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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赵政到底是一片好心,郑来不能拂了赵政的好意。

经过他严谨的占卜和筛选,最终将休养的地方选在了秦国的旧都雍城。

按照秦历,九月为一年之末,十月为一年之始。

现在正是八月中旬,临近年末,祭祀活动开始变多,并且大多都在雍城举行,需要赵政出席。

而雍城又适合养魂,可以一举两得。

九月初,秦王的车马浩浩荡荡向雍城出发,吕不韦留在咸阳理政。

夜里有些转凉,草尖凝霜。

嬴政从沉睡中醒来,困顿地半睁着眼,视线落在床榻边的金人灯上。这种昏睡的状态很像他前世生病的时候,糟糕得不行,以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咸阳宫。

嬴政坐起来,才发现手中抓着件东西。

那是一件雪白的衣服,料子轻薄,凹陷下去的山海云纹增加了质感,低调又不失华美。这是嬴政少年时最喜欢的常服,也是赵政经常穿的一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抓在手里,貌似还被他还抱着睡了一觉。

恰巧此时,郑来拿着一个匣子,掀开帷幕走了进来,看见嬴政醒了,立刻行礼道:“陛下。”

嬴政皱了下眉,未经允许,郑来是不应该擅闯寝室的。

但是嬴政没有追究,他揉着眉心道:“有什么事?”

郑来小声道:“陛下最近精神耗损一直嗜睡,所以王上带着陛下来雍城休养……”

还未说完,嬴政已经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冷冷打断了他:“雍城?”

郑来被嬴政突然变得低沉的脸色吓到了:“是、是的……”

嬴政忽然怒斥:“胡来!”

郑来立刻扑通跪下了:“陛下息怒!”

上一世嫪毐和赵太后育有二子,二人商议杀了嬴政以私生子取而代之,趁嬴政在雍城举行冠礼时发动叛乱,最后兵败。

因此,雍城这两个字,在嬴政的意识中就是和嫪毐、叛乱挂钩的,一提起来就条件反射。

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人都跑雍城来了!

嬴政直接光着脚下了床,边往外走边披上手里的白衣,沉声道:“秦王在哪儿?带了多少人过来?谁领兵?”

“大王在与太后用晚膳,带了三千,郎中令王翦将兵……”

郑来从没见过嬴政脸上出现这样可怕的表情,而且嬴政很明显地在紧张,他忙拿起案上的面具跟着嬴政出了门,小心翼翼地劝:“陛下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由臣禀报,陛下以现在的身份贸然过去,只怕会冲撞了太后,让大王为难……”

嬴政脚步一顿。

郑来忙把面具送到他面前,这里不是咸阳,到处都有嫪毐的眼线,万一身份暴露,那不是开玩笑的。

还好天已经黑了……郑来看着嬴政戴上了面具,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趁热打铁:“下午到雍城时陛下睡得太沉,一直抓着大王的袖子不放,大王把外袍脱下来给了陛下,因不敢让太后久等,没穿新袍就去了大郑宫,因此被太后训斥……”

郑来最近也是看明白了,跟陛下说话,一定要带脑子,见机行事,倘若他有点动摇了,那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抓紧让他动摇的那一点,给予会心一击。

显然此刻,陛下的软肋是秦王。

嬴政身上的紧绷感和敌意减轻了许多,但是他的脸色依旧很不好:“太后训斥什么?”

“……”郑来再三犹豫,小声道:“太后说大王为了一个面首怠慢母亲,是不孝。”

嬴政抬脚就走。

郑来:“……陛下!又去哪儿啊?!”

嬴政:“散步。”

分明像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郑来急了:“陛下……”

嬴政回头,皱眉:“下去。”

“是是是……陛下……穿上鞋子再散步行吗?”

……

最终,嬴政在回廊的长椅上等郑来拿鞋履过来。冷静分析了一下情况后,嬴政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嫪毐和太后私育二子的事情还没有被揭发,且羽翼未丰,他们没有理由和力量造反。

尽管如此,嬴政的脸色还是非常阴沉。

郑来迟迟没有回来,嬴政等了片刻,回廊尽头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是有很多人朝这边过走来。

嬴政转身望去。

赵政坐在御辇中,在侍卫的拥簇下转过回廊。

然后就看见嬴政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散着发,穿着他的衣服,还穿得一点都不端正。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郎中令王翦已经警惕地按着剑鞘,道:“什么人?王城重地,岂能随意走动?”

“无妨。”赵政下了御辇,轻轻拍了下王翦的肩,笑道:“是去疾。”

王翦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虽然他一直侍奉秦王身侧,但是这位去疾公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一度不相信王上喜欢男子,但是刚才那个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

秦王是很爱笑的,但往往都带着谦逊温让的意味,很少能笑到眼底去。但提起这位公子的时候,从眼神到语气都变得非常温柔。

王翦收了剑退到一旁,没再说话,但是目光一直落在嬴政身上。

他自幼熟读兵书深谙兵法,又在秦王身侧侍奉多年,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直觉告诉王翦,这个赵去疾绝非等闲池中物,秦王何等聪慧,难道看不出此人非同一般?或者是……有意为之?

赵政帮嬴政整理着白袍,温声道:“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还病着呢。”

嬴政假模假样地咳了几下,道:“出来散散心。”

赵政凑到嬴政耳边,微微侧首,看着像是在亲热一般,小声道:“陛下怎么如此失态,赤着足就出来了?”

嬴政一本正经道:“凉快。”

赵政:“……”

赵政扬眉,牵起嬴政袖中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握在手心,柔声问:“去疾还要散心吗,与寡人一道乘辇?”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嬴政如此劝说自己,才忍住了反手把赵政揍一顿的冲动,道:“想回宫去。”

“那就回去吧。”赵政堪堪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般,回头,将嬴政一个横抱抱了起来。

嬴政:“…………?!”

赵政看样子已经不止一次这么抱过他,非常地轻车熟路,上了御辇后,宫人将纱帘放了下来。

嬴政立刻坐到一边,与赵政保持距离。

赵政低低笑了一下,道:“陛下很轻,抱着比枕头还轻些。”

嬴政隐隐跳眉:“……”

赵政对骤然低下来的气压恍若未觉:“腰很细。”

“……”

“头发柔柔地落在手上,挠得人心痒痒。”

“……”嬴政终于缓缓吐纳一口气,觉得赵政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赵政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嬴政一脸怪异:“什么?”

赵政笑道:“陛下横扫六合、统御天下,何等尊贵,看一眼都是大不敬……”

他说着靠近嬴政,声音压得很低:“如今却只能任由寡人亵渎。”

嬴政瞳孔骤缩,恼怒至极,差点就把赵政掀翻出去:“你……放肆!”

他的声音也极低,但是有种不容冒犯的威严,还有种极悦耳的磁性,赵政听着受用地眯了眯眼:“嗯……”

嬴政的反应让他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认真道:“寡人喝醉了。”

言下之意,放肆不是寡人的错,是酒害了寡人。

嬴政只想让这东西滚得远远的。

但是不能。

赵政还在用可怜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好半天,嬴政才算勉强可以跟这个东西说话了,冷冷道:“你看着一点都不像醉了。”

赵政抓起衣服送到鼻间:“酒气很大的,你闻不到?”

嬴政冷着脸扯过衣服:“这是我的。”

然后抓着赵政的衣服按到对方脸上,咬牙道:“这是你的。”

赵政闻了闻,大概是他自己满身酒气,闻不出来。他又把衣服送到嬴政面前,都快怼到嬴政脸上了,“真的。”

嬴政紧拧着眉,别过头,姑且当做有很重的酒气,道:“喝了多少?”

赵政有些蔫了:“五六壶……?七八壶……?”

嬴政沉沉道:“你倒是敢。”

君王最忌讳对人不设防,一旦醉酒,极易被人趁虚而入。换句话说,被人在梦里杀了都不知道。

赵政喃喃道:“母亲看我的眼神越发防备了。”

曾经在邯郸做质子的时候,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是这个女人给了他唯一的爱和依靠,是这个女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带来光亮。

那个时候,小小的赵政被母亲抱在怀里,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在发誓,他一定要让母亲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再也没有人敢动她分毫,再也没有人敢让她流泪。

现在母亲成了大秦的太后,放眼天下,已经鲜有人敢忤逆她。

可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天到来之后,母亲会将他视如虎狼,不再爱他,不再保护他。她开始与他争夺权力,向他无度索取。

开始将她所有的爱,转移给那个叫嫪毐的粗鄙的男人。

“就因为这种小事如此失态?”

赵政的酒劲儿上来了,脑子开始不清醒,他迟钝地眨眨眼,身子压得越来越低,“寡人……喝醉了才失态。”

其实是因为母亲而伤心,所以喝了许多的酒。

他彻底栽进了嬴政怀里,没了反应。

御辇中只剩浅浅的呼吸声。

“……”

嬴政在心里按照“欺君”“犯上”“大不敬”的罪名给赵政用了一堆酷刑,手上却脱下白袍,轻轻披在了他身上。

嬴政用拇指摩挲着柔软的衣料,不自觉地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赵政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披着披风,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摘下了兜帽——

像是从月色里走出来的少年,清冷矜贵,眉庭舒朗,镇定从容。

然而和外表截然相反,暗潮汹涌的环境赐予了他们极为复杂的性格:狡黠、倨傲、温顺、阴柔、虚伪……

看上去端方雅正,实则步步为营。

嬴政一时有些怔然了。

未亲政之前,才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

然而也已经过去了,回头再看的时候,只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所以有时候他会有种赵政是另一个人的错觉,一个独立的、和他有着同样的过去、却未必会有同样的未来的人。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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