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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粲收回眸光落在面前的果食上,伸手拿过斟好的酒水,浅浅饮了一口。
酒水润了唇,唇瓣上的殷红带着未干的水渍几乎要滴出来,有意无意将目光递到这个方向的人眼中晃入那将滴未滴的酒水时,牙齿微痒,想要咬些什么东西来止住那轻而难受的痒意。
许斌目光渐渐沉静下来,身周气场也越显沉稳,这个时候的旁人只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乱了那副平静的表象。
可惜当事人许斌,完全没有这种念头。
若是上座的某位殿下这个时候往这边轻轻撇上一眼,便能不费丁点力气破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海。
那轻描淡写的一撇,蕴着主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潋滟,轻轻松松便撬动了他人紧闭的心扉。
姬淮坐姿在清粲落座时僵了一瞬后缓缓变回正常,双手的力道紧了松,松了紧,如他自己都理不清该如何表现的情绪,大团大团的毛线于他自己是烦恼,对于那些猫儿就是一个甚为难得的玩具了。
清粲看到姬淮面上似一本正经,身体却始终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候,就如看到了极为好玩的玩具,心头涌上不陌生的恶趣味。
“皇弟心情不好?”
清粲轻侧,转向身旁的姬淮,语含三分笑意。
随着声线跳动的音波轻快地传入姬淮耳中,就如修长手指在他敏感的心弦上肆意弹起,猝不及防震开的声波将姬淮惊的险些跳起。
他不免迟了一会才说:“没有。”
“皇兄”二字却堵在心口没有出来,二个看似普通的字如果说出来就好像对什么东西妥协了一样,姬淮出于那种感觉,简单回了这么一句后就闭上了嘴。
清粲凤眸微弯,点点星光好似缀在其上,漂亮得不可思议。
刚想继续逗一逗,来自对面灼热烫人隐含郁色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幽怨之意透过看不见的目光就这么盯在他面上,随着他眼角微弯时灼热感越发逼人了。
清粲眸中略带无奈,口中将要脱口的话也因为兴致去了大半没了继续的心思,转回身子看向对面的聂恒。
聂恒表情很正常,任谁看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对上清粲的视线还自若地微微一笑,恒王的风姿在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在旁人眼中感觉都比平时还要盛了几分。
清粲柔了面色,冲其弯唇暖暖一笑。
这么一笑,萦绕在聂恒心间上又浓又重的暴戾就这么轻易被抚平了。
聂恒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本就被藏在心底滴水不漏的黑暗又往下深埋了几分,若无意外,它们不会有再露头的机会。
姬淮在那么冷淡地回了一句后,身旁的人就一直没有再传来下一句话,突然的安静让他面色微沉。
心里暗暗反省,莫不是刚刚语气过于冷淡了,身旁的人误以为他不喜便不再自讨没趣的开口了。
姬淮有些暗恼,不就是这么冷淡回了一句话么,至于这么看重面子吗?
也不是不喜……
姬淮想到这有些惊吓,不是不喜,那是什么?
绕不开自己脑中的牛角尖,姬淮冷着一张脸别扭地看向清粲。
却发现清粲根本没有注意这边,正朝着对面的恒王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
他顿时就像吃了酸的不行的葡萄,满口的不适感。
看着这恒王怎么都是不顺眼,果然,就是个不安好心的反贼。
宴会散了后清粲在聂恒略显阴沉的目光中被宫女们簇拥着往东宫去了,聂恒目送着他离开,掩在袖袍下的手用了极大的力道狠握成拳。
心里默念,老东西。
夹杂着浓浓的火气,聂恒甩袖上了身后的马车。
入夜。
清粲让其他无关的人退出门外,一个人身披外袍仅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坐在桌边缓慢地翻开皇上送来的一些书。
烛光在桌案上摇摇晃晃,暖暖的光色印在清粲侧脸勾勒出轮廓分明的线条,黑夜中的清粲眸中的虚无漠然更为清晰,不知是主人的放松还是环境的反衬,主宰黑暗的气息不像不沾红尘的仙人,倒像是披上外衣处于深渊的妖魔。
一举一动的出尘因着黑暗的印染,清粲眸色深深,将这夜间的暗色尽纳其中。
窗边传来轻响,清粲早有所料毫不惊讶,依旧缓慢地翻开下一页。
眸中的暗色似乎掩上了一层清淡的表象,身边那种时时刻刻诱人跳入深渊的感觉被锁了大半,只余下了些许触目惊艳失神的倾世风华。
聂恒动作轻轻地关上了窗,走向桌边俨然不动的清粲,从后方拥住怀中充实的感觉让他不由轻叹一声,略带满足之意。
“殿下……”
恒王蹭了蹭清粲细腻的颈间,沐浴后的清香直接传入鼻间,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舌尖轻轻舔了舔,湿腻的感觉从颈间传来让清粲手上的动作一顿
清粲抬手挡住了聂恒依旧偎在那里蠢蠢欲动不太老实的唇上,被严实捂住了下半张脸的聂恒眨了眨眼,淡定地轻舔唇上覆盖的温热。
一直没有回头的清粲额角不由一跳,扭过了头看着身后的聂恒。
聂恒眉眼无辜略带几分委屈,清粲拿开了手,想要听他说出什么。
聂恒咬牙:“殿下以后一直住在东宫吗?”
清粲似笑非笑:“不住东宫住哪里?恒王年纪大了,这种事情还要问一问吗?”
聂恒的岁数大了清粲许多,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聂恒平日更是刻意忽略此事,此刻被清粲直接这么拉到了明面上,不由让他心沉到了谷底。
聂恒语气沉重了几许:“殿下嫌弃了?”
眸中晦暗,暗浪翻涌,这个时候的聂恒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
清粲在他心底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来自对方一点点拒绝嫌弃都让他无法忍受,聂恒思及深处,心头又苦又涩。
前生的顺风都好像在专门等着清粲这颗礁石,怎么都无法绕过,只有强行撞上去玉石俱焚的一个结果。
清粲稍感无奈,安静地看着心中不安的聂恒。
那个名震天下的战神,拿得起剑举得了茶的双手不知第几次紧握成拳,素白的骨节上又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色,甚至连眼角都漫上一丝毫不自知的红。
委屈又可怜。
端雅淡漠的人,望着清粲的眸中满是清润委屈。
清粲没有直接回答,对他勾了勾手。
聂恒敛下心头那丝委屈,低下身子附于清粲身前,不知他想要说什么。
但是,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时光所带来的不止岁数,还有一步步积累而成的势力。
这些客观的东西就算是囚也要把身前的人给囚住。
清粲不耐烦他慢吞吞的动作,直接环住他的腰身,用力将其带到身前。
聂恒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就被直接抵在了桌前,清粲也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子,就这么一手困住他腰部,一手扣在桌案上。
完美的将他困在了人与桌之间狭小的空间中。
聂恒有些呆愣,看着面前这张无可挑剔勾人心弦的容貌,近到二人之间的距离都能轻易数清那根根分明的长睫,睫翼轻扇在聂恒心间一下一下的。
清粲因为起身的动作身上披着的外袍滑落,早就已经入夏的季节,晚间穿的单薄些反而更加凉爽,因此聂恒也就没发现这有些危险的衣着。
清粲低头唇部印在聂恒唇角,轻声笑道:“有什么好嫌弃的,恒王一大把年纪了京内不还是有一堆姑娘家念念不忘吗?”
心内还来不及欣喜,就又被提到了年纪。
聂恒脸色微沉,不及说什么,唇就被彻底封住了。
清粲垂眸看向困在下方的聂恒,唇上用力对方的齿关便被轻易撬开,舌尖探入缠着犹带几分恼意躲闪的对方不放,两相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聂恒喉间传来不适的轻哼,因为清粲的动作太过强势,到了后面口中几乎是任由清粲为非作歹,他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属于自己的口中好像对方的花园般被肆意摆弄。
身下的人力道渐渐微弱,清粲轻吮了一下,扣在对方腰上的手轻轻一动,紧缚的腰带就被轻易扯开,仿佛在拆一见精美的礼物,清粲尤为耐心。
聂恒模糊间感觉腰间一松,几番动作之后渐渐感觉传来空气中的凉意,本能的朝身上人靠了靠想要吸取对方的体温。
清粲安抚地拍了拍他,悄悄揉了揉他红的滴血的耳垂,转移他的注意力,唇中的纠缠也变得温存下来,亲昵地亲亲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不安的聂恒,努力转移他的注意。
突然,聂恒眼睛猛地一睁,仿若不可置信还有疼痛难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口中传出的痛呼也被清粲早早地堵在口中,只有细碎的轻音泄露了几分,眼角甚至因为疼痛泛起了几点泪水,本能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清粲安抚地亲亲他眼角,没有让泪水流下,但对方不停轻颤的腰间却被他的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腰间白暂的肤色隐隐约约透出手掌之间的空隙露出几丝青色。
聂恒闭目抵在清粲颈窝处,努力压抑着喉间的闷哼声。
脑中被火浪冲撞,混乱的不行,浓浓的快感不知从身体的哪一处传来汇集在大脑,让他整个脑海一片恍惚。
清粲附在他耳畔浅浅低语:“不嫌弃你。”
就算脑中如此混乱,聂恒依旧捕捉到这轻微的声音。
模模糊糊间好似被抱到了床上,但腰间紧扣的手掌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掐住命穴般整个人被控制住动弹不得。
聂恒最后的意识只记得一个念头。
就是,为什么他年纪比对方大,却处于下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就是一点糖还要怎样!
今天比昨天多写了一点,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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