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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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要不我一会回去取些银子给师娘送过去吧，她养猪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猪下了猪崽,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要了啊”,赵香儿看着宋恒说到。

“你送过去她也不会收的，说不定肯定还会生气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在送些东西过去就行了”,宋恒开口道。

“家里的猪圈已经有些破败了,一会我回去修一下，到时候在把猪崽放进去吧，不然它就跑了”。

“好”。

“香儿啊,这框子里背的是什么啊,怎么看起来像是个猪崽呢”？高氏本来准备去屠户家里割肉,结果路上碰到了赵香儿。

“是猪崽”。

“婶子,这是师娘让我们帮她养着的,它家里的猪崽太多了，她养不过来”,宋恒开口道。

本来想找个孝敬长辈的由头看能不能把猪崽整到自家的高氏,听到宋恒的话后歇了心思。

毕竟人家已经说过了，是帮别人养的，周氏对宋恒向来不错，她开口了，宋恒和赵香儿肯定也不能拒绝啊，高氏心里道。

“是吗？这猪崽子还小，也不是很好养，你们两可一定要仔细养着”,高氏随后开口道。

“知道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俩赶紧回去吧”，高氏说完就走了。

宋恒和赵香儿回到家后，赵香儿就去厨房里做饭了，宋恒开始修葺猪圈。

赵香儿熬了一锅稀粥，把家里之前剩的肉给热了，又烙了些饼子，拌了点野菜。

“娘子，来吃块肉，我已经把猪圈修好了，也把猪放进去了，你以后只要去山里割些猪草喂它就好了”，宋恒开口道。

“我知道了”。

“娘子，家里长辈要是来问的话，你就照着我今天给婶子说得话说”，宋恒突然开口道。

“嗯”。

这猪崽今天高氏看见了能动心思，明天李氏肯定也能动了心思，不如说帮别人养的，不然长辈的要求可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名声也就坏了。

“娘子，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县里读书呢”，宋恒看着正在做绣活的赵香儿开口道。

“相公，你怕不是在说笑呢，你一人在县城读书就要费不少银子呢，家里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要是在加上我，就咋家这情况，也负担不起啊”？赵香儿头也不抬的说到。

“没事，我可以赚钱养你的，我问你如果银子的问题解决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县里吗”？

“那当然愿意啊，可这是不可能的，就咋家这个情况，一时半会那里会有银子呢”？

“再说了你马上就要参加院试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读书，等你有了功名了，银子我们也就有了，到时候家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的”，赵香儿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宋恒说到。

他们和宋家分家的时候，连地都没要，眼下连种的地都没有。

李氏压根就不想给他们分土地，只想着给点银子买断，就说他们两人也种不了地，一个人要读书，剩下一个女的，那就更种出来了，毕竟种地的大多都是老爷们。

宋恒也没想要地，本来就志不在此，他没那个精力种地，平日里读书已经够忙了，他总不能让赵香儿一个人去种吧。

再说了两人又都不是种地的老把式，种出来的粮食收成肯定不咋样，平日里还要操心着地里，如此看来还不如干点别的来钱快呢。

当初分家的时候，也幸亏有家里的长辈看着，村里的村长和里正也算是公平，二两银子一亩地，村里的地大多都是这个价钱，就让李氏用银子给宋恒，就算是买断了。

“今年的院试定在了八月，如今才二月还不到三月，还未开春呢，说起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呢，娘子你放心不会耽误我读书的”。

“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去干那种体力活了，我在书肆接了抄书的活，一边抄一边默念，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娘子，等我把这回的书抄完，就接你去县城里和我一起，你不是总担心我吗？到时候你亲自照顾我，你也放心啊”，宋恒看着赵香儿说到，

“相公，我是现在和你一起去了县城，得多少银子呢，这样吧，这半年就算了，我还是在家里吧，半年过后等你有了功名了，我就陪你怎么样”？

“相公，我听说如果院试过了，中了禀生，到时候县衙里还给发粮食呢，县老爷还会给奖励银子呢，你要是中了，那我们在县城里也就不用在花钱买粮食了，花费还能少一点呢”。

宋恒想了一会，随后点头，开口道：“那就这样吧，等我有了功名，你在和我一起去县里吧”。

“这段日子，你就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明日我就要去读书了，在回来估计都三月开春了”。

“嗯，等你下会回来了，我就去抱些小鸡回来养着，养大了后，到时候不管是鸡蛋还是鸡都能卖钱呢”。

“好”。

“天儿啊，在县里读书这段日子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累啊”？宋山进屋后就让银花出去了，说他要和宋天说说话。

“爷，岂止是累啊，简直是太累了，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读书，天黑了才能休息，一个礼拜只能休息一天，一旬才能放假，要是先生的问题回答不出来，轻则抄书，重则打手板，你看看我这手被先生打的，现在还红呢”，听到这里宋天立马开始给宋山倒苦水。

“那是辛苦了，等下回回来，我让你奶给你炖鸡汤补补”。

“不过我这还算好的了，你不知道大哥有多辛苦，他每日不光和我一样读书做功课，晚上还要抄书到半夜，第二天还得照常起来读书，真的是太累了”？

“你大哥好端端的抄书做什么”？

“他去书肆接了抄书的活，是想赚些银子”。

“束脩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爷，你怕不是糊涂了，今年的交了，还有明年的呢，只要我们还在书塾读书，这银子啊，是少不了的，我大哥和我啊起码还得在书塾读上几年呢”，宋天手里把完着书，漫不经心的说到。

“再说了，日常笔墨纸砚还要银子呢，束脩是给书塾的，孝敬是给先生的，日常花费啊一点都不少呢，爷你没过书应该不知道”。

“爷这不就知道了吗，你好好看书，爷先出去了”，宋山说完就出去了。

回到房间后，他挖出墙角的罐子，数了数里面的银子，一共是四两多，想了想他拿了一半，准备出去，结果正好刘氏刚进来。

“老头子，你拿这银子做什么，这可是我存很久的呢，是我们的养老钱啊”？看见宋山手中的银子，刘氏立马激动了。

“我给恒儿拿过去一点，他现在读书费银子，自己的也不够，爹娘也都不在了，没人帮衬着，我们做爷奶的能帮就帮一点”。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帮他啊，那你说，将来谁还帮我们啊，我就说不让他去读书，你非不听，让他去，这下可好了，知道读书费银子了吧”，刘氏拿过宋山手中的银子，坐在炕上有些生气的说到。

“这功名也不是一天就能考下来的，要我说啊还是让他种地最好，我可以让李氏把地在分给他们，好好种地，总归不会饿肚子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孩子想读书就让他读，日后他要是中了功名，肯定会记着你的好的，你这个当奶的也能跟着享福呢”。

“老头子，说句不好听的，等他考上了，还不定什么时候了，到时候我在不在还是一回事呢，不行，我不同意，这银子是我们的养老钱，不能给他读书用”，刘氏直接开口道。

李氏坐在院里，听着屋里的动静，有些生气，这宋山也太偏心了，宋恒读书银子不够，他就想去送，怎么也不问问她，宋天读书银子够不够呢，怎么不说给宋天一些读书用的呢。

都是孙子，这么偏心，也太过分了。

眼见刘氏态度坚决，宋山只能蹲下身子：“你说当初老二两口子对我们也不差啊，你说你这么做，他们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看就看着，我还怕他们不成，你说那我对不起他们两口子？我不仅把老二养大了，给他娶媳妇，还帮他们养孩子，还给他们儿子去媳妇？我哪点对不起他们啊”？

“再说一遍，这钱是我们的养老钱，不能动，老头子，咱们现在也都上了年纪了，以后有个三病两痛的都指着这个呢”。

刘氏越说越激动，随后把银子放回了钱罐子里。

“我还是那句话，他要读书没银子，就自己想办法去，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我们逼他的，我们对他已经够了，老大家小子读书，都是老大两口子自己出的，咱们要是给他了，你让老大两口子怎么看我们呢”？

“他们不说，你以为他们心里就不介意了吗？我们现在是跟着老大家过的，不是跟着他们过得”。

刘氏说完后，躺在床上，看着自家老头子蹲在地上，心里有些难受，可这银子是她们的养老钱，说什么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