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世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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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我说完。”‘陆闻昔’笑容和煦地把沈听眠手拽下来,他着并没使劲，但沈听眠却觉手腕里骨头都像是要碎了。

‘陆闻昔’含笑盈盈地着他，言语间满是温和,毫无威胁之，“确,让再经历一遍前世噩梦，对来说,过残忍。”

“但……”他话锋一转，眼神也随之变阴森可怖，“除了答应我，别无他法。”

沈听眠刚想开口,‘陆闻昔’抬了抬手,阻止了他开口。

“我知道不怕死,但知道比死更可怕事情是什么吗？”他笑着食指了阳穴,勾唇道：“是背负着这些记忆活下去。”

“我会让永远也死不了，永远在这个噩梦里无限循环，直到肯答应为止。”

沈听眠脸色微变。

000听不下去，开口道：“老大,这是不是过分了。”

‘陆闻昔’轻飘飘地睨了沈听眠一眼。

明明是待在沈听眠脑海里,但这眼神威力仿佛穿过沈听眠眉心，直达射向000胸口,它登时吓惊魂不安,不敢再多嘴了。

“怎么样？”‘陆闻昔’好整以暇地着沈听眠,“是同还是拒绝？”

沈听眠冷笑,“给我拒绝权利了吗？”

‘陆闻昔’摊了摊手，“抱歉，我这人从来不喜欢给人留余地。”

沈听眠被他厚脸皮惊到了,干脆别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总给我时间考虑吧。”他冷冷道。

“可以。”‘陆闻昔’好说话道：“想要几天时间。”

“三天。”沈听眠道。

‘陆闻昔’笑了笑，“三天不行。”

“三个小时。”

“两天。”

“最多五个小时。”

沈听眠咬牙，忍耐道：“一天，不能再少了。”

“可以。”‘陆闻昔’从沙发上站起来，“明天我让司机去接。”

“现在可以回去了。”

沈听眠早就不想待下去了，‘陆闻昔’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转到了书房门口。

刚想出去，他猛地顿住脚，背对着‘陆闻昔’道：“陆闻昔还活着吗？”

“怎么？”‘陆闻昔’并未回答，笑着反道：“很在他？”

沈听眠淡淡道：“只是想确他还能不能回来而已。”

“放心。”‘陆闻昔’饱含深道：“这次就算是想他回来，也不可能了。”

“他跟他系统，无论是在这些世界，还是在现实里，都已经彻彻底底消失了。”

不知怎，听到这话沈听眠，心里突然抽疼了一下，谈不上是什么觉，但他可以觉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兴。

沈听眠沉默不语地出了陆家大门。

【宿主，我们现在回去吗？】000道。

沈听眠嗯了声，从别墅区正门出去后，他找到停靠在路边自行车，一路上心不在焉地回了家。

“终于回来了。”沈母皱眉道：“江年在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没接。”

沈听眠一言不发，向沙发上坐着余江年，神色变些复杂。

余江年像是知道他话要说，跟着沈听眠回了卧室。

“到底是什么人？”沈听眠放下书包，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烦躁道：“是人还是系统？”

“都不是。”余江年背靠着墙，眼神冰冷，明明外形一样，着却像是跟以前换了一个人。

“以前我只是这个世界里npc，但现在我被主系统植入了外来记忆，所以我现在从真正义上变成了余江年，当然，仅限这个世界而已。”

沈听眠皱了皱眉，“今天故。”

“说陆闻昔出现在学校附近，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根据主系统指示，它图我也不清楚。”余江年道。

“是吗？”沈听眠站起来，直视着他眼睛，话里话道：“如果想让我去见主系统，直接告诉我陆闻昔让我去他家就行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告诉我，他在学校附近出现过？”

“我只是根据主系统指示。”余江年又一次重复道，脸上不出丝毫破绽。

沈听眠不肯死心，依旧危言耸听地逼道：“是吗？”

“那我明天自己去那位主系统图好了。”

余江年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根据主系统指示。”

到他跟复读机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沈听眠失望地叹了口，没再继续下去。

沈母在外面敲了敲门，“们聊完了吗？可以吃饭了。”

“好。”沈听眠应完，刚想出去，余江年突然没头没尾道：“吃完饭去我家写作业吧。”

沈听眠心里乱不行，哪什么心情管作业不作业，他不耐烦道：“自己写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写。”

“这是剧情走向，高三开始，按照后续剧情发展，我还会喜欢上，”余江年毫无情绪道：“然后，陆闻昔知道了，跟我撕破脸，在学校跟我起冲突，然后我们两个开始争夺。”

沈听眠额间青筋抽了抽，无语道：“我前世经历没这么狗血。”

“余江年可没喜欢过我，他是个直，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知道。”余江年了头，道：“但主系统说，这样无趣，所以会增加三角恋戏份进去。”

沈听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拉开门，烦道：“那也等我同了再说，现在我还没答应。”

“好。”余江年也没多说什么，他现在就像是辅助沈听眠完成走向工具，主系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没自主识。

沈母留余江年吃晚饭，余江年说要回去辅导弟弟妹妹系作业，就先回去了。

等他走后，沈听眠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心烦乱地开始吃起了晚饭。

“刚刚江年跟说了什么？”沈母往沈听眠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和蔼道：“是学习上事吗？”

沈听眠嗯了声。

想到刚刚余江年话，他隐隐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碗里饭没吃几口，沈听眠就丢下筷子准备回屋，路过客厅展示柜时候，他不经瞥到了摆件上小镜子，刚好照到了后餐桌上沈母。

她目光一直紧随着自己移动，黝黑眼瞳冷冰冰，像是安装在机器人眼眶里摄像头。

识到这沈听眠心里一惊。

如果现在这个世界被主系统控制话，那他边这些人可不就是行走‘摄像头’吗？

他心里惊骇，面上却风平浪静，不动声色地回了自己房间。

“000。”沈听眠倒在床铺上，着头顶白色天花板，轻声道：“说，我现在只剩下妥协这条路可走了吗？”

000着他黯淡神色，心里也不好受。

起初因为997原因，它对沈听眠确抱偏见，但后来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它明白自己以前想法过幼稚，而且虽然它做了很多过分事，但在自己拟人化之后，沈听眠只是嘴上不饶人，并未趁机报复。

000犹豫半晌后，终于下决心，道：【宿主，如果相信我话，其实我还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沈听眠像是一下来了精神。

000小声道：【可以假配合老大，然后杀掉它，我借着这个机会，进入陆闻昔脑子里，把老大程序全部格式化，这样它在这个世界级就待不下去了。】

沈听眠脸上不出喜怒，平静道：“这样做话，不怕被主系统惩罚？甚至摧毁？”

【没事。】000憨笑着说：【我成为系统已经很久了，早就忘记当一个人是什么觉，所以死亡对于来说，其实并不可怕。】

【如果可以帮助宿主逃脱这里话，那我也算是死其所了。】

沈听眠很是动，些大声道：“谢谢，000，那我们就这样做吧。”

000刚想说话，沈听眠却突然起，打开了卧室房门。

果然，沈母站在门口，脸上保持着温柔笑，毫无被撞破尴尬。

“妈。”沈听眠毫无异样地笑道：“事吗？”

“没事。”沈母关切道：“晚上没吃多少，我就想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什么事。”沈听眠晃了晃手里作业，“余江年作业被我带回来了，我给他送过去。”

“这么晚了，明天在送吧。”沈母皱眉道。

沈听眠边走边说：“没事，不远。”

“我很快就回来，要不跟我一起去。”

沈母一愣，须臾，她像是责备地说了句，“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要去就快去吧，早回来。”

“好。”

沈听眠穿完鞋，拿着作业出了门。

刚下电梯，他就骑上自己自行车，往学校方向飞驰而去。

【宿主，不是去余江年家里吗？】

沈听眠沉着脸，没回答。

刚刚察觉到沈母异样后，他突然觉余江年在卧室里说那番话好像也奇怪。

为什么他要莫名其妙地告诉自己后续剧情，主动权在主系统那里，他完全没必要说那番话。

但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沈听眠思来想去，只两个可能，一是他随口一说，二是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再怎么想，都是第二个更可能，再回忆下余江年那几句话重，分别是，陆闻昔，学校，起冲突，争夺，再联想到之前他告诉自己陆闻昔在学校附近……

莫非，余江年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