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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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警察有什么用？警察会帮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我听说在我女儿案发现场找到了属于洛心私人的东西，她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

李娟挣脱了乔林的桎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开始嚷嚷：“我真是没法活了，我可怜的女儿，你走了可让妈妈怎么活啊？你也把妈妈一起带走吧！”

其他的家属看到李娟坐地哭闹的这一幕，也都纷纷挤上来，跟着一起闹。

眼看事情越闹越厉害，科长把洛心拉到一边，对乔林小声说：“通知刑警队那边，让他们带人来处理一下。”

~~

刑侦大队办公室。

洛心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交放在腿上，俨然一副做错事等着被批评教育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朝她送上一个同情的眼神。

半个小时前，陆雨繁带着刑警大队的人把她给拎了回来。跟着李娟闹事儿的几个人也都被他给带了回来。

当时陆雨繁带人赶到时，看到洛心脖子上隐隐有些渗血的抓痕，一脚踹翻了地上烧纸钱的火盆，然后大手一挥：“把人都给我带走！”

那一瞬间，洛心竟然脑残地觉得，这男人生气起来竟然这般的好看。

李洋看了眼自家老大的脸色，然后拍了怕洛心的肩膀，小声安慰：“洛法医，你千万保重。离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头儿身上散发的低气压。等一下你就乖乖认错，千万别和他顶嘴。”

洛心抬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洋：“你是不知道，当时被派去保护你的同事打电话说你家里没人的时候，头儿当时的表情有多吓人，幸亏我当时离他远，否则都怀疑他会不会扑上来咬我。”

“呵呵……”你这是在搞笑吗？洛心顺着李洋的视线偷瞄了眼对面的男人，压低声音问：“他很生气？”

“难道你没看出来？”李洋反问。

“我——看出来了。”那一脸黑沉的模样，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来。

李洋无语地看着她，看出来那你还问？

在两人窃窃私语时，对面一脸‘生人勿进’表情的男人突然扔下手中的卷宗，沉沉出声：“李洋！”

“到！”李洋双脚一收，啪地一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陆雨繁捻灭了手里的烟头，淡淡地吐出了口烟雾，斜眼睨着他问：“你很闲，案子不用审了？”

李洋连连摇头，笑嘻嘻地留下一句‘报告老大，我这就去忙’，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洛心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觉得这样僵持似乎有些不太好。

细细斟酌了下，小声解释：“那个，我是觉得我光明磊落哪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所以才去的。谁知道还没等我说话，对方二话没说就扑了上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陆雨繁轻笑一声，语气有些不太好：“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洛心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问：“那个，我能问下，你把那些人都弄哪去了吗？”

“灭口了。”

果然气头上的男人不可理喻：“你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陆雨繁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女人，仰头叹息了一声：“走吧。”

“去哪？”

“不是想知道我把人弄哪去了吗？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哦，好！”

~~

时隔不到四十八小时，她再一次地来到了刑侦大队的审讯室。

洛心隔着一扇窗，看着审讯室里的李娟微微有些诧异。看着身边的男人问：“你把她带到这里，是打算要审讯她？”

看到陆雨繁点头，洛心微微一愣，但脑子很快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吧？”

“有没有，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洛心眉心紧蹙，呢喃道：“难道说赵甜甜的被害和她有关系？”

虽然李娟在法医科闹的动静有些大，但毕竟事出有因也没必要带回刑侦大队来审讯。她还以为批评教育一番就放回去了呢，没想到竟然被带到了这里。

洛心心里不停琢磨着，现在陆雨繁把人弄到了这里，看样子这个李娟确实有问题。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李洋推门进来：“头儿，可以开始了吗？”

陆雨繁看着隔壁审讯室里还算镇定的李娟说：“再等等，先晾她一会儿。”

警察在审犯人前一般都会晾一会儿，以此来达到击毁对方心理防设的目的，这都是常见的套路。

洛心看着审讯室里的李娟，还是想不通赵甜甜的死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陆雨繁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看着情绪渐渐有些不稳的李娟说：“可以了，去审吧。”

“是。”

李洋和同事小赵一同走进审讯室，两人进去后，看都没看李娟一眼。相反地，李娟看到两人时，明显有些紧张。

七八分钟后，李洋忽然抬头看着李娟问：“姓名。”

“李、李娟。”

“年龄。”

“45岁。”

李娟看着李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紧张地搓了搓双手：“警察同志，我能要杯水喝吗？”

看到李洋点头，小赵起身给她到了杯水。

李娟接过纸杯，扯出一抹尴尬的笑：“谢谢警察同志。”双手握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虽然她在喝水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但脸上的慌乱还是没有逃过在场人的眼睛。

看到李娟的表情，洛心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赵甜甜的被害，似乎真的没那么简单。

李洋一双仿佛能看穿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说：“水也喝了，现在开始交代吧。”

李娟愣了一下，重重地吸了口气问：“警察同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让我交代什么啊？”

李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然是交代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啊？”李娟显然没料到李洋会这样问，双手下意识地紧握，随着她的动作，纸杯里的水洒了她一身。她慌乱地擦着身上的水，“她、她——不是被人杀害的吗？”

“被谁杀害的？”

李娟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追查凶手是你们警察的职责，这你怎么能问我？我还想问问你们呢，我女儿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抓到凶手？”

李洋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既然不知道凶手是谁，怎么跑去法医科去闹事？还撒纸钱，你当法医科是你们家开的你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你还打人，就凭这两点我就能关你个一两年！”

“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胡闹了，”李娟显然是被吓住了，“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别人告诉我说凶手是你们法医科的洛法医，所以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李洋低头在笔录上记录，头也没抬问：“你听谁说的洛法医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李娟：“……”

钢笔敲着桌子，李洋一字一句地说：“我再问一遍，谁和你说杀害你女儿的凶手是洛法医的？”

李娟此刻感觉如坐针毡：“我忘记了，警察同志，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我就先回去了，我儿子快要放学了，我还要回去给他做饭呢。”

“忘了？”李洋放下手中的笔，合上笔录，双臂抱胸，一脸笃定的表情看着她，“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不敢说。”

李娟：“……”

“既然你不敢说，那我就替你说了。其实，杀害你女儿真正的凶手就是你，而你就是在贼喊捉贼。”

“胡说！你胡说！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女儿！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李洋没理会李娟的恼怒，继续道：“你杀害了自己的女儿，怕事情会暴露警察会找到你，所以你就设计了仓库那一出，再然后栽赃给洛法医，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李洋的话，洛心愣了一下：“怎么回事？李娟怎么可能是凶手？”

凶手不是175到180的男人吗？

陆雨繁侧眸看了她一眼说：“她当然不是凶手。不过虽然她不是凶手，但赵甜甜的死亡她也脱不开干系。”

“什么意思？”洛心忽地心开始狂跳，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没听懂，求解释。”

陆雨繁伸手把她的脑袋拧了回去：“别分心，继续看。”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李娟听到李洋认定自己是杀害女儿的凶手，一张脸一阵白一阵红。

对于李娟的愤怒，李洋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再次重复之前的定论：“你杀了，你女儿就是你杀的。”

李娟胸膛上下起伏，她死死地咬着牙关，下一秒把手里的纸杯朝李洋扔去吼着：“不是我，我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