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信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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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是璃儿将你赶走的？”白玄觞惊诧地问道，狐疑的眸子不停地在二人之间游走。

他见慕少卿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心中暗想定是与梦璃发生了不快，以梦璃现在飘忽不定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白玄觞神色微缓，幽幽地问道：“即便是她将你赶走……你当真就这样走了？她常常口是心非，脾气又倔……”

“白兄！”慕少卿突然抬起哀伤的眸子，打断了白玄觞的话语。

“璃儿……她……”慕少卿眼底晦暗，嘴唇颤抖地开合几次，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南宫铭一眼。

南宫铭倒也识趣，见慕少卿眼神暗示，立马拉起缰绳，走远了一些。

白玄觞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铭的背影，神色凝重地对慕少卿问道：“慕少卿……你当真要放弃璃儿了吗？”

慕少卿眼底晦暗，他的喉结颤动几下，声音嘶哑而低沉地道：“璃儿……她……已经不需要我了……她爱上了楚鈞……”

“什么？璃儿爱上楚鈞？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爱上楚鈞！”白玄觞斩钉截铁地反驳着，看着慕少卿怅然若失的神色，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迟疑。

“慕少卿……楚鈞与璃儿以前虽有夫妻之名……但我看得出……她对楚鈞完全没有爱慕之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玄觞狐疑地问着，却只见慕少卿面色铁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兄……璃儿性子倔强，无人能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若非我亲眼所见……他们二人……”慕少卿紧了紧眉头，回想起昨夜，他便如鲠在喉，心中酸痛地说不出话来。

“楚鈞现在是北冥，东陵两国的将军，统领几十万的人马……璃儿选他……天经地义！”慕少卿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他失神地朝着皇宫回望一眼，心中即便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忍痛咽下去。

白玄觞剑眉凝蹙，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无法相信梦璃会选择和楚鈞在一起这个事实。

白玄觞叹了口气，试探性地反问道：“你到底还是在意她的过去？可是你们已经有了逸儿……难道你真的割舍得他们母子？”

慕少卿晦涩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精光，转而又迅速黯淡下来，他苦笑几声，无奈地看着白玄觞道：“割舍不下又能如何？我只想让他们母子平安……其他的，不敢有太多奢求！”

慕少卿说着，突然对着白玄觞恭敬地拱手道：“白兄！从今往后，璃儿和逸儿就麻烦白兄多多照拂！在下感激不尽……”

白玄觞一阵错愕，他从未见过如此骄傲的慕少卿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然而，他似乎也明白，慕少卿是铁了心得要回西甲国！

白玄觞本还想再对他劝说一番，然而南宫铭突然折回，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焦急催促慕少卿离开，而慕少卿微微颔首后，便向白玄觞道了别。

白玄觞看着慕少卿决绝而孤寂的背影，心中憋着一团怒火促使他极速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疯狂奔去。

……

皇宫之中，梦璃遣散了宫女，独自坐在御花园湖畔一座石亭之上，她望着水中自在游弋的鱼儿，一阵失神。

采芹一脸担忧地拾级而上，步入石亭，轻轻地将一件披风围在了梦璃身上。

梦璃回过神，看了一眼披风，便对上采芹关切的眼眸。

“入秋了……靈帝穿得那么单薄……若是受了凉，可如何是好？你看你的浑身这么冰凉，还在吹着湖风，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呢？”采芹略有些责备地说着，赶忙将披风朝梦璃身上紧了紧。

梦璃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一笑，反是云淡风轻地道：“常言道，春捂秋冻，这个时候，还是冻一冻才不容易得病！”

采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口气道：“你总是有那么多道理……我都不知应该怎么说你才好！如今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和从前一样！”

梦璃微微一愣，她想起逸儿，忽而脑海中又闪过慕少卿的身影。她撇过头去，不愿采芹看到自己落寞的神情。

采芹心思细腻，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她虽不知这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但她知晓此时的梦璃正遭受痛苦的煎熬。

采芹抿了抿唇瓣，特意转换话题道：“我听说，今日一早白公子又出了皇宫，行色匆匆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梦璃心中一紧，她也是听闻白玄觞一早奔出皇宫的事！她心知肚明，白玄觞如此着急出了皇宫是为何事！他明里暗中，为了他们二人的事情，花了不少心思，而她到底是要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了！

采芹话音刚落，便见亭外飘来一道白色的身影，采芹心如小鹿乱撞，眼神早已离不开他身上。

然而，她只见白玄觞脸色阴沉，怒气冲冲而来，她本来欣喜万分的心瞬间担忧了起来。

梦璃将采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突然萌生了另外的念头。

白玄觞来到梦璃面前，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待梦璃让采芹退下，白玄觞才幽幽开了口。

“璃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少卿说你爱上了楚鈞……这究竟是不是真的？”白玄觞紧了紧眉头，目不转睛地等着梦璃答复，他俊美的容颜上毫无波澜，而他的心早已掀起了惊涛。

梦璃缓缓起了身，一双凤目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双眸反问道：“所以……老白你信了？”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根本不爱楚鈞！你如此委屈自己，就是想让他回西甲国，继承皇位！”

梦璃一愣，双眸中露出一抹感激，她嘴角微微上扬，她好似在笑，而这笑却如此让人心疼。

“可是他信了！”梦璃苦笑一声，冰冷的眸子划过白玄觞的脸庞，转而背对着他，看着湛蓝的天空说道：“从一开始，他便不曾相信过我！楚鈞，父皇，东陵郡主，再到西甲国，我所做的每件事你能看得清，而他却不能！老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玄觞没有回答，而是悄然站到她的身侧，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因为……你和他立场不同！你是我的兄长亦是我的知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从不勉强于我！而他……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后，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和他再也无法单纯地为彼此去考虑……他有他的国家要守护，所以即便他心中还有我的存在，也无法像当初那般纯粹了！”

白玄觞紧了紧眉头，幽幽叹口气道：“璃儿……可是如此一来，受委屈的还是你！你为何不将这些话告诉他……或许他……”

“老白！我不能！我宁可他误会我，也不想让他委曲求全，遗憾终生！”梦璃不等白玄觞说完，立马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她那血色的双眸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让白玄觞惊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