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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成一致后,季闲又拉着萧祈小酌了几杯,季闲平日喝酒不多,酒量并不算好,再加上这酒放了上千年,又浓又烈,到后来,季闲是真的喝得有几分醉了。
萧祈略为担心地问:“仙君,你是不是有些醉了?”
季闲揉了揉太阳穴:“头是有点晕。”
“别喝了。”
“嗯,最后一小口。我刚开始喝这酒只觉得辣,这会儿才慢慢品出来甜了……”季闲说着最后一小口,却又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凑到萧祈身前,将口中的酒渡了过去。
萧祈:“!!!”
亲够之后,又舔了舔萧祈的嘴唇,才缓缓退开,弯了弯眼睛,问:“甜吗?”
甜是真的甜,烈也是真的烈,萧祈一喝下去就感觉腹中烧起一团烈火,怎么也灭不掉。
萧祈咪了咪眼,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如同野兽捕捉猎物时散发出的危险信号。季闲察觉到不妙,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萧祈抓得更紧。
萧祈将石桌上的酒杯拂开,随意地坐了上去,然后手腕稍微使力,将季闲也拉了起来,与自己平视。
两人的身体挨得极近,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炙热的温度。
萧祈轻轻抚过季闲微微泛红的面颊,哑声道:“很甜。”
说完,又将季闲散落在两颊的青丝别到耳后,修长的手指顺势插入发间,一手捧住季闲的后脑,一手环住腰,将人拉得更近,低头吻了下去。
季闲醉酒之后,竟是比他平日里更加安静,不吵不闹,还格外听话,基本上萧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特乖。
萧祈本来还处在一股悲伤的情绪当中,这会儿心情倒是渐渐好转了不少,同时也特别后悔,他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要把季闲灌醉呢……
差点错过一个新世界。
·
第二日,季闲醒来后,脑袋仍是晕乎乎的,缓了片刻后,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又酸又软,完全使不上劲。
季闲:“……”
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季闲坐起身来,脖子和胸前的红印叫嚣着昨夜的放纵,略为清醒些后,季闲的脑海中开始时不时闪现出昨夜的旖旎片段,整个人顿时如同被雷劈过一般。
——被弄哭了不说,还被萧祈哄骗着叫“相公”、“好哥哥”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他吧……
——还有那些污言秽语,萧祈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感觉就像是在看自己和萧祈的活春宫……
这样想着,饶是季闲这张万年处变不惊的老脸也不禁有些发热。
同萧祈思索着下次怎么再把他灌醉的心思完全相反,季闲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万万不能再喝醉了,尤其是在萧祈面前。
“仙君,你醒啦?”
这边季闲正懊恼,萧祈忽然推门而入,衣冠整齐,精神抖擞,看样子已是出门了一趟。
季闲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随意问道:“一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啊?”
“族中有些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闻言,季闲顿时被吸引了注意,担心道:“不会是因为含光真君他们又回来吧?”
“昨日他们才退回无尽海外,应该不会这么快。”萧祈走到床边坐下,拉住季闲的手,沉沉道:“但也不能拖太久,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
季闲的语气也跟着黯淡下来:“……好。”
明日就要离开北荒了啊……虽然两人都没有说破,但两人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季闲能不能找到溯洄仙君还是个未知数,找到人后,能不能彻底解决季闲的问题更是不敢保证。
而萧祈这边……魔族和仙界的战争恐怕难以避免,战场上瞬息万变,到那时,只怕萧祈也会生死难卜。
“对了萧祈,”季闲眉头紧蹙,沉默片刻后,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
季闲又停顿了好一会,似乎在思索该如何措辞,深吸一口气后,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柔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对天帝的怨恨极深,但其实这只是你们之间的个人恩怨,你贵为北荒魔君,在你们族中肯定是能说上话的,如果可以……能否尽力避免神魔两族再次大规模交战……”
“一旦神魔两族再次开战,三界又将陷入动荡大乱,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止神魔两族了……”
萧祈:“……”
萧祈知道季闲说得没错,虽说他未亲身经历过八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却也看过史料记载,那场战争的确极为惨烈,神魔两族都死伤无数,万里大泽处处哀鸿遍野,曾经碧波荡漾的无尽海也因此成为三界炼狱,再无生灵敢踏足……
而他们幸存的魔族之人,更是被迫逃离家乡,被困在北荒这方贫瘠之地近万年。
若是神魔两族再次开战,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三界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
萧祈无奈叹了口气:“仙君,并非我不答应你,但你要知道,族中许多大事,单单我一个人说了是不算的……”
“我知道,所以我只求你尽力而为。”萧祈不说这话,季闲也能猜个十之八九,毕竟他在魔族根基不深,肯定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
闻言,萧祈又不说话了,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了望远处的天空。
萧祈的思绪现在有些乱,他需要冷静一下。而在季闲身边,他根本无法冷静地独立思考。只要是季闲提的要求,他恨不得立刻答应,因为他不愿让季闲失望,但若是答应了却做不到,岂不是更令人失望。
哪怕季闲的要求只是尽力而为……
见状,季闲也不催促,撑着身体靠在床头闭目养神,静静等待萧祈的答复。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萧祈才缓缓走回,心头已有了计较。
其实真要说起来,萧祈虽是看不惯某些神仙星君,但他对整个神族倒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不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不光是他,就连族中的其他年轻人,木芙木槿尹鹤轩之类的都是如此,他们生来便是在北荒,虽然从小就被灌输一定要报仇雪恨的观念,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所以对大泽也就没有那么强的执念,对神族之人也没有那么深切的痛恨。
只是族中那些经历过神魔大战的老人……恐怕实在难以劝服。
季闲抬眼看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萧祈缓缓道:“仙君,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说服族中长老,不主动挑起恶战……但是无论如何,”萧祈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凶狠,眼神也变得凌厉冰冷起来,“我同天帝之间的恩怨,必须有个了结。”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季闲。
季闲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追究到底,这些账还都得算到天帝头上。
季闲听到前半句,一个微笑还未勾勒完整,紧接着又听见萧祈提及天帝,神色顿时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也不劝说萧祈忘记仇恨,只问:“若是你单独对上天帝,你觉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萧祈薄唇紧抿,脸黑得如同在浓墨里洗过一样,并不作答。
季闲心下了然,看来萧祈自己也知道他单独对上天帝没有几分胜算,顿了顿,又问:“那你是打算用噬魂剑吗?”
萧祈道:“考虑过,但应该不会用,墨阳挺好的。”
应该?那就代表可能还是会用。
“答应我,不要用噬魂剑好吗?”季闲不放心,要得到萧祈的亲口承诺才肯作罢,“现下噬魂剑尚不完整,并不比你的墨阳强多少,但噬魂剑一旦炼成,将会变得无法控制。噬魂剑煞气太重,冶炼之术又极为阴邪,这些终将会反噬到剑主身上。”
“我答应你就是了,”萧祈不明白季闲为何会特意纠结这件事情,却没有深想,不以为然道,“我本来也没打算用。”
季闲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方才两人讲话时,季闲还没什么感觉,这会一说完,身体的那种酸软感觉又出现了,倒不困,但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他往里坐了坐,对萧祈道:“你坐过来,我靠一会。”
萧祈坐到季闲身旁,大方地把自己的肩膀借了出来。
于是季闲就靠着萧祈,闭上眼睛,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时间的流逝速度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声放慢,季闲恍然间竟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曾是神界仙君,萧祈也不是魔族之人,他们只是人间万千凡夫俗子中的一对普通恋人,很平常地聊完天后,就安静地靠在一起,什么也不用说,知道彼此就在身边就好。
然而过了片刻,萧祈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想到某事后,忽然莫名有些不高兴,板着一张脸,闷闷不乐道:“你难道就不担心我吗?”
“啊?”季闲一时未反应过来,不解地抬头看他。
“若是我真的同天帝单独对上,你就不担心我的死活吗?”
季闲看着萧祈的眼睛,沉默好一会后,才轻声道:“我怎么会不担心,我怕得要死……所以才不敢说多。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如果我让你放下对天帝的仇恨,你做得到吗?”
闻言,萧祈愣了一下,却没有过多犹豫,垂下眼眸,僵硬道:“抱歉,仙君……唯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季闲早料到是这个答案,并没有意外,只低落地笑了笑,“那便是了……”
“我……”
萧祈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却被季闲打断:“我相信你。”
“嗯?”
“既然你执意要和天帝之间做个了断,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而且……”季闲握紧萧祈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你,你所想之事,定能实现。”
季闲平静地望着萧祈,语气温温柔柔,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和力量,足以让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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