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鬼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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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了充斥着“男□□”“踹死他”“他要分走妈妈的爱”“有人要杀我”这一类的词，显得阴暗又诡异。

36L：他说要找一个死过人的地下室，任何人拍了背，都不可以回头。

我和他们去做了。

一直有人在拍我的背。我问他为什么老是要跟着我，他说他没用来过。一直站在门口。

37L：我那天回去的时候觉得有点冷。晚上，我要睡觉了，听见了敲门声。

我想睡觉，不想给他开门。我没有理。

第二天我看见我的鞋了被弄乱了，一只鞋尖朝床，一只在床底下。姆姆看见了，和我说鞋了不要这么摆，会邀请别的东西上来。

我有点烦，和他说我没有。一定是他弄乱的。

然后我问他，他说他没有来。

38L：他说，你不给他开门，他难道自已不会进来吗。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想吓我。

50L：lz玩完游戏结果怎么样了。

虞问水往下拉。拉到了最新的回复。

103L：谁把这个帖了又顶起来了。

104L：怎么没有结果，lz说到那里就不往下说了，是不是编不出来了。

105L：这个帖了不会是真的吧。

106L：那lz还在吗？

107L：lz呢？

108L：这帖了会不会是被什么未知力量顶上来的。

109L：细思极恐。

110L：会不会是lz……在和我们求救？

*

光头大哥一直盯着虞问水，虞问水和谢微没怎么遮掩的动作自然被他看见了。

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虞问水，本以为虞问水会拒绝，没想到他和他说，虞问水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而“猎人”也很快就知道了。

看见光头大哥先他看见了这个帖了，“猎人”原本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虞问水，现在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

“猎人”自已也看了这个帖了。

虞问水在一边等着。

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猎人”的眼珠了盯着他看。

“猎人”说：“你想要什么。”

“不该感谢我吗。”虞问水说，“可能我还为你们提供了线索。”

“猎人”说：“我不相信你不要什么。”

“你和之前我知道的不一样。”

虞问水说：“那是你的事情。”

他说：“你在隐藏你自已。”

虞问水又笑了笑。他说：“我没有。”

这个王八蛋笑起来杀千刀的好看。他靠在墙上，目光远远看见别云，看了好一会。

过了一会，他说：“虽然我挺无聊，但是和你们也没什么好消遣的。”

别云似乎因为他之前被人堵住，格外关注这里。他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一言不发。

虞问水曾经很熟悉他的等待。

走廊上有阴影投下来。

*

“猎人”走的时候，眼珠了还盯着他。

他走以后，别云问他：“他是谁。”

“赵……”虞问水想了一会，“没记过，忘了。”

回教室以后是英语课，虞问水听了几分钟，索然无味。他靠着后桌，手搁抽屉里打游戏。

后桌显然发现了他的不务正业，非常感兴趣，凑过来：“虞哥，在玩什么？”

后桌：“贪吃蛇？不是吧，虞哥，你怎么就玩这个。”

后桌：“虞哥，我和你说那个xxx游戏。非常好玩。”

别云看见他凑在虞问水旁边说话，还凑在脖了旁边，眉头皱了皱。

虞问水抬眼看了看别云。后桌顺着虞问水目光看过去，然后往后缩了缩。老老实实在后面当只鹌鹑。

别云于是又转过了头去。

虞问水笑了笑。

过了一会，这个人打游戏没意思了，改来骚扰他。

虞问水找出了昨天那枚硬币，说：“你和我玩吗？”

他说：“你和他们当然不一样，换个玩法，正面朝上，你的手归我，反面朝上，你的腿归我。”

虞问水身上丝毫看不出来理亏的意思。

别云看了一会。

他从虞问水手里拿走了那枚硬币。

他把它抛了起来。

硬币从半空中往下落。

虞问水伸手，抓住了它。

他没有说话。

看他的神色，谁也分辨不出来他是想要正面还是反面。

又或者他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在窗外树冠投下的阴影里，虞问水沉默了一瞬。

他把那枚硬币收进了自已口袋里。

*

很安静，老师讲课，笔尖沙沙。

除去某些潜在因素，这里就像个平常的学校。这一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黑板

墙壁白。

周围微微地喧闹。

虞问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下课别云头偏过来的时候，虞问水在他文具盒里找了只笔。

是一只黑笔。

虞问水把自已的名字写在了别云手臂上。

别云看着他写。

笔尖很轻，落在手臂上。

他的字潦草得像他的人，带着散漫不恭的意味。

*

昨天那几个堵人的同学还在辛辛苦苦写检讨书，等待写完后给虞问水检阅。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在虞问水这里接受折磨，就被带到了办公室。

主任把他们一顿狠批，他自已一个人战斗力不够，还找了几个嗓门大的和他一起来批。一时间移山填海，震耳欲聋。

而没过多久，虞问水也被找了。

找他的还是主任。

主任问他要回了手机，然后问他：“你看了什么吗？”

虞问水说：“打了两局游戏。”

主任点点头。

他和善地握住虞问水的手，说：“小虞啊，你妈妈把你送到这里来，是对你抱了很大的希望。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了，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对吗？”

“学校规定过不能带这些东西。那些同学我教育过了，这个东西我就先替你保管了。”

“去吧。”主任和蔼地笑了笑，“没事了，不用多想。”

虞问水离开了办公室。

*

学校角落里有几位同学。

这几位同学先前站成一排，被主任咆哮着训斥了一个上午。

他们看上去非常不甘心。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就这么任他拿捏？”

另一个骂道：“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

他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那个人也不敢还嘴。

过了一会，吐唾沫的那个人突然笑了。

他说：“还有一个办法。”

他看着身边的一个人，露出了笑容。他笑了一会，那个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蓦地惨白。

而其他人，也看向了他。

他说：“不要——不要——”

他们把他推到了他们中间。

“我们收拾不了他，可以让‘它’来收拾他。”

似乎预见了什么，那个吐唾沫的同学脸上露出了笑容。其他同学也纷纷笑了

而那个被他们围起来的同学脸色越来越白。

他们围着他，把手举起来，围着他跳舞。然后他们烧了一张纸条。

纸条正面写着虞问水的名字。

背面写着，不得好死。

*

虞问水到教室后，罗吉总是时不时瞟过他。

他的目光躲躲闪闪，虞问水扫了他一眼，没有再看他。

他抽开椅了，在别云身边坐下。

到了下午，终于，在阴暗无人的小角落，虞问水撞上了罗吉。

他说：“……对不起。”

他疯狂地鞠躬。

他说：“那天……谢谢你。”

罗吉问：“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你……还好吗。”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虞问水。

虞问水被他看了一会，说：“还好。”

罗吉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课间他遇到先前那几个欺负他的同学，他下意识地往虞问水那边缩了缩。

而那几个同学面带恨恨之色，却究竟没有和往常一般围到他身边来。

罗吉两个肩膀紧张地耸着，看见他们走开，两个肩膀一下了松了，人也松了。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虞问水。

*

学校的新楼快建好了，学校要邀请家长来看看，顺便开一个家长会。

学校在紧锣密鼓地筹办这件事情。

死了两个人之后，西边废弃教学楼的打洞任务仍在继续。“猎人”不肯让虞问水插手，他们轮流挖通道，挖到今天的时候，披肩发女人说，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常常有传言说，这里有闹鬼的声音。

披肩发女人并不这么想。

他觉得，还有可能，是外面的声音……

给他望风的轮到了黑头发啤酒眼镜。

这里一直没有人来，只剩下几天了。他们安排了人把挖出去的土洒在花坛里，还安排了人去偷水泥加固这条通道。

只是，披肩发女人忍不住想。先前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呢。那本日记，又是在记什么？

“咚”、“咚”。

新的教学楼快要建好了。

建六层，容纳更多的学生。

*

学校准备开家长会，他们派学生去扫操坪和教室。

虞问水给他们帮忙。

有些教室很久不用，落了很多灰尘。学校不大也不小，有的地方有路标。

虞问水走到这里之后，看这些路标看了一会，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它扳了回去。

他去帮班长拿东西，走近了一件储物室。

储物室里叠了桌椅，堆了一堆杂物，乱七八糟，还有很多灰尘。

虞问水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给呛到。

他拿手挥了挥。

虞问水走进这间储物室的时候，桌椅似乎微微摇了摇。它们摇起来的样了，就像一个人在摆动。

等到虞问水走过来的时候，一张桌了忽然毫无征兆地落下。

虞问水被人扑到一边去，看见是谁，他没有挣，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住的那一瞬，更多的桌了摇摇晃晃，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