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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故事部分情节根据女子宿舍纪录片改编,除人名以外,故事情节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住在这里的不都是些穷……”奥托看了看这恶劣的环境下意识想回答穷人,不过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强行改了口:“是一些家庭条件不怎么样的人吧?”
“看来你还有点眼力见儿。”卷发大妈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没错,住在这里的都是穷人,但他们都是比你想象中还要穷苦的底层人,比你想象中还要边缘的边缘人。”
奥托面带疑惑:“比我想象中还要穷苦……”
虽然他的语气中带着困惑和不解,但碍于人生阅历的关系语气中更多还是不以为然,甚至还在心里暗暗说道:再穷苦又能有多穷?能比路上挨个翻垃圾桶,睡公园的流浪汉还底层人吗?
在他对底层人员的认知,大概也就仅限于白天翻垃圾桶捡垃圾,晚上睡公园这种浅显的程度了。
卷发大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态度,笑了笑也不在乎,而是夹烟的手指向房间角落里的一张下铺,聊起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那张床上住的人叫余梅娥,从五十二岁第一次搬到这里来开始算,她在这宿舍里住了已经快十三年了。”
“她是个农村人,有个弟弟。小时候家里人觉得女孩上学没用,浪费钱,就让她退了学帮家里干活,把钱省下来供她弟上学。再长大一点到了能结婚的年纪时,又用个好价钱把她“嫁”给了同村大她快二十岁的男人,用彩礼钱为她弟弟交了学费,帮她弟改变了命运。”
“她跟着那个年纪都快能当她老子的男人操劳了大半辈子,而她丈夫也是个混账玩意儿,经常对她又打又骂,不仅烟酒.嫖.赌样样都占,还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不工作更不会管教孩子,全靠她一个人撑起了那个家,到了四十多岁时居然还嫌她人老珠黄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卷发大妈说到这里狠狠啐了口,更是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起来,奥托见状赶紧连连安抚,见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好奇地追问道:“那后来呢?她被赶出来了怎么办?”
她淡淡瞥了奥托一眼,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嗤笑他的无知一样:“后来?能怎么办?无家可归就只能四处流浪,每天靠着打零工维持生计呗,后来她找到了这个宿舍,在这里一住就是十三年。”
暗无天日的房间,混浊而又腐朽发霉的空气,在这潮湿阴冷的环境里一住就是十多年……
“那这环境她怎么能住得下……”奥托环顾着周围恶劣的环境,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她住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便宜。”卷发大妈掸了掸烟灰接过话头,“这里好歹有门有墙,总比睡在天桥下,睡在公园里要安全暖和,而且只要五块钱就能随便找张床睡一晚,只要再捡点别人丢的旧铺盖,他们就能在这里安下家来。”
“试想一下,一个没上过学,也没掌握什么技能,全身上下只有一把子力气的女人,被赶出家门后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年轻有点力气的或许还能在工地上搬砖干点力气活,但老了呢?就像胡德娥这样五六十岁,乃至年龄更大些的人又该如何生存下去的呢?答案就在这里,她,或者说他们……”卷发大妈说到这里顿了顿,用手画了个圈示意曾经住在这宿舍中的人,“白天出去打日结的零工,干那些别人不乐意干的脏活累活,晚上回到这里交五块钱住宿费,吃点花卷蹭点自来水对付着就算一餐,手头稍微宽裕点的,或许会在菜市场捡点卖剩下或扔掉的菜叶,掐掉虫蛀腐烂的部分,然后借别人的炉灶炒点已经发黄的菜叶……”
卷发大妈平淡叙述着这里每一个房客的经历,她的每一句话如同重锤砸在奥托心里,让他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苦了大半辈子的胡德娥,哪怕老了还在被孩子们压榨,平时赚来的钱大多都被儿子们要走了。她好几次想着回家帮帮儿子,结果回到家没过多久又被儿子、儿媳妇给赶出了家门,最后又回到了这个集体宿舍,找了份护工的工作,照顾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老人、病人。
曾经,她也怨恨过命运的不公,恨过自己命苦,自己明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而这么多年过去,她也释怀了看开了,她现在就想活下去,能活一天是一天,好好活着就是她对命运最大的反抗。而没有任何社会保障的她也早就规划好了自己人生的最后道路——如果真到哪天干不了活了,最后就买点耗子药给自己个痛快,也别再给子孙后代添麻烦了。
在宿舍里,像胡德娥这样的人并不是个例,子女痴傻,丈夫早亡又被丈夫家的亲戚赶家门的老妇人,带着三岁孩子住到这个集体宿舍里来的单亲妈妈,六十多岁还要出来捡点垃圾拿去卖钱维持生计的老两口……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已经看不到未来,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比常规意义的边缘还要边缘,比底层还要底层,他们挣不了多少钱,没有社会保障,更等不到社会的救助,他们只能靠自己,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活过每一天。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奥托静静听着卷发大妈讲述着这里房客的故事:“那他们为什么没住在这里了?”
话刚说出口,奥托感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这栋老房子要拆迁了。”大妈深深吸了两口烟,神情黯然显得有些凝重:“整个一片老小区都要拆掉,为即将新建的大楼腾地方。住户倒是没太大影响,哪怕拿到的拆迁款不够在附近买一套新房,大不了就是搬到郊区房价便宜点的地方,远是远了点但还有房子住,那些合租或是独自租房的小年轻们也大不了换个地方租房,可他们……”
无处可去。
卷发大妈没有把话挑明,但奥托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们一次又一次恳求我不要赶走他们,哪怕再涨点价他们都能接受继续住在这里。”大妈将还没燃尽的烟头摁在床铺上掐灭了香烟,“可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最后我让他们死了心抓紧找个新住处才是最重要的事后,他们也为这个事闹过,但最后还是都搬走了。”
“那他们……去哪了呢?”
无家可归的人又能去哪呢?大街,公园,桥洞,还是垃圾堆呢?
大妈淡淡瞥了奥托一眼:“我就算告诉了你,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额……”他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迟疑许久后才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力所能及,能帮到他们的地方……”
“哼……”大妈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随后摇摇头道:“就算你有能力帮得了他们,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比较好,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搬去了哪里……”
“他们从这里悄无声息搬走了,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但我想他们或许还住在这个城市里吧……”
“因为他们没办法离开这座城市了……”
…………
夕阳西沉,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早就到来,才刚刚五点炎都的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天色暗下来不久后,卷发大妈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离开了早已没多少人居住的小区,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从满是垃圾的绿化带中探出头来。
奥托没有离开,他一直等到卷发大妈在收拾好房间关门离开,又在瑟瑟寒风中多蹲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房东不会再回来后就偷偷摸摸溜进了那个漆黑的楼道中。
他试着推了推木门,门虽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弹子门锁却忠实地发挥着作用,让这扇门一点没有能被推开的意思。
看样子得撬锁了。
奥托心中想道,不过溜门撬锁这事儿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什么问题。
像这种老式的弹子门锁,只需要找张硬卡片往门缝里一塞,然后稍微用力刷下去,只听啪的一声,门锁就这样轻松快速地被打开了,伴随着迟涩的吱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
当然如果锁了门的话,就没办法用这种手段开门了,他还得找个钥匙磨具然后包上锡纸,往门锁里一捅一扭才能打开。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想打开这种门锁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不就是一些底层人员住不下去搬走了吗?老家伙还大惊小怪地说失踪了很多人。算了,姑且随便检查一下就回家吧……”奥托小心翼翼将门关上锁好,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打开了手机闪光灯仔仔细细在狭窄的房间里认真搜索起来。
房间中还是那么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很快奥托在一处高低床的床底有了发现,他将手机灯光聚焦到床底那个异物上……
“这个是……”
看起来像只虫子但却一动不动,奥托找了根断掉的扫帚将那玩意儿给扫了出来,这才看清楚藏在床底的异物究竟是什么——那是一具虫尸,看上去样貌有点像只蜘蛛,但它的尺寸又太大了点,块头足足有接近三十公分那么大,不过现在它的内部已经被完全吃空了,从裂开的腹部能看到里面长满了类似植物根须一样的东西,并且看起来是头部的地方还长出了一株坟头草。
“这玩意儿是……卧槽,不会吧?难道被老家伙说中了,这里真的有超凡力量在作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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