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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安还没有说话,白栀已然仰起脸,捏住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又问一遍:“怎么弄的?”

她的眼睛很亮,犹如黑色的葡萄。

不止有被他蒙骗后的恼怒。

顾维安说:“浴室摔得。”

“有本事你再摔一次给我看看,”白栀才不相信,她盯着顾维安的眼睛,“别骗我了,你当我还是小孩?”

顾维安低头看,发现她的手在抖。

她力气本来就小,现在抓住他的手腕,也是虚张声势的模样,像是怕用力握疼了他。

说话间,白栀按着顾维安、强迫他坐在房间中猩红色的沙发上。

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仍未平复,白栀胸口剧烈起伏,伸手就去触碰顾维安的领口,他颇为无奈,轻声劝:“别看了,栀子。”

白栀才不管他,她埋头就去解顾维安的衬衫纽扣。

不知道是手抖还是他晃动,哆哆嗦嗦,用了近一分钟她才解开扣子。

胸口因呼吸而缓慢颤动,白栀咬牙,去解剩下的纽扣。

浅灰色的衬衫下,她清晰地看到了顾维安的锁骨,以及堪称完美的胸肌。

只是白栀此刻无心去欣赏自家老公的美好身材。

她只在乎顾维安的伤势情况。

解到第三粒纽扣时,顾维安轻轻叹气,握住她的手:“还是我来吧。”

手掌心的茧压在她手背上。

有种意外的安全感。

白栀不言语,她松开手。

顾维安当着她的面一一解开纽扣,安静地脱下衬衫。

白栀屏着呼吸,她看到了顾维安裸露出的胳膊。

那是一道极长的伤疤,从肩膀侧一直往下。

缝合后的痕迹还在,愈合后、新长出的肉是粉色的,这道深刻的伤疤后期的愈合情况显然并不理想,也曾再度裂开过。

白栀没有说话,她怔怔地看着那道疤。

顾维安伸手,预备拿干净的衬衫过来:“瞧你,被吓到了吧?我都说太丑——”

“你在瞧不起谁啊?我会被这种东西吓到吗?我……我,”白栀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声音发涩,“……顾维安。”

“嗯?”

“你有毛病吗?你觉着自己是不是很伟大很牛逼啊?”白栀难得说了脏话,一长串,到了后面,她的声音低下去,“你这怎么弄的啊?”

她伸手,想要触碰那伤疤,又生生地忍下来。

手指蜷缩,颤了颤。

“你这样也太过分了,”白栀说,“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终于有机会教训顾维安,可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喉间梗塞,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顾维安难得没有反驳她,他安静地等白栀说完,才说:“抱歉。”

白栀不想听他道歉,她拿纸巾回来,眼睛红红地给顾维安擦拭他肩上的伤口。

那点湿渍很快被擦拭干净,她翻出衬衣。

打开包装,拆掉标牌,一粒粒地解开扣子。

白栀将整理好的衬衫递给他:“喏。”

顾维安没有避讳她,当着她的面重新换上新的衬衣。

白栀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

疤痕太过显眼,白栀看的眼睛发疼,心脏也如被死死揪紧,透不过气。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伤疤的来历,可能我不会怨你,”白栀说,“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了,你要不要?”

她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望向顾维安的眼睛中只余一层淡淡的、瞧不清晰的雾气。

声音努力假装平静,但过于僵硬的声线出卖了她。

顾维安还没有换裤子,他扣好纽扣,伸手去拉白栀的手,但被白栀躲过了。

她一声不吭,瞧上去并不乐意与他有肢体接触。

“一场意外,”顾维安说,“你也知道,外面的治安总不如国内。”

“这是刀疤,”白栀强调,“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你去和人群殴、互砍留下的痕迹吗?”

顾维安失笑:“没那么夸张。”

白栀蹭地一声站起来,严厉声明:“顾维安先生,请你现在不要对我嬉皮笑脸的!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顾维安仰脸看她,颇为无奈:“好好好,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行不行?”

白栀坐下,她还在盯着顾维安的胳膊。

那个伤口果然仍旧令她十分在意。

这种砍法,这么深,对方是想要他的命吧。

“先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去日本拜访一位长者,”顾维安说,“顾万生和本地帮派有些渊源,你知道,他一直想对我不利。”

白栀恍然大悟了。

果真是顾万生的手笔。

也只有他会对顾维安下死手。

“那些人咬死不肯交代,你也知道日本警方是什么样的存在,”顾维安对白栀说,“不是什么好事,我也没想告诉你。”

白栀没说话。

她大约明白了,为什么顾维安不肯与她过度亲近。

难怪自从出差回来后,他开始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白栀有些莫名的难过,这种奇怪的情绪勾动着她的心脏,如小猫的爪子在拼命地挠。她仰起脸,注视着顾维安的脸。

哪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他也没有表露出难过亦或者其他情绪。

明明是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顾维安瞧上去就像只擦破了一层皮。

那种喉间被塞了东西的奇怪感觉又来了,白栀站起来,走到顾维安面前,抱住他的头。

这个姿势中,顾维安的脸刚好抵在她胸膛。

“你是不是傻呀?”白栀说,“还疼不疼?”

她的眼前一片朦胧,鼻子的酸涩感越来越重。

在泪花儿即将落出来的时候,白栀听见顾维安开口:“不疼。”

顿了顿,他又说:“栀子,你果真长大了,如今我一手握不住了。”

白栀:“……”

把即将流出来的泪花生生憋回去,白栀恼怒地后退几步,护住胸口。

“顾维安,你太无耻了!”

-

原本悲伤的心情瞬间被顾维安一句话给冲淡,白栀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那样难过了。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往君白的专用房间走去。

距离招标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白栀重新检查了资料,逐页阅读一遍,不放过丝毫差错。在核对无误后,她直起腰,轻轻地舒一口气。

林念白的孕吐反应仍旧很激烈,不清楚是不是腹中的胎儿严重剥夺了她的养分。她如今的脸色很不好,纵使长了肉,看上去仍旧是营养缺乏的模样。

顾曦月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或许她自己意识到这种主动挑衅的行为过于愚蠢。

时间到,工作人员过来,礼貌地引导几个人去了会场。

这次参与竞争的并不止一家公司,除却君白和亿铂之外,还有行业龙头公司希云,欧登……只不过白栀事先收到些风声,知道希云并不怎么看重这个项目。

这次希云报出的价格也比较高,并没有为了节目组的宣传而妥协的意思。

毕竟是老牌酒店,早就立稳了足,不需要通过其他手段来证明自己。

像这类的招标会,刨除掉礼貌性前来的希云,再排除掉几个亿铂找来的托,真正的竞争对手,实际上也就亿铂一家而已。

当工作人员来拿资料的时候,白栀亲手将君白的、她反复检查多遍、逐字逐行核实过的资料递交上去。

顾曦月坐在长桌尽头,噙着冷笑,看向白栀时的目光不善。

工作人员去收她资料时,她随意地抛过去一个文件夹。

重重地落在工作人员面前,险些砸了他们的手。

工作人员顿了顿,看到那文件夹的密封线明显动过。

抬眼看顾曦月正悠哉悠哉地欣赏自己的指甲,工作人员什么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拿了文件夹离开。

招标会是以轮流宣讲的形式进行的,先前几个果真表现并不怎么出色,而希云的报价如白栀所料,高昂到不可思议,如无意外的话,或许会成为这些酒店中价格最昂贵的一家。

对于节目组和投资方而言,这个价格显然远超他们的承受能力。

顾曦月排在倒数第四位,也在白栀的前面。

顾曦月负责这次的宣讲,她戴着蓝牙耳机,颇为志得意满地上台,根据屏幕上展示的画面逐步做出解读:“亿铂是世安旗下的高端线,首先介绍我们的客房服务……”

她一张一张地切换着画面,按照资料,照本宣科地介绍亿铂。

在到厨房页面的时候,甲方工作人员叫停,问:“亿铂的厨房是可以让客人参观的么?”

这个问题并不在顾曦月的准备范围内。

稍稍愣了愣,顾曦月立刻满面笑容地回答:“没错,只要客人想要,我们的厨房会随时为节目组提供。你们可以在我们厨房中做任何事情,我们都不会打扰。”

那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工作人员应了一声,放下笔:“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顾曦月继续往下讲,讲到娱乐项目时,工作人员忽然咦了一声,面色不善:“顾小姐,你提交的这页资料是什么意思?”

工作人员拿了一张捏皱的纸,皱眉。

顾曦月心头一跳:“什么?”

对方脸色很差,将纸递送过来。

顾曦月看了眼,一口气卡在喉间,险些气晕过去——

那张纸上,是《我与小姨子二姑妈在厨房中不得不说的口口事》。

一篇纯粹洋溢着啊啊啊和哦哦哦以及各种虎狼之词的纯那啥文!

这分明是顾曦月昨天让林念白夹到君白资料中的那几页!

现在却跑到她们自己的宣传页中。

顾曦月脸色煞白,她额头冷汗涔涔,说:“十分抱歉,大概是我们这边工作人员失误……”

那边人抬手:“继续往下讲吧。”

脸色已然变得不好。

做服务业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精益求精,认真负责。

连这种事情都能疏忽、这种错都会犯,还是这种文章……更何况其他服务?

接下来,又有人陆陆续续地问了顾曦月几个详尽的问题,顾曦月因方才那几张纸乱了阵脚,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捱过去,轮到白栀上场了。

甲方团队中,起到主要作用的是名中年男性,名叫罗清,方才询问餐饮情况和其他问题的人也是他。

罗清今年四十多岁,严肃古板。

方才顾曦月的糟糕表现令他不悦,心中甚至纳罕,为何亿铂那边会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来谈合作?他并非歧视女性,只是认为这样年轻人缺乏经验,显然难当大任。

等到白栀上台的时候,罗清紧皱的眉也没有舒展。

又是一个空有外表而无灵魂的花瓶。

君白好歹也是老牌企业,如今竟也找不到人了么?

怀着这样的念头,罗清并没有指望能从白栀口中听到多么惊艳的发言,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在对方的回答不能够令他满意的时候,直接将君白划出局。

真是江河日下。

君白集团的衰落并非毫无缘由。

身着君白黑白色统一制服的白栀朝下面的人微微鞠躬,笑容清浅,自我开场白过后,开始有条不紊地介绍君白酒店的优劣势。

罗清漫不经心地想,君白这ppt展示和动画做的倒还不错。他翻了几页君白递上来的资料,蓦然停住。

耳侧仍旧是白栀不疾不徐的介绍:“针对节目组的嘉宾安全和隐私问题,在节目录制中,我们做好保密工作的同时,也愿意为节目组的嘉宾提供电梯贵宾专线……”

罗清坐正身体。

他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还有餐饮方面的问题,我们根据拟邀请嘉宾名单,分别制定了相应的菜品供应表格——当然,这只是草稿,如果节目组需要,我们会进行进一步的细化和完善……”

罗清忍不住点头。

倒是心细。

他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去看白栀的脸,对方虽然脸盘稚嫩,但气度高雅不凡。笑起来时脸颊还有个小酒窝,有种明艳而不至于招人厌恶的动人美丽。

接下来,白栀再度详细地介绍了酒店的其他服务。不同于顾曦月方的堆积词汇,白栀对每一项都拿出了假设的方案。

“我们听闻节目组可能会邀请一名德国友人,而我们酒店拥有三十名能够流利使用德语进行沟通的员工,”白栀说,“如果选择君白,你们可以免去语言不通这个烦恼。”

——虽然每个国际化酒店都具备着这样的员工,但如白栀这般详细介绍的只有她一人。

罗清放下笔,他问了白栀同样的问题:“如果节目组需要用到酒店的厨房,你们怎么做?”

白栀立刻想到上次顾维安对她的提点。

她微笑开口:“君白的餐饮一直以安全为首要目标,即使是节目组过来拍摄,也需要遵守酒店内的规章制度。君白规定中,想要来厨房中拍摄以及参观的客人,需要提前进行预约。我们控制预约人数和参观时间,并需要做好严密的消毒以及防护处理,也不能打扰正在工作中的主厨……”

顾曦月认为白栀这样回答简直就是疯了。

拍综艺节目的,难道还要按照她们的规划来?万一规定时间内拍不到满意素材怎么办?

罗清什么话都没说,他身体微微前倾,专注听白栀说话。

“当然,”白栀话锋一转,“如果节目组的确需要用到厨房的话,酒店愿意提供单独的厨房做拍摄用。我们在保障客人饮食安全的同时,会竭力满足节目组的要求。”

罗清笑了,他赞扬地看着白栀,难得夸了一句:“不错。”

白栀礼貌道谢,又继续讲下去。

期间,虽然罗清又提出几个刁钻的问题,白栀一一对答如流。

和顾曦月临时抱佛脚不同,这几日,她可是实打实地了解到酒店中的状况。

等到所有的酒店负责人都讲了一遍之后,罗清他们有三十分钟的沟通交流时间。等待结果的时候,白栀心里一点儿也不着急。

她心知肚明,这次多半是稳了。

果不其然,三十分钟后,对方宣布出中标名单。

君白酒店。

顾曦月的脸色变得极为差劲,她死死地握住裙子一角,因为用力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格外压抑。

罗清无视她的怒容,还特意过来,问了白栀的年龄和工作履历。

在得知这是白栀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后,他明显愣了一下,夸赞:“后生可畏。”

顾曦月已经听不下这些东西了,她站起来,叫了人和她一块出去,目标就是落单的林念白。

林念白刚出洗手间就被顾曦月和几人堵在角落中,面容倒平静,叫了一声:“顾小姐。”

“贱人!”顾曦月咬牙切齿,将那纸张用力撕碎,丢到林念白脚下,“你怎么害我的?”

林念白不着痕迹避开:“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想往前走,头发被顾曦月用力扯住。

顾曦月这一下用了力气,拽的林念白头皮发痛,不得不后退几步。

“你竟然帮着白栀那个贱人整我,”顾曦月气急败坏,“害我出这么大的丑?你是认不清自己身份啊。”

被她揪住头发,林念白吃痛,重重地打了顾曦月一巴掌。

顾曦月被一下子打蒙了,她捂着脸,竭嘶底里:“你们干什么吃的?打回去啊!”

林念白面无惧色,她十分冷静,手扶在自己腹部:“这里面是顾万生的孩子,你们谁敢打?”

顾曦月带的那两个人踟蹰不前,面面相觑。

顾曦月怎么肯咽得下这口气,她指挥身边的两人,已然崩溃:“你们俩上啊,出了问题我负责。”

但身边的人却没有敢动的。

双方僵持两秒后,其中一人下定决心,转而规劝顾曦月:“小姐,算了吧,先生说了,这个项目拿不拿得下都行……”

顾曦月偏偏不信,她咬牙上前,正准备亲自教训她时,却听见白栀清越的声音:“顾曦月,就算失败了也没必要拿我的员工出气吧?”

顾曦月转身,看到白栀。

白栀朝她晃晃手机,戏谑:“顾大小姐,您还记得方才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

输了的话,要跪下来磕头叫爸爸。

顾曦月不自然地挪开步子,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面露尴尬,担心白栀真要她兑现,一时间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灰溜溜地离开。

白栀没有阻拦她。

毕竟她一点儿也不想要顾曦月这样的女儿。

白栀没有问林念白的事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走出几步,林念白终于忍不住。

她说:“你刚刚都听到了吧?”

“嗯。”

“我怀了顾万生的孩子。”

“嗯。”

白栀这样平淡的反应显然不是林念白想要的,她问:“你就不觉着惊讶吧?也是,在你心里,只怕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吧……呵,我和你不一样,没有你那样优渥的资源,我想要得到更好的东西,只能靠出卖身体来交换。”

白栀却说:“孔优对你挺好的。”

不然当初孔优怎么会特意来君白替她“撑腰”。

林念白表情怔忡:“我想要的东西他给不起。”

白栀没有与她谈心的打算。

坦白而言,白栀同情林念白,但也不喜欢她。

“像我这样的,也就是被人当作玩物,”林念白却自嘲地笑了笑,“白经理,我和你说件事,顾万生那老家伙和我上床时,你猜他叫的是谁的名字?”

白栀头皮发麻。

“靖靖,白白,”林念白盯着白栀,“你说,靖靖是谁?他叫的白白又是谁?”

白栀胃有些不舒服:“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林念白若有所指:“顾万生养了那么多小情人,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像是按照那个标准不停搜罗……白经理,容我提醒一句,你的长相,也符合他的审美。”

-

今天下午和林念白的对话让白栀的胃严重不适。

下午回酒店报告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营销部上下欢呼雀跃,提议要为白栀进行一场庆功宴。

白栀吃的不多,在外面的时候她很少饮酒。偏偏有不长眼的男同事灌他酒,她只是眼熟,知道是娱乐部那边的,不知道具体职位,多看了几眼。

谁知那满面红光的男同事错解了白栀的眼神含义,仍旧兴冲冲地敬:“白经理,你这要是不喝的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就你这脸还要什么面子?”赵青山呛他,“白经理不是说了吗?她不能喝,你可别觉着自己那张脸能值得白经理喝酒。”

男同事仍旧笑:“哎哎,我和白经理敬酒呢,轮得到你什么?老赵,你和白经理该不会是……”

“可闭上你的嘴吧,”赵青山冷哼,“不是吧不是吧?现在还有男的动不动就开这种玩笑?可别胡乱把我和白经理扯一起,我可没有你那种心思。”

白栀兴致勃勃地看着赵青山和男同事互吵,忽然有了种奇特的愉悦感。

原来看男人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男同事脸上挂不住了:“瞧你,怎么说两句就生气了?我和你开玩笑呢。”

赵青山说:“哎呀呀我也和你开玩笑呢?我就说嘛,刚刚那种没皮没脸的要求,是个人都提不出。但凡要点脸的话,都不可能说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话。”

男同事彻底哑了炮,默不作声离开。

赵青山神清气爽,感概万千:“白经理,我可体验到你说的女性职场困难了。”

白栀也拍了拍他肩膀,颇为欣慰:“赵经理,我也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了。”

赵青山:“……”

“虽然你之前说话阴阳怪气挺招人烦的,”白栀衷心地说,“但看你对这些人阴阳怪气,我还有点爽。”

赵青山说:“我真谢谢你的夸奖啊。”

白栀提前离开了庆功宴,她还想着顾维安胳膊上的那道伤口。

明显的新伤,刀疤。

还不是常见的刀具。

归家后,平安仍旧和顾清平在玩。如今的顾清平不能行走,不能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被顾维安拘在家中天天学习看报,只觉头都要大了。

今日顾维安不回家,他下午临时前往津城出差,预计明日晚归来。

白栀对此毫无想法,她看顾清平逗弄着那条狗,听见顾清平亲切地称呼狗狗为“安平。”

白栀:“……”

她问:“你怎么给我的狗改名字了?”

“不是我,”顾清平幽幽叹气,“我哥改的。”

“啊?”

顾清平忧愁地低头撸狗:“我哥说了,他的名字不能放在后面。”

白栀下了评价:“幼稚。”

顾清平抬头看她:“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哥幼稚的。”

白栀弯腰,摸了摸原名平安如今安平的狗狗:“你没听说过鲁迅说过的那句话吗?‘再成熟的男人也会有幼稚的一面’。”

顾清平撸着狗的手一顿:“……这不是鲁迅说的吧?”

“哦,那我记错了,是歪瑞古德·真基尔夏编胡吹斯基说的,”白栀朝他摆摆手,“好好对待我的小安平,祝你们哥俩儿相处愉快。”

顾清平吐槽:“你一天不讽刺我难道会死吗?”

“不会,”白栀笑吟吟,“但会不开心。”

顾清平:“……”

靠。

白栀如今这话,这语气,这神态,真的和顾维安简直一模一样!

顾维安到底是怎么养的她?养出来这么一个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女魔头?

没有了暖床的人,白栀只觉被窝中十分凉涩。她点开朋友圈刷,不经意间刷到父亲刚发的朋友圈。

爸爸:「房间终于准备好,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配图是漂亮的、明亮色彩的婴儿房。

玩具和被褥都很齐全,还有漂亮的小鸭子和玩偶。

白栀的手停留在屏幕上,心骤然一缩。

父亲发的这条朋友圈下,全是祝福的留言。有人调侃他们老当益壮,还有人说白家的千金终于有伴了,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白栀关掉朋友圈。

他们都在说,弟弟妹妹是给她作伴。一个人太孤单,两个正好。说的像是爸爸妈妈为她好才会生第二个孩子。

可她不需要也不想要人作伴啊。

白栀睡不着,给顾维安发去消息。

白栀:「你睡了吗?」

一分钟后,她收到顾维安的消息:「还没有」

白栀本打算和他开视频,冷不丁想起恋爱期间每次视频请求都被拒的事情,又默默地把这股冲动压下去。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了。

但在这个时候,手机跳出通话页面。

「顾维安请求与您视频」

白栀从床上坐起来,她握着手机,深深吸一口气,按下绿色的图标。

顾维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显然并不在酒店中,据装潢推断,应该是他的办公室。

白栀脱口而出:“你的胳膊没事吧?”

顾维安笑了笑:“没事,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

白栀举着手机,仰面躺在床上。

她不想谈父母再生孩子这个话题,随便找了个理由:“认真地和你说一下,我觉着君白对待孕妇不太友好。”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和顾维安聊天。

就,没有理由的,想要和他说说话,看看他。

或者斗斗嘴,都可以。

顾维安扬眉:“怎么?还没有开始怀孕就开始思考自己的职场生涯了?”

“才不是,”白栀说,“我才没有和你生孩子的打算。”

“离君白星级评定还剩半年,”顾维安提醒她,“你再整顿不好君白,就必须要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

白栀当然还记得自己和母亲的赌约。

她说:“我知道。”

忽然记起来上午的事情,白栀又打起精神,开开心心地告诉顾维安:“对了,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提醒派上用场了哎,今天招标会上,他们果然问了餐饮类的问题。”

隔着屏幕,顾维安都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眼睛亮亮,哪怕上一秒还能为某件事发愁,下一瞬又会立刻将烦恼抛在脑后,继续高高兴兴。

没心没肺说的就是她。

白栀兴奋地向顾维安分享自己的喜悦:“幸亏有你提醒,不然恐怕我这个细节上就要扣分了……”

白栀不知道这点是不是影响罗清观感的重要之处,但这个问题回答出彩一定会锦上添花。

顾维安耐心地听她说完,含笑叫她:“栀子。”

“嗯?”

“我对你工作上提供的所有帮助,都是让你远离我,”顾维安淡淡说,“你说我做法蠢不蠢?”

白栀唔了一声:“但我会很感激你。”

“那我也算有所回报,”顾维安笑了,“辛辛苦苦弄来的小美人跑了,只换一句轻飘飘感激,我这笔买卖还真是亏大发了。”

白栀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在跑路之前,小美人不介意你去睡一睡她。

被顾维安勾的,如今白栀对他对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碍于脸面,白栀斟酌再三,还是没能把这句破廉耻的话说出口。

视频结束前,白栀真诚建议顾维安:“其实你可以换个微信名字,你看看你现在的昵称,直接用真实姓名,太不注重隐私了。”

“我对取名一窍不通,顾太太有没有好的建议?”

白栀想了想,告诉他:“最简单的,就用你最喜欢的食物命名好啦。”

很多网友都喜欢用食物命名。

比如说什么快乐泡芙啦,忧郁蛋挞啦,高兴臭豆腐悲伤螺蛳粉,伤心猪大肠。

其实,白栀有点点小私心。

她还不知道顾维安喜欢吃什么东西呢。

他现在伤还没有好,等他回来后,就为他准备最爱吃的东西犒劳他好啦。

这样想着,白栀愉悦地结束通话,兴致勃勃地等待顾维安改掉他的名字。

还有点小期待。

顾维安这种人最喜欢吃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虽然之前分析过他的喜好,但白栀从来没有问过他。印象中顾维安虽然挑食,但好像没有对什么东西展现出格外的偏爱……

他似乎不爱吃零食,也不喜甜食,那就排除奶糖巧克力等等。

会是蔬菜水果的名字吗?还是肉类?

越想,白栀心里越像是被小猫抓着,痒痒的,好奇心越来越盛。

三十秒后。

顾维安改了昵称。

只有两个字。

栀子。

一分钟后,白栀脸颊通红,把手机放到枕边,闭眼躺进被窝。

不足两秒,她又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盯着那两个字,耳垂脖颈俱发热。

哼。

老变态。

-

次日有一场帝都酒店行业内部的交流会,顺理成章的,邓崎派了白栀前去。

在一干微微发福、地中海的人群中,尚显稚嫩的白栀格外惹眼。

白栀明白邓崎的用意,这是要她多多锻炼社交能力。

好在今天的人多少有些分寸,少有人会强迫白栀喝酒。

但一人除外。

顾万生。

白栀不曾想在这种场合撞见顾万生。

托余青玫和林念白的提醒,外加顾维安肩膀上的那道疤,此时的白栀一看到他,就下意识地难受。

顾万生显然是刚“办完事”,从二楼下来,他的领结甚至还是歪的,身上一股浓艳的香味。

大庭广众下,顾万生直接把白栀堵在一张桌前。

恰好在角落中,白栀无法绕过他离开。

经过的人纷纷投来视线,而顾万生就像没有脸面,晃动着酒杯,非要逼白栀喝下去。

白栀客气回拒:“抱歉,我不喝酒。”

“是么?婚礼上和维安喝酒不喝的挺开心么?”顾万生噙着笑,“怎么,和他喝得,和我喝不得?”

顾万生看向白栀的目光黏腻,格外令人不适。

他察觉到了。

从刚刚一出现,白栀就一直在看他。

顾万生对自己的吸引力并不怀疑,论权势,如今世安集团受他掌控,一点儿也不必顾维安差。论魅力,他流连花丛多年,更是花中老手,哪里是顾维安那个只交过一次女友的家伙能比较。

白栀长相的确不错,顾万生并不介意她已嫁给顾维安做妻子。

毕竟,她年岁还小,半熟不熟的,正合顾万生的胃口。

他极爱这种20岁以上25岁以下的女人,年纪太小了像生瓜,涩,年纪大了又无味,这个年龄段的正好。

倘若她乖乖听话,或许顾万生也能够让她怀个孩子。以白栀的身家,配他虽有些勉强,但看在她年轻貌美的份上,顾万生认为也可以忽略。

顾万生晃着酒杯,含笑问:“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我,究竟是哪里引起了你注意力?嗯?”

白栀握着一杯酒,冷静思考。

直接泼上去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等白栀下了决定,忽然,一温厚的胸膛贴上白栀的肩膀。

白栀回头,看到顾维安。

一身浓黑色西装,眼眸如深潭。

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气瞬间将白栀笼罩在内了。

顾万生瞧见顾维安,仍旧是那副轻浮的笑容,隐隐含着挑衅意味:“维安啊,你也帮我问问栀子,她刚才怎么一直看着我笑?”

顾维安随意地从白栀手中;拿起酒杯,抬手浇了他一头。

他微笑着告诉面色铁青的顾万生:“因为你裤子拉链没拉。”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24h依旧送小红包包~

ps:上章结尾和细节都有点点修改

感谢在2021-01-0400:56:57~2021-01-0500:2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空舟50瓶;时音鱼鱼鱼、啊这10瓶;白色大胖熊就是北极熊、言希家的小排骨5瓶;意难平2瓶;我是人间小美味、笨笨跳跳、喵喵喵喵喵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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