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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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牧寒明显的一愣，他拧着眉紧紧的盯着舒若，当听到她的问话时，他的心不可抑止的颤了一下，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冲动，可是……可是面对她期待的眼神，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下头把手缩了回去，不停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看着他皱眉不语的样子，舒若眼中的光芒逐渐的黯淡下去，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闭上眼不让泪水再度滑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者我该换一种问法，牧寒，你爱柔柔吗？”

“咣当！”骆牧寒搅动咖啡的勺子猛地撞到了杯子上，发出了略显刺耳的响声，虽然这点声音在这间咖啡屋里听起来不算什么，可是听到舒若耳朵里却如同一把利刃破空而来，狠狠的割痛她的心。

“若若，你……”他抬头看着舒若，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慌乱。

舒若双手攥得紧紧的，指甲也狠狠的掐进了肉里，看到骆牧寒还想说什么，她连忙摇摇头制止了他。

“牧寒，从见你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

骆牧寒一僵，脑子里轰然一片，他知道若若喜欢他，可是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感情竟然这么久了，不可否认，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填充的不是惘然，而是满满的喜悦。

舒若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衣着，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很普通的打扮，可是却掩盖不住你浑身散发的光芒，当你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激动的忘记要去呼吸，当你接过我的行李无意中碰到我的手时，一股电流就从指尖传到了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从那时起，我就已经陷落了，渴望见到你的身影，渴望看见你的笑容，渴望着你都到我面前和我说句话，但是……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成为你的女朋友。”说到后面时，舒若脸上挂满了自嘲的表情，骆牧寒紧握双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抚平她眉间的折痕，“你是那么优秀，那么出类拔萃，在人群中，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一个发光体，而我就太平凡了，什么都很普通，我永远都无法追逐上你的脚步，所以我不敢奢望，只要……只要让我这么一直看着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知道心花怒放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想拥抱全世界一起跳舞的感觉吗？呵呵，我知道，就在我成为你女朋友那一刻，我深深的体会到了，”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幸福的微笑噙在嘴边，“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原来我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美好，感受着你的吻，你的怀抱，你有力的臂膀，享受着被你疼爱的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骆牧寒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急切的说道：“这不是梦！不是！”他不知道心底的那股急躁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在她脸上看到那么不真实的表情。

舒若缓缓的把头转过来，哀伤的眼神瞬间灼痛了他的心：“若若……”

“你生病的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叫柔柔的名字……”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似的，狠狠的撞击着两人的心脏，骆牧寒整个人已经呆愣的说不出话来了，一股恶寒缓缓的从他脚底升起，不安逐渐占据了他全部空间。

舒若抽回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苦，糖放的不够多吗？呵呵，再加几勺好了……

“在你看着柔柔的时候，我也一直在看着你……”

骆牧寒倏地一惊，慌乱的抬起头，他以为……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没想到若若竟然知道，该死的，他最不想让知道的人就是若若，被揭破的内心让他无法仔细的去考虑这个想法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你会随着她的开心而开心，随着她的痛苦而痛苦，当你因为她和哲峰亲密而心痛时，我也在为你心痛着。即使知道你心里还有柔柔，我还是想做你的女朋友，因为我开始变得贪婪了，开始奢望了，或许……或许有一天你会真的爱上我……”

舒若在笑，双唇完成一个很美的弧度，可是不断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却掩盖不住她努力想藏起的哀伤。

她的泪水把骆牧寒的心狠狠的拧成一团，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霎时间一股异样穿过了他的胸膛，他努力想看清楚，脑中却混乱的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若若，若若……”他无措的呼喊着舒若的名字，手上的力度也不断的加大，“我爱的人……我爱的人是……”

此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随即又有另一个手机铃声响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分别接起了自己的手机。

一分钟后，两人挂上电话，相互看了一眼。

舒若轻咬着下唇说道：“安姨说家里有些事情，让我赶紧回去。”

听她这么说，骆牧寒心头滑过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酸涩的开口：“刚才是瑞齐打给我的，他也让我赶紧回去。”

语毕，舒若拿起包包站起来说：“那我们走吧。”

骆牧寒抓住她的胳膊，凑到她身边低声道：“若若，其实我……”

“不要说了！”舒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不再看他，“既然安姨和瑞齐都说有事，我们还是先回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挣脱他的手就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好几次骆牧寒打破沉默想要说些什么，都被舒若挡了回来，她……不敢听他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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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厅以后，舒若发现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靳瑞齐斜倚在窗口，面色非常着急，看到他们走进来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安姨之后，他又把话咽了回去；贺哲峰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平时斯文帅气的脸上此时布满阴霾，不过他眼中闪着的光芒让她有些心颤，而云雅柔半倚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无法看清她此时的样子，桌几上散乱的放着一些东西。

她转头看向一旁表情还算“正常”的安姨，轻声问道：“安姨，家里……怎么了？”

安姨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眼里探究的目光让她感到心慌，然后安姨从桌几上拿起一个画夹说道：“若若，你来看这是什么？”

她闻言就要走过去，可是手臂被人抓住了，她转头对上了骆牧寒凝重的表情，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一时间舒若有些慌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是这副表情，她看着安姨手中的画夹，难道那里面有什么？咬了咬牙，她拨开骆牧寒的手，朝安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