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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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什么?!”
周紫音差点就把自己的舌头给闪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宋棠棠,后者无辜地眨眨眼,嘴里还嚼着核桃仁,说话声音含含糊糊不清不楚:“骑射呀。”宋棠棠生怕她对这个词陌生,还极为贴心地解释道:“就是骑马和射箭,骑在马背上射箭。”
“......”周紫音憋了半晌,憋到面色通红,才磕磕绊绊道:“二小姐,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回应她的是少女忽然下垂的嘴角和盈满泪光的美眸,宋棠棠一边抽着泣,一边假模假样用织羽软绣揩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声音也软成一滩水:“我欺人太甚?!我如何敢?!方才我已推脱自己琴艺不精,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可周小姐一口咬定是我藏拙,我这琴弹完了,周小姐也听完了,按这摘缨会的规矩,也轮着我挑一项同周小姐比试了。”
她假哭的太过情真意切,在座的好几位公子哥当场就坐不住了。他们正欲摩拳擦掌起身为宋二小姐扬眉吐气,却见一侧的少将军面色一沉,眸光缓冷,抬手间轻若飘羽地掷来一个空茶盏,那姿态极尽优雅贵气,可飞溅起的碎渣直直扎在那几位公子哥跟前。
大家被惊了一惊,那点想要强出头的嚣张气焰顿时偃旗息鼓,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被少将军这隐隐的凛冽冷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缩回原处不再言语。
“话虽如此......”周紫音只觉得有口气堵着不上不下,叫她如鲠在喉:“但这......骑射,我......”
她好面子又爱争强好胜,要她承认自己有什么不会不擅长,真的比登天还难。
——还是在这样一个草包面前。
宋棠棠依旧笑得很温柔,眉眼弯弯像一轮瘦俏的月,眼尾被长长的羽睫拖出一点弧度,衬得圆眼愈发的无辜。
“每次小姐这样笑。”立夏拉着谷雨暗暗笑道:“定要有人遭殃咯。”
谷雨咬了一下指节,不让自己的笑声溢出齿间:“咱们小姐这性子,定然是要把自己的场子找回来——瞧,她身后不还有少将军和公主殿下么?”
有人撑腰的宋二小姐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周紫音僵硬呆滞地扯着嘴角,端出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借口:“二小姐,若论琴棋书画,紫音自然是应的。可这骑射,往年都是男子考校的武项,二小姐提出比试,是不是有失公允?”
这话其实说的有理有据,当今贵女可不兴舞刀弄枪,她们只会弱柳扶风步步生莲,素手拨琴,捻一方棋子,执狼毫墨笔,画一幅山水美景。
美是美的,好是好的,就是容易审美疲劳。她们类似于流水线上一个复制一个生产出来的美人,既然有了宋云烟做这个凤头,谁还要分神去看鸡尾?
周紫音既然要拿琴棋书画和草包美人来羞辱她,她自然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宋棠棠才不是什么任人搓揉捏扁的软包子。
“怎会?”她掩下袖摆,露出一双迷茫困惑的大眼睛,宋棠棠就这么持着这个姿势,借着被掩去了的唇齿,睚眦必报的二小姐得逞似地笑起来:“这当今的贵妃娘娘,显国公的嫡小姐,当年可不就是一人折了这摘缨会的桂么?周小姐的意思难道是看不得贵妃娘娘的行径?觉得荒唐?觉得粗俗?觉得无礼?”
周紫音只觉得这话似曾相似,顿感阵阵窒息。不久之前那宋大小姐也是这般一连三问,堵得她哑口无言,周紫音被她客客气气地摆了一道,再如何巧舌如簧也难以说出个条条框框来,毕竟这比试是她先挑起的,她绝不能失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当下只觉得一口闷气涌到心口,气得险些来了一个原地晕厥。
“这......”
她不过二品户部侍郎的女儿,身份再金贵都越不过宋棠棠,今日她的本意是想借着由头让宋棠棠出点丑,却不料大家对她的风评一分为二,喜欢她的自然为她说话,至于方才那些说了风凉话的女子,全部被少将军一个个用眼神看过去,明明纱帘外是赫赫炎炎的火伞高张,偏就被少将军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只恨不得把吐出去的那几个字原封不动地吞回来。
周紫音心中后悔连天,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好名声都毁于一旦。
更何况是宋棠棠还抬出了令贵妃的名头。
今日宴席上也来了显国公的一位表小姐,她凌空拍了拍掌,赞赏地朗声附和道:“二小姐说的没错,谁说女子便不可骑马射箭?令贵妃娘娘当年神勇,有谁不知么?”
众人看碟下菜,显国公表小姐的话得到朝阳的首肯后,这些文弱女流的千金小姐们纷纷点头,宋棠棠笑着看过去,方才哪位嗓子最尖利,哪位埋汰她最大声,她都一一搁心里记下了。
“显国公家的小姐,贵妃娘娘的侄女。”琪花嘀咕道:“应该是孙大小姐,孙绮岫。声音倒和人一样豪爽。”
听琪花说了这一嘴,朝阳又想起了宫中口耳相传的一些往事。
当今天子的令贵妃,显国公的嫡小姐,朝阳公主的母妃,孙家小姐孙映柔,自幼便是在孙老将军的马背上长大。
她在少女如花似玉的年纪,曾在京中提枪打马,挽弓射箭,斗流寇,斥山匪,敢同男子一较高下,在跑马场上赢得红缨纷飞的彩头。
隔着重重绕绕的时光回望,朝阳忍不住心神向往,脑海中朦朦胧胧地勾勒出十几年前的令贵妃,她大约年纪不是很大,左右不过十四五,在旷野的草场上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枣红骏马,身着鲜红的短打骑装,在剧烈急迅的风中夺下那五彩缤纷的彩头。
她应该是一身坦然自若地行走在骄阳世间,带着朝阳般鲜活又灿烂的骄傲,意气风发又不可一世的少女——
最后竟然被这头顶四四方方的宫墙给困住了。
孙绮岫坐在凌善之的上首,她原本对这少女是报以一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既不会出言讥讽她,也不会随大流昧着良心夸赞她。她原以为宋棠棠不过是个木头美人罢了,没想到居然有几分不可小觑的傲气和野心。
“不知二小姐一会儿还要给咱们呈现什么花样呢。”
宋棠棠率先往外走,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歪着头,鬓发上的红色榴花就跟着她一歪脑袋的动作颤了颤花瓣。
男眷席上的少将军忽然起身,银绣青竹的衣摆轻轻扫过紫檀矮几,他昂首阔步地朝着宋棠棠走去。
小姑娘比江湛稍要向前一个步子,一节清瘦修长的腕骨没入眼帘,江湛轻轻拨正了她发间的榴花,面上神情依旧很冷,纯黑如渊的双眸却隐隐折进了一些粼粼的光。
他动作一落,议论声忽然水涨船高,声声响彻云霄。
顾重渊低低“啧”了一声,手掌抚过眼,没眼看地侧过头。
宋棠棠不避开他的动作,风雨不惊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着下巴:“朝阳公主说过这比试的规矩,怎么?周小姐想要坏了这规矩吗?”
水榭亭阁内声息忽静,这京中盛传许久的草包二小姐眉梢带着清浅的笑,明明说话声音又轻又软,偏像是冷铁卷了刃,无形之中藏匿了惊心的冷意。
“二小姐说的是。”孙绮岫抚掌而笑,她眉眼精致又英气,是难得一见区别于柔软温顺的样貌。笑起来亦是阳光灿烂,丝毫不拘泥于笑不露齿的美人标准。她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以她为中心的一众贵女也跟着她施施然起身,像是捧哏一样,“是啊”、“是呀”此起彼伏,着实把宋棠棠听乐了。
她豪爽侠气地抱拳:“棠棠谢过这位......”
“我姓孙!”她答得也甚是干脆利落:“你喊我绮岫便行,云无心以出岫的岫。”
“多谢绮岫姐姐。”
孙绮岫走到周紫音面前,居高临下地端看着,“周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会真要当一个逃兵吧?莫说这二小姐骑射的本事如何,当时她有这份敢应战且毫不拖泥带水的勇气,就叫本小姐佩服。”
周紫音堆叠起精神,语调却抖了个高低不平,她紧紧攥成茶盏,手背上绷起鲜明的青筋,她手劲不稳,晃出的茶水溅在手背上,灼得她稍稍冷静了些许。
“紫音不敢。”她俯低身子,手掌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站起,口中几乎要咬碎银牙。
宋棠棠弯着柔软无害的笑容,声音清凌凌的,宛如夏日里泡了一杯消暑的梅子汤,冰块碎渣子装在流光溢彩的琉璃瓷壁上,像屋檐下被风吹起打着卷儿的风铃:“咱们大耀的江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这骑射弓马,也该和琴棋书画一样。”
她扭头对着朝阳笑:“您说对么?殿下。”
朝阳艳羡地小鸡啄米点头,忙不迭地拎着裙摆站起来,朝着大家扬扬手:“走,大家随本宫一道到武场去。”
这便是给足了二小姐面子,板上钉钉了。
顾小侯爷几乎要为她拍手称快,他似是故意一般,一直不紧不慢地落着宋云烟半步,一边说话还要一边朝她暧昧地看过去:“二小姐果真记仇,当真半点亏也吃不得。”
江湛懒散提着步子,少年身形颀长,芝兰玉树,他看着宋棠棠发上那耀眼如烈阳的红色榴花,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让她吃亏?我看谁敢。”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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