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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早知道。”司梦染坦然承认,“世间不知有多少人在找它,我只是其中之一。”
“实际上,它也许并不具有你们所期望的那个能力。”叶千湄冷冷道,仿佛一眼洞悉了真相,“因为那是镜像,镜像本来就是虚幻的东西。”
“不可能!”司梦染反驳,语气激烈
“如果它没有用,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得到?”
“传说的来源一定有它的根据,”叶千湄语气平淡,“可是它毕竟只能被称为传说。”
“传说也未必不是真的。”司梦染低声反驳,语气却平淡下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烈。
“为了得到它而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叶千湄轻叹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寻找它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劝你就此放弃,我不希望你死。”
我不希望你死。
最后的余音在溶洞里回荡,声声绕耳。
司梦染忽然莫名地觉得心里一暖。
她沉默片刻,眼眸垂下:“我要找它是想……复活我死去的家人。”
“我的家人死了很多年了。”叶千湄偏过头,眼里的恐惧又漫上来,“不止他们……还有……还有很多我并不认识的人……就在和这里很像的地方……他们都死了,全部,尸骨无存……只有我活下来了,只有我一个……”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说到最后几乎缥缈如呓语,但是司梦染依然听清了所有。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叶千湄咬住嘴唇,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波动。她低下头,手指再次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别怕。”司梦染牵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叶千湄低着头,合上双眼,手指依然颤抖,只是没有方长那样激烈。
这里……和那段可怕的记忆有这某种莫名的吻合。
虽然它们依然有本质上的不同。
那是十岁时的事情了吧……
她永远记得那个阴暗的冬日。
那一天,冬至的那一天,那个白昼极短,黑夜极长的日子。
那天一大早,天还是暗的。
天边微微露出星星点点的日光,还没有凝聚,正是万籁俱寂的凌晨。
然而他们已经早早地被唤醒----其实在那样的处境下,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安睡。
除了,死人。
熬不过这些死去的人,他们长眠在地底,安静地睡去,并且永远不会醒来。
遭受痛苦的只是他们这些活人而已。
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多么可怕的处境。
他们整齐而安静地排成队伍。
在队伍里,她看见了自己的亲人。
父母,长姐,还有妹妹。然而他们的眼神平静如死,即使是见到了亲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多么可悲……亲人就近在咫尺,她却无法与他们靠近。
天上飘起了雪。
有人踏着雪过来了。
一个黑衣女人,容貌清丽,眼神里却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黑衣女人偏过头,对着领队的人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她抬起头来,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
目光扫过其他人平静的眼神,她蹙了蹙眉,眼里带了些失望。
那时的她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没有留意到女人的目光扫过她时,稍稍停顿,唇角微微扬了扬。
随后她转头离去。
领队的人却转过身,带着他们往前走去。
所有人,他们面临相同的命运。
在雪里行了很久之后,他们在一处山洞前停下。
洞里漆黑阴森,没有一点光亮。
洞口边忽然冒出无数的灰衣人来,他们面无表情,只是上前驱赶这群被带到此处的人,把他们全部带进了洞里。
人一进入,洞里蓦然亮起幽光。
洞壁上悬着几盏青铜灯,油脂在里面燃烧,发出独特的吡啵声,丝丝腐朽的味道弥漫在洞里。
别无选择,所有人都往前走去。
前面有难以预知的危险,但是他们不能回头。
最后可能是无人生还,或者是仅有区区几人存活。
然而死者,必定尸骨无存。
寂静的溶洞里,叶千湄忽然抬起头,看向身侧岩壁上的某处。
“怎么了?”司梦染又是一惊。
“如果……它和那里一样……”叶千湄喃喃道,“我想我知道打开出路的机关在哪里。”
她撑着岩壁站起来,手指按在某处。
被按在的地方往里凹陷,随后凹下去的地方陡然分开,分裂成四块,自动往四个方向退去,转瞬消失。
片刻之后,机关运作的声音在岩壁后响起。坚硬的岩壁上某一处自动分开,中间打开了一道小门,尺寸极小,仅容一人通过。
门后透出了光。
十几年前,那个十岁的女孩在所有人都死去之后侥幸活了下来,误打误撞按动了机关,打开了出口。
当她钻出那道小门后,看见门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黑衣女人。
她微笑着点点头,看上去很是满意。
“只有最强的人可以活下来,其余的,都是无用的蝼蚁。”她淡淡说着,仿佛死去的那些人都只是草芥,“恭喜你,十岁的小姑娘。”
那时十岁的她却暗自揣测着,为什么这个女人面容如此年轻,却给人一种她活了许久的感觉。
“开棺么?”苏镜瑶转过头,问洛瑾。
见洛瑾点头,她便取了小刀,仔细地刮去其中一具棺材的封蜡。
洛瑾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沉思的光。
封蜡刮下,她试着伸手推了推,然而这具棺材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棺盖异常沉重,苏镜瑶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开棺盖,只好放弃。
“我来罢。”洛瑾淡淡道,走上前来,双手扣住棺盖,轻轻一推,沉重的棺盖就落在了地上。
迷穀的光照进了棺材里。
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素雅的白衣,双手搭在小腹的位置,脸上华美精致的金色面具遮住了她的容颜。
女人安静地躺着,唇色殷红,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光洁,完全不似一具尸体,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
也不知葬她的人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保持着她尸身不腐。
古人的智慧向来超乎现代人的想象。
棺里没有陪葬的冥器,只有一簇雪白的花放在女人身边。
花瓣晶莹剔透,层层叠叠,包围着中间的花心。
苏镜瑶瞧着这朵花,惊诧万分。
这是……雪莲花?
雪莲向来生长在北方阴寒之地,而k市沿海,是南方城市,怎么会出现雪莲?
在棺材里封存了这么久,这一簇雪莲居然也没有凋谢,反倒依然洁白无瑕,晶莹美丽。
“雪莲只长在北方,也许这个墓主就来自那里。”洛瑾淡淡道。
“可这里是南方城市,就算是葬……也不会特意跑那么远吧?”苏镜瑶蹙眉,疑惑不解。
洛瑾沉吟片刻,转向旁边还未打开的棺材:“先开棺吧,或许这里有线索。”
苏镜瑶点点头,俯身仔细地刮去封蜡。
封蜡刮下后她试探着一推棺盖,本以为肯定推不开,谁知在她一推之下,棺盖竟然直接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会这么轻?
明明是两具合葬的棺材,棺盖的重量却差了那么远。
然而棺里并没有尸体。
里面只有一面铜镜。
铜镜打磨得很光滑,迷穀的光芒映在镜面上,有些晃眼。
苏镜瑶俯下身,拿起铜镜放在眼前,看着铜镜里照出自己的容貌。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轻轻惊呼一声,手一松,铜镜落回棺材里,发出一声当的一声响。
“怎么了?”洛瑾疑惑地走到她身边,拿起铜镜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
----铜镜里映出的,竟然都不是她们自己的面容。
她们所看见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脸,清丽动人,眼里却带着深深的仇恨。
主殿里寂静了半晌。
“呵。”忽然间,身后有一声轻笑响起,落在虚空中。
苏镜瑶惊诧地回头,背后却空无一人。
洛瑾却显然已经察觉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她俯身拿起铜镜,对着虚空冷冷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打碎你寄魂的冥器逼你出来?”
“果然厉害。”
虚空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迷穀之树盘曲的枝条上飘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女子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从模糊变为清晰,最后形成准确的人形。
一个白衣女子立在主殿里,面容清丽,眼眸里却有深深的怨恨根植。迷穀的光芒投在她身上,却没有照出影子。
世间没有影子的,是鬼。
“你是谁?”看清她长相的那一刻,苏镜瑶倒退一步,手撑在棺材边沿。
“我?”白衣女子冷笑起来,“我只是一个陪葬的人。”
不……她……她是已死之人?
苏镜瑶盯着白衣女子的面孔,扣住棺材边沿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怎么会……长得和沈翎那么相似。
如果这个白衣女子是鬼魂,那么说明她没有投胎转世,可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这样相似?
而且……还隔了那么久。
“你好似很吃惊。”白衣女子扫了苏镜瑶一眼。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苏镜瑶坦然道,观察她的反应。
白衣女子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丝沉思,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怨恨的神态。
洛瑾偏过头,看了苏镜瑶一眼,眼神同样深不可测。
“这可并非什么好事,”白衣女子道,“我可不喜欢有人和我长得相似。”
她的语气里有一丝隐秘的慌乱,像是在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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