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还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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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棠毫无形象的在地上瘫了一会，终于缓过劲来，他看着小炮灰脏兮兮满是血污的脸瞬间觉得有些碍眼。

身上有伤不能见水，脸总能擦吧。

这么想着，宁棠又任劳任怨的哼哧哼哧端来一盆水，从角落里找来一块布。

系统看他熟练的擦桌子手法，忍不住小声吐槽，[得亏小炮灰这是晕过去了，要不然非得被你给擦醒。]

宁棠已经懒得理这个有两幅面孔的系统了，他依旧认真的擦着桌……呸，擦小炮灰的脸，真是，都让系统给带歪了。

随着盆里的水越来越脏，小炮灰的脸也越来越干净，终于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系统贱兮兮的声音响起:[哎呦～长的还不错。]

“何止长得不错啊！简直太好看了吧！”这张脸简直就是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了！

系统贱兮兮的吹了个口哨:[怎么？宿主心动啦？]

宁棠立刻一脸正直的反驳，“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呢！我就只是单纯觉得他好看而已！而且他长得那么好看，我多看几眼有错吗？”

系统:[当然没错，要是你心跳没那么快的话，哎，我感觉我都快得脑震荡了。]

宁棠，“…………”差点忘了系统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bug……

见他不说话，系统立刻各种打嘴炮:[要是宿主真喜欢人家的话就直说嘛，我跟你讲啊，现在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古人不都讲究以身相许嘛，要是你……]

见他越说越离谱，宁棠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你滚吧！我觉得我需要给你申请返厂重修！”

宁棠算是发现了，这个系统自从今天上午暴露了真面目后，彻底的放飞自我了，原来是装正经，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系统打嘴炮觉得自己的每个数据都舒爽了，被宁棠这么一说也不在逗他。

一人一系统正聊着，床上的顾徇齐突然动了动，像是要醒了。

系统:[宿主，快，小炮灰好像要醒了！]

宁棠闻言就是一个激灵，立刻凑了过去。

只见顾徇齐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宁棠惊喜道，“你醒啦？”

顾徇齐并没有像宁棠想象中的惊慌，虽然昨晚他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但是还隐约记得有人救了他，他缓缓开口，嗓音平淡中带着一丝沙哑，“你有什么目的。”

当问出这句话后顾徇齐自嘲般的笑了笑，能有什么目的？他连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也在昨天消失了，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罢了，更别谈别人费劲的将他救出，也不过是个麻烦而已。

“我……”我有什么目的？宁棠被他问的一懵，“什么什么目的啊？”见他要起身，宁棠立刻皱眉，“你受着伤呢，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赶紧躺下！”

对方虽然故作凶狠，但眼里却是焦急与关心让，顾徇齐一愣，随即苦涩的笑了笑，看吧，即使努力的想忽略，努力的将自己伪装成无坚不摧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想要靠近温暖。

只是……顾徇齐知道，这些温暖永远不会属于他……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凶，宁棠立刻尴尬的笑了笑，“我刚刚就是有点着急，抱歉哈。不过你还是不要再动了，要是伤口裂开怎么办？”

顾徇齐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确实在也没乱动了。

说到伤口，宁棠看了一眼小炮灰那张俊美如谪仙的脸，再看看他身上那一坨一坨的绿，有些心虚。

小炮灰跟个闷葫芦似的，宁棠闲着无聊，在心里很系统聊天，“小统啊，你觉不觉得小炮灰话有点太少了？他才十七八岁吧，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

系统:[正常，就他以前经历的那些，搁谁不变成个闷葫芦。]

虽然原书里很少提小炮灰，但是他的身世却描写的很清楚，宁棠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小炮灰，突然不知道该怪渣作者，还是该怪小炮灰那该死的便宜爹。

不过，他以后绝对不会让小炮灰再过的那么凄惨了！宁棠在心里默默握拳。

怕小炮灰饿肚子了又不说，宁棠去厨房找出昨天王大婶送来的一袋米，用尽自己毕生练就的厨艺熬出来一碗粥。

白嫩嫩的大米散发着独有的香味，宁棠差点要叉腰大笑，他果然太聪明了，第一次做饭就做这么好，哎，不去当厨子真是可惜了。

系统:[这不就把米下锅里就好了吗？弄得跟造了个宇宙飞船似的。]

宁棠:“…………”呵……好像掐死这个混蛋……

系统:[……我听的到。]

宁棠:“…………”

系统:[不过我是一串数据，你是掐不死我的。]

宁棠小心翼翼的端起粥，冷哼一声，懒得理这个人工智障。

“吃饭啦。”宁棠端着碗走进房间，见小炮灰要起身连忙把粥放到一旁上前扶住，又拿来一个靠枕给他垫在身后。

顾徇齐被这无微不至的关怀弄的很不习惯，就这样浑身僵硬的靠在床头。

宁棠试了试用手摸了摸碗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舀出一勺递到顾徇齐嘴边，“快吃吧。”

顾徇齐本能的想要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

宁棠闻言眉毛又皱一起了，“都说了，你身上有伤，你这小孩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顾徇齐目光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于不再拒绝。

——

这间屋里只有一张床，小炮灰又受着伤，天差不多快黑的时候，宁棠就抱着一床被褥，铺在了床边。

见小炮灰看他，宁棠一笑，尴尬解释，“这里只有这么一间房。”说完又保证，“我睡觉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说梦话不梦游。”

系统:[哎呦，还挺押韵。]

宁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所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顾徇齐撑着胳膊想起身，“我睡地上就可以。”

“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要动。”宁棠上前把他压回床上，“哪有我一个没受伤的人睡床上，让你受伤的人睡地上的道理？我要真那样我还是人吗？”

见小炮灰还想说什么，宁棠迅速铺好地铺，钻进被窝，“好了，快睡吧，你受伤了要多休息。”

哎，他明天还要想办法去赚钱，总不能一直吃别人的吧，本来住人家房子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许是今天太累，宁棠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而床上的顾徇齐却怎么样也无法安睡，无论是身上的疼痛，还是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让他难以入睡。

他不清楚对方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耐心的喂他饭，宁愿自己睡地上也要把床让给自己。只是以往经历的一切让他下意识的警觉，不是他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对他抱有善意，他只是不敢……

连亲生父亲尚且那样对他，他又如何敢奢求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善意，只是……好久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了……

宁棠梦到他办画展迟到，正被老师臭骂呢，下一秒就听到系统在叫他。

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很着急:[宿主宿主！小炮灰他发烧了！你快起来啊！]

“什么！”宁棠吓的立刻惊醒，果然看到小炮灰痛苦的皱着眉，伸手一摸，我的妈，差点把他给烫熟了。

“这……怎么办？”宁棠慌了，“对，应该降温。”

他记得外面一口井，宁棠慌忙抄起盆就往外跑，好不容易救下的小炮灰可别烧傻了才好啊！

刚入冬的季节，井水虽然算不上冰冷，但是手伸进去也够受的，宁棠呲着牙硬生生忍住渗入骨缝的冰冷，拧出一块毛巾敷在小炮灰的额头上。

小炮灰烧的温度太高了，宁棠得不停地更换毛巾才可以，就这么折腾了半宿宁棠摸着小炮灰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顾徇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宁棠，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他好像发热了，顺着床边看去，果然有一个水盆。

顾徇齐想起身，却看到了宁棠被冻的通红的手，想起昨晚自己额头舒服的触感，顾徇齐一时竟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唔……你醒了。”宁棠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整个胳膊都被压麻了，他惦记着小炮灰，勉强动了动胳膊，伸手附上小炮灰的额头，见不烫了终于放下心来。

顾徇齐现在心里很乱，以至于宁棠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躲闪，他哑着嗓子开口，“昨天晚上……”

“唔……你应该是因为着凉，所以发烧了，我看过了伤口没有发炎。”宁棠小声嘟囔了几句，也不管小炮灰听到没有，闭着眼睛摸索着钻进了被窝，“不行，困死了我再睡会。”

顾徇齐自然听到了，一瞬间他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的内心忽然有一点动摇了，他一个没用的棋子，谁会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可是……为什么呢？

——

宁棠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他突然僵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小统啊，你刚刚说话了？”

系统:[……没听错，小炮灰对你产生五个好感度。]

宁棠懵了，“就因为我伸了个懒腰？”难道他的魅力已经达到了伸个懒腰都能吸引别人的地步？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系统:[……你还要不要脸。]

宁棠不服气了，“那你说好感度那来的？”

系统:[这是因为昨晚你照顾小炮灰产生的，当时你在睡觉，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宁棠尴尬一笑，“嘿嘿，原来是这样啊。”他又一想，“不对啊，你不是打嘴炮系统吗？啥时候变成刷好感度系统了？”

系统被他气的半死，不断提醒自己为了任务，终于冷静下来:[拯救小炮灰仅凭你这个傻逼是不够的，所以我们上级决定让你通过刷主角的好感度来得到相应的帮助。]

被叫傻逼宁棠也不生气，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有些心虚:[咳……忘了。]

这都能忘？宁棠简直要被这个不靠谱的系统给气笑了。

“那好感度都可以兑换什么东西呀？”读过无数系统升级流小说的宁棠对此充满兴趣，他在心里苍蝇搓手，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吃一粒就能长生不老的药啊什么的。

系统冷笑一声打破了他的幻想:[本系统只提供对拯救炮灰有用的道具。]