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世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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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997那番话,沈听眠打消搬走注意，竟然真开始同顾辞正儿八经同居起来。

顾辞不明白为何沈听眠改变注意，但能跟沈听眠这样朝夕对,他感觉很高兴，虽然他也弄不清己高兴缘由。

日子这么平淡过去,眨眼到月底，沈听眠一直没有发现顾辞有什么异样,甚至很多习性跟陆闻昔简直像两个人。

甚至怀疑到最后，他都开始怀疑起997那套说辞真假。

“要去买菜吗？”在厨房洗碗顾辞突然探出个头，问道。

正坐沙发看杂志沈听眠回过神，想起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000他们几天约好要聚在一起跨年。

沈听眠合杂志,“去买点吧,冰箱里好像没有。”

顾辞弯眼笑笑,高兴道：“那我洗完碗，跟你一起去。”

“……”沈听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辞笑脸失神。

没听到沈听眠应话，顾辞笑容慢慢淡下来,犹豫道：“我不能去吗？”

沈听眠回过神,想起他刚刚话，神色冷漠道：“你想去去。”

顾辞瞬间高兴,扬声道：“好！那我要去！”

沈听眠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背影,有些思绪万千。

无论怎么看,顾辞都不像是有陆闻昔那些记忆人,或者说，他和陆闻昔根本像是两个毫无联人。

陆闻昔阴郁，危险,捉摸不透，在顾辞身完全看不见，顾辞是卑，又是阳光，看向己目光是干净又明朗，不会让沈听眠感到压抑和窒息。

沈听眠有时候甚至生出和他继续生活下去这种可怕想法。

习惯，果然是最恐怖。

顾辞很快洗完碗出来，笑着道：“我去换身衣服。”

“嗯。”

沈听眠平淡地应声，去玄开始换鞋。

顾辞动很快，套件羽绒服出来，顺便还戴黑色罩。

虽说，他现在已经不在意旁人目光，但他还不习惯人注视，所出门基本还是会戴个罩挡一下。

两人出门后，沈听眠感觉身体有点冷，想去买杯咖啡来暖暖手，正好看到超市附近有个咖啡店，他看眼身旁顾辞，“你喝点东西吗？”

顾辞摇摇头。

“那你等我会。”沈听眠指指对面咖啡店，“我去买杯喝。”

顾辞应声好。

咖啡店里没什么人，沈听眠买杯咖啡回来后，看到顾辞面站着两个年纪不大小女生，拿着手机像是再同顾辞说什么，顾辞很慌乱地摆着手，没过一会儿，那两个女生嬉笑着跑远。

沈听眠喝手里咖啡，奇怪道：“怎么？”

顾辞擦擦额头冷汗，眼里满是羞赧和尴尬，虽然罩挡住半张脸，但露出来耳朵已经红。

“她……她们……找我加微信。”

沈听眠愣下，随后把顾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今天他穿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还是家里穿得休闲装，头戴着黑色毛线帽，因为怕冷，脖子还戴着灰色围巾，虽然看不到完整脸，但凭借着那双形状完美深邃凤眼和隐藏不轮廓线条，依旧能判断出这人是个皮难得大帅哥。

对，怕冷这点跟陆闻昔还是像。

陆闻昔公司里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位时刻散发着强大场老总，其实冬天在家裹得像头笨重大棕熊。

现在想来，陆闻昔好像有很多讨厌东西。

讨厌冷，讨厌火光，讨厌黑，讨厌辣椒，讨厌一切恶心东西……

但后来陆闻昔在人眼却是完美得像尊天神，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衣着得体，熟稳重，做饭好吃，去黑暗地方，也不忘牵着沈听眠手，碰到变态辣东西，也会面无表情吃下去，甚至后来为满足沈听眠爱好，在家里喂一只壁虎宠物。

沈听眠终于意识到为什么顾辞和陆闻昔完全不像。

因为这样顾辞，才该是本来陆闻昔，他为努力迎合己，已经丢我，但偏偏沈听眠是讨厌这样陆闻昔，这种太过沉重爱，不仅不能得到沈听眠回应，反，还让他喘不过，甚至感到厌烦。

而现在顾辞，像是一个崭新又熟悉陆闻昔，他纯粹得像己身边一个普普通通人，或者说是熟悉朋友，未来，沈听眠也不会否认，两人能为情侣这个可能。

毕竟，这样顾辞，并不让他讨厌，甚至他很享受这种平静又温馨生活。

沈听眠缓缓吐出一浊，看着顾辞，释重负地勾勾唇角，“早这样多好。”

早这样话，他们或许是另一种结局。

这句话，顾辞已经听到第二遍，他一脸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沈听眠看眼腕手表，“走吧，时间不早。”

顾辞见他没回答，心里有些古怪，追他问道：“你又想起我吗？”

“嗯。”沈听眠也没隐瞒，直言道：“刚刚突然想到。”

“我到底是个怎么样人。”顾辞一脸好奇。

沈听眠平静道：“很糟糕人。”

“有多糟糕？”顾辞继续追问。

沈听眠想想，回道：“糟糕到看一眼烦。”

“啊？”顾辞挠挠后脑勺，难过又窘迫道：“原来我这么糟糕啊。”

沈听眠抿抿嘴，问道：“你为什么记得己叫顾辞？”

“不知道。”

顾辞茫然道：“我醒过来之后，脑子记得己叫顾辞。”

“不过，我感觉应该是在告一些东西吧。”

“告吗？”

沈听眠若有所思地呢喃句，突然感觉到脸有些湿意。

他抬起头，发现天已经飘起纷纷扬扬小雪花。

“下雪。”顾辞接一片在手里，惊喜道：“不是说这里不下雪吗？”

沈听眠神色怔忡，呐呐道：“是啊，怎么下雪。”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脖子一暖，低头看眼，发现是条灰色围巾，面还有淡淡洗衣液清香味。

“你……”沈听眠看到顾辞打个寒噤，皱皱眉，刚想把围巾拿下来还给他。

“我不用。”顾辞赶紧摇头拒绝，“你穿太少，我等会进超市不冷。”

沈听眠本来想说己不冷，顾辞已经猜到他动，先一步往超市方向跑。

“……”

沈听眠拿着围巾，一脸无奈地看着顾辞逃窜般身影，最后还是围在脖子。

买完菜回到家，997和000已经等在小区门。

出门没想到要下雪，为维持风度，身穿件印着巨大骷颅头黑色牛仔套，结果现在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最后实在是受不，他只能带着求救眼神一脸无助地看向旁边。

997被这人盯得没办法，只能把面羽绒服脱给他。

还好他出门看天预报，知道今天要下雪，所多穿点，里面还有件米色毛衣，000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刚想拿过来，撞门保安大爷跟看不可回收垃圾似眼神。

他像是知道大爷误会，为面子，刚想忍痛还回去。

“穿吧。”997镇定道：“不然你感冒，我还得照顾你。”

000拿着羽绒服一脸为难，还好余光瞥到回来沈听眠和顾辞两人。

“宿主！”他跟看到救星似，急忙跑过去，“你终于回来！”

沈听眠看到有几个路人听到他喊声，纷纷侧目，他很是无语地瞪一眼，“我不是让你这么喊吗？”

000嘿嘿憨笑，道：“忘忘。”

沈听眠看到他脸都冻青，“你们怎么不楼等？”

“我忘门牌号，打你电话没接。”000委屈巴巴道。

沈听眠掏出手机看眼，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可能是不小心被己调静音。

000抱着双臂，哆哆嗦嗦地催道：“快去吧，我快不行。”

沈听眠看眼他身单薄打扮，实在忍不住吐槽句。

“下雪天穿这样，你也挺有勇。”

说完，他走在面带起路。

路边看向后面提着两大袋东西顾辞，微微点点头，“你好。”

顾辞赶忙也跟着点头示意，动显得有些笨拙，“你好。”

997看着他像是想问什么，但最后又只是冲着顾辞礼貌地笑笑，“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顾辞把那两大袋东西往提提，像是在证明己可提动。

见他说不用帮忙，997也不再多说，转身跟在身后。

虽说来到这里这么久，000他们还是第一次来沈听眠住所。

一进屋，000蹬手里帆布鞋，迫不及待地冲进客厅，拿过沙发搭着毛毯盖住己。

“快开暖吧，宿主。”000鼻子通红，眼泪都快被风吹出来。

沈听眠把东西放在餐桌，拿过遥控器开客厅暖，房间里温度渐渐开始暖和，在面被冻一条狗终于活过来，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瞎转悠。

“这房子不错啊，亮堂。”他夸赞道。

沈听眠不给面子拆穿道：“比起你那狗窝，是好不少。”

“啥啊！”000羞愤道：“你那天来，我又没准备，所稍微乱点，后面我已经整理。”

“而且现在我跟997一起住，他有洁癖，收拾得比你这儿干净多。”

沈听眠坐在餐桌旁整理着食材，听到这话后，有些惊讶道：“你们住一起？997怎么能忍受得你？”

“什么啊！”000恼羞怒地辩解道：“我们处可好！”

“是吗？”沈听眠看眼对面帮忙，想求证下另一位事人答案。

997剔着鸡爪骨头，淡淡道：“他没钱缴房租，被房东赶出来。”

沈听眠一脸果然此地点点头。

“我是己出来。”000依旧不心地挽回己形象，“房东说三天后赶我出来，我第一天后己搬出来。”

“这个997可证！”

沈听眠并不想求证，997也不想配合。

000急，看着997催道：“你快说是不是啊！”

“嗯嗯……”997敷衍地应声。

“好，来帮忙吧。”沈听眠端着食材进厨房，“今晚吃火锅。”

“哇！”刚刚还愁眉苦脸立马阴转天晴，屁颠屁颠地跟进厨房，“我好久没吃！”

“我能帮你什么吗？宿主。”

“闭嘴干活行。”

997看向坐在对面顾辞，有些歉意道：“他有点聒噪。”

“没事。”顾辞已经摘罩，烧伤半张脸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没有那么瘆人。

997饱含深意地盯着他脸，半晌后，冷不丁问句，“过得好吗？”

“嗯？”顾辞抬眼望他一眼。

997翘起嘴角，像是老朋友地问候着，“在这里过得好吗？”

顾辞轻轻嗯声，嗓音温润而平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