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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旭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打蛋夏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鄢知雀勾了下唇角,“没事。”
有意思。
她是a型血,据她所知,她家老鄢是ab型血。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鄢姿然九成九不是她爸爸亲生的!!
天降大喜事。
砸中了鄢小孔雀。
鄢知雀心情大好,施施然起身,“哎呀,看来这天色是要变了。”
**
“爸爸!爸爸!”
鄢知雀走进总裁办时,鄢父正与刘叔坐在沙发上喝茶。
鄢父按了按额角,“什么事?叽叽喳喳,吵得我脑壳疼。”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嫌弃的话,望向小女儿的目光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慈爱与纵容。
“刘叔叔。”鄢知雀乖巧叫人。
“雀雀来了啊。”刘叔抱着大茶缸站起来,笑道:“你们父女聊,我要回办公室批文件去了。”
“哎正好,把我桌上的也带走。”
“呵,做梦,臭老鄢。”
鄢知雀收起正要迫不及待开屏的翅膀,俯下身环住鄢父的脖子,笑盈盈地说:“爸爸,我最近听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鄢父冷哼了一声,手指隔空点了点她:“又打什么坏主意?一肚子个坏水。”
“这还不是遗传了您嘛!”鄢知雀弯起明眸。
“你就不能遗传我点好的?”
“这不还是怪您嘛,尽遗传给我一肚子的坏水。”
鄢知雀松开手臂直起腰,骄傲地挺了挺纤细削薄的身板。
鄢父笑着摇了摇头,说:“说吧,肚子里的坏水可以倒出来了。”
“再等等,等姐姐来了再说。”鄢知雀往长沙发上一坐,坐在靠近鄢父单人沙发座的位置。
鄢父更加无奈了,“你们姐妹俩又要作什么了?都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
“姐妹和睦,我们鄢家才能繁荣,我们世尊才能走得长远。”鄢知雀笑眯眯地将鄢父后面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
鄢父吹胡子瞪眼:“就你会说!”
鄢父让助理找出棋盘来,跟鄢知雀下了两局围棋。
第二局刚下完,助理进来说鄢姿然来了。
鄢姿然进来后,先看了一眼鄢姿然,然后才笑着看向鄢父:“爸爸。”
“坐。”鄢父十只交叉,“你们姐妹俩到底又有什么事?”
鄢姿然绕到长沙发另一边,朝鄢知雀身侧坐下,言笑晏晏:“雀雀喊我来的,我也很好奇是因为什么事情。”
鄢知雀划开手机屏幕,笑眯眯地说:“姐姐不是熊猫血吗?我托人联系了一些熊猫血o型的人,这样姐姐就可以和他们互帮互助了。”
鄢姿然面色一僵,紧接着就笑着说:“谢谢雀雀,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互助群了。”
“那看来是我多虑了。”鄢知雀转过头看向鄢父,“爸爸。”
鄢父已经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脸色微沉,“有话直说。”
“我很好奇,为什么爸爸您是ab型血,姐姐会是o型血。”
根据遗传学定律,生理学上的父母一方为ab血型,孩子的血型一般不可能为o。
鄢父并不意外,语气骤降:“鄢知雀,你姐姐就是你姐姐。姿然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鄢知雀蹭地站起来,面色难言讶异:“爸爸您竟然早就知道了?”
鄢父冷脸看着鄢知雀:“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待,就给我滚。”
鄢知雀顿时脾气上来:“那当初她们母女俩嫁进来算怎么回事?您就任着一个跟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欺负我?对了,鄢姿然她母亲生她的时候你们还没离婚吧?那她妈就是给你戴……”
“啪——”
被办公室寂静的氛围衬得无比清脆响亮。
一巴掌下去,鄢父先愣住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将这巴掌落在了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脸上。
鄢知雀睁大眼睛,只条件反射性地捂了一下脸颊,紧接着就垂下手。
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好,我明白了。”
鄢知雀几乎是以半走半跑的脚步走出办公室,没有理会鄢父那句情绪复杂的“雀雀”。
史南一见她出来,马上从工位上走过来,“雀雀,怎么了?”
鄢知雀眸中含着泪光,使劲把眼泪往回憋,尽量维持优雅与体面地说:“没事。”
她脚步没停,径直往电梯口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史南快步上前帮她按了电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了笑:“那你路上小心。”
司机将车就近停在世尊大楼前方的空地上,没有专门停到地下车库去。
鄢知雀上了车,淡淡道:“去竹栖陵园。”
司机看了眼中央后视镜,看出鄢知雀脸色不太好,“雀总,您还好吗?”
鄢知雀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拿出补妆用的小镜子照过脸颊了,鄢父手下得不重,几乎看不出来痕迹。
她现在脸色差纯粹出于情绪原因。
**
鄢知雀抱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站在山体扶梯上缓缓往上。
鄢知雀的生母叫殷栀,苏州人,曾是鄢盛鸿的秘书。
当年鄢盛鸿与鄢姿然的母亲朱婉蓉离异后,不到半年,就迎娶了殷栀。
殷栀是怀着鄢知雀嫁入鄢家的,因此后来鄢盛鸿与朱婉蓉复婚后,鄢姿然没少在私底下指摘鄢知雀是“野种”。
鄢知雀当然忍不了,于是就没少跟鄢姿然扯头花。
落在鄢父眼中,便是她这个小女儿不懂事,排斥继母与同父异母的姐姐。
再加上那段时间,鄢父本就将更多心思花在了鄢姿然母女身上,鄢知雀就愈加愤懑,甚至还干出过离家出走的幼稚行为来。
她似乎总是这样,做事不考虑后果。
人也沉不住气。
要是能拿当初对付徐晗涵时的一半耐心来对待这次这件事,也就不至于挨鄢父一巴掌了。
而这一巴掌。
几乎把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都打没了。
到了殷栀的墓地前,鄢知雀躬身将花束放下。
“妈妈,我来看您了。”
她鼻子一酸,泪珠扑簌簌就掉了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鄢知雀漫无目的地讲着许多话,直至太阳西斜。
就在她说完道别语后,转身的刹那间,她看见闻西珩从葳蕤林木中走了过来。
鄢知雀忙双手捂住脸。
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磁性的轻笑,悦耳舒缓,听在鄢知雀耳中却是可恶到了极点。
“别遮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鄢知雀:“……”
行吧,她在某些场合……哭得更厉害的时候,确实拜他所赐。
鄢知雀便不顾忌形象了,露出眼眶通红的小脸来,凶巴巴瞪他:“你来做什么?”
闻西珩越过她走到殷栀墓碑前,将手中的鲜花放下,先对着墓碑上的女人说了一句:“妈妈,下午好。”
然后,才转过头对鄢知雀说:“上一次来,还是向你母亲报备离婚的时候了。”
“哪一天?不会是办理完手续后的第二天吧?”鄢知雀满是戒备地睇着他,眼睛虽然红得像引人欺负的小兔子一般,但姿态依旧摆得高傲冷艳。
“嗯,看你走了,我才过来。”
“你跟踪我?”
“巧合。”闻西珩走到鄢知雀面前,抬手碰了碰她的脸。
鄢知雀侧过头躲开,但耳垂却随着侧头的动作恰好抚过男人温热的指腹。
鄢知雀斜眼睨着他。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认真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以很深情的感觉。
而此刻,他就很认真地看着她。
鄢知雀自诩不会再被他的眼神骗到,语气不太好地讽刺:“今天也是巧合?”
男人垂眸笑,“你总不能让我承认,我蓄谋已久。”
他后退两步,将二人间的距离拉到合适的维度,“我听说你和你父亲之间似乎闹了些不愉快,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我碰着了。”
鄢知雀懂了,冷冷勾唇:“鄢姿然都跟你说了什么?”
闻西珩没答,只缓声道:“知雀,你可以考虑回我身边。”
“你又在做什么白日梦??”
“你总归是要回来的,早点回来,我帮你……”
“闻西珩。”鄢知雀被他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全宇宙你最厉害?是不是觉得我鄢知雀离不开你?但是你也看到了,离开你以后,我过得还不赖。当然,这并不关你的事。”
闻西珩浅浅勾唇,深邃的黑眸染上带着笑意的流光,“又生气了?”
鄢知雀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下来。
说服自己忽略狗东西眸中愉悦的亮光。
他真的是!
把她惹毛难道是件充满成就感的事情??
简直跟小学生没两样。
鄢知雀做完第五个深呼吸后,平静地看着他:“闻西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特别招人嫌?”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停住了话,微微一笑,继续说:“会让我很想收拾你。”
鄢知雀抿了抿唇角,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闻西珩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他步子大,恰好比她快了那么一点,堵住去路。
男人修长伟岸的身形笼罩着她。
他躬下身子,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眼睛眨动的时候,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在她敏感的眼皮上来回扫。
“知雀,我并不是永远只会高高在上,不是么?在你面前,我的姿态可以很低。因为我很爱你。”他轻而缓地说,仿佛声音稍微放大一些就会将她吹走似的。
鄢知雀呼吸一滞。
想要后退避开去,但双脚却跟长在了地面上似的,一时间难以挪开。
与此同时,她的脊背蹿起一阵带着酥麻感的电流。
就闻西珩本人而言,不可否认,皮相与气质出类拔萃,是鄢知雀以女性目光去看待时,最为欣赏的类型。
更何况她太知道他那里有多少种层出不穷的花样与玩法了。
而刚刚他故意惹她生气,用意不难猜,无非就是希望可以暂时冲淡她对于父女关系上的悲伤。
闻西珩移开额头,弯唇看着眼前难得乖顺的女人。
他伸出左手掌心,托了托她红肿眼皮下浓密卷翘的睫毛,“别再哭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这里永远都留着你的位置。”
鄢知雀在他的掌中望向他的黑眸,专注唱反调一百年:“那你要是再婚了呢?”
闻西珩轻轻一笑:“我不会再婚,除非复婚。我会一直等着你,一直给你使绊子,让你不得好过。”
“……”
“做梦吧你!”
鄢知雀“啪”一下打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说:“我就算嫁给狗也不会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闻西珩:巧了。
闻西珩:我叫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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