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世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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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牧青野和夏莱来到了庆海市的一所大山里的希望小学。
学校只有两个老师,学生有二十几个,老师每天除了忙着上课,课后还要帮学生们做午饭。
学生大的十三岁,小的三岁,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半是真的渴望知识,一半是为了吃中午那顿饱饭。
牧青野暂时充当的是语文老师,偶尔也会帮着教些其他课程。
“起立!”
“老师好!”
班长是个九岁的小男孩,家里有三个孩子,他是老大,在家管弟弟妹妹,在学校管同学。
上课认真,功课也做的好,是班上牧青野最省心的一个孩子了。
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并不全如新闻所说,这些孩子大多都不想念书,认为这是浪费时间,不过对于这里来说,这是正常的。
有些人出生到死,一辈子则出不了大山,你同他们讲好好读书考大学,还不如说乖乖听讲,才看早点回家下地来得管用。
牧青野来之前,教语文的是个大学生,走的时候偷偷告诉自己,说一辈子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他问:“是因为环境太差?”
那大学生抽着五块钱一包的老黄山,许久没有开口。
他脸上被阳光风霜摧残的蜡黄粗糙,枯燥的生活浇灭了满腔热血,沉默地抽完一根烟,才抬头看着天空,轻声说:“是因为这座大山。”
牧青野明白他的意思。
这座山真的太高了,怕的不是出不去,而是怕他们根本没有出去的想法。
比起那位大学生的绝望,牧青野倒很快适应下来,大学支教的学校里面有个老师说的挺好。
成就在于学生自己,老师的职责只有教书育人。
山区支教的目的与其说是传授知识,更多的是先树立他们正确的三观。
牧青野竭尽全力的教书,他们如果听不进去,那就竭尽全力的教做人。
一节课上完,午饭时间也到了,今天的午饭是水煮土豆,今天学生们每人还多了个水煮蛋。
有些拿到了就放脏兮兮的外套口袋里,有些没忍住直接剥开吃了。
牧青野拿了两个土豆,坐在教室外的四脚矮凳上,剥开滚烫的皮,轻轻咬了一口。
“牧老师,你不要鸡蛋?”
一个中年男人端了根板凳坐在旁边,他姓胡,牧青野叫他胡老师。
他在这里教了二十多年书,腿有点毛病,再加上家里太穷,没姑娘愿意嫁,他自己也不愿意耽搁人家,一直到现在四十多岁了都还没结婚。
牧青野咬了口冒热气的土豆,笑了笑,“不爱吃。”
“鸡蛋可是好东西嘞!怎么可能不爱吃!”
胡老师硬塞给牧青野一个黄皮鸡蛋,憨厚笑道:“尽管吃,我们自家喂的母鸡,今年下蛋勤快,凑了二十几个鸡蛋送来的。”
牧青野垂下眼,手里鸡蛋冰凉凉的,握着却有点烫手。
他知道这鸡蛋本来是胡老师母亲,送来给胡老师补身子的,结果他现在全拿出来给学生吃了。
中午胡老师的母亲过来,看到学生手里的鸡蛋,把胡老师拽去犄里旯旮臭骂了一顿,正好被出来抽烟的牧青野听见。
牧青野冲他温和笑道:“谢谢胡老师,我等会吃。”
“客气什么!”胡老师热情地拍拍他肩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进去了。
牧青野见他进教室后,偷偷把鸡蛋放去他的办公桌里。
走出来看到屋檐上跳下来一只肥肥的大花猫。
不知道跑哪儿鬼混了,深色的毛发上蹭着黑色的烟灰,连鼻子都黑漆漆的。
只有那双蓝眼珠一如往常得清澈干净,漂亮得像是是学生下课玩的弹珠儿。
夏莱的人形太过显眼,所以白天都变成猫活动。
不过这里的学生从来没见过这种暹罗猫,三天两头就要胡乱追着跑一通,上次被捉到后,小孩子不知轻重,背后的毛都被扯秃了一处。
花胖胖嫌疼又嫌吵,要么躲树上,要么躲房顶,上次不知怎么躲到烟囱里去了,钻出来一个黑成炭的煤球,牧青野当时差点没认出那团东西是什么。
“脏。”牧青野抬手挡住它想凑过来的动作,一脸嫌弃地说:“放学了给我回去洗澡。”
“喵——”
花胖胖不爽的抓了下他裤腿,在黑色休闲裤上留下一个梅花泥印。
牧青野看了眼,懒得骂它。
反正这身衣服穿三天了,今天洗澡的时候一起洗好了。
他把剩下那个土豆剥开,喂到花胖胖嘴边。
花胖胖伸出粉舌舔了两下。
一个土豆吃了过半,它喵了声,轻盈地跳到牧青野旁边的矮凳上。
牧青野看它一眼,“不吃了?”
花胖胖点了点猫头。
“怎么吃这么少?”牧青野小声呢喃了句,去屋里找了个小塑料袋包起来,带回去给它当晚饭。
离上课还有点时间,一人一猫便坐在地坝看会风景。
这学校四面环山,成片成片的青竹,现在刚好过了秋收的季节,午后的阳光算不上热,也不冷?
空气清新,环境宁静,除了条件差点,也算是好地方。
学生在里面吃饭,花胖胖难得不用东躲西蹿,可以跟牧青野享受一会个人的时间。
牧青野摘了黑框眼镜,用外套的衣摆擦了擦镜片的雾气,淡淡道:“前几天我妈打电话,让我把你送回去。”
花胖胖立马转过头,抗议地叫了两声。
牧青野拿起眼镜对着阳光照了照,看到灰尘擦干净后,这才重新戴回挺拔的鼻梁上,“你从小娇生惯养的,这苦日子我怕你过不惯。”
话音刚落,怀里就钻进来一团暖乎乎的毛球,他垂眸一看,果然是花胖胖跳到了腿上。
牧青野眼里柔软下来,故意揶揄道:“谁让你上来的。”
“衣服脏了也不见你洗。”
“喵——”花胖胖嗲声嗲气地连叫,脑袋撒娇地蹭蹭他胸口。
牧青野捏着它耳朵,警告地说:“别占便宜。”
“牧老师,逗猫呢?”
胡老师站在门口,笑道:“要打上课铃了。”
牧青野应了声好,把花胖胖放到地上。
下课铃一响,它又窜的不见踪影。
这几个月它都这样,牧青野一闲下来,它就赖怀里,牧青野一上课,它就乖乖的躲着睡觉。
胡老师开玩笑说:“要我说,你这猫脑袋瓜子聪明,是个人就好了。”
“还可以来班里学学知识。”
牧青野笑而不语。
——还真是个人。
放完学,牧青野抱着花胖胖回了教室后面的破旧平房。
这里一共三间屋子,牧青野住的那间稍微宽点,之前是胡老师在住,后面怕来支教的老师嫌小,他就搬去了最偏的那间屋子。
最偏也最窄,放张单人床都挤得慌。
本来牧青野想说自己去住,但拗不过胡老师坚持,最后还是住进了这间屋子。
他去柴房里烧了锅热水,看到冒热气以后,就用葫芦瓢舀在红色塑料桶里。
农村肯定没有洗手间和浴室,在猪圈上搭了个简陋的矮棚子。
猪圈旁边横着两块大石头,这就是一个简易的茅厕。
牧青野最开始有点不适应,总担心会掉下去,后面慢慢习惯就好了。
唯一不好就是真的……有点臭。
他先给自己洗完,又提着半桶水去院里给花胖胖洗。
总算把两人收拾干净,牧青野提着脏了的衣服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溪流,开始泡起洗衣粉搓起了衣服。
弄完这些,天已经快黑了,牧青野给自己煮了碗泡面,花胖胖则吃中午剩的那半个土豆,它嫌嘴巴淡,跟着喝了口面汤。
牧青野怕猫不能吃这些,没敢让它多喝。
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吃完饭,再看会书就该睡觉了。
牧青野拿着手机爬到屋顶找信号,牧母那边担心自己,每晚必须回个电话过去。
拨通电话后,牧母没说两句就吸起了鼻子,忍着没敢让他听见。
牧青野哪能听不出来,只装作不知道,对着漆黑安静的夜色,一遍又一遍重复耐心地说:“妈,我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嗯。”
牧母沉默了快半分钟,才道:“当年我也去支教过,你过的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感觉到时候了就回来,免得我跟你爸担心。”
牧青野轻轻点了点头,“知道。”
想起什么,他又问:“爸还在生气吗?”
“早不气了。”牧母忍不住笑道:“每天我跟你讲电话,他就躲门口偷听。”
“我让他跟你讲几句,他又死活不肯。”
牧青野看着头顶上疏星寥寥的夜空,轻声说:“不气了就好,你和爸注意身体。”
“我们身体自己清楚,你好好照顾自己,十点多了,快去睡觉吧。”牧母在电话那头催促。
牧青野说了声晚安,挂断电话准备下去,余光瞥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
他皱了下眉,小声叱责道:“快回去,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夏莱像是没听到,慵懒的坐在屋顶上。
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裤,闭眼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夜风。
深棕色的头发有点长了,贴着线条优美的下颚,瞧着像是日系电影里的美少年。
等了半天,夏莱才敷衍地冒了两字,“没人。”
牧青野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十点半都过了,胡老师应该睡了。
他松了口,“最多坐十分钟。”
夏莱意味不明地哦了声。
今晚挂着圆月,就是不够亮,看着朦朦胧胧的,夏莱却仰头看得认真。
眉眼淡漠,一双澄澈的蓝眸显得清冷沉静。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牧青野,眼睛深处的浓冰渐渐化成一汪春水。
任何一个人在这样地注视下,都会招架不住。
但牧青野心里却异常平静和放松。
这个世界,他可以不用为了递进剧情,而努力让自己活成小说里的人物。
就像是倾尽感情去演一场漫长的电影,现在没了和他搭戏的另一位主角,牧青野或者说身体里的沈听眠,可以自由地发挥和把控。
夏莱凑过脸想亲他,牧青野躲开了。
“万一被人看”
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住了。
——自己的话这人从来都是不听的。
夏莱撬开唇齿,舌头直驱而入,瞬间吮吸走了牧青野的所有呼吸。
除开梦里,还有花胖胖的乱舔,现在算是他们头一回真正意义上地接吻。
夏莱扣住他的后颈,吻得深入,像是恨不得把牧青野整个人拆吃入腹。
牧青野眼神有点恍惚,夏莱松开唇,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你是我的。”
轻轻的一句话被呼啸而过的风吹散在夜里,但落在牧青野耳畔,犹如平地响起的一声惊雷。
他瞳孔紧缩,震惊地推开面前的人,问道:“你刚说什么?!”
夏莱眼里懵懂,一脸茫然地说:“没说什么啊。”
看着他没有纹丝异样的表情,牧青野惊愕的神色逐渐转为困惑。
——难道听错了?
他心不在焉地说了句,“睡觉吧。”
然后攀着木梯爬了下去。
站在房顶的夏莱,居高临下地睨着牧青野背影,幽暗漆森的眼底涌动着浓浓地痴迷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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