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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管事开始给张幺幺等人划分要清理的区域,然后她就发现,被分到货仓的都十分激动,其次便是客舱,最后才是其他位置,而分到甲板船身的是最倒霉的。
张幺幺运气还算不错,被分到了客舱。然而到了地方一看才知道,她打扫的是船工住的大通铺,一进去差点就被熏吐了。
里面扔了好些破烂的衣裳,还有挥之不去的脚臭味儿尿骚味儿,船工的住处又在船舱内,整日不见阳光,海上呆了好几个月只怕也洗不了几次澡,各种味道混合在在一起,简直与茅厕不相上下。
就这地方又能捡什么漏?张幺幺屏息看了一圈,脸色有些难看。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是半途而废的性格,只好捏紧鼻子快速清扫起来。
结果收拾那些烂衣裳时,她竟捡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荷包,捏起来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竟有一个五两的银锭和一些碎银子,加起来也有六七两了。
张幺幺扬眉,心情好了不少,柳幺儿也道:“张姐姐你运气真好。”
之后又零零散散捡到了些铜钱,约莫二三十文的样子,除此之外便没什么收获了。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于是她干劲儿十足,很快就打扫好了两间,找来管事查验后,又领了五十文的报酬,实在不算多,比起她捡到的银子更是不值一提,也更说明来此的人几乎都是冲着捡漏来的。
她得了银子便打算下船了,刚走上甲板,岸边坐在一间铺子旁啃包子的路宏就看见了她,忙起身跑进里面,郁林肃和曹榭正在吃饭,他忙道:“爷,那女子下船了。”
郁林肃几口扒完了碗里的馄饨,曹榭见状也加快速度吃完,扔了一角银子忙跟着出去了,就看见张幺幺走下跳板。
她脸色平静地走在一群汗臭熏天、举止粗鲁的汉子中间,淡淡打量四处,虽身材娇小,但依然有种藐视众人的傲然之感,颇为鹤立鸡群。
眼见郁林肃要过去,曹榭急了:“爷,正事要紧啊。”
郁林肃一笑:“正事?爷的终身大事算不算正事?”说着就抬脚跟了上去,留下一脸被雷劈了的曹榭,和懵懂的路宏。
张幺幺回到县城,先去回春堂买了些伤药,之后带着回春堂的姜大夫回了宋家。
依然没看见宋婆子,她就直接将人领进了宋昌的房间,柳幺儿激动道:“张姐姐,你现在就要给相公治腿吗?多谢你!”
但宋昌见‘柳幺儿’把姜大夫带来,并没有多高兴,阴沉着脸道:“你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害她躲在房里一直不敢出来。”
张幺幺掀开眼皮:“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你,贱人——”
“啪。”张幺幺抬手就是一巴掌,见他不敢置信地看过来,淡淡道:“你们母子害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贱人,你敢打……”
“啪。”张幺幺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宋昌的嘴角甚至有血迹渗出,一时他脸色极为阴沉,看着张幺幺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了她。
柳幺儿有些着急:“张姐姐,你,你别这样……”
张幺幺淡淡道:“我压根儿懒得理会他,是他自己嘴贱。”柳幺儿左右为难,可到底不敢反抗张幺幺的锋芒,只好讪讪的闭了嘴。
张幺幺也不再搭理这两个,对姜大夫道:“让您见笑了,您先给他看看吧。”
“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大夫出诊是见惯了的,因此之前两人的冲突只当看不见。他将药箱放在一旁,掀开被子去看宋昌的腿。
“柳幺儿!”宋昌见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意愿,额头青筋直跳,可张幺幺压根儿不理会,他一个半身瘫痪的,又如何能反抗,只能如一条死鱼般被姜大夫翻来覆去的察看,一时只觉满心屈辱。
这时姜大夫将他右腿抬起来动了动,宋昌嘴里‘唔’了一声,脸上露出痛楚之色,姜大夫问他:“何处痛?”
宋昌咬了咬呀,憋闷了好一会儿还是道:“腰下的位置。”
姜大夫点点头,又以同样的方法试了他的左腿,之后拿出一个小木槌子,在他腿上各处位置敲敲打打一番,边敲边问他什么感觉?如何痛等问题。
一番检查下来,宋昌已是全身冷汗,姜大夫边收拾医箱边对张幺幺道:“有些严重,首先他伤的地方在脊椎的位置,又耽搁了这么久,治疗起来恐怕不简单。”
宋昌脸色很不好看,极为阴沉。
张幺幺却听出了姜大夫这话的意思,道:“不简单,但想必您还是有法子的?”
姜大夫点点头:“的确有法子。但过程繁琐,耗费也不浅。首先他双腿许久不曾动弹,皮肉已萎缩不少,因而需要有人按摩、刺激,替他活动关节穴位。”
她微微颔首:“劳烦您在他身上演示一遍如何按摩。”
“自然可以。”姜大夫答应着,又道:“其次,患者体虚,营养吃食须得跟上,再佐以老夫的药方,等他的身体强壮些后,老夫才好治他最严重的脊椎处的伤势。否则,只怕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到时候承受不住。”
张幺幺道:“您是大夫,如何治疗自然听您的。有什么要注意的您只管吩咐便是,需要什么药也只管开出来。”
见她如此大包大揽,姜大夫不免又看了她一眼,捻须道:“只要前期按摩、营养跟得上,中间药不断,伺候的人也尽心,病人身体养好后,后面再治疗起来,自然便宜许多。”
“只是后期所需药材……其中一味虎骨胶,厦县如今倒是没有。此药取自老虎骨骼,煎熬成胶,对补益气血、强健筋骨有奇效,是治中风瘫痪、筋骨拘挛的不二良药。若能寻得此药,患者的瘫痪之症应该能很快治愈。”
“但此药难寻,且价格不菲,若要找到,只怕有些艰难。便是我们医馆,也缺货大半年了。”
张幺幺想了想道:“这味药我来想办法,您先给他开方吧。”
“如此,我便先开几贴疗养的方子先吃着,等他恢复些了再看下面如何治疗。往后我会每五日前来诊断开方。”
姜大夫开了药方,又告诉她该做些什么吃食,又给宋昌按摩了两回,其中怕她顾及不到的地方还细细讲解了几遍,又说今日的药等会儿药童会送来,这才告辞了,张幺幺谢过,亲自送他出去了。
此次出诊加当前的药费一起四两九钱,张幺幺手里便只剩下不到二两了。而宋昌五日一换药方,还有吃食等等,都需要银子,看来,南湾码头那边还是要去。
她又回了右厢,将药方扔给宋昌:“如何抓药,怎么按摩你自己应该听清楚了吧,往后就让你娘伺候你。当然,你若有没记住的,也可以叫你娘来问我,只要她敢。”说着淡淡勾唇,转身离开。
柳幺儿真诚道:“张姐姐,多谢你。”
“我只是履行承诺而已。”语气冷淡,再没有多的一个字。
柳幺儿只好又安静下来。
宋昌死死捏着那一纸药方,如今柳幺儿的遽然转变叫他有些不安,她明明知道了娘的所为所为,他的冷眼旁观,为什么还要治他的腿?
可不管为什么,刚刚大夫说了,他的腿是有痊愈的希望的,那就先治好自己的腿,至于那贱人……等他好了,迟早要收拾了她。
郁林肃三人趴在屋顶上将下面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正着,包括这会儿宋昌那张阴沉的脸。曹榭道:“爷,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您看柳娘子还要治她丈夫的腿,便说明她对他还有情意,您便别再横插一脚了吧。”
郁林肃看他一眼,轻嘲道:“你没见着他们两个相看两厌,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模样?这还叫有情义?”
“可,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夫妻,您若要找彪悍的女子,这天底下多的是,何必一定要抓着人家有夫之妇不放呢?”
此时天色近晚,天边霞光氤氲,将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绚烂却又温柔的橙色光芒。郁林肃翻身躺着,双手枕着自己的头,目光悠远地盯着那缓缓流动的彩霞,轻笑道:“可别人,却没有她奇异。”
她如今与当日已经截然不同,那时她和宋婆子说自己是恶鬼附了柳娘子的身,他将信将疑,可不论是今日在南湾码头她绝境反击还是刚刚对‘她’的丈夫漠然以对,他都有些相信,她不是柳娘子,而真的是一个从地府回来的恶鬼了。
恶鬼么……
不正是他需要的么。
便是有夫之妇又如何?和离就是。
郁林肃闭上眼睛,回味着她几次果断出手的场面,果断、狠辣,直击痛点,真是一招一式都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再睁开眼睛,眸中幽深锐利,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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