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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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老杨最近两个月确实回来的很晚，有时候就连礼拜天都要外出，说是去跑新闻，而且晚上总在楼下给其他报社写稿子，非常努力的赚钱，而他都没有特别留心!

沉默了很久的周耀庭只得对朋友说：“谢谢你告诉我。”

“别太当回事了！”刘水根看到他脸色不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的他兜里没有多少钱，根本没办法帮助老杨，他更没有权利去指责对方！

可是当天深夜，周耀庭就来到周家的别墅外，让佣人把大哥叫了出来。

刚刚回家的周耀辉和弟弟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进行了并不愉快的谈话。

“他欠你的钱我会还上，你不要再去骚扰他！”周耀庭很不客气的说，虽说多年来他一直隐忍，对于大哥屡次的针对也都视若无睹，可使这次他却无法再吃哑巴亏了，老杨是他最重视的人，不能拱手让人。

周耀辉边抽烟边笑：“他知道你没有钱，才不和你讲的，你就不必再充英雄了。”

“你就是趁人之危，无耻小人！”耀庭忍不住骂道，没有打对方已经算很克制了。

“随便你怎么说，你可以追求他，我怎么就不行？我也很喜欢他，你没有权利阻止他和任何人来往，他也没有义务为你守贞。”周耀辉说得很在理，两个男人相好不应该有更多束缚，而是尽情的享受快乐，否则还不如和女人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总之，你不能再碰他，他是我的人，如果我发现你在后面搞七搞八，绝不饶了你！”周耀庭说完，就留下餐费，气呼呼的离开了。

倒是周耀辉心情特别好，老杨他自然不能放弃，好不容易找到如此喜欢的人，他当然要竭尽全力的抢过来，更何况还是从弟弟手里！

周少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老杨靠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已经睡了一觉，桌上摆着点心和热茶，是专门为自己预备的。

“孩子呢？”耀庭问。

老杨揉揉眼睛：“已经睡了，你母亲送他回来的，拿到圣诞礼物很高兴，往后恐怕也跟你一样成为教徒了。”

“教会其实是个很好的社交场所，孩子将来入教也不错，往后或许咱们都到英国去生活呢！”耀庭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母亲却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他们家在英国有房子和地，种地养牲口也能过活，更何况母亲这么多年也留了不少私房钱，那些钱将来都是自己的。

杨世诚傻笑着：“若你真的坚持要回英国，我也没意见，只是我不懂英文，怕是要拖累你，而且你将来总要结婚的。”

“将来的事，现在不用想太多，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往后遇到任何事都要和我商量，不要自作主张，行吗？”周耀庭抓住他的手，动情的说，并不乐意拆穿对方和大哥的事，宁可永远装作不知道。

老杨愣了一下，尴尬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莫不是耀庭知道了他和耀辉的“交易”？他有些害怕，可是又没有勇气承认！

“睡吧，很晚了，咱们白天都要做事的。”周耀庭拉着老杨上了楼，打算今晚好好的疼爱对方一番，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件事彻底遗忘一般。

带着这个疑问，第二天老杨就给周耀辉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七点钟在沙逊大厦的餐厅见面。

二人在僻静的角落里吃西餐，低声谈话，今天餐厅内的人不多，正好适合畅谈心事。

“他竟然没和你明说，可真重视你呢！”周耀辉叹道，换做是他就做不到，至少不可能隐忍。

老杨没了胃口，放下刀叉低着头道：“他这么做反而让我更内疚！”

“你又不是女人，他自然不能过分的要求你，不过你的想法呢？”周耀辉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老杨可以选择自己。

杨世诚并不傻，他抬起头轻声答到：“我愿意一直和他在一起，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可能是两三年后，但我猜应该不会太久，毕竟我不年轻了。”

周耀辉叹了口气：“我不应该告诉你真相，往后想要和你睡恐怕比登天还要难了。”

“如果是正常的来往，当然没问题，可是那种事，确实不行了！”老杨很坦诚的说道。

“有他替你还钱，你腰杆硬了？”耀辉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会努力回报他的，同样感激你，如果今后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你做事。”老杨拍着胸脯说道，他只能出卖劳动力还这个人情了。

周耀辉满不在乎的说：“那不如辞了工作，到我的百货公司来做事，我给你一百的月薪，礼拜天休息，春节放假。”

“可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而且廖老板对我很不错，我不能过河拆桥。”他很为难，这件事自己做不到啊。

“猜到你这么说了，廖宇铭～算是上海滩的名人了，年轻有为，美利坚回来的双学士，他确实很厉害，会用人，而且投资很有眼光。”周耀辉在聚会上见过宇铭几次，谈得还算投机，对方是个精明的商人，很有生意头脑，但讲话却像北方人一样不绕弯子，这反而让别人觉得值得交往。

“我们老板年轻有为，而且对我们都很不错，虽然薪水不算特别多，可是我们做得都很开心！”在报社快三年了，他丝毫没有厌烦，也从未想过换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周耀辉笑笑：“你还真的很知足呢，耀庭很有眼光找了你这么个情人……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今晚再陪我睡一次吧，以后我不会再向你提这种要求，就做普通的朋友。”

老杨有些为难，但看到对面男人一脸认真的表情，眼中又带着一股伤感，他就无法开口说拒绝了……

晚上十点半，周耀庭听到了楼下的响动，他连忙跑下楼给老杨开门。

“我回来晚了，你们吃饭了吧？”老杨努力挤出笑容，但还是有些回避情人的目光。

闻到对方身上的香皂味儿，耀庭啥都明白了，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闷声问：“你是不是又和我哥见面了？”

虽然有些震惊，但杨世诚还是冷静的答道：“以后不会了！”

周耀庭将他抓过来，押在墙角，咬着牙道：“你以为他是好人？他从小就处心积虑的想要让我难堪，但是我母亲让我忍耐，所以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唯独你不行，我真得没想到你竟然……。”看着老杨紧锁的眉头，他又将话咽了下去。

杨世诚垂下头，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道：“对不起～！”

攥着老杨的手腕沉默了很久的周耀庭，忽然苦笑：“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无权要求你做任何事！”这就是男人相处的“麻烦之处”，如果老杨是柔顺的女子，他当然可以“兴师问罪”，然而老杨是男人，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是我的错，我应该先和你商量……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离婚的时候你已经为我付了一大笔钱，如果再向你张口，我成什么了？”他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然而现在他已经成了倚门卖笑的□□，真正的□□，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的向男人张开大腿。

“不向我张口向他张口？”周耀庭有些忍无可忍，使劲捏老杨的手腕。

老杨有些吃痛的摇头：“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

看到情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周少爷心软了，原本他还想继续装傻的，可是今天却装不下去了，他松开手，默默的上了楼。

看着耀庭回了房间，老杨却倍觉凄凉，妻子背叛丈夫也不过如此吧，但一般来说，丈夫基本不会忍下去，而是把妻子扫地出门，然而他却没被耀庭抛弃，或许只是暂时的，等到人家遇到情投意合的美女，他这个替补货就会被丢掉了……

然而现在，他却连和对方同床的资格都没了吧？

不知不觉，春节到了，上海滩霎那间安静了下来，虽然有些娱乐场所仍然营业，可是很多地方都歇业关门了，有些人还不远千里的赶回老家过年，也有不少驻留上海的。

郭霖也难得回了家，住了三天，这是父亲和爷爷硬性的要求，他不能违抗。

大年三十，一大家子坐在客厅里吃饭，虽然陆爷爷没有过来，但是明天肯定会来，去年就如此，更何况爷爷的身体状况不是很稳定，更需要陆爷爷来安慰，照顾。

“嫂子，您别忙了，过去坐着吧？”郭霖来到厨房，对在做年夜饭的刘玉说道，咖啡厅放假五天，她就只能呆家里了，恐怕心里不大好受吧？

“不碍事，我就是闲不下来，你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做？”她对已经成长为青年的郭霖温和的笑了笑，实则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们，但是他们都被照顾得很好，她虽然放心，可还是忍不住惦念！

“做点北方人爱吃的吧，我也说不上，您看着做。”郭霖说着就帮忙包蒜，马上就要吃饺子了，父亲喜欢就着酸和醋一起吃饺子。

“行，那我就做山东人爱吃的卷饼吧，红烧肘子就上菜和大葱一起吃。”刘玉知道家里人爱吃北方的食物，尤其是面食，像馒头，花卷，大饼之类的。

“想想就好吃！”霖赞道，嫂子的手艺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