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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小姐。”
霜降守在宋棠棠小院门前,见着两人回来,她终于是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宋云烟微微凝眉,她视线向后,探了一眼,低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霜降先是摇摇头,接着欲言又止半晌,宋云烟一瞬了然的点头,她将宋棠棠的手托到谷雨立夏手上,温声嘱咐道:“药膳取来了吧?”
得到两人肯定的回答后,宋云烟温温一笑:“你们好好伺候着你家小姐,别让她耍了性子又不肯吃药。”
宋棠棠听到她的话,顿时委委屈屈的撅着嘴,摸索着往里间走去,“大姐姐,棠棠会是那种耍无赖不肯吃药的人吗?”
宋云烟眉梢聚起浅浅笑意,宠溺地看着她亦步亦趋的背影:“也不知前几日是谁哭天抢地的喊着不要喝药,还是让爹给揍了一顿才肯老实。”
“我喝药、我喝药。”宋棠棠拖长着调子,小姑娘音色漂亮,哪怕是佯装生气时也只像是软绵绵的撒娇。“我好好喝药还不行嘛。”
立夏弯着宋棠棠的肘弯,刚走没几步,她又蓦地回过头,晃得鬓发上的缎带左右一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浅银的光。
“对了霜降,朝阳公主呢?”
霜降立时神色难安地看向宋云烟,谷雨没注意到她们两人的眼神互动,率先答道,“小姐,公主殿下说有急事,匆匆忙忙的回宫去了。”
“急事?”宋棠棠柔软黛眉起了郁结,她沉吟一会,有些奇怪道:“不应该啊,朝阳什么事情都会同我讲。就算急事,也不会这么含糊吧。”
“啊、对了小姐。”立夏像是醍醐灌顶,一边提醒着她小心脚下的门槛,一边说道:“公主殿下确实给小姐留了话。说是下次再来探望小姐,还让小姐好好吃药。”
“......”
宋棠棠闻到药味倍感头疼,她并着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痛苦的摇了摇头,“朝阳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谷雨立夏相视一笑,扶着宋棠棠在玫瑰椅上坐下后,没过多长时间,里间果然传来了宋棠棠呜呼哀哉的哭喊声,宋云烟颇有几分无奈的失笑,她挥手屏退屋内伺候的下人,众人神色领会,立即悄无声息的退下,人一走散,霜降立时去合拢门窗。
“可是和朝阳公主有关?”
宋云烟开门见山,霜降并不意外自家小姐的心思细腻缜密,或许从她踏进闺阁的那一刻起,便早已明白自己心底的所有惶恐都是因何而来。
“公主爱重棠棠,不可能会给你们留了一道含糊不清的口信便回了宫去。”宋云烟细白的手指搭在玫瑰椅的扶手上,她轻敲两下,随后敛过袖口,姿态闲适的端起刚沏好的清茶。
霜降点点头,宋云烟垂下眸,眼睫深深,她浅浅抿了一口茶水,继续澹定平稳的说道,“月影池那条路,府中下人多数都奉过母亲的命令,大家平时里做活时都会心照不宣的绕了走。而我今日是关心则乱,想着那条路离煎药的小厨房比较近,才让你领着朝阳公主往那条路走。”
霜降默然不语,宋云烟用青瓷茶盖撞了撞杯壁,合盖上袅袅幽然的烟气,她转了视线向声息忽静的里间凝睇一眼,心里想着大约是妹妹已经掐着鼻尖喝完了药,眼下这会儿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填蜜饯。
“殿下......”宋云烟语气轻轻,字音中却是意味不明,“可是遇上了什么人?”
霜降连忙说道:“是的小姐,公主殿下遇上了应护卫。”
应寒么......
宋云烟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自己妹妹看不见,可她却对朝阳公主和应寒之间流转的暧昧情愫都一一看在眼底。
公主殿下性子活泼,应寒沉稳可靠。应寒在鸣鹿园那日以命相护,于情于理,朝阳对他稍有青睐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两人身份差距巨大,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应寒是勋贵子弟名门之后,可朝阳她毕竟是公主,还是大耀王朝的唯一的一位帝姬。眼下北狄王子和使臣访京,只怕心思是别有深意。
一位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一位是寻常人家的少年。这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有任何生命交集的可能。
宋云烟接过软帕一根根擦净手指,她冷然一哂,乌黑的眉宇向下一压,神色冷寂,“往后公主殿下再来府中寻棠棠,切记调开应寒,他们两人能是少见一面便少见一面。”
霜降眉睫低顺:“小姐放心,霜降明白。”
宋云烟望了眼绢纱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她凝定几息,鼻间隐有宋棠棠早间时打翻了栀子花香味的梳头水,那股原本甜甜腻腻的味道融进风里,倒是变成了沁人心脾的好闻。
“但我还是不大明白,就算是公主见着了应寒......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宋云烟目光微微闪动,她屈起指节,在眉心摁揉了几下,略有烦心。
“别看朝阳公主性子同棠棠相近,可她到底是一国公主,公主殿下的心思要远在咱们之上。霜降,你告诉我,你们去往月影池的路上,还有没有发生了什么旁的值得注意的事情?”
霜降细细思索,她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某件事情来:“小姐,你一说这个我就想起一件事情来......而且这件事情真的有些奇怪。”
“过月影池上的拱桥时,公主殿下问我,月影池为何取这个名。我便告诉公主殿下,是为了祭奠宋夫人早逝的妹妹,也就是玥姑娘。”
宋云烟微微颔首,她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此话便是告诉朝阳也没什么不可。月影池名字的来源府中上下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打探得知。
霜降继续说:“可公主殿下那一刻的反应......”她绞尽脑汁,最终艰难的选用了一个词语,“公主殿下似乎很惊讶。她还问我玥姑娘是因为什么辞世,我回答了之后,公主殿下的神情更加惊讶了......”
“惊讶?”宋云烟以肘支腮,面色一沉,脸色渐肃,“她还问了小玥姨是因何过世?”
“是的。”霜降认真回想,神色无比认真凝重,“待我说完后,公主殿下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殿下问了什么?”
霜降皱着眉,慢慢想道,“公主殿下问,玥姑娘可曾有婚配。”
可曾有婚配?
宋云烟心中霎时心念一闪,而那个念头太过迅速和模糊,她还来不及抓住,就听到霜降饱含疑惑的声音,“小姐,公主殿下为何会这样问呢?玥姑娘因急症去世时尚不满十五,我记得老夫人提过一次,好像玥姑娘还未及笄就去了......若说公主殿下问得是‘可曾有定亲’倒也说得过去,可公主殿下为何会问婚配呢?”
霜降摇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再之后呢?还有别的事情吗?”宋云烟急切追问,霜降想了想,有些拿捏不定道:“别的倒是没什么了......我为公主殿下指了供着玥姑娘牌位的祠堂,然后公主殿下说内急,我本想带公主到厨房后的雪隐间,但殿下执意要去祠堂那儿,说是近。我不敢拒绝,又挂念着二小姐的药膳熬好了没,便同公主殿下说一会儿让人来护送殿下。可谁知,殿下给二小姐留了一句话后就匆匆忙忙的回宫了。”
宋云烟眸光微缓,她靠向椅背,将心中的想法一条一条地梳理清晰。
她是知道月影池之后有一间祠堂,她也知道那间祠堂供着母亲早逝的妹妹陆令玥的牌位。
小玥姨去得早,家中并未挂有她的画像。饶是宋云烟也不曾见过小玥姨的模样。自打她记事开始,每年母亲都要在四月四及小玥姨的忌日到祠堂中去给她点一盏长明灯,幼时她也曾好奇心旺盛,缠着母亲想让她带自己到祠堂去尽尽孝道。可这么多年来母亲从未松口应允,甚至不允许任何人私自靠近祠堂。时间一久,宋云烟便也不再执着这件事情。眼下骤不及防又听霜降提起,宋云烟掩搁了十几年的心事再度被翻上。
但她还是有一些关窍想不通。
宋云烟纯黑如渊的双眼凝着一点光,良久,她目光潜藏深意,长长呼出一口气。
按理说,在鸣鹿园遇险一事之前,朝阳公主同宋府并无任何往来牵扯。近日来朝阳公主往宋府跑得勤快,也是因为宋棠棠救过她一命,两人又因为性格相似,成为了至交好友。
就算今日是朝阳公主误入了祠堂,见到了里头供着小玥姨的牌位,但无论怎么去推敲细究这细节,宋云烟都不会觉得公主会因为一张已有十数年之久的牌位而慌乱急促的回宫。
除非......
除非她是看见了什么,让她联想到了宫内的什么。
她这般急切的想要回宫,定是要去验证她所见的事情。
但能是什么?
宋云烟紧紧抿着淡粉的唇线,温软的柳眉在眉心中叠出几道折痕。她在思考事情时手指会无意识的有节奏轻轻叩击,霜降不敢打扰她,轻手轻脚地重新往茶盏内浇入茶水。
小玥姨,能让她想到宫内的什么人?
纷乱繁复的种种杂思缠缠绕绕地交织在脑海中,宋云烟一时理不清头绪,她准备起身到院内走走,里间便传来宋棠棠一声高一声低的“大姐”,宋云烟听着宋棠棠催命似的一叠声叫唤,她调整好心情,举步朝着妹妹的房间走去。
***
黑鬃锦蓬马车内,身着绯红宫裙的公主殿下坐姿端正,她的背脊挺直犹有一把利剑在背后支撑着,可只有朝阳自己知道,她若是松懈了这一口气,怕是要体力不支的瘫软在一旁。
“殿下。”琪花很是担心,她用金线软帕细细抹去从朝阳鬓角中渗出的密汗,她嘴里低声喃喃,“怎么殿下从二小姐那一回来便是这般面色苍白......”她忧心忡忡地去执朝阳的手,惊觉她双手冰凉的厉害。
朝阳无言的摇摇头,甫一出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同二小姐无关,你莫要胡乱猜测。”
琪花打开三层食盒,小心翼翼地端着糕点出来,她小声劝哄道:“殿下,回宫还有一段路程,殿下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朝阳将头撇过一边,眉梢盛满疲惫,“本宫不吃。”
“殿下......”
琪花还想在劝,朝阳尾音顿时转冷,“琪花,本宫现在不回去。”
“啊?”朝阳手中还拿着糕点,朝阳却已经起身,她单手撩起隔间的纱帘,对车夫说道,“改道,去城郊西村。”
城郊西村?
琪花大脑一片空白,她有些呆呆愣愣的看着朝阳,不明白朝阳公主为何要突然到那种地方去。
而朝阳却没心思分神想琪花心中风起云涌的想法,她刚坐定,上挑的桃花眼忽然不耐地扫过表情傻傻的琪花,“你怎么还在这里?”
“啊?”琪花更加愣怔了。
朝阳手背向她一挥,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眉弓上,反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尖。
“你先出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吧......”琪花喏喏应了,她掀开帘子出去时还不忘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已经闭目假寐的朝阳。
今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边早已初显薄金暮色。
马车猝然掉头,驶过京中最热闹的一条街市。树梢上挂着金灿灿的夕阳,云蒸霞蔚,落日余晖。街市上百姓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街头巷尾皆是一股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朝阳挂下遮光的布帘,车厢内的光于瞬息间拢进一片浓墨似的灰暗中。在一片隐晦的空间中,朝阳面容模糊,她拢在袖下的双手紧紧交叠着,手心正不断地往外浸出密汗,像是在大汗淋漓的夏日里将人泡进了冷冰冰的水里。
她听见琪花和车夫交谈了什么,但她无心去细听两人的谈话内容。朝阳缓缓睁眼,从袖中拿出那一副从宋府祠堂中,鬼使神差带出来的画像。
她解捆着卷轴银线的手指颤抖的厉害。朝阳青葱似的指尖好几次被银线缠上,费了好半天气力才慢慢解开。
朝阳在晦暗难辨的车厢内一点点展平画像的边缘。
下一秒,她的呼吸再度随着画像中女子那温柔而怜悯的笑意给微微凝滞。
——是敏德皇后,又不是敏德皇后。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脑海中不断有画面一闪而过。
有她被宫内嘴碎宫人传得风言风语给弄伤心了,跑到慈宁宫中,打着哭嗝儿问皇太后撒娇,皇太后拿出敏德皇后的画像给她看。还有她很小很小时跟在太子哥哥身后,东躲西藏地跟进皇家佛堂内,矮身蹲在柱子后面看敏德皇后温柔的笑。有那日在鸣鹿园,宋棠棠紧紧护着她,她的背上、肩上全是鲜血淋漓的伤口,然后她回过头,对着朝阳安抚又坚定的笑。
甚至还有她不久前做过的那个荒唐的梦。
她梦见了敏德皇后,而当她一步一步走近时,敏德皇后变成了宋棠棠。
马车行驶平稳,朝阳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她一直垂着目光,似乎是在看手中的画像,又似乎是透过了画像,看见了十几年前的那位十四便进了宫、封了后的小皇后,看见了未满十五便因病早逝的陆家妹妹,亦或是看见了那整日闹闹腾腾、吵吵闹闹的宋二小姐。
朝阳呼吸渐重,她卷回画像,收进袖中,而后将双手蒙在眼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殿下、殿下。”
琪花探着小脑袋进来,惶恐不安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朝阳,“殿下,要不咱们还是回宫吧......眼见这天就要黑了,差不多就要到宫门下钥的时辰,若再耽搁一下,怕是就赶不上了......殿下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有哪儿不舒服......”
朝阳听她滔滔不绝的一番话,眉心却是松了几分,她越过视线,稳了稳心神后,“到了?”
“......”琪花委屈道,“殿下,咱们到城郊西村了。”
朝阳起身时裙摆的绣线勾在了马车凸起的一角,她漠然垂视几息,手指捏住那一小块金线花纹的裙摆,接着手腕微微发力,整块撕扯开来。
琪花默默咽了一口干沫,只觉得朝阳公主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那轻飘飘的羽袖光锦落在地上,朝阳无声地踏踩而过,琪花原本想要跟上,熟料朝阳态度十分坚决,“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琪花急得几乎就要哭了,自从鸣鹿园遇险一事后,朝阳身边隐有数十暗卫,而琪花和玉树更加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殿下,您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啊?奴婢可不可以跟着您一起去?您一个人奴婢不放心啊!”
朝阳眼神微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布满冷漠,她用力将那块撕下的锦缎踩进青石板的缝隙里,若无其事道:“有这么多人跟着你怕什么?好了,不出半支香本宫便会回来,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就是。”
“......”琪花站在原地,望眼欲穿的看着朝阳迈向血色夕阳的坚定背影。
*
“吱呀——”
走过弯弯绕绕的九曲小道,朝阳驾轻就熟的来到一处方位极其偏僻的茅草屋前。
朝阳站定在木门前,她跺了跺沾染上泥土的鞋后跟,接着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黑色斗笠和面纱。朝阳面色不善,紧闭的唇中透出一股心情极差的意味。她推门的动作很重,风声急急擦着耳畔而过,她站在一地的落日熔金中,冷眼看着小院内正在给菜园子浇水的肖如灵。
肖如灵面色一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是、是你?”
她说话的语速不快,字音也是含含糊糊,数十年的冷宫生活让她早已失去沟通这一项基本能力,她费力地蠕动着干裂苍白的嘴唇,粗糙皱裂的手指颤颤地指向朝阳,“宫、宫里的人......”
“是我。”
朝阳声调薄冷,她大步踏进,如一地流血的残阳映在她身后,陡然生了一股奇异又诡丽的肃杀之感。
肖如灵惧怕地一缩肩膀,她低下头,浑身抖得很厉害。
“宫、宫里的......你是宫里的......”
她口中一直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朝阳自距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她沉默地看着肖如灵,她念着这几个字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疯,到最后几乎要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
朝阳皱着眉,她手中紧紧捏着那副画像。她伸手摆正肖如灵的脸,在对方空洞却又惊惶的眼中将画像甩下。
肖如灵在一瞬间惊恐万状的瞪大眼睛。
“她、她......她!啊!!!”
她疯狂的大叫起来,朝阳烦不胜烦地重力捏住她的下颚,“闭嘴!”
肖如灵被她吼得一震,常年的挨打生活让她条件反射的安静下来,朝阳手举着画像,一寸寸逼上肖如灵的双眼。
“你好好看看。”
朝阳的声音冷而无情,像是最雪亮的剑刃,重重裹上了浓厚锋芒冷意。
“你给我仔细着、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敏德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天天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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