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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杀刘金的事,最终还是成了杨六郎的一道坎。

杨六郎之前,在面对豹子这个开郎朝气的年轻人的戏谑笑谈,是不吝啬“嗯”、“哦”之类的简短回应。现在,连午夜在屋外静坐的习惯都免了,整日呆在屋里不出门。豹子都感觉到靠近大象的屋子,就是一股阴森萧杀的压迫感,干脆不去招惹,免得自讨没趣。

老鹰神出鬼没,匆匆忙忙,也不见能带回什么好消息。那个拐骗大象来见公猫的流氓,被发现时已经横死在一处偏僻的巷角里,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公猫就像一只影子消失在见到老鹰那晩的夜幕里。

杨六郎记挂着教枪的年轻镖师,不愿在博州白白浪费光阴,便在风雪中夜晚,独自北上。

在北上的之前,杨六郎还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在夜深人静时,杨六郎拿了一根挑夫常用的担杆,把李大户家的高大宅门一股脑给拆了,还顺手把宅院内对门新砌的映壁推倒。本想一把火把李家给点了,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难道自已没有错?自已的错又该如何惩罚?

大雪封河,运河没有来往穿梭的船只,苦力挑夫们也销声匿迹。

天地寂寥,正好独行赶路。

欧阳甲见到杨六郎时,把大枪风雪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得就像个孩子,就差哭出来了。欧阳家上下,都惊讶得张大嘴快把下巴撑脱臼了。

在没有见到杨六郎之前,欧阳甲遵照这位神秘古怪的恩公指示,偷偷潜回家,藏在屋里足不出户,只有婆娘送饭时才能见一面,其余人等,一概不见,都快闷出芽了。可苦了他的婆娘,要没日没夜应付一个有力无处发泄的莽汉。

欧阳甲是被他婆娘给逼出来的,他婆娘一次又一次进屋哭诉,再不现身出手,欧阳山庄就要被人家平了。

这事只能怪杨六郎了,来来去去就一句我要见欧阳甲。杨六郎与欧阳甲朝夕相处那么久,可是姓氏都不能告诉欧阳甲,总不能说我是恩公吧,那还不如告诉人家,有本事来打我啊。

“客人打哪来?有何事?”

“我要见欧阳甲。”

“敢问客人姓名?”

“我要见欧阳甲。”

一人冲来,然后更快地飞回。

“我要见欧阳甲。”

三人持棍攻来,然后更快地摔在地上。

“我要见欧阳甲。”

七八个人持枪团团围住,然后七八个人倒地哀嚎。

“我要见欧阳甲。”

然后十多个人竟然持枪立盾,在大门口结阵以待。

欧阳甲再出来晚一会,杨六郎就要破完这劳什子外强中干的雁翼阵了。

好在大家都是一些皮外伤。

杨六郎见了所有欧阳家的成年男子后,很感失望。没有那个镖师。

藏了几个月,欧阳甲一张老脸收白了许多。虽然还恢复不了原来的大胡子,好歹也是短须如戟,雄风渐起。

在欧阳甲热情挽留下,杨六郎答应在担杆山逗留几天,就住在山庄外一外僻静的小宅子里。

杨六郎是想起了欧阳老伍长,心中负疚。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已,老伍长也许有逃生的希望。怎么说,都该对欧阳家有点表示吧,何况也想好好看看老伍长的家乡,是不是他成天吹嘘的那么好。

至于欧阳甲的那点小心思,不都摆在脸上了吗,杨六郎也不在意。

早晚两晌,杨六郎真心实意为欧阳家的汉子和孩子们,不厌其烦地演练老伍长的枪法。

其余的时间,就独自一人在担杆山晃荡。

担杆山就一小土丘,四周一片平坡,零零落落几处村庄,大雪铺过,一片白茫茫,有个屁秀丽风景。

不过想起老伍长那张苍老如树皮的脸,还有那边喝酒边口水四溅吹嘘自已当年闯荡江湖的英雄事迹,还忙里偷闲伸手掏裤裆的样子,眼前的风景,又真有点秀丽的样子了。

杨六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夜里,欧阳甲独自一提了两壶酒水来给杨六郎饯行送别。杨六郎依然不饮不食,两壶酒,都是欧阳甲便宜了自个。

对于战死的老伍长欧阳叔良,杨六郎在担杆山看了想了,还是该对欧阳家的人有个说法。欧阳甲就着杨六郎讲述老伍长的英雄故事和窝囊糗事,一口一口地闷光了两壶烈酒,然后酩酊大醉,泪眼婆娑。

又想到了在石门镇的那夜,杨六郎演示老伍长枪法时,欧阳甲跪伏在地,泣不成声的样子。欧阳甲这个粗汉,泪窝子如此浅,杨六郎无奈叹了一口气,明天又走不成了。

欧阳甲午后才在杨六郎的屋子里醒来,本来就想悄悄一走了之,可恰恰好杨六郎回屋里。欧阳甲有点不好意思,可一转念,那个好汉没有喝醉的时候,心里又坦然了。

欧阳甲感觉杨六郎看自已的目光,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冰冷,反而有一丝温和的调侃?

欧阳甲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喝醉的好汉到处都有,可喝多了就像个娘们哭鼻子的好汉可没见过几个。

于是欧阳甲把自已和欧阳叔良的故事说了。

欧阳叔良是那辈人中最不安份的,少年时心就很大,总想在江湖出闯出个响当当的名头,让担杆山响彻江湖。十七岁离家,到五十二岁战死,三十五年间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欧阳叔良虽然不常回家,但却是最得其娘亲也是欧阳甲祖母欢心的孩子,欧阳叔良没有成家立业,成了其母亲的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至死念念不忘。其实欧阳叔良在四十岁那年回家,是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回来,这孩子骨架粗大,一看就是欧阳叔良的种,可惜不会说大颂的正音官话,一口哩哩噜噜的方言,无人能听懂。

欧阳甲自小就跟着这个叔叔玩,枪法是叔叔教的,手上这杆风雪,枪刃就是叔叔留下的,自已配的枪杆。叔叔每次回来,都会眉飞色舞地说外面的见闻,只是大多人都对此嗤之以鼻,唯独欧阳甲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欧阳叔良回家的时间越隔越长,最后干脆不见音讯。

那些对欧阳叔良嗤之以鼻的族人,大多一辈子未出过沧州,欧阳甲却少年出门,走过了许多山山水水。

杨六郎忽然心中一动,无端想到那个不识官话的孩子。

欧阳甲道声“好办。”

不一会搬了本厚厚的族谱过来。

翻了一阵,在欧阳叔良的名字下,找到了那个孩子的名字,欧阳宁城。

宁城是辽东一座百战之城,近几十年来是北庭的地盘。

怪不得!

那个孩子,十有是欧阳叔良跟北庭蛮夷婆娘下的崽子。

不知道为何,老伍长从来不谈起这个儿子,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或许要找出这个孩子才能揭晓罢。

欧阳宁城只是随父亲在担杆山住了几个月,然后又随父亲飘泊四方,再也没回过担杆山。

但杨六郎却相信,这个欧阳宁城,跟自已,脱不了干系。

宁城虽远,但有了方向,就有了希望。

杨六郎从未想过,老伍长还有如此好玩好笑的故事,这与他平时吹的牛皮,有些一致,但有些,他根本就不曾提起,或许是不愿提起。

每个人都有秘密,杨六郎现在就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大秘密。

——————————

冬至一过,便渐近年关。

杨老夫人的贴身丫头杨珍珠就要结束清闲的日子,开始最忙碌的生涯。杨珍珠平日里就呆在白茶园,除了贴身服侍老太太的饮食起居,就是做些洒扫庭院,摆弄花草的活儿,再有就是到隔壁杨六郎的屋子开窗通风透气,掸抹灰尘,顺便在那里发发呆。老太太都看在眼里,劝说不用每日都去,珍珠虽然嘴上应允着,但依然不改初衷。

到了腊月,杨珍珠会跟着他爹杨老伍腌菜薰肉,用糯米酿酒,跟着几位少夫人学着裁布缝衣,和哑巴杨艾儿外出采购年货,一日一点往府里搬,就像松鼠攒过冬的栗子。

到了年关,便拿着红纸和笔墨,还有一壶自酿的新酒,去找家塾的白发老夫子写春联,夜里和老太太在灯下剪窗花。此外,还要做麦芽糖送灶王爷,烧纸金钱纸宝船送穷神,跟着老爹或大少夫人一一走访探望杨家各支各房及姻亲门生故属的孤老妇孺,送新棉被新棉衣,还有米面肉。各家的家长里短,一年里谁家娶亲谁家生娃,记在一个本本上,当夜回来跟老太太躺在被窝里一一讲道讲道。

薛延春芽离开了清绝楼,一开始仿佛出笼之鸟,终于能自由的飞,何况还有老嬷嬷陪在身边朝夕相处。

吃够了人间苦头的老嬷嬷,许久未见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杨六郎出现,开始有点忐忑不安起来,终是忍不住向薛延春芽碎嘴。

女人嘛,终是得找个男人依靠,也不要管他俊与丑,真心过日子就行。也不用成天缚在身边,风筝飞高飞远终会飞倦,落下来收回来便是了。男人不出门见识见识,终是井底之蛙,也挣不了几个钱,将来有个娃儿什么的,每天更要铜钱开销。

经老嬷嬷这么一牵扯,薛延春芽忽然记起了自已原来已经被一个男人买断了一辈子,是非好歹,原来就这么不经意间,两个不相干的人被绑在了一起。

可是那个只知道姓杨的怪人,现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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