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零零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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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尘抱着军训服进到教室后又帮着万倩倩发衣服，万倩倩负责女生，他负责男生。

洛尘抬头扫了一眼凌薇，那眼神是在警告她，没有下次。

凌薇假装自己没看到，挪开了视线，在她心里，能让洛尘多一个朋友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自从她认识洛尘以来，洛尘要好的朋友好像只有她一个，有时候洛尘顾忌她是女生，有些事情不会与她讲，所以她很希望洛尘和祁川俩个能够交个朋友。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往洛尘身边赶，她私下去打听过，祁川和徐杨，敬一他们三个人，成绩是在尖子班的录取线上，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不愿意好好学习，她想也有他们不可缺少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凌薇不知道，因为打听不到。

“大家从小号开始来拿，一个一个上来拿，衣服上贴有自己的名字，如果不合适就先放着，等下一起拿去调换。”

“好的班长！”

这个年龄好像只要不是提学习，大家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虽然嘴上一个二个都很烦军训，也怕受那个罪，但行为上还是很期待的，毕竟军训也有很多趣事，比起背单词、文言文，他们更愿意接受教练的揉练。

衣服拿的差不对后洛尘找到自己衣服也准备离开，班上男生比女生多，万倩倩那边在登记，洛尘这边还有最后三套。

“哎学霸，我们三还没拿呢？”

“不是都在这呢吗？自己拿就行了。”这话是万倩倩替洛尘说的，“大家先去试试，如果大了等下拿给我去换。”

“好嘞，班长。”徐杨总是一副笑脸相迎，万倩倩也不好再说什么，见他拿走最后那三套衣服后大眼睛闪了闪低头继续登记。

祁川拿到手后一眼瞄到了衣服上写有的名字，他抬头看了眼讲台上的万倩倩，又看了眼背对着他趴着睡觉的洛尘，他心里有些郁闷，为什么洛尘总是在睡觉？难道他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他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着他的时候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祁川想了想决定挑衅一下这个学霸，如果他打了学霸，那么这次总该被退学了吧？

他来这里事出有因，上学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用，他只想远离这些虚伪的人类，包括现在这个学校。

心里这么想着，祁川拆开了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拿到裤子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屁股那个地方开了线。

祁川两指一拉，“刺啦”一声，那条缝隙越来越大。

想了想他突然起身过去走到了洛尘身边，然后重重的踢了一下他的桌子，闹腾腾的教室也安静了不少。

洛尘转身看到是祁川很意外，不过看他手里拿着衣服便明白了，他扫了眼其他人仰视着祁川，问道：“怎么了？”

“这个号我穿不了，去给我换一个。”

洛尘想全教室没有一个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和祁川眼神碰撞在一起，他想这个人这么不讲理，以前肯定挨过不少打吧？

“穿多大号？”洛尘没有发火，接过祁川中的衣服问到。

祁川看了眼洛尘衣服的尺寸，笑道：“xxl。”

“……”洛尘想也没想便把自己衣服递给了祁川，稍微带着点不耐烦：“拿走吧。”

祁川拿过衣服回了座位，看着洛尘递给的衣服上连名牌也没取下来，他想在军训的时候送洛尘学霸一份大礼。

“川哥，你和他一个号啊？为什么要和他换？”敬一郁闷道，“难道他衣服里有黄金？”

“滚犊子，我缺黄金吗？”祁川把衣服塞进课桌里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不再搭理其他人。

洛尘看着手里的衣服嘴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收进课桌后又趴在了桌上继续补觉。

不明所以的同学都怀着一颗八卦的心在两人身上巡视着，了解洛尘的人尤其惊讶，洛尘虽然还是一贯冷派作风，但是现在好像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应该就是换做其他人向刚才祁川那样踢他桌子，他肯定是给那人一记耳光的。

其实洛尘之所以会对祁川几个人态度好，正是因为他不想惹事。

他多多少少在凌薇口中听说过祁川的事情，打架闹事没有一所学校肯要他们三个，之所以转学这么远的地方，相信家里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对他来说高中是个新的起点，他想变，想远离以前那样不好的生活，而不想和谁过不去，和谁拳头碰拳头。

他只想好好读完高中，以后带着洛女士远离这里，去一个没人关注的地方。

刚才祁川为什么想要他军训服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在讲台上就看过了祁川穿的号是多大，和他一样的号，这些衣服虽然不是量身定做的，但都是按照身高体重报上去选下来的衣服，只会大，不会小。

他不免想到以前那些同学整他的把戏，不论哪种，最后受伤的都不是自己，所以他不怕祁川整他，毕竟像祁川这样逸群之才不会被任何人忽略，事实上他也从未没有忽略过祁川，反而对他多留意了一些。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洛尘提前走了，今天周五，洛女士那里会很忙，他得过去帮忙，这个情况他开学就和杜芸霞说过，可能自己学习好的原因，杜芸霞没什么意见，只是叮嘱他不要累坏了身体，要劳逸结合。

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大概就在于这里吧，好学生放屁都是香的，成绩差的放屁就是污染环境，洛尘见识过老师们那偏袒的样子，所以他敢这么提要求，也是仗着自己学习好的优点。

收拾书包出了教室他便听到凌薇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吓死我了，终于走了，今天晚走了十分钟呢！”

洛尘想了想又退回去，然后上半身从后门探出来，看着凌薇。

“你怕他干嘛啊？”这话是徐杨问她的，“难不成你也喜欢他啊？”

“滚，我不是怕他，我是心虚，毕竟我可是......”

“咳咳咳！”

凌薇听到万倩倩突然疯狂咳嗽，瞬间闭了嘴，转头一看，果然在后门看到了洛尘皮笑肉不笑的脸。

祁川也好奇的往后一看，洛尘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洛尘是真心的笑。

“不好意思，衣服忘记拿了。”洛尘进去拿了衣服后过去站在凌薇旁边提醒道，“给你的化学练习册，周末拿来给我，错一道题你懂的。”

“好，好好……呜呜呜！洛尘你这个人渣，周末都不好好让人过！”

这次洛尘没有再折回，今天他已经耽误的时间够久了，遇上高峰期的时候洛女士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出了校门后走了没一截路洛尘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洛尘有些无奈，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把这三位爷给招人了？既没有和他们有冲突，也没有和他们有任何不和。

虽然他很想和三位爷过过招，但是今天实在没时间，于是他快速拐进了长街，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饭店，透过玻璃门瞄了一眼，果然是徐杨和敬一，没有祁川？

正在他好奇的时候，祁川慢悠悠的抽着烟才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轻笑一声后熟悉的与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然后从饭店后门出去，拐了几家店后回到公交站台，正好搭上公交车。

而这边跟踪他的三人早已经找不着北了。

“人呢？”

“不知道啊，我搁着一直盯着呢，人咋就不见了呢？”

徐杨和敬一确实一直在跟着，但两人跟的不够仔细，就在刚才他俩低头点烟的时候，洛尘已经成功上了公交车。

祁川左右看了眼，心里的好奇已经萌出发芽。

“回去吧，他已经走了。”

“啊？”

徐杨和敬一异口同声的疑惑了起来，人能走哪去呢？他们一直都在身后跟着啊。

“就你们俩，不是洛尘的对手。”祁川抽着烟转身往回走，身后的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川哥，你……不会是？”

“没那兴趣，回家好好复习，要是不想被那些人天天念叨，想要钱花，月考的时候你俩可别掉链子。”

“那你呢？”敬一问道，“你不想留在六班吗？”

祁川摇摇头：“我对六班没兴趣，离开六班我反而自由一点。”

敬一和徐杨看着祁川的背影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的成绩不差，甚至可以和洛尘一决高低，只是因为被送来这里，他们三个人都想离开，学习只是浪费时间，而他们，并不想浪费这些时间。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们三个人就像水中浮游的生物一样，看似在大海中，却只有一个自己，在这之前，东北的高中几乎都拒绝接收他们三个人，有的甚至听到祁川的名字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的这里，没有那些人盯着，更没有讨厌的人，敬一和徐杨是一个想法，他们想留在这里也不错，可祁川不是这么想的。

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六班，离开这个陌生的城市。

“走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敬一说完也跟了上去。

徐杨盯着祁川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祁川很孤独，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够拉他一把，他相信祁川愿意好好生活下去。

于是，他也想到了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