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节七十二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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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章……也并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幸运,该怎么说呢，他其实最近还挺倒霉的。

首先是试图在麦秋的公共印象中留下一笔,但显然结果是惨烈而唏嘘的。谢俢知道了也不说他什么,毕竟谢俢所认识的所有艺人都是这样子，企图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俗称戏精。

麦秋也只是安慰了他一下，没有丝毫地责怪,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心急了。

他没有对麦秋说“不许把我当小孩”，却对网友说了，结果网友根本不惯着他地喷了他一脸口水。

——秦豫章感觉自己都蠢爆了。

幸好没多久就去拍戏了，让他避免了再面对麦秋“你是不是生气了”的目光,他都快无地自容了。

其次就是钱作人推荐的这部戏,暂定名是《寥若晨星》。不过之后肯定要改的,这名字太拗口了。秦豫章记得有剧组的同事干脆就不认识第一个字念什么，名字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大概是讲星星吧。

旁边路过的编剧听了脸都是绿的,看起来很想去厨房找菜刀来找这位演员聊一聊的样子。

据说这位编剧也是原小说的作者，中文系研究生毕业，小说影视改编版权就卖了不少钱,还要做成动画，某个大厂还要做成游戏，简直是赚翻了的节奏。

所以这位编剧并不是任人宰割又缺钱的小编剧，看演员们也不用阿谀奉承，甚至还有点文人的清高,除了和演员们沟通角色，其他时间一盖窝在酒店里，一步都不挪出屋。

后来秦豫章听剧组的闲言碎语才知道，编剧不喜欢现在的演员阵容，好几个在试镜时她看好的演员都被投资方给否了，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上也过不去，就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估计在她眼中他们都是走后门进来的，不然就是钱权交易进来的，说不定要把她的作品演得稀烂，她不想过来看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尤其是，在女二的确演得不怎么样的情况下，想说服都没有理由。

这个女二，就是秦豫章的戏中cp。

她倒也不是真的没演技，而是总不在状态。

制作方看他们都是新人，特意请了一个流量，一个演技派，来做支持的。

男主和女主里，男主是流量，女主算半个流量，半个后台，男二是钱作人，男三是秦豫章，女二是演技派——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组合——外加一个大价钱请来的导演，就是他们全部的阵容了。

诡异的是，问题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

男主和女主不知道为什么就搞上暧昧了，男主是个流量，让粉丝知道了能扒了他的皮，女主还是有金主的，让金主知道了能扒了她的皮……刚刚拍了十多天，女主就消失在片场，女一号换人了！

之前的戏份全部重拍，官方宣布换人，粉丝刚要炸毛，女主工作室那边说哮喘复发，粉丝消停了。

官方请了另一个女流量，本来她就在跟原来的女主争这部戏，结果现在出了事，女流量趁机涨了片酬，剧组忍了。女流量还要刷一波“临时换人过来补锅”，“讲义气”之类的热搜，节目组掏钱。

节目组……也认了。

看来原女主的金主真的很生气。

然后就是女二，她是真的演的挺好的，秦豫章能感觉到对方的经验十分丰富，一起对戏的时候也教了他很多学校没教的东西。

但她的状态也真的是非常不稳定，有时会像喝醉了似的，莫名其妙地嗨了起来。

秦豫章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他问谢俢，谢俢让他别管那么多，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个反应就代表他不会跟他说实话。他私底下又问了上官薇，上官薇小心翼翼地看完四周，悄么么地告诉他，他们都说女二在房间里扎针。

联想一下，扎针是什么意思，秦豫章不猜也能猜到了。

他去找了谢俢，当面问那个谁是不是吸·毒？谢俢一把捂住他的嘴，往两边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才放下手。他问秦豫章谁告诉他的，秦豫章说自己跟她对戏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有针孔。

谢俢叹了口气，默认了。

秦豫章站起身来要报警，谢俢忙把他按了下去：“你想让剧组彻底泡汤吗？”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啊！”秦豫章不能理解他们，明明从上官薇的反应来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他们就是装死，因为事不关己，所以能高高挂起：“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一样要被官方下架，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谢俢知道，秦豫章说的谢俢当然知道，按年岁和经验来说，他比他知道的肯定多得多。

但是他也让秦豫章想清楚，现在才开戏二十天，已经换了一个女主角，再换一个女二号？肯定会有人说这个戏风水不好！

那些做生意的一个比一个迷信，找小三都要先让大师看看能不能旺财，会不会克夫，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投资商就算不说心里也肯定嘀咕，倒时干脆一拍两瞪眼撤资，大家可就都玩完了！他知道其中一个投资人是钱作人的女朋友的叔叔，但那位只是其中一个投资人而已，要是其他人都撤资，谁能保证那位叔叔不会撤资呢？难道还乐呵呵等着这好几百号人天天烧钱玩吗？

麦秋为什么宁愿不跟秦豫章去旅行都要让秦豫章拍这部戏，因为这部戏是真的很难得。

谢俢自己作为一个常年带小透明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钱作人的女朋友真会给他挑戏。

这个戏要是在这时候黄了，想再等一个这样的剧本这样的剧组，这样的导演，得什么猴年马月去？

“算我求求你了行吗？”谢俢两手扶着秦豫章，看起来很想给他跪一跪：“这么跟你说吧，以我的能力，和你现在的名气，没有麦秋，没有你那个同学你这辈子都抢不上这样的戏……你明白么？”

秦豫章沉默了，他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闷棍一样的难受。

他想给麦秋打电话，但他还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多么的狼狈，现在有事发生又要去找她？

就像老大说的，他永远都是那个要糖吃的十岁小孩。

不想当小孩，就得学着去自己处理解决事情，而不是把什么事情都交给麦秋。

所以晚上麦秋跟他视频联系的时候，秦豫章装作像往常一样，开玩笑，逗她开心。麦秋也果然没有发现什么，他故意联系得很晚，她困得不行。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秦豫章每天拍戏，近距离地接触到女二号，看着她有时正常，有时神经兮兮。

因为心里存着事，他拍戏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那个女二号，搞得他们这组的ng最多，男一和女一纷纷用“大家都差不多嘛”的目光看着他们。

如此这般，秦豫章在剧组还莫名其妙地有了好人缘。反正每次他垫底，不是他就是女二，女二的情况不少人都知道，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被女二影响了，对他都有种“兄弟真不容易”的同情。

秦豫章像吃了满嘴的黄连，还吐不出半个苦字。

戏拍完四分之三，秦豫章去参加了《小说家》，跟麦秋吃了顿饭，一起休息了一个晚上，才仿佛恢复了元气似的回到了剧组。

到了剧组更加压抑了，之前秦豫章垫底比较多，钱作人没发现什么，剧组的人知道他跟老板亲戚的关系，不自觉地就有意躲着他说小话，凑上去的都是当舔狗的。

但是秦豫章一走，女二总要跟其他人合戏，一拍就出了问题，钱作人就炸了。

他有件事没跟麦秋说，也没跟所有人说，这个“叔叔”其实只是个代理人，真正的钱是陈瑶自己的钱，但是女友直接投资实在不好听，才找了个稍有兴趣的叔叔一起合股投资。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在拍完后爆出丑闻，被迫压箱底，那赔的全是陈瑶的钱！

于是等秦豫章回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张鳏夫脸的钱作人。

钱作人只问了他一句话，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二的事？

谢俢抢答道当然不知道！被钱作人一拳给揍了，他说他问的是秦豫章！

“我知道。”秦豫章是这么回答的。

钱作人看着他，气得直喘气，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你真行！”

虽说请秦豫章算是看在麦秋的面子上，但归根到底他们还是相处的不错的。在上学的时候秦豫章没少帮钱作人的忙，钱作人也不是不知冷暖，看出秦豫章对麦秋有意思还特意撮合他们，还撮合成了。

后来麦秋和秦豫章都出了道，三个人也不是这就不认识人了，总归跟以前比相处也不是差很多。

但关系再好也是有底线的，钱作人的底线就是他女朋友陈瑶！

说完，钱作人迈着步子走了，“咣”地一声甩上了门。他才不管秦豫章知道还是不知道陈瑶有参与投资，总归这戏是他钱作人推荐的，既然他能把他扶上去，也能把他拽下来！

谢俢都顾不上自己的伤了，推了秦豫章一把：“你傻啊！”他拉着秦豫章去给钱作人道歉，钱作人的女朋友的叔叔是投资人，钱作人当然站女朋友那边，麦秋来了都没用！

秦豫章冷静地说：“算了吧，我早该告诉他。”

谢俢颓然地坐下，秦豫章本来是想说的，是他拦住了他，结果现在自食其果了。

他没有阻止秦豫章就好了，他为什么手这么贱呢！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谢俢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跟着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怎么了？”秦豫章问。

挂掉手机，谢俢愣愣地看了看他，道：“麦秋她……她得了个影后。”

秦豫章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章。

小秦同学可能要跟我们拜拜了，我说过女主不会只有一个男朋友的，不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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