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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嘈杂、惊恐的叫声搅乱了年轻丈夫的美梦,浑噩混乱的意识逐渐清醒,他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只觉得双眼干涩,眼皮沉重的好像有千钧重,眼前更是如雾里看花般朦胧模糊。
他深深打了个哈欠,感觉到颈部和腰背都传来了难忍的酸痛与针刺般麻痹感,不禁发出一声悲鸣:“呜……我,我这是在哪?”
耳边之前嘈杂、难以辨认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清晰可闻起来,这时,哪怕他的意识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这些惊叫中的恐惧感和愤怒,也能感觉到屁股下硬邦邦的质感与双手仿佛失去知觉一般的麻痹感,这些异常让他顿时觉得睡意全无,哪怕眼前还是一片朦胧模糊,双眼仍旧干涩肿胀,他还是本能地瞪大了双眼,想要努力辨认清楚现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他隐约辨认出自己好像在温泉山庄的大厅中,然而等事业再过清晰一点的时候,印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场景。
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的鲜红涂料几乎占据了整个大厅的地面,地上被涂画出环环嵌套的同心圆图形,亵渎的文字符号,以及让人看到就觉得头晕脑胀的线条与几何图形,许多人和他一样手脚被缚,坐在圆圈图案的几个顶点,或是惊恐或是混乱的大吼大叫着。
“呀!我刚刚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这是怎么回事?!”
“喂!那边那个清洁工!这是不是你搞得鬼!”
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年轻丈夫还是认出这些人好像都是今天一起坐车来这个温泉山庄的驴友,而他们的愤怒与惊恐都指向了同一个人——那就是此刻站在这个魔法阵的中心,是一位鬓角斑白,看起来是年过半百已经到了知天命年龄的中年人。
他的样子看起来其貌不扬,并没有什么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特点,如果不是身上那一身温泉山庄清洁工的制服,恐怕年轻丈夫都不会猜到这个人的身份。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紧接着这股恐惧感就转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愤怒,但他还是控制了自己不理智的举动,没有加入到无意义的骂战中,而是将注意力专注到如何脱困逃跑。
“各位,看样子好像有点不是很理解现状的样子吧?稍微安静一下。”中年窃时者摆了摆手,试图让陷入骚乱的旅客们安静下来,但他的态度和举止不仅没有让他们冷静下来,反而进一步激怒了这些本就不明状况怒气冲冲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和现状的旅客们叫骂着,怒吼着,从投诉到报警各种威胁接踵而至。
见他们久久没能安静下来,他轻叹只好手在虚空轻轻一抓,本该无形无质的时间被扭曲,时间如白驹过隙,时间的流动产生了些许变化,部分时间如同被导入引水渠的河水一样流入窃时者的体内,本该存在的一段时间被凭空夺走,时间的长度骤然变化让人感觉一瞬即逝,而这段时间内本该发生的事情和记录,也只作为记忆留存了下来。
而这种时间层面上的抽象变动也在现实中体现了出来,这种高强度的骂战与宣泄对旅客们而言仿佛持续了很久,他们使劲了浑身解数对他破口大骂,疯狂威胁,但却没有任何人感觉到时间层面上的异常和违和感。而在窃时者和客观时间层面上看来他们只骂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整个大厅就如他所愿安静了下来:“终于安静下来了,这下终于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现状了,请不要打断我。”
“我希望各位能把时间借给我们。”中年窃时者的话看起来像是在和众人商量一件小事,但他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告知他们这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希望你们能将你们不用的时间拿出来,嗯……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众筹……”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一直在观察着局势的年轻丈夫发现,这次是那对小情侣中的小伙子开口打断他的。
“都说了不要打断我啊……”中年窃时者叹息着,“这可是和你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事情。”
年轻小伙到底还是血气方刚,哪怕双手双脚被缚,还有底气上来就是一句国骂:“wdnmd!老东西!我警告你!赶紧把我和我女朋友放了!不然有你好果汁吃!”
“……”见自己好言相劝,对方还是如此不识抬举,中年窃时者只能摇摇头又一次挥动右手,单独‘偷取’了年轻小伙的时间。
在那一瞬间,光阴的齿轮飞速转动,时间的长河再一次出现断流和空缺,五天、十天,五个月、十个月,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
无数回忆与人生的经验如幻灯片般被塞入年轻小伙的脑内,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他开始迅速成长,头发和胡须飞快变长,年轻的容貌和身体从年轻变得成熟,然后发福走形开始脱发,最后走向衰老,皮肤失去年轻的活力与弹性变得皱皱巴巴,胡须与眉毛也迅速变白,脸上也堆满了层层叠叠宛如沟壑的皱纹。眨眼间刚刚还很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
明明只是须臾之间,却让人感觉如同渡过一生时光那般漫长。
当那宛如一生般漫长的须臾过去后,一阵无力而痛苦的哀鸣从牙齿都掉光的老者喉中发出,他痛苦地皱起脸,松松垮垮的皱纹堆在一起让他的脸看上去像是块难看的树皮一样,他痛苦地摔倒在地,口鼻中都流出了鲜血,而他只能紧紧缩着身子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仿佛将脑袋钻开的头痛。
须臾之间就经历了一生,并且被塞入了几十年人生经验与回忆的信息量,一个健康人的大脑都无法一下子承受住这么大的信息量,更别提一个衰老的大脑了。
这种诡异且超自然的现象,其中一些胆小的女生更是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然而对待这些无法避免的小混乱,中年窃时者表现地非常大度,他非常贴心偷走了这些人尖叫的那段时间,让他们在自己的记忆中大叫个够,回到现实后才缓缓开口道:“还各位千万不要再打断我了,因为这些事情对你们而言至关重要,如果你不愿意听可以闭嘴,但请不要影响别人……否则这位小兄弟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种熟悉却从来没有起过什么效果的老师训话,在实打实的威胁下起了作用,大厅内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大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
“很好,让我们回归正题。”中年窃时者对此刻的安静满意地点点头,“我向各位众筹时间,其实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打断了。
但这一次不是被别人的话语给打断的,而是一记……
背刺。
一节通体血红的剑尖从窃时者的胸口刺出,伴随着旅客们惊恐的尖叫,他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背后会出现敌人一样,他努力想要扭头看清背后的袭击者到底是谁。
然后他的余光瞟到了一张气质阴郁的面庞。
那张面庞的主人眉头紧锁,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背负着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一般,但中年窃时者能明显感受到对方心中的仇恨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了某个……更加遥不可及的存在身上……
“窃时者,使用不死秘法盗窃他人时间与生命的不死人,晚钟已在此揭示你的天命。”赵辰巳面无表情地手中发力,将刺入对方心脏的不死斩更加推进了几分,整把长剑都穿过了他的胸口,然后一脚踢在后腰上打断他尝试挣扎的动作,顺手抽出了不死斩。
“你……你干了什么?!”中年窃时者踉跄地转过身,身为窃时者他自然不止能偷取时间,同样也能用时间来治愈自己的伤势,但马上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时间无法治愈他胸口的伤势,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封住了他的恢复手段!但发现这一点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慌乱,而是死中求活朝偷袭自己的赵辰巳虚空一握。
盗取时间!
他尝试盗取时间的虚空一握,然而早就吃过一次亏的赵辰巳比他还要快,一个箭步上前不死斩自下而上挑起,接着一道红芒闪过,两人错身而过,背对而立。
“这把剑叫做不死斩,是玄君道人的佩剑,而它最大的作用就是……”
赵辰巳轻轻甩去剑上沾染的血滴,他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身后的窃时者听,好让他死个明白一样。接着,他收剑入鞘,伴随着一声轻吟,不死斩重新被封印在剑鞘中,同时他的后半句话也缓缓从口中吐出。
“断绝不死。”
这时中年窃时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的脖子上都浮现出一道血线。
人头无声落下,血溅三尺,又是惹得旅客们一阵惊恐尖叫。
“好了,已经结束了,我这就来救……”听着那些震得他脑壳疼的尖叫,赵辰巳本想帮这些人解开绳子,但是看看自己半身染血的恶鬼模样,再看看人民群众们被吓到惊恐扭曲的面庞,也大致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了,只得连连摆摆手远离了他们一些:“好吧,那你们自己慢慢挣断绳索吧……我就不帮你们了。”
然而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的。
他的胸口被人用手贯穿了。
那是一只干枯发皱的爪子,爪子中心还有一坨血肉模糊正在跳动的心脏,很快,就像是被盗取了时间一样,那颗心脏开始快速枯萎,风干变成干巴巴一团,最后风化消失,而他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摔倒在地。
在意识弥留之际,他隐隐看到众人快速老去、风化,变成一具干尸,然后风一吹就化为满天飞尘。
怎么可能……仪式魔法阵,应该被我悄悄……破坏了才对……
意识逐渐溃散,而虚空之中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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