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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传来李寻欢和林诗音的惊呼声,玉听风却已经拽着西门吹雪的衣摆,大步往前走,就连背后药篓里仿佛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而不停地“吱吱”叫着扒拉筐子想要出来的檀书都没有搭理,只垂着头,一味地往前走,乌发遮挡了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精致的黑靴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预示着她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守在外面的李园家丁听到房里的声音,却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面面相觑地看着玉听风和西门吹雪一步步走出李园。
等出了李园,拐过一条小巷,西门吹雪突然停下了脚步。
玉听风本是扯着他的衣摆闷头往前走,他这一停,反倒将她带的一个趔趄,险些倒进西门吹雪的怀里。
玉听风不得不停下,只是过了许久才转过头,握着西门吹雪衣摆的手用力,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一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鼻音。
西门吹雪微微皱了眉,目光扫过抓着自己衣摆的手,然后伸出右手握住她正揉眼睛的那只手,以轻缓却又不容置疑地力道举起,从眼睛上挪开。
西门吹雪不由眸光一收——这双猫儿般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变得红通通的,隐隐的还带了几分湿润。
玉听风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况,甫一碰上西门吹雪的眼睛便垂下了头,然后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来,磕磕绊绊地解释:“刚、刚刚有……有沙子进眼睛了。”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小姑娘头顶,一言不发,也不放开她的手,显然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两人对峙了半晌。
扯着衣摆的手再度用力收紧,被抓住的手则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沉闷的声音突然便拖出了哭腔:“我、我刚刚是不是任性了?可我好生气的,那个姓龙的明明就是装病,为什么要说我医术不精?明明是个骗子,还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教训我,真的很讨厌,我刚刚是真的想把他打死!但是、装病骗人确实可恶,却也罪不至死——万一我把他打死了,我……”
被抓住的手突然被放开,自然地垂了下来,下巴却被抬起,那两根手指冷冰冰的,目光触及之处的俊美面容亦是冷漠淡然,然而为自己擦拭泪水的动作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形状好看的薄唇动了动,嗓音明明清冷得如同檐下冰棱,待明了其中的意思,却仿佛一杯暖茶,直接熨帖到心底里。
他说:“打死了算我的。”
玉听风猛地睁大双眼。
而后又听西门吹雪语气平平地又补了一句:“以后打死的也算。”
“噗!”玉听风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
见小姑娘终于笑了,西门吹雪也不由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刚刚那几招很漂亮。”
“啊……”玉听风顿时红了脸,开心的笑颜上染了几分羞涩和得意,却还是结结巴巴地谦虚道:“也、也没有啦。”
小姑娘本就皮肤白皙而有柔软,此时染上淡淡红晕,西门吹雪莫名生出一股想要伸手摸摸的冲动。
只是不等他动作,玉听风便突然偏过头,然后哭笑不得地将趴在背后药篓里的檀书拎出来抱入了怀里,动作间披在背后的长发甩动,露出后颈星星点点的几点红痕——正是檀书用来泄愤咬的。
被主人抱进了怀里,大爷·檀书仍旧有些不满——它本来是察觉到主人似乎被欺负了,所以很想爬出来帮主人打坏人。可是主人不把它抱出来也就算了,还把药篓弄得格外摇晃的,它好几次快要爬出来了,都被甩得摔了回去,到现在还有些头晕脑胀呢!
哼,坏主人!檀书一口咬上玉听风的胳膊。
檀书从来没下重口咬,玉听风也从不在意,只是小家伙生气了,她到底还是拿了坚果哄它。
看着檀书捧着核桃缓慢地磨着牙,玉听风总算松了口气,转头对西门吹雪笑道:“既然病人是假的,那就不用管了,趁天色还早,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继续出发吧。”
西门吹雪收回一直放在檀书那两颗门牙上的视线,冲玉听风点了点头。
*
越往北,风雪也愈发频繁了起来。
马车迎着朔风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记,却转瞬便被狂舞的雪花所覆盖,行踪无迹。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突然被拉开,一人一宠探出头来。
迎面卷来硕大的雪花,檀书立刻转身把脸埋进玉听风的怀里,仅留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在外面甩啊甩,玉听风无奈地摸了摸它,然后扫视了一圈四周,在茫茫白雪中准确地找到骑着白马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立刻露出一张开心的笑颜。
这辆马车是西门吹雪临出太原城的时候买的,顺便还雇了个寡言敦厚的马车夫,他自己则乘马伴在一旁。
玉听风索性从车厢里出来,裹着披风坐到车辕上,两条小细腿垂下来,一前一后地晃着,对西门吹雪道:“西门,我们这是去哪里呀?京城吗?”
西门吹雪道:“去塞北。”
“塞北?”玉听风愣了一下,然后又恍然,点头道:“哦对啦,那是你家呀!那不去京城了吗?”
西门吹雪难得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极有耐性,有问必答:“待年后再去。”
玉听风歪歪头:“嗯。你家离万梅山庄远吗?”
西门吹雪停顿了一会儿:“不远。”
“诶。那你家里人多吗?”
西门吹雪认真地想了想:“不多。”
玉听风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过年的时候可以去你家吗?过年还是要热热闹闹的呀,可是我在这里就只认识你一个人——呃……会不方便吗?”
西门吹雪迟疑了一下:“方便。但没有热闹。”
“没关系。我会让这个年热闹起来的!”玉听风用力地一握拳,兴致勃勃:“说好了,我先去趟万梅山庄确认点事情,然后就去你家过年——你的家人会讨厌外人吗?”
西门吹雪摇头:“不会。”
“那就好。”玉听风立刻开心地笑弯了眉眼。
*
因为不需要去京城,所以他们的时间还算宽裕,一路上并没有怎么赶路,等到万梅山庄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在一家茶楼歇脚的时候恰好听到刚从太原过来的江湖人带来的一个消息。
无争山庄是太原城最大的势力,玉听风治好了原随云,成了城中名人,所以她去了李园的事情也很快就被不少人知道了。
李家在太原城是望族,结义兄长重病,李寻欢几乎把城内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一趟,因此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龙啸云重病,那玉听风去李园是为了什么也算是不言自明。
然后那些大夫们就开始打听这位新晋的小神医给龙啸云诊出了个什么。
玉听风说龙啸云装病的时候,房里有侍候的下人,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倒是很快打听出来了。
一听这个结果,城里的大夫们都忍不住骂娘——果然是龙啸云这小子自己的问题!
说起来,龙啸云其实也就是郁结于心,清心泻火的方子一喝,再放宽心态,自然而然就好了,确实称不上病,这些大夫都极有经验,这么简单的病症自然能诊出来。奈何龙啸云自己作死,不但天天喝着与药相冲的参汤,一分心病也要装出十分,演得太像,他又是李寻欢的义兄,这些大夫都不太敢说实情。如今一个小姑娘直白地说了,龙啸云又暂时昏迷不醒,不少医馆都打发了小学徒,前来李园告知李寻欢——玉小神医说的不错,令兄确实没啥大事,只是他们没敢说。
这下算是给龙啸云装病拍板了。
李寻欢顿觉十分失望。
龙啸云自己还不知道,醒来后还继续卖惨,李寻欢又不好意思直说大哥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装了,只能陪着他演戏,请来的大夫们也陪着演,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真的快要死了。
而都到这个时候了,龙啸云还是不放弃作死,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总之彻底把李寻欢这个老好人惹恼了——李寻欢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割袍断义,把人赶出了李园。
而他生着重病,又得罪了几乎全城的大夫,会有什么下场似乎并不难想象。
*
此时玉听风正准备上马车,听到茶楼客人们最后一声谈论,然后很认真地对西门吹雪道:“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
“嗯。”西门吹雪点点头,然后示意马车夫出发。
此地离万梅山庄确实很近了,走了小半天,玉听风再次坐到了车辕上,檀书坐在她肩头,一人一宠全都好奇地四处张望,神情极其同步,然后便遥遥地看到了半山腰上一座古朴却又不失大气的山庄。
不过在看到那座宅院之前,玉听风被山庄门前的那一抹猩红所吸引——那是个披着一件红披风的——呃……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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