刘虞率领着众将,一脸的懵逼,一开始看到贼将程远志带着大军,尽出全城兵马,摆好兵阵,还以为是要两军冲杀了。结果,麾下将领赵该一出马,程远志掉头就走,还直接卷回了大军,紧闭涿郡城门。
可赵该,只是一个别驾啊,区区一个幕僚,为何如此惊吓?再说,赵该的武艺也极差,在刘虞手下,都排不上名号。
刘虞望着程远志远遁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道
“莫非有诈?此厮提前获悉了本刺史的计划?想诓骗本刺史进城,再关闭城门,进行围杀?呵,小样,本刺史读的兵书多了去了。这点小心思,也想欺瞒本刺史?笑话,城内的安排,只是本刺史的一个棋子,可有可无。”
为了保险起见,刘虞还是拔出了宝剑,朝大军下了令,喝道
“全军停止前进,加大警惕,不得大意。”
敌进我退,敌退我停。刘虞素来谨慎,行军布阵极有章法,况且手下的这些兵马,可是刘虞的全部家底,不可冒失,做了赔本的行当。
刘虞刚将大军稳住,涿郡城果然又起了变化,程远志竟然挂出了免战牌。
一头雾水!
刘虞看懵了,自古以来,兵法无数,但从来还没有靠挂免战牌来战胜对手的,一旦挂出免战牌,只会降低己方军队的士气,敌军又不会因为一面免战牌就此退走。
“主公,涿郡挂出了免战牌,肯定城内有变,主公何不挥军直接攻城?虽说攻打有免战牌的城池,对名声不好,但此时肯定事半功倍,还请主公下令。”身为文臣的田畴大多都是谋士自居,经常给刘虞出一些馊主意。
“主公,田先生说的极是,末将附议,还请主公定夺。”跟在田畴后头混口饭吃的魏攸,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便来一套‘俺也一样’的翻版。
计策嘛,当然是以利益为主,优先考虑好处,刘虞个人的名声,那算得了什么。尤其是众口烁金,说得有板有眼,那更得执行了。
要是刘虞不执行,身为谋士的田畴、魏攸等人,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搏得个多智的名声,只是刘虞无脑,不愿意接纳罢了。
刘虞盯了田畴和魏攸一眼,知道两人并无异心,只是立功心切,毕竟刘虞军前去攻城,成功了的话,那田畴和魏攸有定策之功,失败了,死的又是刘虞的兵马,谋士本来就两手空空,并不会亏损什么。
刘虞转头望向最后一个文臣阎柔,问道
“阎校尉,你觉得呢?贼军此时退走,高挂免战牌,是为何意呀?我军该如何应对?”
阎柔好无奈,闻言更是一苦,明明想当个武将,也混了个校尉,但刘虞总算将阎柔当作文臣谋士用,还时常将阎柔摆出来。
田畴和魏攸都说可以攻了,那阎柔还能怎么说?非要说一个相反的意见或方案,那刘虞不一定会采纳,可田畴和魏攸肯定是得罪透了。
平白将自身置于同僚的对立面,这种蠢事,阎柔绝不会做,身在刘虞手下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点交情都来不及呢。
阎柔收起了大刀,远眺了一眼程远志挂出的免战牌,略有所思地说道
“主公,田先生和魏先生说得有道理。末将只是一介武夫,区区校尉,不敢断言两军交战的大事,只是以末将看来,涿郡高挂免战牌,定然事出有因,城内有变,还望主公早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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